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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言世界 ...
1.
1999年的世界和2018年的世界完全不一样,19年之长的跨度,能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绫子充满好奇心地东张西望,在来到“未来”的第一时间,她就设法联系了苍崎橙子,不过,没有收到回信。
2018年11月,本不应该存在的绫子哼着歌在街上走着。要找到未来的住所并不困难,她19年后居住的地方,1999年就在建造中了,甚至还离她之前的家不远。
绫子又一次从过街天桥走过,明明上次经过的时候还是春天,现在已经是叶落的秋天了。
绫子有些艳羡地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今天是上班日,像她这样无所事事的游人并不多。按照回忆往目的地前进时,她吸引了不少人打量的目光。
“您好,请问——■■,怎么走呢?”
绫子请教一个看起来很好心肠的先生。那位先生用一台她从未见过的新式机器,给她解答。据那位先生所言,“手机”集成GPS定位导航等多到让她眼花缭乱的功能。
“活着多好呀,能看到这么多奇思妙想的东西”绫子喃喃自语。
幸好,在19年后的未来,福沢谕吉也是万能的。绫子花了一些时间,也购买了一台,兴趣使然地研究着这台机器。
大约走了一小时40分钟,离绫子未来的居所还有一段距离。绫子(人偶)被加强过的听力,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声音是从亭子那边传来的,在去往公寓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公园,公园绿化很好,有一片平整草地,适合放风筝。里面修建了供行人休息的八角亭子,古色古香的。亭子的左上方有一座高架桥,高速列车从高架桥上疾驰而过。
大约是为了降低列车带来的噪音,亭子两旁密不透风地种满了树。
绫子的脚步顿了顿,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听到的声音,有金属的敲击声,有绳子摩擦树干“咔吃、咔吃”的声音,还有什么“滴答滴答”流淌到地上的声音。
自觉告诉她,树的深处,非常不妙。
2.
黑暗,无边的空虚,走也走不完的长路,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突然打破,“我”清醒了过来。
“我”看了一下四周,发觉自己好像是半靠在电梯口旁睡着了。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睡着呢?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天气不算冷,但“我”系了一条姜黄色的围巾。
一张写着“电梯已坏”的白纸贴在了电梯按钮旁。“我”不死心地按了一下按键,电梯顶上的灯亮了一下,门开了。
一个黑发绿眼的女孩从电梯里掉了出来,仰面倒在地上,她的白色裙子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回忆起来了。
倒在地上的那个女孩子叫“佳爱琉”,而“我”叫酒井户,是个名侦探。
酒井户是为了解开佳爱琉的死亡谜题而存在的。
名侦探观察着佳爱琉,佳爱琉是仰面倒下的,胸口上有一把刀,这代表了有人从电梯间里面杀害了佳爱琉。
可电梯是坏的,不能运行。
是谁杀害了佳爱琉,然后把她靠在电梯门上伪造密室呢?
既然电梯是坏的,不能运行。那么居住在这层公寓的住户们,是否听到或者了解一些什么信息呢?
带着疑问,酒井户走向离电梯口最近的701公寓。
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满脸皱纹,步履蹒跚,脸上挂着笑。
酒井户询问老人是否听到了什么声响或者看到了可疑的人。
701公寓里的陈设很简单,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让人一览无遗。老人在玄关处挂着一本日历,他大概有每过一天,就会拿着黑色马克笔在日期上画一个“X”的习惯。11月份从1号到31号都被他画满了。
日历的底部,还写着红色标粗的“房租收缴日”。
见老人并不回答自己,而是把目光投向日历,酒井户有些尴尬地开口:
“呃……我不是这里的租客”
老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凶恶了,还没等酒井户说下一句话,就以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迅捷,一下就关了门。任凭酒井户再怎么敲,都没在理会了。
今天是要交房租的月末吗?话说11月怎么会有31号。
想不明白。
酒井户敲了敲702的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打扮得像商业精英的中年男性,精英男的右手戴着价格不菲的手表,左手拿着吃了一半的汉堡,嘴上还沾了些酱料。
酒井户感觉自己被俯视且轻蔑的眼神瞄一眼,702屋里的食物多到从房间里面堆到门口。
又一次被毫不留情地关上门。
703的门是虚掩着的,一个小男孩踩着小凳子从走廊的窗外探出身子从放风筝。小男孩玩得很投入,连风筝线缠绕到手臂上也浑然不觉。
询问的问题当没听到,劝说危险快下来的话语也不理会,小男孩专心致志地看着棱形的风筝在空中打着旋转。
704的门敲不开。
705的门敲不开。
706的门敲不开。
707的门敲不开。
这栋公寓是圆形结构,酒井户走了一圈发现自己回到了电梯口,电梯口旁边的应急楼梯被锁死了。
会不会电梯坏了是假象呢,犯人通过电梯逃跑了。
酒井户这样想着,抱起了佳爱琉,踏入电梯,按下按钮。
咔嚓咔嚓,钢丝绳断了,电梯从7楼坠落。
“酒井户死亡”
3.
