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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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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辛换上女仆的工作服,磨磨蹭蹭地走出来。
“哇,这不是超可爱的嘛。”只比她早入职半天的露西赞赏地说道。
露西·蒙哥马利,本来是组合的成员之一,曾被菲茨杰拉德指派袭击宫泽贤治和中岛敦,然而行动失败,后来在敦以被俘虏的方式入侵白鲸时,又被敦打动帮助他逃脱囚禁,以上的屡次行动使她没法继续在组合呆下去,干脆来到武装侦探社的楼下咖啡厅,成功应聘为一名服务生,现在是伊洛辛的同僚以及前辈。
“谢、谢谢。”伊洛辛似乎不太适应别人如此直白的赞美,小声地道谢。
虽然仅仅只比她早来半天而已,但露西的业务能力,看起来可比她强太多了。
伊洛辛用敬仰的目光看着熟练招呼客人的露西。
“你啊,一看就是习惯了被人侍奉的大小姐,完全没有给别人端茶倒水的概念呢。”露西叉着腰说道。
“啊,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伊洛辛连忙停止发呆。
这时店长大叔留意到店外的某些动静,插进两个人的对话:“伊洛辛,外面那些人是不是来找你的?”
伊洛辛向外看去,然后惊讶地睁大眼。
一架直升机,直接停在店外的街道上。
“这个场景真是似曾相识啊。”伊洛辛和露西的前辈小姐姐吐槽。
露西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当初菲茨杰拉德带着他们组合成员来拜访武装侦探社时,也是用这种过于引人注目的方式出现的。
几个黑西装大汉走过来,搬着一堆箱子摞放到咖啡店外,靠着墙,整整齐齐。
其中一位敲了敲店门,十分有礼貌地进来打了个招呼。
“伊洛辛小姐。”对方彬彬有礼地递来一个信封,“我是克莉斯多小姐的助理。克莉斯多小姐让我把您的物品都为您送来。”
克莉斯多?几个人都惊讶了一下,回想了几秒是否没听错那位歌星的名字。
不过,比起大明星的助理,这些黑西装的看起来更像黑手党吧……咖啡店里不乏有人这样在心中吐槽。
伊洛辛倒是表现得还算淡定。“哦……谢谢了。”她接过信封,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么,告辞。”黑西装们来去如风。
“你还真是大小姐啊?”露西愕然的看向伊洛辛,随即表情僵住了。
红瞳少女眼睫又密又长地垂落,下唇被轻咬着,是一副仿佛快哭出来的表情。
“呃……”露西无言。
“露西前辈。”伊洛辛抬起眼,认真对她道,“请教我怎样当好女仆吧。”
看着她的眼神,露西微微一怔,然后大笑,“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事情哦。”
怎么说呢,虽然可能是个大小姐,但并不让人讨厌。
“年轻真好呀。”看着这边的互动,前辈小姐姐一边擦着杯子一边感叹。
“明明你也很年轻,别像我这种老年人一样感慨啊。”店长大叔则在一边说。
在交易现场受伤倒下后,福泽谕吉一直没有醒来。侦探社的社员们聚集在医院的病房外,焦虑地等待消息。
中岛敦垂头盯着自己的手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在白鲸上的战斗结束后,他才发现白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向他说明了一切,然而他不可能再见到白了。中岛敦完全没有想过,在那个早晨白要去上学、他们普通的离别,就是他跟少女最后一次见面。
“有个人托我转达歉意。”太宰治走到他身边站着,“导演了这一切的人,他说他对此感到抱歉。”
“抱歉?”中岛敦一时没回过神,“为什么呢?没有必要啊。话说回来,这一切不是谁导演的,而是白自己选择的啊。”
太宰治垂眸注视着情绪低落的少年。
“或者,你应该怨恨我。”他淡淡道,“我从没有告诉过你,你应该知晓的事情。”
“当然更不能怪太宰桑!”中岛敦猛地抬头,终于看起来有些精神了,“怎么能怨太宰桑呢。”少年紫金色的眼眸光辉又黯淡下来,“但是,为什么要对我感到抱歉呢……”
“其实第一个跟我说抱歉的人,是白她自己。”他喃喃自语般说道。
闻言,太宰治忽然怔了一下。
难道……
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太宰治还没理清楚自己的想法,国木田独步一脸疲惫地从病房里走出来。
“社长的情况如何?”太宰治问道。
国木田摇摇头,“一直昏迷不醒。”
“我和与谢野的能力都没有效果,看来是不抓住异能使用者就难以解除的异能。”太宰治叹息,喃喃了一声,“我是真的很怕痛啊……”
“什么?”国木田不解其意。
“没什么。”太宰回答,“看来我得出去调查一下了。诶,敦君,能跟我一起去吗?”
而此时中岛敦正一脸怔愣地看着窗外,“咦,太宰桑……”少年语气里充满迷茫,“这个季节,原来也有蝴蝶吗?”
