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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呜呜呜她居然撞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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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I
人群川流。
乍然瞧上去是密集且乌压的一派人流攒动,实则也无看上去的那般摩肩接踵。浩荡声势,喧闹叫嚷,皆在耳边结结实实地过了一遭,喧嚣着。也仅仅是喧嚣着。
几分抱怨今日确是体验了一把挥汗如雨的滋味。也就忽而又不在意般地继续在熙熙攘攘人流中掠动。
就是如此的神奇,明知那怨念不能给自己带来丝毫的哪怕一分的助力,也总是在叫骂着,仿佛那样便能宣泄自己愤懑的情感。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不过宣泄完之后总会惹来一身的嗤笑与不屑罢了,明明都是一般的不满,但被人戳破时总会嗤之以鼻地耻笑着那人,装模作样地慨叹几句世风日下。
江戚承认自己的思维确乎是跳脱得很厉害了,能从小小的拥塞中便衍生出如此多的思维,在旁人看来估计是多余吧,或许还讽刺几句真是多愁善感,她自己也无比清楚虽然于此吐槽感慨也与那些怨念的人别无二致。
脑内千绪百转,实际上也不过在看似拥挤的人流中行出那么几步。
但至少江戚此时还有闲心思忖着这里真特么的
挤。下一秒她便忽然被碰倒在地,和被岁月洗刷成灰黑色的水泥地来了个热情拥吻。
....你倒是从前面撞让我背后着地也是可以的啊兄弟。
.....今天好像三十多度。地上好热。
江戚觉得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
诶不对她自己好像就是个神棍看麻痹的黄历啊。
祸不单行。
虽然早知可能会变成这样,但在她摔倒后又绊倒了一位女生并且两人集体趴在地上跟三十多度的地面来了个双双拥抱后,她陡然感到头上有点凉飕飕的。
眼睛余光向上瞟了一眼后她有点崩溃,因为一只套着白色aj还隐绰可以看出来腿毛有点多的脚正飞速朝她的脑袋上侵袭。
大哥天气这么热你穿毛裤真的好吗。
我脑袋这么硬踩坏你aj怎么办啊所以能不能把jio拿开。
嘶我现在是不是还要感谢那个从背后撞我的人,至少现在这只脚不会踩我脸上。
明明之前还在说想要背后着地的说。
江戚悲伤地不知这么多吐槽该脱口而道哪一句,但显然这危急的境况未能允许她多加思索,继而在那只脚袭来的瞬息间,她亦只喊了一句:
“卧槽大兄弟别踩脸别踩脸!”
费尽气力往侧面翻去,弓起身子却陡然被身上此时如泰山般的重量毫无顾忌地复而压在了地上,但那一时的爆发亦是让她苟延残喘片刻,那只白色aj不偏不倚地正正竖在了江戚鬓边耳侧与扒在水泥地上的爪子的中间。
“嘶....”江戚一时间怔愣住了,呆滞僵硬地注视着aj,心中蒸腾怒啸的狂驹似是要冲破牢笼,吼叫嘶鸣起来。
但她没有等到那时候,因为aj的主人先一步如避洪水猛兽般将自己的jio收了回去,想是也微觉有愧罢。
江戚再次滞住了,就像充满气的气球在空气充盈到满点即将爆开的时刻陡然被人泄了气,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与不忿。
亦然知晓那一脚终是没有拓在她的脸上,至多是让她担惊了片刻,不知为何,人们总对未将发生前的惊惧愤懑选择迁怒,既使无任何损失亦无何事发生,终究还是不肯就此作罢。
大概是所谓的“精神损失”罢。
就如现在,江戚反而复地训诫自己,不过是不小心踏到自己罢了。可内心确乎是不自知地将这推搡的烦闷,跌落的刺痛,甚至于青空之上的旭阳炎炎的温度都一并或奉还或迁怒地皆然推到了那人的身上。
江戚耸了一下身子,颠得身上的女孩连忙愧歉地爬起身来。不住地表达歉意。一手指尖捻了个法诀,正要释出之时。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对不起真的十分对不起!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对不起......”女孩躬身反复地致歉,那愧疚的模样看得人心碎,似是确乎是愧疚到了极点,眼里迅速凝结起了一层氤氲剔透的水雾,眼看着就要聚成眼泪肆然地落下来。
