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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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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仲歌看着卫伯笙手上铮亮的匕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卫伯笙却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了卫仲歌,然后将匕首塞进了他的手里。
卫仲歌躲了一下,卫伯笙却强行将匕首塞进了他的手里,然后将他拉到刘冲面前,一只手抓着刘冲一只手抓着卫仲歌握着匕首的手说道:“他打死了包子,就应该让他偿命!”
卫仲歌听了立马挣扎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哥哥...不要。”
刘冲听了心下一惊,看着卫仲歌手上的匕首,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四周的看客一见卫伯笙用筷子伤了刘冲还不够,竟然还要杀他,不仅又惊又惧,特别是春红楼里的那几个女子,见到这一幕时早就心惊胆战了起来,生怕卫伯笙真的将刘冲当场杀了。
卫伯笙一见卫仲歌如此抗拒,心中更加恼怒,立马拉着卫仲歌的手往刘冲腹中刺了过来,匕首缓缓靠近刘冲,越近卫仲歌挣扎的越厉害,卫伯笙手上用的劲也越大。
“别...哥哥,我不要...”卫仲歌实在挣扎不开卫伯笙,突然哭了起来。
卫伯笙一听见他哭,心里更加恼怒了些,死死抓着卫仲歌说道:“包子是他杀的,你要是真的为包子伤心,就该为它报仇,要报仇,就让他偿命!”
“不要...啊...我不要...我不报仇...哥哥,我不报仇!”卫仲歌一边哭着一边往后退。
卫伯笙拉着卫仲歌,低声怒道:“你今天不杀了他,就别叫我哥哥!”
卫伯笙抓着卫仲歌的手,眼看着他手上的匕首就要扎进刘冲身体里了,刘冲也奋力挣扎了起来,卫伯笙一边要压制着刘冲,另一边还要强迫着卫仲歌,顿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卫仲歌趁卫伯笙手上松懈之时,突然一松手把手里的匕首扔了下来,随后快速退到了门内,趴在门边说道:“哥哥...对不起...我不报仇,我们回家好不好!”
卫伯笙抓着刘冲将他推到墙上,随后恶狠狠的说道:“今天不给个交代,我绝不离开!”
刘冲抖着身体,一脸恐惧的说:“你...你想怎么样?”
卫伯笙抓着刘冲,紧紧握着拳头对着刘冲腹部打了一拳,刘冲受了这一拳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捂着肚子呻吟了起来,刘冲对他冷笑了一声说道:“这就受不了了。”
卫伯笙说完突然抓起刘冲的手拧了一下,没有拧断,只是脱臼了,刘冲惨叫了一声,随后整个人往地上瘫了下去。
卫伯笙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刘冲,随后抬起脚朝他那只受伤的手背踩了下去。
“啊!”刘冲惨叫着在地上打起了滚。
春红楼里的人一见到这种场景,个个都别过了头不忍细看,兰姬站在一旁看见这一幕,生怕卫伯笙在春红楼里弄出人命来,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上来劝卫伯笙:“哎呦,小哥,您手下留情,有什么恩怨到外头了结去,在这里头吓着我的姑娘和客人了!”
卫伯笙心里一直记恨着兰姬和春红楼,兰姬刚才不掺和还好,这一上来劝,顿时让卫伯笙想起了对她的恨意。
卫伯笙反手甩了一下,差点把上前来的兰姬给推倒,兰姬好不容易站稳,一见卫伯笙不听劝,立马插着腰骂道:“你这有娘生没爹教的,敢推老娘,老娘给你个台阶下是给你个面子,你不领情是吧,好啊,来人,把这小崽子给老娘扔出去!”
