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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故人相见 ...

  •   这边李斯陷入昏迷,宫人慌乱宣召太医鸡飞狗跳中。
      政事殿中嬴政心中亦在焦灼。
      重来一次到底为何?
      李斯也回来了吗?
      如今这又该如何解释?
      “先生,陛下宣召,恬告退。”蒙恬将“李斯”带入咸阳宫中。一路上只觉先生有些怪异,有或许只是受惊了。毕竟先生一介书生冒然被驱离受些惊吓也实属正常,只是先生这气势这越发威严了。
      “去吧,小蒙恬。寡,我也该去觐见王上了。”看着尚算稚嫩的面庞,“李斯”随殿前武士往政事殿中而去。
      “王上。客卿李斯求见。”
      “快请!”临窗而立的嬴政立即转身,走向王座。
      “你们都下去!”踏入殿内的李斯并未向秦王行礼,而是直接示意殿内侍从出去。
      “出去!”嬴政当李斯与自己有话说,挥手表示按客卿说的办,寡人没有意见。
      “先生身处放逐,犹不忘寡人,惠书赐教,实寡人之幸。先生当知,逐客之令,牵连甚广,非寡人之独断也。”嬴政按着前世那般说道,盯着座下之人,莫名的有几分违和之感。他家通古这气势有点不对。呵,居然还笑了!这笑肉太瘆人了!和自己很象!
      眉目仍旧是当年的清冷高傲,青衫包裹的单薄的身躯站于殿下带有几分威严雄壮之感。神情之中尚有几分凄然,似笑非笑的负手而立。这太不像李斯了。嬴政心中暗道。
      “政儿可看够了!”殿下之人突然说道。
      “大胆李斯!”嬴政大怒,将近四十余载没人敢如何称呼自己了。李斯绝对不会如此大逆不道直呼君主名讳!“你是何方妖孽!”
      “这要政儿你了?你这小兔崽子是何方妖孽,为父也应该就是哪方的。”满不在乎的某人直接给自己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坐着。
      呵!臭小子!死了连地府都不去!就知道跟着李斯!(雾)不知道拜见拜见你家列祖列宗吗?感受感受你爹你二爹浓浓的父爱!
      “李斯你!”
      “政儿皇帝坐久了,连父王也不认得了。”那熟悉的略带猥琐的的祖传的笑容出现在另一张熟悉的向来清冷面容上,经历了那么些大风大浪的皇帝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李斯呢?”
      “臭小子!娶了媳妇忘了爹啊!(误)你这么大一活爹站这呢,就想着李斯!”被儿子忽略的异人同学很是伤心(雾),老父亲的心已经破成八瓣了。(怎么可能。)
      “父王?”嬴政对这披着自家媳妇(雾)壳子的爹心情很是复杂。你把通古的壳子占了,他哪去去了!这来都来了,总不能再把爹踹回去吧。(不亏是一家的流氓,选择的交通方式都是一种)
      “嗯。“
      “父王。”
      “嗯。”
      “父王你真的真的活了!”某皇帝兴奋道。
      “........”异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儿子,“这么多年了,还能认得父王啊。”抱抱乖乖儿子,一定要完成自己的任务,抚平自家宝贝儿砸受伤的心灵,感受一下自家浓浓的父爱。
      呸!老嬴家的父子关系可以用父爱来形容吗?
      好吧。确实可以,但是只是表达的方式和对象有不确定而已,真的只是而已哦。
      至少,活着的儿子别想体验一把有爹的感觉!死了的?那就死了吧!儿子那么多也不缺这一个。
      都是垃圾桶旁边捡来的孩子,身经百战刀枪不入的!这个时候说什么抚平创伤?亲爱的历任秦公秦王,是欺负人家异人辈分小是吧。
      尤其是为老不尊的某秦王!想想你儿子我爹我大伯什么待遇?你孙子我什么待遇?回想起自己落入此世的方式和姿势,和谐的家庭关系有那么一瞬是不想要了的。抱着自家块头好像比自家大的儿子的异人这般想着。
      “好了。都做皇帝的人了,这么哭也不嫌丢人。”轻轻的拍拍儿子的后背。
      “儿子是那种哭唧唧的人嘛!”
