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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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装侦探社，太宰治趴桌子上百无聊赖，气压一度低到反常。
“你应该去看看。”江户川乱步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太宰这样子属实烦人，“他需要你。”
“唔。”太宰治磨磨蹭蹭，将头埋在臂弯装听不到。
那天问过殉情以后，装束像极了曾经太宰还在港口当干部时的银发少年僵在原地，在太宰越过芥川龙之介走过来时几乎是下意识逃开了，太宰连少年衣角都没碰到，气急败坏锤了芥川一顿。
芥川：强颜欢笑.jpg
心情有些堵。
翻身将手臂挡在眼前，太宰治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脖颈的咒文好像在微微发烫。
错觉吗？
……不是错觉。
他猛地坐起身，短暂眩晕后看清来人。银发少年看到他有些懵，下意识准备再逃开却被太宰眼疾手快拉住手腕。
“别想跑！”太宰治孩子气地鼓起脸，“抓到你了！”
少年转身，银发在空中荡起的弧度如钩子让太宰心动。
这是心动的感觉吧？
面色微红，嘴角含着笑，太宰治上前在所有人震惊的表情中抱住来人，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想离开我。”
少年伸出双手，在不远处不知何时睁开双眼的名侦探鼓励下，回抱住太宰，声音哽咽：“嗯。”
＊
“去成为好人吧。”
不期待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期待。
织田作之助不杀人的信条导致孩子们死亡，找纪德报仇。
两位厮杀的时候，太宰治拨通了月见里淮的号码。在打架的月见里淮没办法接。等他终于要放弃月见里淮的时候，满是鲜血的少年出现，带着他去织田作所在地。
还是去晚一步。
巨大的绝望吞噬他，耳边一直响着织田作的话“去成为好人的一方吧，太宰。”
成为好人的话，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的确是不同的。
坏人能够为所欲为，而好人能够体会到伙伴之间相互信任的感觉。
港口Mafia当然也存在信任，只是善于猜忌的首领向来对聪明人忌惮，像中也那种一根筋的好用打手不多见了。
如果没有中原中也这个武力值天花板，太宰治怎么说也要往死坑森鸥外一把。
啊，月见里淮加入港口Mafia了。
他的少年格外喜欢里世界，习惯了杀戮，在母亲的熏陶下对正道本能逃避。虽然被太宰治摒弃对少年下手不讲武德的规矩摁在床上玩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依旧趁太宰治还没醒跑到港口Mafia递交入职申请书。
顺带一提，太宰治将月见里淮的入职申请书换成了夹带了自己口吻的私货。很期待森先生看到后的表情呢～最好不要太欺负他家少年。
即便忘记了异世相处的一切，太宰治原本模糊的感情愈发清晰，一遍遍告诉自己——就是他，就是他。
就是月见里淮。
惯常会控制心跳的太宰治总是被月见里淮搞的心跳加速，而且隐藏在脖颈绷带下的繁复咒文也骗不了人。
记忆在接触「书」后自然会回来，月见里淮不知道「书」的存在，太宰治可是一点也不急。
就是记忆的不对等让少年患得患失，二人在月见里淮加入港口Mafia半年时大吵一架，原因是月见里淮要出差，在出差前把能够威胁到武装侦探社的组织全灭，自己一身伤回来被中途接到消息一脸阴沉等着他的太宰治抓个正着。
“厉害了啊，还知道断情报链。”太宰治上前，动作温柔地擦掉月见里淮脸上蹭晕开的血，表情却依旧黑暗，整个人仿佛都冒着黑气：“你以为我是谁？我是前科无数的□□前干部太宰治。”
“月见里淮，你会不会太不信任我了？”
“我……”月见里淮慌张的握住太宰治的手，太宰治心中挣扎，想给小孩点颜色瞧瞧，却始终没有挣脱，甚至顺毛般揉着小孩的头发。
“你信任库丘林，因为他是你的从者，他的各项指标包括能力你都了如指掌。同样的，你在一开始就知道他不可能永远陪着你，因为他只是圣杯的投影。所以你对他的感情是习惯了他在身边，是类似你对你老师们一样的感情。”
“而对于我，你不想我受伤，殉情吸引着你，只有我心甘情愿陪你去死。你害怕失去我，惶恐不安，想把我保护起来，这是不信任我。”