兰姬一发话,春红楼的那些护卫立马从楼下冲了上来,围在了卫伯笙四周。
卫伯笙正嫌心里的火气没处发泄,一见到那些人冲上来正好,捏着拳头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楼上楼下的客人一见到卫伯笙和那些人打了起来,未免误伤了自己,个个都躲了起来。
卫伯笙将那些人从楼上踹到楼下,一路打了下来,兰姬一见这么多人都打不过卫伯笙,也立马躲了起来。
卫伯笙从楼上打到楼下,春红楼的桌椅板凳古玩字画不知道被他毁坏了多少,兰姬躲在角落看着也只能偷偷心疼。
打完之后,卫伯笙心里的火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春红楼,然后又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看见卫仲歌正站在楼梯上往下看着,卫伯笙眼神一冷,随后便转身往门外走了出去。
卫仲歌一见卫伯笙离开,立马从楼上冲了下来,追着卫伯笙出了春红楼。
“哥哥,等等我!”卫仲歌一边叫着前面的卫伯笙一边奔跑着追赶卫伯笙。
卫伯笙不仅没有停下来等卫仲歌反而加快了脚步,卫仲歌用尽全力追卫伯笙,一边还扯着嗓子叫着卫伯笙:“哥哥,等等我,等等......”
夜风清冷,灌进卫仲歌喉咙里之后,刮的卫仲歌的嗓子眼生疼。
追了一段后,卫伯笙终于停了下来,卫仲歌好不容易追上了卫伯笙,还来不及喘息便抓着卫伯笙的胳膊说道:“哥...哥哥。”
卫伯笙冷冷的看了卫仲歌一眼,随后突然一把抓住了卫仲歌,提着他冷声说道:“别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你以后再敢叫我哥哥,叫一次我揍你一次!”
卫仲歌被卫伯笙的眼神和语气吓了一跳,立马委屈的哭了起来,边哭还边低声叫着卫伯笙:“哥哥...”
卫伯笙听了立马抬手朝卫仲歌嘴上扇了一下,虽然不是很用力,但还是吓了卫仲歌一跳,瞬间硬生生的将眼泪忍了下去。
卫伯笙看着卫仲歌强忍眼泪的模样,心里更加气恼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就你这副模样,学了武功也没有,一点志气都没有,你学武功干什么?指望我一辈子照顾你是吗?指望每一件事都让我来帮你出头?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的破事,我一件都不会管,你要生要死自己看着办!”
卫伯笙说完便将卫仲歌扔了下来,随后转身往街上走远了。
卫仲歌跌坐在街上,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啜泣几声,啜泣完又爬了起来,往卫伯笙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卫仲歌回到破庙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卫雍在屋子里坐了一夜,看见卫仲歌失魂落魄的回来时,他连忙向他问了一句:“小歌,怎么现在才回来,伯笙呢?”
卫仲歌走到卫雍身旁,忽然看见了躺在桌上的包子的尸体,心里更加伤心了起来,一把抱住卫雍哭了起来。
卫雍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问道:“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跟师父说,是不是伯笙又欺负你了?”
卫仲歌摇了摇头,一边哭一边说道:“师父,哥哥不要我了!”
卫雍听了立马安慰着卫仲歌说道:“傻孩子,怎么会呢,师父和伯笙都不会不要你的,师父和伯笙永远陪着你。”
卫仲歌听了哭的更加伤心了些。
卫雍抱着卫仲歌,听他哭了许久,直到哭累之后渐渐睡着,卫雍才将卫仲歌抱了起来,又不方便将他放上床,于是就只能抱着卫仲歌在椅子上坐着。
天大亮后,卫伯笙才慢悠悠的从外头回到了破庙,卫雍一见卫伯笙进门便沉声问道:“你昨晚带着卫仲歌干什么去了?”
卫伯笙瞥了一眼卫雍怀了的卫仲歌,冷声说道:“没做什么。”
卫伯笙倒了一口水喝,卫雍随后又向他说道:“小歌回来哭了,我看他哭的这么伤心,你是不是又欺负他了?”
卫伯笙听了冷冷的回了一句:“我没这么闲,以后他的事我也懒得管!”
卫伯笙说完便转身出了门,卫雍一见立马又问:“你又去哪?”
“练功!”卫伯笙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便出了门。
卫雍看着出门的卫伯笙沉声叹了一下。
卫伯笙练功回来时,卫雍还抱着卫仲歌,一见到卫伯笙进门,卫雍便对他说道:“回来了,帮我把小歌抱到床上去。”
卫伯笙看了一眼卫雍怀里的卫仲歌,知道卫雍实在是有心无力,只好走了过来从卫雍怀了抱起了卫仲歌放到了床上,然后又给他盖好了被子,卫雍见了笑了笑说道:“还说不想管他的事,我看你挺关心他的。”
卫伯笙转头看了卫雍一眼,随后便准备出门,卫雍见了立马叫住了他说道:“等等,你就打算把包子放在这啊?”
