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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真走了 ...

  •   琴峪双手紧紧的抓着门框,垂死挣扎道:“阿笙阿笙!你这是做什么呀,你不是答应我让我留在这里的吗?!”

      阿笙冷着脸,眉心拧成一团,看着琴峪,语气固执而又任性道:“我现在反悔了,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了!”琴峪非要据理力争,“俗话说得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话要算数的。”

      阿笙试着把琴峪粘在门框上的手卸下来,边卸边说:“我只说让你睡地上,至于你睡在哪块土地上,不管我的事。”

      “别啊阿笙,你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啊,如果是我错了,你告诉我错哪了,我改还不行吗?”

      阿笙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赌气似的回应他:“你没错,是我错了。”

      “既然是你错了,你你你别掰我手指头啊!要断了!……阿笙,你再这样我要施法了!”

      琴峪的话音刚刚落下,阿笙眸光一沉,立时拿出了一道符法拍在了琴峪的后脖子上。

      一阵眩晕感突如其来,琴峪下意识地就松开了门框,泛着迷糊摇摇晃晃的自个退到了屋外。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不过三秒钟的功夫,又重新清醒过来,顿时皱起眉,伸手摸着后脖颈,问面前冷脸对他的阿笙:“你往我脖子上弄了什么东西?”

      阿笙没有迟疑,看着他,缓缓说道:“师尊给的困咒符。”

      “困咒符!”琴峪一惊。这可是消耗不少灵力的神符啊,可以让修行者三日都使不出咒法。

      琴峪瞪着阿笙,有种想哭的冲动,以至于咧嘴笑的时候有些难看:“阿笙,咱小两口吵个架,哪用得着动用你师尊的符法啊,你快给我解了。”

      “不会!”
      “嘭”得一声,阿笙关上了房门。

      琴峪愣了一下,紧接着使劲拍打了两下紧闭的门扇,哭唧唧地喊了几声“阿笙”,可是对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就是不给他开门。

      最后,琴峪只能急得跺脚。他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了,怎么就惹得阿笙生了这么大的气。不过,他自诩天生会哄人,就不信在自己的软磨硬泡、撒娇卖萌下,阿笙会不让他进门?

      于是,没一会儿,竹屋的窗户就被打开了一条缝隙,跟着有个脑袋钻了进来。

      阿笙正心烦意乱的坐在窗户边的书案前整理着笔墨纸砚,听到动静后略一转头,就被琴峪耷拉在窗沿边上的脑袋吓得一怔。

      “阿~笙~”琴峪一脸可怜相,唤他的语气更是幽长哀怨。

      见他嘟嘴撒娇的模样,阿笙一颗心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但是说出的话仍是不留情:“出去!”

      琴峪使劲摇了摇头:“我不!”

      阿笙的眉心又攒动了一下,看着死皮赖脸的琴峪想了半刻后,竟“啪”得一下将手中的笔拍在了书案上面,紧接着迅速起身走到窗户边,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按在琴峪的脑袋上后,就加力往外推去。

      琴峪仍是不屈不挠的用力往前抻着脖子,说话的语气突然强硬了起来:“阿笙!你今天不要我会后悔的!”

      听到这话,阿笙抵在琴峪脑门上的手顿时一滞。琴峪以为阿笙终于要改变主意收留他了,可是没想到,对方在愣了几秒后,居然手下的力道更大了,毫不费力的就把他的脑袋从窗户缝里推了出去,跟着锁上窗扇,熄灯睡觉。

      软磨硬泡没奏效,琴峪在窗户边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他现在的样子,活像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他又试着拍了两下窗棂,但是里面的人一点回应都没有。

      “阿笙!”他唤道,带着少许怨气,“你不要我,我可就走了!”

      说完,把耳朵贴在窗户上仔细听了听。当发觉阿笙铁了心不想理睬他的时候,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满怀关切地冲着屋内喊了一句:“你身上有伤,别生气了!”
      接着,恹恹转身离开了那里。

      而此时站在窗户另一边的阿笙听着外面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忍不住攥了攥拳头,转眸看了一眼门扇后,脸上蹿升出一丝恼火:“这个笨蛋,怎么真走了,他没发现门没锁吗?”