太宰治俯身，额头抵着少年的额头，明明是温柔的动作说的话却让月见里淮指尖发凉。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为什么不信？既然不想活，那就一起去死。你知道我死不掉是因为「世界」不想让我死掉，但我的异能力「人间失格」本身就是个特异点。”
“你该不会还不明白吧？”青年无奈的耸拉肩膀，整个人放松抱住少年，将全身重量任性的压在一根筋的阿淮身上“说白了，对我有些信心啊，陪你下地狱什么的，好像也很有趣啊。”
“你说的长生不老的「共生」，的确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对我来说的确和下地狱没什么两样呢。”
“那为什么不可以「共生」后「共死」呢？”
“你在害怕。”
“你不想让我死。”
“唉，这就是爱啊，小疯子。”
“爱，真是最最麻烦又甜蜜的诅咒呢。”
有些不习惯说了这么多话，一时间竟有些羞耻。太宰治将脸埋在少年的银发中，听到身下传来闷闷的声音：“…你怎么知道库丘林？”
太宰治：哦草，玩脱了。
…
太宰治：（猫猫探头jpg ）我故意的。
…
所有人包括太宰治都是重新认识的月见里淮，这里的Bug依然是「人间失格」，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鸡肋却在某些方面格外好用的能力。
记忆当然是想不起来的，这辈子都想不起来。可是一个人存在过的证明不会消失，这个人的痕迹也不会消失，只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越来越淡。
森鸥外当然纳闷从小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学习的太宰治什么时候交往了一个这么好用的崽。
中原中也也奇怪这个崽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家酒窖的位置，并且轻车熟路如某只讨厌的青花鱼一样能自由进出拿酒喝。
坂口安吾也奇怪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危险的异能者明显和太宰治熟识却才崭露头角。
唯一不奇怪的大概是陀思？他用月见里淮的血液做了个复制体出来，复制体却要从婴儿时期开始正常成长，其他用加速药剂的复制体都死了，还剩一个两岁小孩，让陀思很头痛。
果戈里毫不留情甩过去一把小刀，小孩别开脸，朝前者吐舌头。
小孩：“prprpr。”
果戈里转头咬牙切齿问陀思：“我真的不能宰了他吗？”
陀思接住扑到他这边的小孩，无奈叹气：“这是最后一个了。”简而言之不能杀。
陀思：克隆体好不容易成功一个，怎能让你说杀就杀（微笑.jpg ）。
今天带孩子的陀思依旧思考要不要直接将小孩扔福利院呢。
*
那张写着所见不实的照片，太宰治一直保留着，上面恶心的蛞蝓被他用猫猫贴纸把脸遮住，而月见里淮和库丘林的脸被世界模糊掉，看上去像一团恐怖片里会出现的马赛克。直到月见里淮回来，那张照片才恢复原状，没有变的当然是猫猫贴纸～
所见不实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了，人还在就好。
太宰治从来没有这么容易满足过，或者说本着无所谓、大家好就是真的好的态度浑浑噩噩，在寻找人生意义上难免有些倦怠。如大猫般舒展身体，发出慵懒的呼噜声，蓬松的卷毛凌乱，遮住发黑的鸢眸。
有人从身后走来，调皮的用双手盖住双眼：“猜猜我是谁？”
“哎。”叹气，沉闷的压抑感消失不见，太宰治伸手搂住身后少年的脖子，又觉得不舒服，翻身整个人挂在少年身上：“阿淮～”
“嗯。”月见里淮应声，就听某人继续叹气，皱眉：“怎么了？”
“阿淮一直是少年体态，饶是我知道你可能比我年纪还大，依然有犯罪感呢……”
“……”在心里吐槽对方满脑子黄色废料，月见里淮不轻不重的敲了太宰治脑门一下，转身就走，一夜未归。
太宰治：崽子大了难管，害，好气。
次日一早，门铃响起，等月见里淮结果打一夜游戏的太宰治有些晕乎的开门，门外站着一米八的银发青年，青年在太宰治骤然睁大的双眼中不自在地咳了咳，左耳的蓝色水滴耳坠在初升的太阳中闪烁。
青年刚要说话就被突然关上的门扬了一鼻子灰。
“……”摸摸下巴，是不是把人吓到了？青年轻车熟路绕到后院，三下五除二跳到二楼阳台，就看到趴在床上躺尸的太宰治。
敲了敲窗户，屋内的太宰治听到声音身体僵硬，月见里淮怀疑他会不会忘记呼吸把自己憋死。