      只是有些激动的嬴政很想翻个白眼,但是爹爹的还是再抱一下吧,虽然是我家通古的身体。腰真细,以前怎么没注意过呢?
      “咦?这是?有点硌得慌。”抱着爹的嬴政在怀里顺手一摸,掏出一册书简。
      转头往书案之上看了看,再低头手上这一本。
      靠!谁这么无聊写两份一样的书简!当然不会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奏折书简国之机密,未奏君主如何能泄?
      “早闻李斯字迹甚美,为父便想收藏一册。”被儿子发现了的异人正了正神色。
      “父王如今即是通古”多少都能写。
      “为父自然亲手所写一份,你那不就是嘛。为父来此之时,正值李斯写就此册。”所以异人自己抄了一份让蒙恬递给秦王,李斯所写原版就留作纪念了。宫门之前的武士也只当是上奏秦王的奏简,并未收缴。所以此时异人很是理所应当。
      “.........”
      “父王所言甚是。”呵!被寡人发现了,你还能带着走吗!亲爹也不行!
      叙旧之后,也该言归正传了。只是如今在换人的情况下如何做好单方面与六国情报交流工作?嬴政很是急啊!
      李斯主掌六国情报刺杀,与秦国军务朝政息息相关。逐客之事后,身居九卿之首的廷尉掌管刑法。如今在换魂成自家亲爹的情况下,嬴政对自家亲爹是否能干好这一二三四份工作,尤其是毫无怨言认真努力而且成果显著的完成工作很有疑问。
      这当然不是怀疑异人的能力问题而是术业有专攻。身为秦王的异人与嬴政一般多是掌握行政具体大方向,具体事务自然交由百官运作。当然与嬴政大部分交予李斯一般,当年异人也多少交由吕不韦。
      君所为拱手而立,俯瞰万方,以帝王广博的胸怀气度翻云覆雨的手段震慑朝堂;臣当效力朝堂疆场,留名于世,将毕生所学之为名为利为苍生
      此时的君臣关系还是相当平等的,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还有那么那么长的距离。臣助君得成霸业,君给臣功名荣华,等价交换罢了。儒家的忠孝之道在战国的朝堂之上,不过一纸空言罢了。至于以后是不是空言,只看皇位交接血流成河,夺嫡党争层出不穷也大概了解一二吧。
      至于真先王异人同学怕不怕被儿子再送回太庙?自古以来按照历任秦王父子关系来看貌似不是个问题。自庄公受封以来,秦国君位传承相对和谐友好,尤其相对号称华夏礼仪之邦山东诸国来说。
      在亡国破家相随属,君臣相疑,父子相残的春秋战国,秦的政变叛乱频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这些叛乱,父子相残的貌似没有,少数兄弟相争。比如成憍那傻孩子!
      自秦孝公以来的父子关系很尴尬,尴尬在于后妈(雾)用事大臣那些事。多数是爹渣儿子!等爹死了,儿子奋起反抗怒杀后妈!(雾)父子关系来说,还不错的。
      异人这情况还好。(?)死得比较早,没来得及对儿子做出特别过分的事。(?)也就被迫把儿子丢赵国几年吧。
      划重点,被迫把儿子丢赵国。被迫!后来还接回来了!这个短板不就补上了吗?相比他妈赵姬种种骚操作,异人真真的模范老爹了,至少在嬴政的滤镜之下。
      而且天时地利人和貌似都不太适合送异人回太庙。天时,逐客事件需要李异人斯去解决;地利,哈哈哈,异人用的是他孙子扶苏胡亥后妈李斯的壳子!人和嘛!乖,儿砸过来,爸爸抱抱!
      “李斯的政务你就不用担心了,交给你仲父便是了。”许是看出嬴政下疑虑,先王异人善解人意的笑道。
      “要是孩儿没记错的话,仲父大限也该这几日了吧。”摸了摸鼻子,嬴政有点心虚。
      爹回来为后妈撑场子了!寡人形单影只孤身一人要个人抱抱!(雾)当然话是这个话,意思也是这个意思。
      “哟!始皇陛下记性不错哈!”异人皮笑肉不笑看着心虚的嬴政。
      “孩儿,孩儿......”玩球!这语气听来仿佛就是为吕不韦找场子的!语言还没组织好,便听到自家老爹的声音。
      “行了!你仲父现在是李夫人。”
      “李夫人!”够劲!吕不韦居然变成女人了!嬴政有点,嗯,确实只有有点幸灾乐祸。当然更多的是震惊!
