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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梦境变成现实的时候铎韵的嘴角怎么也弯不下去。当她下了早朝在御花园漫步的时候,就听见薛皓澜求见的禀告。她努力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却还是控制不住那声线中的雀跃,轻快到:“宣!”。
      薛皓澜依旧是那幅一尘不染高山仰止的气概。铎韵想,薛卿还怪像那幅父皇珍藏的雪山观止图,那样的清朗,那样的令人不忍玷污。薛皓澜款款行礼,薛家是书香礼仪世家,他的一举一动无不雅致而自然。铎韵小声地清了清嗓子,尔后缓缓开口道:“爱卿平身。薛老太太身体如何?”
      薛皓澜挺直身子,声如清泉濯石:“臣替祖母谢皇上垂询,承皇上的福,祖母身子已无大碍,且在秦太医尽心调理下,气色逐渐变好。臣离开时祖母已然面色红润。臣叩谢皇上垂怜,允臣赴江南探望,并赐秦太医随行。”说罢便要叩首行礼,铎韵急急拦住他,身子往前一探,双手握住他的肘部,却又好似触电一般弹开,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她的耳尖稍稍泛起红晕,声音飘忽不定地说:“爱卿何必多礼……尔乃朕之左右臂膀,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却又说到秦老头干甚,莫不是他要与你薛家延请的扶林老先生探讨医术,厚着脸皮要跟着去的。朕想,薛老太太不过是多年未见思念薛卿思念的紧罢了。不然有着扶林先生这位在世医圣镇宅,薛老太太如何就在卿跑到跟前了,病才好了起来。”又在心里想着,薛爱卿可真是一副好药,到哪哪药到病除,现在他囫囵儿整个站在眼前,真是把朕这几天心慌意乱的念头理都给理顺了,这段时间怦怦乱跳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好似找着了主心骨。又捡着要紧的事说与他听:“李裕失手江城,着实令朕难安……”。薛皓澜却只是清浅的一笑,声音透露着笃定,他只是很有保证的说了一句:“皇上莫急,禾乢定有回音。”
      薛皓澜走后,铎韵继续在花园中漫步,只是这时候她的心情已截然不同,满心雀跃,满心欢喜,却又不动声色,依旧板着脸做严肃状。却又不想刚一拐角又遇着了吕靖淇,她眉头一皱盯着吕靖淇嬉皮笑脸地走来,又拓落不羁地唱了礼,一声皇上万岁万万岁,被他唱的九曲回环跌宕起伏。铎韵走到旁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珠白玉兰说到:“太傅若看到你这副模样只怕得气得七窍生烟,什么诗书礼仪,朕看都被你忘到了九霄云外。”又冷哼到:“吕将军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盘。”吕靖淇忙涎着脸奉承到:“果然什么都逃不过皇上的法眼!”又小心翼翼地打探到:“皇上倒是给个准话,臣要去边塞卖力或者是留在大禁宫内为皇上保驾护航?无论如何臣一定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肝脑涂地……”铎韵摆了摆手让他打住,叹道:“可别卖乖讨巧了,朕什么想法,你不知道?”又双眼如利箭般射了过去:“社稷若危,尔等皆为朕安身立命之所在。”上御下便是如此,给予严苛,又给予厚望,令人生死相随。吕靖淇听闻此处,收了他放浪形骸的深色,脸上难得肃然,透露着一股英气:“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晚上用膳时,铎韵赞了一道椰子炖鸡,伺膳的婢女记在心中,忙道:“得陛下这一句,是御膳房的道幸了。”又把了盏,用精雕细琢的檀木垫着双手托到眉前细语道:“陛下尝尝这盏果子茶解解腻。”铎韵轻笑道:“世间男子,多求一朵解语花,朕却是有佩岚这杯解腻茶,甚好!”那婢女便红了脸,眼睛都亮了起来,心说陛下怪招人的,一言不发时便不怒自威,一调笑起来又风流万分,真让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又敬又怕又忍不住仰望。她还记得上次皇上邀董阁老一同赴膳,董阁老仗着蚁太后有些不识身份,陛下只让她帮了阁老夹了一道凉拌蟹,又似笑非笑地俯身向董阁老寥寥低语,待坐正身子用膳时心平气和,而董阁老则冷汗遽下,含恨而呐呐不敢言。而铎韵不过是被董老匹夫仗着太后懿旨鸡毛当令箭地为她胡乱指婚而感到心烦意乱,因而开玩笑的敲打了他一句:听闻府上大公子有才,八公子有貌。如此,朕皆请来宫中伴架,朕便有齐人之福了。谁都知道董阁老最为倚仗他的大儿子,却又最疼爱他的八公子,要这两个人进宫,无疑是断了其臂膀又挖了他的心上肉。而董阁老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真正那些意图偷换社稷,妄改江山的视吴王为正统的,才令人忌惮而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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