卫伯笙听了又转头过来看了一眼桌上的包子,包子的尸体已经僵硬,卫伯笙见了心里多少有些悲伤,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狗是他捡回来的,要埋让他自己埋!”
“那也总该给我爷俩买点吃的回来吧,我都饿了一天一夜了,饿死了我谁教你武功啊!”
卫伯笙听了叹了一声,随后转身出了门。
卫伯笙出门买早饭的时候,突然看见街上有一群人在找人,卫伯笙悄悄听了一下他们打听的消息,一听才发现那些人竟然和刘冲有关,而且找的就是自己。
卫伯笙一想便知道是昨日自己打了刘冲,他家里人正找自己给他报仇,刘冲的父亲是乐城有名的恶霸,刘冲昨天被自己伤的这么重,他爹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卫伯笙不怕刘冲和刘冲家里人,从前不怕,现在练了武功就更不怕了,但他不怕,却不能不为卫雍和卫仲歌考虑,他们两个,一个站不起来,一个武功半吊子,真碰上什么人,未必能挡得住。
卫伯笙带着早饭回到破庙时,卫仲歌还没有醒过来,趁着吃早饭的空隙,卫伯笙突然跟卫雍提起了一件事:“师父,我想离开乐城?”
卫雍听了惊诧了一下,立马问道:“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这?你走了我跟小歌怎么办?”
卫伯笙听了叹了一声说道:“我是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卫雍听了又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乐城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在这待了。”
卫雍咬了一口馒头,停了一下,想了想,随后说道:“好吧,要走就走吧!只要小歌同意,我去哪都无所谓!”
卫伯笙听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卫仲歌,他知道卫仲歌在乐城出生,在乐城长大,乐城有他最好的回忆,有他对娘亲的念想,如果离开了这里,就意味着要离开他的娘亲,这恐怕是卫仲歌最无法割舍的!
卫仲歌一觉睡到中午,醒过来的时候,卫雍正坐在床边,卫仲歌一见到卫雍立马爬了起来叫了卫雍一句:“师父!”
卫雍扶着卫仲歌问道:“饿不饿?”
卫仲歌摇了摇头,然后又在屋内看了一眼,随后问道:“哥哥呢?”
卫雍往门外看了一眼,说道:“在外面练功呢!”
卫仲歌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卫雍便对门外叫了一声:“伯笙,进来!”
过了一会儿,卫伯笙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的卫仲歌,然后便在门口停了下来。
“小歌醒了,你们两个赶紧去把包子埋了,这么放在这也不是办法!”
卫仲歌看了卫伯笙一眼,随后从床上挪了下来,穿上衣服鞋子之后又走到桌前将包子抱了起来。
卫仲歌抱着包子出了门,卫伯笙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到破庙外的一处荒地,随后一起在荒地里挖了一个浅坑,卫仲歌将包子放进坑里,捧着土将包子埋了起来。
埋好之后,卫仲歌便抬头看了卫伯笙一眼。
卫伯笙知道卫仲歌现在正伤心,但有些话他还是想趁这个机会说出来,于是便对他说道:“我跟师父说了,过两天离开乐城!”
卫仲歌听了一怔,呆呆的看着卫伯笙,卫伯笙随后又道:“乐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离开了更好,师父已经答应了,让我问你同不同意!”
卫仲歌听了心里犹豫了一下,其实他并不是没想过离开乐城,一年前顾修明提出带他去京城的时候,他就特别想走,但他舍不得离开卫伯笙,所以还是跟卫伯笙留了下来,但现在卫伯笙提出要离开乐城,他心里本来是应该感到高兴的,可现在反而有些伤心,可能是他还没有从包子的死中缓过来吧!
“你同不同意?”卫伯笙又问了一句。
卫仲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回了一句:“好吧。”
卫伯笙听了便转身往破庙里走了进去,卫仲歌立马跟了上去。
三天之后,他们师徒三人便离开了乐城,从那一天之后,一直过了十几年他们都没有回来过,一直到卫雍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