......喂喂该哭的不应该是我吗,嘶你为什么要嘤嘤嘤啊妹子,你嘤嘤嘤地越厉害我特么越一脸懵逼好吗。
视线蓦然扫过,凝视在了那张泫然若泣的脸上。
毫不起眼的校服与土气的黑框眼镜和学生头。都在彰显着她与这所散发着矜贵气息的学府的格格不入。令人微觉震慑的是那双如潋滟一汪秋水的眼睛,灵动,炯炯。好似初雪化开后洗涤万物的那般洁净。
眼神真干净啊,想必有着这般眼眸的女生该是一般的干净善良吧。江戚微阖眸子,似在她逆光的背后瞥见了那抹圣洁烁烁的虚影。转瞬之间已消弭。
神,慈爱万物。
陡然回神。江戚不禁低首细细探知,在确定方才那一晃而过的极有可能是错觉后自嘲一笑,自己的天眼真是愈发不行了,竟在那瞬间恍然窥见了神明虚影,亦竟然把一介黎民与满目慈悲的神相提并论。
愿神谅解我的不敬与罪恶吧。如果你真的要降罪的话。
江戚冷漠地看着女孩仍在机器地躬身低首,忽然觉得自己看走眼也不是无道理的,至少她确实很有礼貌与善良。
就亦不知道给人添麻烦的有礼貌和善良算不算礼貌与善良了。
“嘶那个女生有点过分吧?那个土包子哭成那样了怎么也不回应一下?”
“嗤,都说了是土包子嘛,看她那个打扮应该是比较穷的那种,万一人家大小姐一个不乐意了她就难过了。”
“她那个样子好傻啊哈哈哈哈”
苏棂听着周围人窃窃的私语,脸色一时间苍白到了极点,那毫无血色的青灰无一不明示着她此时的无措与恐惧。
非错,是恐惧。
那个被她撞在地上的飒气的,气势令人臣服的女生一直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她....
苏棂战栗着,开学第一天就得罪了一位“大小姐”,这皇家学院中任何一个学生拉出来,身上的一件饰品都比她整个人都要贵重,万一...万一她不高兴....自己可能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甚至有可能退学!
苏棂思索到这一种可能,便觉当空自一道天雷劈了下来,瞳孔骤缩,隐隐战栗着,血色在瞬乎间褪尽,愈发冷凝惧怕。
自幼困苦卑微,能触及到此等高度已是历尽沧桑,几乎是用血去拼出一条道来,当她真正迈入这个阶层,她亦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差距鸿沟太大..太大...她卑微着,小心翼翼着,对于他们有着从小就压抑着的惧怕与崇敬,天不随人愿,她竟然在繁华前路的第一步就行错了!甚至会因此再次跌落谷底,匍匐在灰暗的底层。
“呜呜呜...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谅我....”苏棂现在只能靠她的惨烈与悲哀换取哪怕一丝同情。
一丝,一丝同情就好了....苏棂什么都不能做,巨大的鸿沟使她只能如犬一般摇尾乞怜。
不要...不要让我退学...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皱眉“别哭,拉我起身吧”草泥马还以为劳资把你怎么滴了。江戚依旧保持着高贵冷艳的表情,淡漠的神情隐隐透着几分不屑,但未道出口的花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苏棂一时亦怔住了。盯着那只颤颤巍巍好像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的爪子伸到她面前,凝滞几秒后如梦初醒般赶紧握住然后使力拉了起来。
至于为何看上去仿佛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呢,那是因为江戚她!心!累!啊!啊这就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垂眸平复了下内心的涌动。
不过是在心里闪过了几缕思绪,抬首便发觉苏棂颤抖的声线与一片灰败的脸色有些许不对。空气中亦凝滞着几分窥视探究亦嘲讽的意味。
这才如醍醐灌顶般整个人皆无清晰无比,同时觉察到了深深的胆寒。
