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中的那几年》鸽子兰女士

16、第 16 章

　　齐莹莹和刘鹏华来车站见宁越也在等车，三个人打个招呼，齐莹莹打趣他：“今天要开始独立吗？”
　　宁越无奈笑笑：“没办法，刚刚铭泽给我打电话，说是工作量临时增加，让我回去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好。”
　　“唉～”
　　齐莹莹抱着手臂语气酸溜溜地感慨：“我也好想有个男朋友陪我出去旅游啊～”
　　宁越看了她旁边的刘鹏华一眼意味不明道：“会有的。”
　　这时车来了，宁越跟齐莹莹告别：“我先走了，拜拜。”
　　“拜～”
　　宁越离开后齐莹莹看着手机，时不时跟旁边的刘鹏华交流。
　　齐莹莹叹口气：“现在线索算是断了。”
　　刘鹏华划拉手机屏幕头也不抬道：“没断，只是我们找错方向了，我跟她的家人沟通了下把她的手机拿过来了。昨天晚上妍姐帮我解锁了。”
　　“干得漂亮！”
　　齐莹莹拍了下他的肩膀，伸着脖子往他那里看：“也给我看看呗。”
　　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刘鹏华感觉脸有些热，忍不住往旁边挪了下：“……你靠太近了。”
　　齐莹莹不耐烦地啧一声，抓着他的手：“别动！”
　　刘鹏华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僵在那里。
　　金敏有发说说的习惯，有的时候会发些温暖人心的鸡汤句子，有的时候会感慨一下生活。到后面开始有很多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那些内容都只围绕着一个人——宁越。
　　他们接着往下看。
　　第一眼看见他，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亮的一个人
　　他看过去冷冰冰的，其实很温柔很有耐心
　　吃饭都能遇见，实在太巧了。我试着跟他打招呼，还笑着回应我了，他笑的样子真好看
　　他今天还是一个人，但我真的好想靠近他
　　……
　　他们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齐莹莹摸着胳膊吐槽：“嘶！天呐，这女的没什么毛病吧？”
　　刘鹏华滑到一个地方停下，提示道：“这里有问题。”
　　他太干净了，干净到接近都是亵渎他
　　嗯，就快把自己洗干净了，再等等我吧亲爱的
　　不同前面的每天一条，这两条隔了一个月的时间，结合不明所以的两句话，怎么看都不对劲。这两条之后金敏对宁越的风评急剧下降：
　　恶心！太恶心了！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同性恋！
　　他脏了，或许我该做点什么
　　不如直接把他们直接清理了吧，反正都是污浊的存在，也没必要留着，那就先从那个男人开始吧
　　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
　　齐莹莹感觉就差一步了，抓着刘鹏华的手渐渐收紧：“赶紧查一下她当天去哪里了。”
　　“我知道，你能不能先把手松一下……”
　　刘鹏华的声音越来越小，齐莹莹被他这么已提醒立马松手，讪笑着：“不好意思啊……”
　　秦臻恰好开着车经过这里，看见车站里的两个人停下来，降下车窗招呼他们：“上来，我送你们回去。”
　　二人道过谢上车。在半路上，齐莹莹开口：“组长，我明天想请个假。”
　　秦臻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去干嘛啊？”
　　“最近状态不太行，想做个心理咨询……”随口扯了个理由，转头跟刘鹏华询问：“就海叶那家吧？”
　　刘鹏华配合着点头。
　　秦臻打心底抗拒廖铭泽，沉吟道：“要不我帮你预约一个更好的心理医生？”
　　齐莹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连忙摆手婉拒：“哎呀！不用这么麻烦啦，谢谢组长好意。”
　　见她拒绝秦臻也不好勉强。
　　三人到齐莹莹家楼下，她热情地拉着两个人上去吃晚饭，中间还喝了红酒，在齐莹莹有意无意地引导下，秦臻很快就醉了。他揉着眉心打了个酒嗝，冲他们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再喝了……”
　　“好好好，我们不喝了。”齐莹莹冲旁边的刘鹏华俏皮地眨眨眼，叫了秦臻一声：“组长欸……”
　　“……嗯？”
　　秦臻慢半拍地回应，齐莹莹开口挽留他：“今晚喝了这么多就留在我这……”
　　刘鹏华突然开始咳嗽打断她的话，引得齐莹莹看向他，秦臻也看过去问：“怎么了？”
　　“组长喝了这么多就别开车回去了吧？我家就住在附近，回头上我那睡去。”
　　“啊……好。”
　　刘鹏华一句话直接安排好秦臻休息的地方，齐莹莹也意识到刚才哪里不妥，冲刘鹏华感激笑笑。
　　“宁组长都有对象了，秦组长不找一个吗？”
　　秦臻有些吃惊地看向她：“他跟你说了？”
　　齐莹莹点头：“是啊，他男朋友是个很温柔的人，还是个心理医生呢！”
　　秦臻盯着就杯里乘着的红酒，摇头叹息。
　　廖铭泽那样的人看过去真的很有欺骗性。
　　回到家的宁越先把自己的箱子带到廖铭泽的公寓。他把行李箱放在房间里，转身来到那个廖铭泽不让他进去的小房间门口，抿了抿唇，心底升起一丝犹豫：真的要进去吗？
　　去看看吧，说不定都是自己乱想的呢？
　　神神秘秘的，就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看一下吧……