蝴蝶?
太宰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一只枯黄色的蝴蝶在窗外飞舞,像是惧怕室外的寒冷且感受到屋内的温暖一般,停靠在窗边。
“也是有的吧,这种生物有不同的品种,除了太寒冷的冬日都可以见到。”太宰治随口应道,却忽然间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瞪大了眼睛。
“那封信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他盯着旁边的长椅,淡蓝色的椅子上显而易见地放着一张写着字迹的纸,用一块小石头压着,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忽略的东西。
国木田快步走上前,展阅。
【武装侦探社诸君敬启
闻汝社福泽殿下染恙,不甚遗憾。吾多方探访,得知此病名为“共噬”,源于魔人费奥多尔君之下属、普希金阁下。此病同伤二人,至两日则同死,一人亡则毒解。就此以往,汝社必与港口Mafia起干戈,吾不忍见横滨起战火,故请福泽殿下移居寒舍,彼虽简陋,然无性命之忧,尚有余寻回转之法。万望勿忧。
倦鸟奉上】
念完这封文绉绉的信,国木田愣了一下,才猛然反应过来,“社长!”他大叫一声,转身冲进病房。
只见病房里,乱步和与谢野各自卧倒在床边,而本应躺在病床上的福泽谕吉,不见踪影。
国木田独步连忙摸了摸倒下的两个人侧颈,确认他们只是暂时晕了过去,他长舒了一口气。
而他身后,太宰治倚着病房门框,笑出了五九隆冬的冰寒彻骨。
“干的不错嘛,又做了多余的事情呢……知君。”
寒气森森地说着,太宰治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眼,鸢色的眸子流光闪动。他蓦然转身去病房外的窗边,窗外的蝴蝶仍然在那里停驻。
太宰静默了片刻,推开窗,轻巧地抓到了那只蝴蝶。枯黄的双翼被捏在他的指间。
然而下一秒,蝴蝶蓦然破碎,消失地无影无踪。
“原来是这样啊。”太宰治轻轻一笑。
无门无窗、只属于“倦鸟”的房间,紫灰发色的少女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架旁,放上一本书。
“你又出去惹事了。”克莉斯多幽幽的声音响起,把少女吓得呆毛都一个激灵。
“我可是一直老老实实的、在医院里躺着哦。”想被抓包的小学生一样,谣试图辩解。
“没错,你只是放异能出去浪。”克莉斯多叹了声气,抽出那本刚刚被放进书架的书,“何必使用‘梦蝶’呢?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来问我不就好了吗。”
谣的目光不禁在粉发少女所戴的耳机上停留了几秒,“你难得清静。想要情报有一万种方法,我不会选让你不开心那种。”
克莉斯多沉默了好一会儿。
可是……我有些害怕。她在心里这样讲。然而只是垂下睫羽,终是什么也没说。
谣注视着她,忽而一笑,伸手把她的脸抬起来,看着她的碎水晶一样的粉眸,“小安,你替我们注视着七的三次方、注视着伽卡菲斯就够了。”
“而对我来说,不能自由自在的每一日都太过无趣。”她粲然一笑,在粉色的眼瞳中,那笑容太让人难以拒绝,“不要反对我去玩嘛。何况这种程度的使用能力,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
克莉斯多叹了一声,“说说吧,你都做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啦。”谣目光游移,“只是安排好了伊洛辛,带走了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的BOSS,顺便给他们留了封信……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是吗。”克莉斯多无奈笑了笑。然后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你就没有……遇见什么人?”
“太宰治?”谣笑道,“他找到了我,我可没主动找他。”
“不是他。”克莉斯多盯着谣看了一会儿,走到贝壳长沙发上坐下。“谣,你有些奇怪。”她说,“就是这次你回来之后。”
“还是被看出来了呢。”谣长舒一口气,“说真的,小安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做什么?”克莉斯多歪了歪头。
松了这口气后,紫灰发色的少女肉眼可见地变丧了,她向后一仰,瘫倒在豆袋沙发上。“中原中也啊。……喂喂,这是真的吗?难不成我是个变态?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十三岁吧。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失去了记忆,难不成连基本的道德也丢掉了吗,为什么会对自己养大的崽下手?我中了‘人间失德’吗?话说回来,我不是恋爱绝缘体吗?为什么十二岁的我会这么快喜欢上谁!??”
谣显得有些崩溃,碎碎念着:“为了贴合‘刚刚诞生的书的人格化’形象,故意选用年幼的形态,结果那个幼稚的我跑去恋爱?而且已经特意设计过让这个任务快点完成啊,就是担心会冒出什么意外。只有半个月啊,半个月,怎么回事,怎么就跟中也告白了?该说不愧是我,行动力太迅速……不,现在不是自鸣得意的时候吧。”
“只有‘中岛白’这个马甲,我这辈子都不会让它曝光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