众口铄金,总是令人生寒的。
那不顾一切的不屑与恶意,不论真相如何,或许亦明知真相如何,总是赖以自己的见解,有的亦根本称不上见解,随意揣测着,对于渺小如草芥,甚至是只微微低于他的事物抱以最大的轻蔑,似乎他们天生就该在泥地里摸爬,在尘埃里逝去。如漂泊的浮萍般不足一道。可能是在不算漫长的生命中获取了千回百转的智慧罢,无法将智慧物尽其用地加以思索,反而用以在简短的人生中让自己能够极大程度地骄奢淫逸,枯燥且乏味,于是将这种烦闷施加于他人身上。
真是丑恶且无赖啊。
江戚嗤笑一声。
她自诩不是什么心胸宽大如君子般的人物,嚼江戚的舌根,她似乎是不介意把那些人的舌头连根拔起的。
不过此时眼前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也没了心思再与他们纠缠。
“你,你没事吧,对,对不起”
苏棂觉得自己当真是蠢透了。
“没事。”
江戚对于她动辄道歉的性子也是有几分无奈。随口敷衍道。
她奶奶个腿的哪个鳖孙绊劳资一脚,等我找到这货一定要让你体验一下晚上和女朋友为爱鼓掌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女鬼吓到萎缩的感觉。
江戚一脸悲愤。
苏棂反复观察着江戚的脸色,发觉她方才是一派的随意诙谐,而片刻之间面庞便已青红交加,闪烁着一种令苏棂如坠深渊的晦暗不明,似是强忍着的怒气,丝丝缕缕蒸腾的气势隐隐快要冲上云霄,她一时间又崩溃决堤了,那如利刃般的熊熊烈火正灼烧着,苏棂感觉四方的空间都乍然提升了不知几个热度,浮躁得空气都微微扭曲的那种烫热。
一定生气了吧,应该是看周围人那么多不好发火吧,自己真的要被退学了吧.....完了,完了啊!......啊!!!
顿时如无数把利剑破胸剖腹,生生地刺穿脾脏般撕心裂肺,而后又如坠冰窖,任冰冷的寒霜将自己覆盖冻伤。
苏棂止不住地抖动着,眼底一片绝望与萎靡。
江戚默默地看着苏棂的脸上印堂眉心出极为缓缓地浮现出一个龙飞凤舞,几分癫狂,带着些群魔乱舞光怪陆离,狂草飞扬的“煞”字:“.........”
??卧槽刚刚不是还有疑似神佛祈福的护体吗为什么现在隐隐煞气外泄啊亲你这种面相不是要去砍人就是要砍自己啊喂!
万物皆有灵,灵生七情六欲。
喜、怒、忧、思、悲、恐、惊。
情,性,暴食,求知,独占,虚华。
煞气便算是那情欲中的杀欲。
人之寿尽,若心中自有冤屈,执念深沉。不肯入那六道轮回,贪餍人世,亦不愿离那滚滚红尘而去。就会化作厉鬼,称之为“化厉”。或沉冤含雪后飘渺潇洒归佛,或彻底被激起了杀欲驻足尘世为祸人间。
若是心智不怎坚定抑是执念不够让游魂无法日夜承受那“化厉”所要得的火燎之苦,便会被那阴间的无常勾去魂魄转世投胎。更有不幸之人,因在阳间驻留太久,被阳正之气冲得灰飞烟灭,魂消身陨,就此化作一缕青烟散于天地乾坤之间。
较一般而言,体存煞气分两类,一是邪祟侵袭入体,这般的只要自身一身浩然正气,寻常邪祟纠缠上来也并无多大碍。
顶多自是不知如何之时分会惊起一波冷冽凉意罢了,若是在夏天倒是略下了不少空调钱。呵呵老娘想邪祟入体都没有鬼敢来上劳资身呢。
思及此江戚又是几分惆怅。
江戚似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悲悯着的,愤愤然却也只得于心中慨叹怅然几分。不知这般的将内心所感化作诙谐,几分委屈几分讽刺地暗自诽谤确有何意义。
现在江戚倒是知晓了,这特么叫生草加吐槽。
话说煞气在体另一种境况呢,就是如眼前苏棂般的自己因心魔而衍生出来的邪祟躁动。
江戚陡然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将苏棂一把拽滞住,继而潇洒随意仿佛只是对苏棂道一声“今天天气好几把的好啊哈哈哈”一般行云流水几分施施然地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不觉出任何的不妥帖与半分的违和,似溪水潺潺向东流般自然,果断的动作任谁都将感慨一句,世上竟有如此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人。
苏棂身形一派僵硬,不敢动弹半分,微蹙起的眉头与无一不诉告着自己很懵逼的动作表明了此时她的诧异。
她这是....要如何?