“仓”这个特别调查机关大概是数月前建立的。
基于收集人类在诞生恶意并做出行为那一瞬的思想活动,构筑潜意识世界的“井”,对了解连续杀人魔的行动逻辑,协助外勤人员进行抓捕行动,提供了很大帮助。
人的内心世界是有迹可循的,通过观察在潜意识世界也就是“井”中进行活动的名侦探,在“井”之外的人员可以进行各种各样的分析。
作为井端工作人员之一,主要进行井内的信息推理的若鹿一雄,指着701、702两间公寓的住户,说道:
“果然两个案件是同一个犯人所为”
2018年10月31日,周三,石田创,年龄70,死于自家公寓,死因“拔舌”导致的失血过多。
2018年11月7日,周三,单野秀树,年龄43,死于某酒吧盥洗室,死因“拔舌”导致的失血过多。
“通过公寓样式,寻找现实中对应的建筑” 特殊组织·井端的室长百贵船太郎冷静地下达命令。
“找到了,在全国系统建筑名录里,相似性在85%以上的建筑有3栋,分别是——”一位戴眼镜,扎着辫子的小哥回答到。他叫白岳仙之介,主要负责数据的搜查与核对。
与常规世界里的侦探不同,通过“罔象女”的数据导出,推理真相这一个过程,再也不用孤立无援了。
可恶,那个小男孩就是下一个受害者吗?
——百贵船太郎这样想着,现在时间为2018年11月14日,正是周三。
经过人像数据库比对,小男孩叫美濂部浩平,是一个年仅6岁的小学生。
“秋人,没事吗?”百贵船太郎通过麦克风询问“罔象女”的驾驶员,井中名侦探的正体鸣瓢秋人。
“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反复死亡是对精神的最大摧残。
这已经是第3次了。
——鸣瓢秋人投入。
4.
“我”再一次地醒来,头脑有些钝痛。
出于好奇,“我”按下了电梯按钮。
一个女孩仰面倒了下来,“我”认识这孩子,“我”是名侦探。
酒井户是为了解开佳爱琉的死亡谜题而存在的。
于是酒井户展开了调查。
701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
702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
“喂,小鬼,这样很危险的”看到一个穿着学校制服的小男孩趴着窗放风筝,酒井户忍不住喊道。
小男孩充耳不闻,酒井户感到违和感越来越重了。
这时,有人把小男孩从凳子上抱下来。
“噗,既然劝不动的话,直接行动不是更快吗?”
是带着笑意的声音,声音很轻,可印象强烈得让人哑然失声。
不,感觉奇怪的地方还不仅如此。
女人半弯下腰,注视着小男孩说:“我刚好有空,陪你去外面玩好不好呀”
终于有了反应,小男孩看着被女人收回手里的风筝,点点头。
“想去哪里玩呢?”
“■■■!”
——查询到真实地名。白岳仙之介这么说。
“百贵室长?”东乡纱利奈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个时候的百贵船太郎应该马上申请外务搜查员,为什么会看起来十分震惊,一动不动。
百贵船太郎用手撑着脑袋,井端的观测还没停止,他认识这个人。
这是已经死去一年以上的鸣瓢绫子?!
5.
酒井户发现违和感在哪里了,声音,之前一直没听到声音。
无法与人交流。
“你是这里的住户吗?”酒井户问。
她看起来还不够20,摇曳的发丝,纤细的身影,与其说女人,倒不如用少女来形容更恰当。
她不可置否,指着704说,“我没有钥匙”
“认识那个小鬼吗?”
“不认识哦”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
“电梯坏了,以及应急通道被锁了,锁头是朝公寓这边的”
“也就是说,凶手只能藏在这层公寓里”
“……”
被吓到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小男孩回703收拾出门要带的东西。
她跟着酒井户一起敲了705,706,707的门,都没有人回应。
不知为何,虽然未曾见过面,但她总让人觉得怀念。
“会不会是电梯根本没坏?”酒井户想到另一种可能。
小男孩收拾好东西了,可他被佳爱琉的惨状吓到了。
她安抚地着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
小男孩非常害怕,拉着她不肯踏入电梯。
酒井户对她点了一下头,抱起佳爱琉,按下了电梯按钮。电梯门缓缓合上。
她的表情突然从平静变为惊恐。
钢丝绳断了,名侦探酒井户,死亡。
6.
死亡是什么一种感觉?
鸣瓢秋人回答不上来。
他的妻子和女儿都死了,可他还活着。
从井中死亡的经历来看,真实世界的死亡大概会非常难受。
是巧合吗?
鸣瓢秋人想。
绫子,你为什么在那里?
7.
从八角亭子走向树海,温度一下子下降很多。
石板路的尽头是一棵大榕树。缺少打理的灌木丛,肆意生长到了一米多高。
地上满是落叶,本来潮湿的朽叶味道,被一种更浓郁的味道覆盖。
污染的味道来着粘稠的深红色。
——榕树下是一片血海。
血是从树干上滑落的,一个小男孩被风筝线紧紧地和树绑在一起。
看不清小男孩的表情。
无法呼救,也无法获救,他的舌头被拔掉了。
只有此刻树干上还缓缓流淌的血液,在描绘惨案才刚刚发生。
多么骇人的地狱呀。
手在试图解开风筝线时被划伤了,衣服在抱起小男孩时被弄脏了。绫子不熟练地使用手机向医院求救。
随着救护车而来的还有呼啸着的警铃声。
哦豁,虽然没被魔术师协会抓到,但绫子作为重大嫌疑人,还是被逮捕了。
其实我一直在想,要是熟悉酒名的话,这番名字给人的感觉是不是这样的:
茅台秋人
剑南小春
江小白若鹿
鸿茅黑龙
(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无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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