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时光微甜》迦泱

31、chapter 31

　　刑警队内，猴子刚挂了电话就拽着白伊的后脖领往旁边走了几步，待让她老老实实的站在吕天旁边才道。

　　“你发现你最近的业余生活很是丰富，这又是打算入股文姐了？”猴子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有低头看向自顾喝咖啡的吕天，“你没事儿多教教她些专业知识，省的脑袋想那些有的没的。”

　　吕天慢慢悠悠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手拿着咖啡勺顺时针搅动，长腿一伸，正好把两人隔开，可又像是直接把白伊护在后边。

　　“……”猴子一掌拍向自己的后脑勺，心中默念几句静心咒才把脏话压了下去，无能为力的把视线落在沙发上。
　　——文姐拢着自己烫的小卷发，一本正经的拨了电话，通了后直接说事情。

　　“小渝，没想到今天正好是你值班，那就不要出车了，我们刑警队的姜耀星也在那儿……就是国安毕业的那个……等会儿我把位置发给你，你就直接开车过去……没那么麻烦，就是拆个轮子……”
　　“…………”

　　“好好，我现在就把地址发给你……”
　　“……”

　　文姐转头，冲白伊比了个“OK”的手势。
　　白伊收到讯号后，整个脸洋溢着灿烂的阳光。两人手指一动，姜耀星家的地址就从刑警队群里转到文姐手机上、又马上转到消防队的许渝手机里。

　　——整个流程过于通顺，似是肯定程序员小哥哥设计的就是如此天衣无缝。

　　猴子“渍渍”了两声，憋了半天说出经典台词：“……造孽啊！”

　　“嗤，”白伊视线从手机移到他身上，“您刚才那电话里说的通畅度，那情感逻辑也是十分到位。”

　　“…………那我能和你一样么，”猴子喝了口水，“文姐，你有那小伙儿照片么？”

　　白伊瞪眼瞧他。
　　——不愧是平哥，这转都不转的语气，不仔细听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

　　什么是专业？

　　这才是专业！

　　“那我当然有了，”文姐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三下两下就在手机图库里找到照片，“喏。”
　　——她语气就像是在表达“快来瞧瞧吧、瞧一眼就能闪瞎你的眼睛、再瞧一眼都不行因为你瞎了看不见了”。

　　猴子拿过来手机，眼神由“能有什么的”一下子转为“还真有点东西”，咂嘴道：“就这一张么？有没有什么生活照？”

　　“有，”文姐道，“你往后翻，大概有个五六张都是他的。”

　　“……”猴子手指滑动，余光不经意间瞟到白伊好奇的目光，表情立马变得严肃，每翻一张就煞有其事的点下头。
　　他这装模作样成功把白伊的好奇又加大了几分，可又故意偏向个角度，让她探头也看不见。

　　“帅……还是不帅啊？”白伊眉毛向上微蹙、都要把眼睛挤成个三角形，“你这是那么表情？是吴彦祖还是小李奎？”

　　“…………”猴子故意不说话。

　　他手指来回翻，白伊想凑他身边直接看，可吕天一双大长腿横在中间，直接画地为牢、把她隔在里面。

　　猴子来回踱步，似是思考又是感叹，待看到白伊的耐心即将耗尽、就要冲破牢笼的时候，他及时收手，把手机对准她。

　　“…………”白伊看到照片的那一秒、直接倒吸一口气，换了两秒后咬牙切齿的看向文姐，“我怎么没赶上这好时候？？？！”

　　“…………”文姐笑着扶额。

　　“这岂是一个帅字了得，”拿过手机的白伊直接放飞自我，对着照片唉声叹气，尽情发泄心中不满，“没想到我们宿城竟然能出现长得这么帅的，”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这能和齐顾并称两大奇迹了吧。”

　　猴子反驳：“别这么说，我们刑警队帅的挺多的。”

　　“不是五官端正的帅，”白伊翻了后面的生活照，来回看了好几遍道，“是这种要人命的帅。”

　　——是这种平哥直男都说帅的帅。

　　“你这怎么能以貌取人？”猴子语气还是没变，批评的话自然而然的就说出口，“同样是身为人民警察的我，坚决反对你这样的。”
　　“渍，”白伊皱眉，“这不过是我生活的一剂调味品，请不要上升到个人三观上。”

　　“……好的，”猴子咂嘴，“不过天天看齐顾，倒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再说了，我们警队缺帅的么？就单看吕老师……”

　　“他不是你们警队的。”文姐在旁精准反击。

　　“……那就看齐顾，”猴子话接的很快，“长得帅这件事上，我投齐顾一票。”

　　白伊把手机塞回猴子手中，站队的十分明显，举手道：“我也投齐顾！”

　　“…………”文姐笑了下，像是在考虑，“同样是九六年的，同样是单身，同样……”

　　“那就投齐顾！”白伊扬着头，“犹豫不决选齐顾！”

　　“……”文姐看着她的表情，又成功捕获吕天逐渐阴沉的脸，心道她是不用操心了。

　　“怎么说啊文姐，”白伊丝毫没有发觉危险逼近，反而越说越开心，“你可算是我们刑警队的编外人员，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