似乎做好了思想斗争，太宰治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月见里淮眼睛转了转，扑到人身上。以往接住一米七的少年太宰治还绰绰有余，现在接一个一米八的青年他难免踉跄一下。
“你得锻炼了。”月见里淮修长的双腿缠住太宰治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这时太宰治又不像一开始那样不情愿了，反而跃跃欲试，闻言挑眉，手不安分的游走在青年身上：“那你试试我用不用锻炼。”
…
…
“太宰…够了，够了…停下……”
“不～要～”含住耳垂，“叫我名字。”
“…阿治。”
*
武装侦探社加入了一位新人，名叫中岛敦，异能「月下兽」，外号白虎少年。
在侦探社呆了一个月，对侦探社的大家有了良好的感情基础，一直很好奇太宰先生右耳与他格格不入的蓝耳坠出自何处。
“你们在讨论什么？”太宰治听到侦探社几人特别是新人叽叽咕咕围在一起对他指指点点，凑上前细听，原来是问耳坠的出处。
“是爱人送的定情信物啦。”太宰治说罢，扬了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衬的手指修长，折射的光几乎晃瞎了几人狗眼“阿淮出差不能陪我过生日，但是有送礼物喔～”
一旁的国木田推推眼镜：“喜欢你的人真是个勇士。”
太宰治眨眨眼：“诶～国木田君好过分啊～不会是嫉妒我有爱人你没有吧？不会吧不会吧？”
国木田：嗯，拳头硬了。
没过几天，中岛敦终于见到了太宰先生的爱人。
那是一位银发的美人，长得很漂亮却不女态，红瞳清澈，身形修长，西装三件套让他柔和的眉目多了一丝锋利与危险。他伸出无名指明显戴有与太宰先生同款对戒的右手指着中岛敦问旁边的芥川龙之介：“太宰新徒？”
芥川龙之介点头。
中岛敦看着这位疑似太宰先生爱人的男性朝他咧嘴露出让他头皮发麻的笑，说：“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芥川龙之介退到一旁。
中岛敦还纳闷芥川怎么这次没有头脑发热发动攻击，原来是这位……月见里先生早就想锤他试探能力。
“还不错，比芥川差点。”月见里淮回到原地好哥俩的拍拍芥川肩膀，二人转身离开，留下在地上当咸鱼不想起来的中岛敦。
中岛敦：心累jpg
“阿淮居然锤了你一顿吗哈哈哈哈。”
哦，这是幸灾乐祸的太宰先生。中岛敦咸鱼躺，听着国木田先生锤太宰先生的声音，安详地闭上眼。
在港口Mafia火箭速度升职与芥川龙之介并驾齐驱，荣获外界以空间能力命名的称号「次元杀手」，月见里淮出差归来，应付完森先生就回家与太宰治亲热。
他们在海边买了一栋房子，后花园种满了向日葵，在靠近边缘的地方有一棵樱花树。
“森先生没找你麻烦吧？”
“可能是因为你在黄昏侧我却依旧选择黑暗侧，反而让他很放心我。”
“那就好。”太宰治轻啄月见里淮的嘴角，已经与他一般高的银发青年转头掰过他的脑袋深吻。
室内逐渐升温，阳光从窗户的缝隙倾泻而下，带着细碎的光点与花香，花香让太宰治想起那盆看望重伤昏迷的月见里淮时放在病房的紫色金露花。
当时巧克力味的花香冲淡一丝消毒水的冰冷味道。
现在，身体沁出的汗珠迎着光滑落，暧昧的甜美味道溢满房间，抑制不住的喘.息像蜜糖般充实心底。
让人上瘾。
*
世界是残酷的。
从小被当作容器培养的月见里淮，
从小对世界有清楚认知的太宰治。
世界是温柔的。
在最好的年纪遇到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人。
“我希望太宰先生能够收获幸福。”
不论是活着还是死去，我都会陪伴你。
将我分裂成千百万个，找到那亿兆世界被选中的幸运儿，强行闯入他们的生活。不论结局如何，不论是好是坏，总会有接纳我的人，一同见证我们的成长。
世界给予太宰治人间失格，让他成为特殊的其中之一。
世界给予月见里淮资格，让他能够陪伴那其中之一。
太宰治不会告诉月见里淮他是怎样恢复刚遇到月见里淮时的记忆的，一如月见里淮不会告诉太宰治他并不准备让其「共死」。
或许多年后，在世界树相相拥的二人会醒来，或许醒来的只有太宰治一个。但是他会带着月见里淮的愿望与期待，好好看未来，然后重新拥抱他的少年彻底完成殉情。
在色彩纷呈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四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