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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新加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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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空的窗柩敞开着,殿外的艳阳十分明媚,那黄灿灿的光亮,将璇玑宫照得通亮。
芙清靠在窗畔的贵妃椅上,面色有些泛白。
“娘娘,您可是身子不适?”玖梦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芙清抬眸,迎上玖梦关切的目光,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无碍。
得此答复,玖梦还是放心不下,她替芙清披了件外袍后,便拢上门,走出了内殿。
润玉这几日不在天界,他去了鬼界之域。
这段时日,鬼界很不安宁。当初还存留的亡灵依旧在作祟。他们发动了诸多暴.乱,一时间,鬼界陷入一片混乱当中,无奈之下,鬼界之主魔魅便向润玉请求增援。
多日前,天界派去的天兵全都下落不明,润玉只好亲自前往鬼界,解决这一纠纷。
算算日子,芙清也快要临盆了,润玉临行前,答应过她会尽快赶回来。可如今这情势却表明,润玉要失约了。
芙清一直很担心润玉,她怕他因此负伤。
这几日,她都未曾睡好,生怕他出了事。
每夜从噩梦中惊醒,回想起梦中润玉浑身是血的样子,芙清都有些后怕。
直至日渐西沉,芙清才小心翼翼的扶着肚子,行至床畔,打算睡一觉。
瞥见窗外霞光闪现,芙清的眼睛一亮,她刚站起身,内殿的门便被人推开。
一身墨黑锦衣的润玉背着光,直朝她而来。
他身姿挺拔秀俊,面泛柔光,如芝兰玉树,落入芙清眼中,如诗似画,让她分外心动。
“清儿!我回来了。”
润玉的声音极为欣悦,他快步走向芙清,直接把她抱进了怀里。
“阿玉…”芙清埋在润玉怀里,眼泪簌簌而落,直接浸湿了他的前襟。
润玉将怀中人儿打横抱起,直接揽上了榻。
借着明亮的烛火,润玉仔细打量着芙清。
瞥见她眼底的憔悴,泛白的唇瓣,他心疼极了。他吻了吻她的前额,用指腹抚揉着她的唇瓣,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怎么瘦了?这几日未曾睡好么?”
一想到梦中的情境,芙清的鼻子一酸,眼底又盈出了泪,她环住润玉的腰身,埋在他怀里,小声的哽咽着。
芙清一哭,润玉彻底慌了神,他捏住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眼睛,十分温柔的哄劝着,“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些回来的,好清儿,别哭了。”
语罢,润玉又吻住芙清的唇,辗转研磨,来回吮吻,小心翼翼的安慰着她。
许久之后,芙清才停止抽泣,她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里还留有哭泣后的微颤。
“阿玉,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闻此,润玉的心微微一紧。这时他才恍然明白过来。
他家清儿不是因他晚归生闷气,而是一直担心他,挂念他,生怕他出事。
他紧紧搂住怀中的娇柔,压低声量,温柔的哄着她入睡。
他宽大厚实的手抚着她隆起的大肚子,一下下,十分温柔的抚揉着。
润玉的怀抱过于温暖,芙清异常心安,不过一会儿,她便睡了过去。
芙清这一觉,睡得十分安心。因为润玉回来了,她也不用再挂念他的安危。这一觉,是她这段时日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替芙清掖好被角后,润玉这才起身,行至屏风后,将身上的锦衣褪下。
即刻,他后背上的一大片划痕才显现出来。
那一道道血痕,极深。血肉模糊的景象十分骇人。
这处伤,是润玉为救魔魅而受的,这段时日,他一直未耐心处理,连着几日的奔波受累,伤口处开始恶化了。
方才在芙清面前,润玉用灵力将他身上弥漫的血气隔绝开了,所以芙清并未察觉。
见她睡下了,润玉这才解下衣衫,处理伤口。
…………
纱帘微拢着,昏暗的烛光微微耀动,芙清眯着眼睛,抬手探了探身侧,却发现润玉不在。
她扶着肚子,慢慢坐了起来。
镂空的屏风上倒映着男人高大的身影,芙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下了床。
她慢慢朝屏风走去,脚下的步子,十分轻缓。
润玉正坐在屏风后,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
刚越过屏风,男人血肉模糊的后背便映入眼底。
芙清的呼吸猛得一窒,她的眼睛睁得极大,整个人惊在了原地。她稳住发颤的身子,眼中顿时盈满了泪。
“阿玉!你的后背…”芙清压抑住哭声,声音喑哑至极。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润玉惊得回过身,这才发现了站在屏风旁的芙清。
“清儿!”