      夜已经很深了。可琴峪从阿笙那里离开后,并没有回林堂他们的寝舍,而是独自一个人在朝云山上瞎转悠。

      当他不知不觉间去到后山的银杏林时,突然远远的就听到一阵清脆柔和的乐音。
      那是吹笙之音,缕缕委婉迎合着四周清淡的月色,像是在诉说某种难以言喻的情韵。

      琴峪在雾漫林的时候,最喜欢看别人调弦品竹,吹奏笙箫。而且他的母亲曾是六界有名的琴师,琴技之高无人能及,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名字里带个“琴”字的原因。好在琴峪有幸遗传了母亲的一点天赋,从孩童起便通晓了一些基本乐章。

      于是,当他听到这徐徐而来的美妙笙音时,口中忍不住的感叹:“若是本尊的宫殿还在,一定要把这人拐殿内去,请他天天为本尊吹笙。”

      说话间,他不觉加快了步伐,希望尽快见见这个吹笙之人。可是当他望见倚靠在银杏树旁的白沐时,却是微微一愣,不敢再走上前去。

      周围的笙乐依旧委婉动听,但是琴峪忽地觉得心里冷冷的,这种感觉很不好,可他偏偏已经失去了未卜先知的能力,无法准确的判断出这种感觉出自何因。只单纯的认为是林子里的风添了凉的缘故。

      他打了个哆嗦,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肩膀后,便笑眯眯地向着白沐走了过去。等他站定在离对方几步之遥的地方后,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安静的听着白沐吹笙。

      白沐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直到一曲而终,他稍稍转过身时,才发觉旁边的琴峪。
      “公子?”他的语气带了一丝惊疑,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又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不知是不是因为耳边有风,琴峪总觉得白沐对他说话的语气不像之前那样温和了。

      “我睡不着出来逛逛,”他回复的云淡风轻,努力把自己被阿笙赶出房间的窘迫压在心底,仍是笑着说道,“没想到凑巧听到了小公子吹笙,不得不说,小公子吹的笙真是好听,再加上小公子会做饭,人长得又不赖,这若是我早结识小公子,定会喜欢上的,可是如今我已经有了阿笙,就不惦记小公子了。”

      他的这一席话有些混言混语,平常人只当听着玩。可此刻却有两个人当了真。

      阿笙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听得这番话时起初是愈发恼火的,但当听到最后两句时,嘴角却忍不住的弯了起来,笑意在他的眼底慢慢荡漾。

      而站在琴峪面前的白沐,在听完这些话时,脸色突然有些发白,声音也开始变得沉闷:“看来,你很喜欢笙公子啊。”

      琴峪勾起唇畔笑的自然。不想白沐忽然问道:“那公子为什么喜欢他?”

      听到这个问题时,琴峪刚要吞口唾沫,却瞬间被惊得大脑缺氧,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呛死。
      “咳咳咳咳!……”

      见他忽然如此反应,白沐疑惑片刻,问:“公子没事吧?”

      琴峪弯着腰,好不容易喘过那口气,这才抬起一只手来摆了摆:“没事没事,我只是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他直起腰,看向白沐的眼神带着诧异:“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喜欢阿笙,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

      其实,这也是他想问阿笙的。为什么喜欢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树后的阿笙皱了皱眉,手下微微攥了攥拳,他好想冲过去敲打一下琴峪的脑袋,然后告诉他,这个问题当然重要,如果他真的只是因为他的皮相而萌生喜欢,那这种喜欢他宁可不要。

      白沐握紧了手里的笙,垂眸看了一眼后,又转眸再次看向琴峪浅笑道:“我只是随口一问,公子不必太在意。”

      琴峪弯起眉眼,干笑着回应了两声,一转头,忽然看到了白沐放在树下的一把银白色的佩剑,刹那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那个凶巴巴的黑衣人在他面前冷声说着只给他两个月的时间找到颜笙剑。

      想到这里,琴峪目光闪烁一番后,一边附身去拾起那把剑,一边状似无意的开口问白沐:“小公子,你这把剑真好看,是从哪得来的?”

      白沐没有迟疑,回应他:“朝云的藏剑阁里有好多这样的佩剑,公子如今也算朝云门派的弟子了,不妨也去藏剑阁里选一把称手的带身上。”

      “我就算了吧,我怕到时候没学会个一招半式的就先把自个伤着了。”

      阿笙听得一笑:算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白沐没有答话,琴峪转了转眼珠子后,突然若有所思的问:“不过我听说,这世上有一把神剑,叫作颜笙剑……”

      听到颜笙剑三个字,阿笙的心口猛地一颤,听到琴峪接着说道:“当年朝云的明兮道长就是靠这把剑杀了魔尊琴峪,也不知道现在这把神剑还在不在朝云山,真想见识一下。”

      “神剑?”白沐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以前跟家父来朝云的时候,家父曾向苏世伯问过有关颜笙剑的事情,那时候苏世伯确实有说过明兮仙师用颜笙剑斩除无数妖魔,甚至除掉魔尊琴峪的事,但是后来他却越来越不能控制那把剑,以至于走火入魔,最后在弥留之际,把自己连同那把剑一起关进了锁妖塔。”

      琴峪听得心潮澎湃,他只是想从白沐的口中得到一丁点哪怕是可有可无的一点关于颜笙剑的下落就行,却没想到这白沐知道的还真不少。

      他在心里偷着乐了一会儿,殊不知此时此刻,躲藏在别处的阿笙心里早就惶惑不已:这傻瓜打听颜笙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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