　　“好，”文姐笑了下，“那我就选……齐顾？”

　　“？”白伊皱眉，“这都选好了，你怎么还疑惑上了？”

　　“齐顾，”文姐视线落在门口，“你们不是去复勘了么？”

　　“……嗯，”齐顾声音有些发哑，在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后眼神变暗，“几条路线已经明确了，邻省的警察直接压人回去了。”

　　“奥，”文姐又问，“屈队呢？”

　　“屈队？”齐顾有些心不在焉，“去医院了……约了按摩。”

　　“……”文姐想到这就来气，一掌拍向桌上的体检表，刚要说些什么却见齐顾走了过来，直接坐到对面的沙发。

　　——他上身微微前倾，头微低，胳膊拄在膝盖上，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左手的大拇指在右手上摩擦，而视线也正好落在手上。

　　他面色还带几分工作时的认真，警服上的扣子由上到下系的规矩。

　　文姐没有半分犹豫，转头对着白伊道：“就选他！”

　　“！！！”
　　白伊回她个肯定的眼神。

　　齐顾闻声后立马抬眼，又像是思绪被打断，停了几秒才道：“……选什么？”

　　“选、选耀星的……哼，”白伊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面对齐顾的眼神又只得往下，“耀星刚回家就出事儿了，有个老爷爷他……”
　　“你就直接让她回家了？”齐顾冷冰冰的话直接打断她，眼里的不爽顷刻而下，“我去现场之前……”

　　“她真没事儿了，你不和我说让我看着他、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而且早上她也……”

　　“她在群里发的地址是什么意思？”

　　“……”白伊冷哼，“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齐顾视线落在她身上，又移到旁边、把屋内在的几人都扫了个遍，见他们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便站起了身。

　　吕天手一松，咖啡勺碰撞杯壁，发出轻微的响声——声音也正好和齐顾的动作吻合。

　　他半点废话也没有，抬腿就出了门，半分也不在意剩下四个人的想法。

　　齐顾离开后，文姐松了一口气，对白伊道：“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能出什么事？”白伊不以为意，“他又不能揍我。”

　　“……”文姐白了她一眼，“我是说齐顾，别再和许渝碰上了。”

　　“……碰上？”白伊道，“那不是更好么？”

　　“？？？”文姐皱眉，“按消防队的速度，估计这时候轮子早就卸完了，齐顾去也没什么用。”
　　“…………”

　　“事情都解决了再碰见，那多尴尬。”

　　“……谁快谁慢可不好说，”白伊道，“而且许渝出的又不是消防队的车。”

　　“那也不行，”文姐感觉自己的红娘生涯遇到瓶颈，问白伊道，“你说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白伊坐到一旁把自己电脑打开准备写材料，随意道，“大不了……先到先得呗。”

　　***

　　猴子在电话里说的怪，但姜耀星也没多在意，走上前去、安慰老奶奶的情绪。

　　十分钟后，她听见楼下传来走路的声音。
　　“是消防队的同志么？”姜耀星给奶奶一个放心的眼神，一边探出头一边道，“我们现在在三楼这里。”

　　老房子的楼道有些狭窄、但整体还很干净，她一手扶上扶手，身子往前探，一回头正好看见来的人。

　　姜耀星顿了两秒，“你不是出队了么？”又笑道，“怎么？表现突出被调去消防队了？”

　　“……”齐顾没说话，身体的紧绷又明显放松下来。
　　他抬腿三步就跨了半层，可在离她四节台阶时停住。

　　——一身警服把他修得棱角分明，额前有些薄汗，呼吸似是努力压住才显平稳。

　　这个高度，她刚好高他几分。

　　姜耀星视线往下，猝不及防、却又像早有预感般对上他的眼睛。
　　他眉稍又些乱，透出些许不经意表漏出的随意。高挺的鼻梁衬着嘴唇更薄些，似是给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增加了点人情味，又像是刻意拉远了距离。

　　从这个角度看，他眼角微微上扬，可眼睫落下的阴影又把这张扬盖了下去。

　　两人对视短短几秒，姜耀星已经把这瞬间拉的无限延长——他既矛盾又融洽，似是艺术家都不敢的的大胆构思，可放在这个人身上，你却从不怀疑有什么问题。
　　就像明知现实是一团解不开的灰色，但从不怀疑他在明亮的白色和纯洁的黑色间行走的事实。

　　——黑白都染在他的身上，看不见边界，却又深知边界非黑即白。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思绪在下一瞬间被理智拉了回来，姜耀星迅速跟他说明现场情况。
　　“我已经把机器关掉了，卸完轮子后需要重启它，但可能会因为左右力量不均……”她声音有些发飘，自己意识到后马上清理下嗓子，皱眉问他，“你没带工具？”

　　“……”齐顾正低身检查轮子和脚踏板，听到她的询问后，手明显往后缩了一下，可语气还是十分平静，反问她道：“用个小扳手就能卸下来……你家有么？”

　　“……”姜耀星点头，“有。”

　　“……”齐顾抬头，眼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
　　——回答他的是往楼下跑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算、算是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