润玉连忙拥过去,将芙清稳稳护入怀中。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芙清埋在润玉怀里,泣不成声。
瞥见芙清崩溃至极的模样,润玉的心疼得彻骨。他来回安慰着怀中人,语气分外温柔。
“是我不好…清儿你别哭…你别哭啊…”
因情绪过于激动,芙清没能缓过来。她抽泣着,身子来回起伏着,一时无法按捺住。
下一刻,腹部传来的刺痛让她眉头紧蹙,整张脸骤白。
“阿玉,好痛…我肚子好痛…”芙清大口喘着气,身子在不停抖动。
润玉顿时一惊,他视线往芙清身下一瞥,腥红的一滩鲜血已将她的罗裙浸湿。
“玖梦!玖梦!”润玉失声大喊。
候在殿外的玖梦听见润玉的呼喊后,连忙推开门,大步跨了进来。
瞥见润玉怀中脸色骤白的芙清时,她惊得掩住了唇。
“快去找岐黄仙官!”润玉的声音大的骇人,他将芙清揽住,直接抱上了榻。
闻言后,玖梦飞快的跑出了璇玑宫,直朝岐黄仙官的长生殿而去。
不过一会儿,一干子负责接生的仙婆涌入了璇玑宫。
………
润玉被仙婆们请出了内殿。
他站在殿外,心悬着,无法平静。
内殿里时时传来芙清的痛呼声,润玉紧握着拳头,整颗心疼得发颤。
他紧抿着唇,在殿外来回走动着。
此时他既愧疚又自责,若不是因为他瞒着芙清,她也不会伤心难过而早产。
越想,润玉越急。好几次,他想推开殿门闯进去,却被一旁的岐黄仙官止住了。
“陛下,女子生产,晦气甚重,万不可闯进去啊。”
瞥见岐黄仙官一脸凝重的模样,润玉的心微微一紧。他压抑住心头的急切,整个人越发躁动不安了。
…………
突然,殿门被打开,两个仙婆一脸惊慌地跑出来说孩子和大人都保不住了。
润玉眼里盈满血丝,眼圈泛红。他回身便是一拳,狠狠的砸在墙壁上,腥红的血从墙壁上淌了下来,长长的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他狠狠推开拦在他面前的岐黄仙官,整个人如同疯了般,直接奔进了内殿。
“宫口才开了二指,这可如何是好啊?”仙婆焦急的声音传来。
润玉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血痕在慢慢漾出腥血。
玖梦端着满满的一盆血水朝润玉走来,她眼里噙着泪,哭了出来。
“陛下,娘娘说一定要保孩子,娘娘她快要撑不住了……”
瞥见纱帘内那瘦削的身影时,润玉的心疼得彻骨。
原本白净的丝被,此刻却被腥红的血液浸染,触目惊心,润玉的心脏骤跌,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魄似的,顿在了原地。
他坐在床畔,紧紧扣住芙清冰凉的手,失声道“清儿!你可以的!你一定要坚持住!”
芙清的唇瓣微微抿了抿,润玉心下一惊,连忙俯身在她耳畔说道,“清儿,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仙婆的参汤给芙清补充了点元气,还是被润玉的话惊醒了。芙清终于恢复了些意识,此时她的身子如同被碾压了般,痛得使她恨不得再晕过去。
润玉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徘徊,她也开始拼尽一切的使力。
“宫口开了,唉呀,开了,终于开了!”两个仙婆惊喜的大声道。
手边传来炽热的温度,熟悉的清冽香气将她紧紧环绕。
芙清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只知道不断使力。即便疼的死去活来,她也拼尽全身的力气,往身下使力。
…………
直到耳边传来婴儿的哭泣声,内殿紧张的氛围这才缓和了下去。
…………
仙婆抱着怀中小小的一团,朝润玉走去:“恭喜陛下,娘娘生了位公主。”
润玉伸手拢了拢盖在芙清身上的丝被,瞥见她苍白的脸色,他依旧十分忧心。
仙婆贴心的说道,“陛下,娘娘已无大碍了,就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
润玉闻言后,这才放下心来,他将仙婆怀里包着的婴儿接了过去。
“陛下,小公主长得可真俊呐!”仙婆一脸慈爱的看着润玉怀里的小团子。
小团子的眉眼像极了芙清,但是嘴巴和鼻子却像润玉。
许久之后,小团子才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时,润玉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似的,颤了颤。
这是他的女儿啊,是他和清儿的孩子。
润玉抱了又抱,眼眶不知红了多少回。
……
时光在弹指间悄然而逝,期间,蜜果树开花又结果,不知经过了几次轮回。
……
芙清坐在窗畔,手中穿针引线,低头绣着护腕。
小思慕推开殿门,跑了进来。
“娘亲!娘亲!我刚刚背了论语,你要不要听我背啊?”
芙清笑了笑,摸了摸思慕的头,“好啊,慕慕背吧,娘亲听着呢。”
闻言后,思慕站好,把手撇至身后,一本正经的背了起来。
可谁知刚开口没背几句,她便卡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
芙清笑着捏了捏思慕的脸颊,柔声道:“慕慕要努力啦,娘亲当年可全都背完了。”
思慕嘟着嘴,有些不开心,“可父帝说我很厉害。”
芙清摇摇头,失声笑了出来。“你父帝是在鼓励你。”
………
润玉从九霄云殿回来,便看到一大一小坐在窗畔,各忙各的。
芙清在绣护腕,而思慕捧着一本书,细细的读着。
润玉走过去,直接把芙清手里的竹绷子夺了去。
“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怎么还绣?伤眼睛,不要绣了!”
语毕,他揽住芙清,在贵妃椅上坐了下来。
思慕也顺势扑进了润玉怀里。
“父帝,我也想要抱抱…”思慕皱着眉,在润玉怀里蹭着。
瞥见自家闺女蹙得老高的眉头,润玉失笑不已,他伸手一揽,便让思慕坐在了他的腿上。
芙清靠在润玉怀里,掩着嘴笑了起来。
…………
…………
岁月更迭,曾经清冷孤寂的璇玑宫永远的热闹了起来。
那个孤身守护天界的他,也不再孤单。
如今,他有妻有女。这漫长的一生,他将守候着他的挚爱,安稳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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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也曾遗憾,前半生,没能早些与你相遇。
可后来,我恍然明白,因为有你,我这一生,才有了最真切的意义。
前半生很短,余生却很长。
此后漫漫经年,我们定能携手共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