　　似乎有一群看不见的人在周围窃窃私语不断引导放大他的好奇心，控制不住地伸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往下按，那些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里没有窗户，外面的灯光投射进来看清周围环境。这里的摆设很少，一个目测及腰高度的柜子靠墙摆着，最醒目的就是中间那张桌子，上面有个显示器，旁边还放着一个相框。
　　走近些才注意到这个显示器还开着，他看清屏幕的画面时整个人恍若置身在冰窟中。
　　上面显示的是自己的公寓。
　　廖铭泽这样监视多久了？他是怎么进自己的公寓装上这些摄像头？
　　宁越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多久了，外面的开门声让他回过神，动作太大不小心把桌上的相框弄倒了，下意识看过去，上面的两个人他再熟悉不过。
　　宁越和廖铭泽勾肩搭背冲镜头笑得开心。看背景，应该是情人节当天拍的。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六月底才认识廖铭泽的吗？
　　有些事一旦细想，会发现真相让人不寒而栗。
　　“你都看到了。”
　　房间的灯被打开，宁越有些不适应地闭上眼。再睁开就看到廖铭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他的温柔都是假象。”
　　秦臻突然开口，齐莹莹愣了下，很快意识到机会来了，摆出犹疑的态度：“组长，你该不会嫉妒想抹黑人家吧？”
　　秦臻靠着椅背嗤笑一声，眼神发散地盯着天花板，像是陷入回忆那般缓缓叙说：“去年十一月宁越状态不好，我托人介绍个靠谱的心理医生，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温柔，性格好，才放心让宁越跟他相处，后来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鹏华感觉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先去下洗手间。”
　　进去后拿出手机看，是之前拜托查找死者行踪的同事发来的：找到了，当天她去的是海叶诊疗所。
　　刘鹏华：谢谢了。
　　隔着门听见秦臻说：“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除了工作，其他时间很少看见他。情侣嘛，腻歪些也正常，我也没多想。”
　　他猛地喝下那杯酒，被呛得咳了几声，嗓音有些沙哑：“六月底的时候他的状态明显下滑，请了几天假去休养。大概第三天那样他给我打电话求救，说他被廖铭泽关起来了。”
　　刘鹏华出来对上齐莹莹的视线轻轻点头，她趁机抛出问题：“那金敏的事也是廖铭泽做的？”
　　秦臻叹口气点头。
　　廖铭泽和宁越对视良久，谁都没开口。沉闷压抑的气氛让宁越感到窒息，他喜欢廖铭泽，这是毋庸置疑，但看到那些东西，现在是真的不想看见他。
　　宁越迈着僵硬的步伐往外走，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静静。他与廖铭泽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你不要走好吗？”
　　廖铭泽的声音隐隐带着颤抖，宁越鼻尖一酸，咬咬牙进房间拖着自己的箱子离开。
　　听到门开合的声响，廖铭泽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最后竟是低笑出声。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带着竭斯底里和无尽的疯狂。
　　廖铭泽笑够了，眼里闪着瘆人的光，转身来到阳台背着手往下看，裂开嘴角轻声呢喃：“跑吧跑吧，我会抓到你的……”
　　走出单元楼的宁越脊背发寒，似有所感地抬头往上看一眼，很快又回过神，拖着箱子步伐不停地往前走。
　　宁越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进了某家馄饨馆坐着。微信提示音不停地响，不用看都知道是廖铭泽，心烦意乱地了。
　　看着行李箱苦笑一声，要来的休假和整好的行李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家不能回了，酒店也不可能一直住……朋友们都知道自己明天要去旅游，现在突然去找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该怎么办呢？
　　“……帅哥？”
　　宁越回过神对服务员笑笑，那人问道：“需要来点什么吗？”
　　“一份三鲜馄饨，不要香菜谢谢。”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离开后，宁越接着纠结新住处。
　　“宁越？”
　　扭头看过去，是庄楠鑫。宁越跟他打招呼：“好巧啊，楠鑫。”
　　庄楠鑫在宁越的对面坐下，点了份羊肉馄饨，注意到他旁边的行李箱问道：“你是要去哪？”
　　“呃……出了点事……”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说一下……这样也许会舒服一点。”
　　庄楠鑫无害的外表与温和的态度让高度紧张的宁越放松下来，自然而然地向他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