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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婚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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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苓儿正轻轻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摇晃晃,她关切地看着我,“小姐,你醒了,需要喝点茶水吗。”我摇摇头,对着苓儿眨巴眨巴眼睛,“我好想吃桂花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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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儿细细地算了算今日我所用的点心,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盘桂花糕,用帕子拾起一块,递给我。“小姐今日还可以再吃一块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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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桂花糕,一下开心了不少,恋恋不舍地吃完一块后,苓儿快速地将桂花糕放了起来,我只好收回目光,不甘心地在心里回味着滋味,而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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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儿先我一步下了马车,我掀开帘子,将手递给苓儿,苓儿搀着我下了车。刚一下车,一股凛冽的寒风使我忍不住咳嗽起来。苓儿紧张地望向我,我缓了缓,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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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和娘先去面见圣上,而我和哥哥则打算直接去宴会。一个年纪略有些大的公公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站在一旁似乎是等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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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皇后身边的大红人。我心里闪过无数思绪,了然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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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郡主。”李公公看到我们二人,低头行礼,颇为热切地笑笑。哥哥看着李公公很是疑惑,“李公公可是有什么事吗?”“老奴是来找郡主的,郡主,皇后娘娘有请。”李公公闪过身,行礼指了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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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表面上一派淡定,但眼里的光芒却沉了下来,寒意渐生。我踏出去一步,刚好挡住李公公打量哥哥的视线,浅浅笑了笑,“有劳公公带路,哥哥你去宴会等我吧,我稍后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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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江言回复,我向李公公点点头,李公公小步走在前面带路。我低下头,轻轻咳了两声,苓儿握住我的手越发用力,很是紧张。李公公侧首,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郡主的病,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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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无所谓的笑了笑,“老毛病了,跟以前一样,也不算什么。”语毕,咳得更凶了,苓儿担忧地为我顺气,片刻,我总算能正常呼吸,李公公看我缓下来,在我的示意下,继续为我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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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来的病秧子,也不怕给宫里带来晦气。”这话很难听,声音却很动听,很清脆,我止住了前进的脚步,不用回头便知道是个与我一般年纪的姑娘,我饶有趣味地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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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儿皱起眉,就要呵斥,我按住她的手,看向那个衣着华贵,首饰多的我看着都累的姑娘。她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浩浩荡荡,那架势一看,身份便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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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走上前,脸上的笑容一丝未变,“冯小姐,这位是钰敏郡主。”李公公又转向我,“这是尚书千金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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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冯小姐我倒是知道,尚书千金倒不至于让她能如此的招摇,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太后娘家的表侄孙,勉强算是皇上的表侄女,毕竟太后也不是皇上的生母,跟我的身份倒是有些像,她深受太后喜爱,所以总在宫里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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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便知道她找我麻烦的原因了。她总嫉妒我得来的郡主身份,偶尔碰见,总要来刺两句才安心,往常我懒得与她多说什么,可今日,好巧不巧,我心情不顺,自然要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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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怜挑了挑眉,嫣红的唇轻笑了一下,“原来是钰敏郡主,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什么闯进宫里还不懂规矩的病秧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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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冯小姐,本郡主的确是病秧子,所以冯小姐可要离远一些,本郡主闻到难闻和讨人厌的味道,可是很容易发病的。爹爹和娘亲脾气直,到时迁怒了冯小姐可不好。李公公,可别让皇后娘娘久等,走吧。”我笑的一脸纯良,不就是拿权势压人吗,谁不会呀,看谁压的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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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怜的脸色忽白忽青,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向嚣张惯了,想还口偏偏呛不过我,一口气不上不下地憋着,我看着她百变的表情实在是精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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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是个人精,无论我们发生了什么,脸色自始至终没变过,听了我的话,向冯相怜躬了躬身,便朝着皇后寝宫走去。苓儿偷偷笑了笑,冲我竖起大拇指,耳语道,“小姐今日可再吃一个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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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原本因为接下来的麻烦而有些郁结的思绪消散了不少,苓儿又有些无奈,摊上这么个爱吃的小姐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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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时候,上方已经端坐了一位长相贵气,容貌美丽的女子,她戴着凤凰样式的簪子,整个人非常端庄大方。她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看着我,眼里仿佛带了慈爱,“钰敏来啦,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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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浅笑盈盈地行了礼然后才坐下来,“皇后娘娘。”皇后瞋了我一眼,“这孩子,不必如此生疏,按辈分,你该叫我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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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我笑着应了下来,拢了拢狐裘,刚才和冯相怜在外面呆太久了,全身僵硬,冷得紧。皇后娘娘余光一瞥,忙差人点起几个暖炉,有些自责地说道,“是我疏忽了,我忘了钰敏你身子骨不好,受不得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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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配合的脸上带了些悲戚,凄凉地扯出笑容,“舅母,我不碍事的,都是老毛病了。”皇后也看着有些难过,“你舅舅总是跟我说,想给你寻觅一个好的夫婿,我总跟他说,你年纪还小,如今,总算是可以了却他的心愿了。你心里可有什么人选,只要你提出来,你舅舅都可以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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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认真地凝视着我,眼里的柔情似乎在注视着自己的女儿。我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苓儿急了眼,今日小姐的身体似乎格外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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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地摇摇头,将眼角的眼泪擦掉,重新抬起头看向皇后,“似我这般身子,哪里还能去嫁给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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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叹了口气,“钰敏,今日的宴会会有很多王公贵胄,见见吧,再选一个你心仪的,这是你舅舅想为你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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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一步,我便知道无法更改,也无法转圜。即使我早知道今日结果,却也不免感觉有些荒诞。我的命还能有几天我都不知道,这样的我竟然要与人成亲,这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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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钰敏知道。多谢圣上与皇后娘娘。”我认真的应了下来,皇后满意地看着我。她岔开这个话题,与我闲聊别的事,从喜好到首饰,说到开心处,便让人拿了好几套首饰赠予我,我推辞不过只好让苓儿一一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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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坐了片刻,我便向皇后请辞,并且拒绝了让宫女领我去的好意。我走出皇后寝宫的那一刻,稍微感到轻松了一些,苓儿站在我身旁,有些紧张又有些高兴,表情格外纠结,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苓儿你的表情可太逗了,对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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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儿无奈地点头,“是是是,苓儿不会忘的,我的小姐,你都要成亲了,怎么一天到晚只想着吃呀。”我没好气地敲了敲苓儿的头,“你操心的事够多了,这你就别操心了,快走吧,爹娘和哥哥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