      两世为人确是玄幻,这还体验了一番不同性别。嗯,果然是上天庇佑啊!
      “为父先回去家,夫人儿子还等着呢。”收拾收拾被前儿子抱乱的衣衫,异人向殿外走去。熊儿子!凌乱成这样,怎么回家。异人皱着眉头,把衣服整理再整理/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世界很是单纯。单纯的只有利益二字,帝王之家更是如此。吕不韦也好,成憍也好,帝王的权力又岂能他人染指。
      奇货可居是他异人和吕不韦的相知相得,而不是他儿子嬴政。权力,地位可以继承,感情却不可。即是继承又如何,也非那年那人啊。
      清晰明了到残酷的现实,一代人的事就由一代人去做。
      终究是当了秦王的人了,谁的手上没点血呢。即是继位顺利,他异人的手上也是染过子傒的血的。
      施施然往宫门方向走去,忽略了自己身上那诡异的目光。
      嬴政:请不要把夫人儿子喊得那么熟!你旁边的才是你亲儿子!你夫人我妈也在后宫呢!还有我仲父知道你喊他夫人不!
      “去客卿府上传诏,任其为廷尉。”刷刷几笔,搞定王诏。即使换魂了,该剥削的劳力还得剥削,该加班的社畜依旧要加班!为了大秦特色封建主义,为了实现东出统一的梦想,继承商君变法变革精神,呼吁全体大秦臣子加班努力,为早日实现封建主义而努力!
      作为前任秦王,以及现任秦王的两个爹不更应该带头加班吗!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后宫之中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交头接耳。
      “王上宣召李廷尉,听说李廷尉出宫的时候衣衫凌乱!”
      “想来是王上和李廷尉切磋切磋?”李廷尉真厉害!
      “一楚国来的文官和王上切磋武艺?”你是不是傻啊!
      “那文的?”比文的话,若是极高的境界的话,也当有鲲鹏遨游九天之风骨吧。王上和李廷尉真厉害!
      “可能吧。”你真傻!
      于是原本一个就一个衣衫凌乱,乱就乱了呗的事。
      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李廷尉和王上切磋武艺衣衫都乱了!
      李廷尉出宫门的时候衣衫凌乱!
      李廷尉出门没穿衣服!
      李廷尉和王上在一起衣服都没穿!
      王上和李廷尉有私情!
      ............................................
      终于传到了王后娘娘的宫里。
      “宫中流言,王上似乎和那李斯有些首尾。”被迫接受身份的李斯躺在软榻之上翻阅从少府搬来的三代典籍,打发打发时间做做胎教。顺便查询一番上古可有自己这般的先例。
      “嗯?”一时没明白内侍语中深意的李斯。
      “王上和李斯有首尾。”
      “首尾?什么首尾?”作为加了一辈子班的社畜,这几日悠闲生活让李娘娘的反应有些迟钝。
      “王上和李斯仿佛有私情,前几日李斯出宫之时衣衫甚是凌乱且神色有异。”
      李斯:!!!!!
      “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我王怎么可能与臣子有私情!”就算有私情,能让你们看出来吗!风评受害的李斯雷霆之怒,从挺着肚子软榻之上霍然站起。
      “殿下息怒。”周遭侍立的宫人立刻上前搀扶。
      “奴婢也只是听从流言。”那内侍低着头说道。
      “按秦律,私传妄言该当何罪!诽谤大臣,中伤君王!你这是有几颗脑袋!王上那般英明果决千古未有之圣王岂是魏王之流!我....李斯虽非赤诚君子!也非龙阳君弥子瑕之类!来人!给本宫召内侍监!”李斯心中极端愤怒,于殿中踱步。。
      这后宫妇人之事多嘴多舌。清清白白的君臣之情竟被传的如此污浊不堪!这后宫看来确要整治一番了!
      只是方才还发狠要整治内宫的李斯突然感觉身下一阵巨痛,捂着肚子倒在软榻之旁。
      “殿下!殿下!快传疾医!”在一旁伺候的宫人内侍们急忙扶起王后,宣召在偏殿待命的太医稳婆。
      “殿下,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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