苏棂表示自己当真有几分看不透了,原先在肆动挣扎的一不做二不休的狠厉挫败不知为何,气焰就那般地降了下来。
稳住思绪定定揣摩几般,才幡然觉察,江戚似乎不若她所臆想的是那般心胸狭隘之人,虽然言语行动中....颇为豪放了些,她还是没有忘却江戚脱口而出的那句卧槽大兄弟别踩脸。但料想应该是不拘小节,豪迈的,如表面容貌看上去的一般巾帼不让的洒脱。
应该...她是好人吧?之前那句话感觉她很好说话的样子....而且她好像也无形之中替我解了围...苏棂抬头草草瞥了一眼江戚的下颚,然后又迅疾地低下,暗自道。
若真要细数,江戚那一句话当真算不上如何礼貌,只凭那微带一点的笑意与诙谐,便让苏棂觉得江戚不是非善类的那种人。
只怪她一向喜爱用善意看待他人罢。
小时候妈妈会把她抱在怀里,或者置于摇椅之上,一边温柔地爱抚她,一边用温柔醇厚的声音滔滔地给她念叨着三字经。
那时候她们很穷,很穷,甚至乎到了家徒四壁的地步。
青灰色的墙脚上斑驳的白漆剥落了个大概,被褥散发着一股子作呕的霉味却还在用着,因为到了数九寒天也只能依靠它度过了。
唯一还算是较为健全的就是那把摇椅,但竹条也破碎抽出了不少。日子当真是相当地艰辛,连幼儿园苏棂都没有上过,只凭妈妈省吃俭用扣下来一些钱买一点弟子规,三字经之类的就算摆地摊上都鲜有人拿去的读物。
以她的文化水平,却是连这般耳熟能详的文字都读不清楚。
旁的倒是都忘却得差不多了,惟有最开始的那一句“人之初,性本善”确是根深蒂固地烙印在心里。
苏棂摇了摇头,倒是清醒了几分。自己想着想着竟又回忆起了这般往事,现在她已经努力考上了这所有名的高中,前途一片光明,以后也不用再去过那般地日子,妈妈也可以安享晚年。
不过....现在倒是..惹上了些麻烦...
话说江戚一直抱着自己是要追究还是什么意思啊!
苏棂面颊上不自知地飞来一片绯红晚霞,云雾层叠,火热且红艳。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亦或者是尴尬得。
苏棂尴不尴尬江戚不知道,反正她现在是有点想死。
看着这孩子煞气外泄的样子也不知哪根筋抽了一下转眼就把人家拉怀里了。
也许是看不得那双眼睛染上一丝的污秽罢。
手指在苏棂脖颈后处暗自勾勒了几笔诡谲而又散发着丝丝凉意的符文。
勾勒完全后而又乍然迸现出了一层带着如涤荡人间的雨露一般令人舒畅亦有如醍醐灌顶之效的金光,柔和清冽,符文正中之处隐隐可窥出那是一笔潇洒矫若惊龙的篆书“明”。
在清心咒拓入穴位的同时,苏棂周身萦绕缠络的丝丝缕缕黑气缓慢消弭了些大概。
江戚目及此几分欣慰,而后又是一脸吃屎的表情。
草尼玛祛除煞气就祛除呗,脑残把人家小姐姐拉怀里干毛线,没看见这气氛微妙得老子都特么想当场自缢了吗。
江戚的性子最大的一点就是面皮薄,稍微凝滞半分的气氛都足以让她抓狂极久。然而面上却倒是分毫不显,心里早已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表面上还要一副云淡风轻坐看人世跌宕险恶,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那副“看劳资多么淡定你们大吵大叫就是个辣鸡”的淡漠无赖样不知气死了多少英雄豪杰。
啊,就像是那种,就算撞见自己的情人偷情,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去尼玛狗男女劳资一定要阉了你们mmpqnmb@#$***——(哔——”,面上还要十分二缺和欠揍地说一句:“亲注意预防艾滋哟~哟~哟~”。
啊就如当下。
江戚:卧槽尼玛尼玛啊啊啊啊啊老娘不是变态啊啊啊啊为什么你们的眼神那么奇怪啊啊啊啊啊啊信不信老娘把你眼珠子扣下来,草。
面无表情,自然地捏了一把苏棂的腰间。微微矮下几寸状作正经地比划两下,认真揣摩着苏棂的身量,而后又福至心灵忆起了方前她将起身时那股子沉重的惊人的压力。
定定看了半晌苏棂那愈发红润的脸色,江戚一派肃穆。
苏棂只觉那道灼热的滚烫的,似要将人看穿似的视线在她脸上经久,胆怯羞赧地匆匆撇过一眼,却是出乎意料地坠入那淡漠深沉如深潭墨黑,几分冰冷几分润和的目光中去,一时竟恍惚震撼得不知几许。却也是迟迟移挪不开了。
这个女孩子的气势好,好惊人啊....
