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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生死 ...

  •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终于感觉到了他的身子有一丝轻微的摇晃,不久,他便睁开了眼 睛,目光依旧冷静,却多了一丝我看不懂也没心思再想的感情。

      “你没事吧,我知道你是因为没吃东西对不对?我现在拿给你。”展开一个自以为镇静的笑容,我迫不及待地希望他告诉我,他其实并无大碍。

      “帮我,把箭拨出来吧!”他说得像“今天吃饭”一样平淡,以至于我看着他半天也没有反映过来。

      “把箭拨出来。”他以为我没有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会。”我很坦白地告诉他这个事实。

      “没关系”,很显然,他并没有对我这个答案感到惊讶。

      “真的要拨?”其实我也明白,箭插了那么久还不拨肯定会有危险,但还是想要再确定一下他的答案。

      “嗯。”不知为何,他如今只想相信这个女子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死到临头了呢?没有人看到他自嘲的笑容,冰冷如昔。

      “好,我数‘一、二、三’就拨了,不,我数‘一,二,三,拔’才拨,不不不,应该是‘一,二,拔’好不好?”我已经紧张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没关系。”他的语气未变,但我还是听到了一丝感情,让我有一点安心。

      深呼吸一次,我的手握在箭末,强作镇静地开始喊:“一、二、拨“语音落了的同时我也把箭拨了出来。不敢有丝毫放松,我把之前从裙摆处撕下的一块布紧紧按住伤口,我已无力顾及自己这样按着他会不会痛,我只希望那伤口的血不要一再流出来,可惜事与愿违,血依然不断地流出来,都是黑血,即使不通医理的我也知道这是毒血,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帮他止血,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他的血已经止住了,而我也把自己的长裙撕成了及膝的短裙。

      因为面具,我无法得知男子现在是否脸色苍白,但他确实已经晕了过去,看那堆已经染满血的布,我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死定了,绝对熬不到有人来找我们那天。

      我把脸埋在膝盖上思考着,我与他非亲非故,确实不必为了他搭上命,但21世纪所受的教育都让我无法就这样丢下一条人命,我真的无法做到视人命如草芥,在这个茫然的时刻,我忽然想起爸爸对我说过的一句话;“雪儿,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我抬起头,似乎看见了希望。

      我双手握住那个男子的刀,用尽力朝一棵碗口粗的小树劈去。“吱”一声,小树应声而倒,就这样,我砍了几棵小树,用那些带回的布将它们绑起,扎成一个担架状的东西。

      体力消耗过多加上大半天没吃东西,我已手软脚软,用尽了力气才把男子扛到担架上,累得我连睁开眼的力都没有了,但我已没有过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强撑起精神,咬了几口面包,开始在前面拉动担架。

      一开始我还可以感觉到累与无力,但到了最后,我已失去了这一切感觉,只是机械般地前行,不停地为自己打气,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担架上男子如今怎样,我只知道拼命向前,仿佛再向前多走一步,便离生近了一步。

      但没人可以告诉我,这是通向生的方向,抑或是死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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