苏棂不由得油然而生无数句华丽辞藻修葺堆砌的排比比喻拟人象征等等等等的赞美之词,差一点就将脱口而出。
话说...她为什么要摸我的腰呢?苏棂陶醉之余不由得微显几分迷惑。
下一刻她便知晓了答案。
“你...是不是该减肥了?”江戚极为不识时务地开口道,自身还一副醍醐灌顶福至心灵,甚至还暗自感慨了几句自己乃真当世奇才。
旭日仍在青空之上挂着,耀目的,如铁烙一般温度直直射在了体肤之上,汗流浃背之同时还生出无奈与燥热。
从开学之际登记之时就开始推搡烦闷至今,如今正一脸八卦地看好戏的群众:“.........”
灼热的气息消失殆尽,现在还隐隐泛着冷冽的气息。整个人都冷了谢谢您嘞。
“她这话什么意思?”
“她们俩是认识吗?”
“傻啊?那像认识的样子吗?我觉得不像”
“....你见面第三句话是告诉人家你该减肥了?不是这就谜之诡异。”
“卧槽。”
“嗯,精辟哈哈哈哈。”
苏棂不知今日她怔愣住几回了,应是该有了些个数十次罢。
不怪乎她至此,也并未是她无知。江戚实在是真真的不按常理行事。
原来她那时候是在摸我的赘肉吗。怎么说呢,苏棂的身量不算过于清癯也不过于丰腴。倒是谈得上匀称。
我虽然现在不长胖但是最近可能吃太多了啊啊啊,肚子上有赘肉是正常的吧...怎么办我是不是真的胖了,我,我居然胖了呜呜呜,怎么办。
苏棂现在想哭,自我怀疑间可能带几分对江戚不按常理的诧异和落魄罢。
苏棂突然间又生出几分悲哀,连江戚都说她胖,她可能是真的胖到极致吧。
没有一个女孩子对“你胖了”这三个字做到无动于衷。
并不知道自己冷了全场的江戚颇为满意地松开苏棂,微整理衣角沾染上的秽尘,轻抚衣角,肆然恣意地离去,如在九重天之上微拨花枝的飘渺仙人般闲云野鹤,驾鹤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
留苏棂兀自风中零星碎乱。
踏步而去,江戚指尖撩了一把凌空中散乱的青丝,微抬腕子,正趴着一块不论构造或纹理或外形接皆透出一派与其他腕表格格不入的怪异与奇特,亦泛着一种古朴玄幻的虚化,像似那焚着檀香的高阁的矜傲,灵异。
指针直直指向某一个方向,而后便癫狂般颤动起,震得那表盘亦起伏不定。
随意看了眼,似是较为惊异地,不动声色将腕表提了一提,掩于袖口。
江戚勾唇,几分兴味。眼神中那兴奋到瘆人的光不禁让与她擦肩而过的一个学生不寒而栗。
这里的东西...有点意思啊?
纳伯勒(nabler)学院。
neble,高贵的。不愧当此名,学生非富即贵,不则有权有势。照理来说这般的人物大多有福泽,也就是俗称的“命好”,这命格可当真是一路顺风顺水,邪祟也通常不会轻易招惹,一是福泽与邪祟相克,而是即使是凶鬼也不能轻易改变他人命格,会受到天道制裁。少年亦是阳气极重的,照理来说这里方圆几里都不会有妖魔鬼怪。
如今风邪罗盘却指出了不止几处的阴煞之气。
罗盘还在颤抖着。
江戚探衣袖去拂了一把表盘,方才止息。
而且....里面的东西貌似还挺厉害的样子?来来来继续蹦哒几天,等你爸爸我心情好了就不信收不了你这小婊砸。
江戚冷笑。
长叹一声,扬长而去,惟留一逆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