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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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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气氛和初中比起来真的是天壤之别,曾经在早晨的聊天声到了高中就很少出现了,转变成的是书生朗朗,以前到教室人组成的二次函数图像从x的负半轴居多变成了全在x的正半轴,那些聊不完的话题也从无数个变成了仅有的几个。没有人会抱怨这些改变,也没有人再想着恢复以前的生活,因为他们知道现在对自己的残酷就是为了让以后不在残酷。
在一个鸟叫蝉鸣的早晨,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了教室里,一个少年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目光一直停留在外面站在树上的鸟身上,他享受着早晨的闲适,却不知危险已经靠近,一个蓝色的粉笔头啪的从他的脸上缓缓落下,不过却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蓝印,就在他心了顿时出现了“我靠,谁啊?”的疑问句时,我们英语老师的声音突然替代了所以人背英语单词的声音。
“苏木,给我站起来。”
这个英语老师长得虽然楚楚动人,但却是对于管理学生,展现的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兽性。周超在第一节英语课的时候就已经给大家做了一个示范,由于讲小话没有听讲,被英语老师罚站了一节课,因为她觉得既然坐着上课不能好好听,那就站着听。
这一事算是树立了她的威严,全班人,认真的和不认真的再也不敢在英语课造次,不过事事无绝对,人中总有例外,这人就是苏木,本只是被窗外吸引,却不想被老师发现了。
只见苏木在众人的眼神中缓缓起立,脸上一副微笑的表情,心中似乎并不害怕。对于丢不丢人他是不在乎,至于罚站,他就觉得像过家家一样,十分幼稚。
一副淡然的表情让本来只是要略施一罚的英语老师勃然大怒,她生气的说:“看看你这个样子,不要觉得成绩好老师就拿你没辙,以前成绩好不代表以后优秀,在这样下去就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没有一个学生的样子。”
苏木本就是油腔滑调,他一听到老师生气了,立马就服软了,不仅道歉认错,还做保证,说以后一定认真听课,绝不再走神。
对于好学生,老师一般都会给个台阶他们就顺势下了,但对于周超这种成绩不算突出的学生来说,英语老师从来都是“灭绝师太”的嘴脸,而且动不动就一句告你们班主任。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怕,就怕告班主任,因为一告班主任就相当于告诉了家长,只要让爸妈知道了我们的情况,□□处罚还是小事,要是认错稍有偏差的话,零用钱就没了,一个人没钱还能干嘛,所以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距离是种不可或缺的微妙存在。白芷和苏木前后桌,仅距离一个手臂的距离,能看出来她每天都洗头洗澡来维持清新的淡然好感。我和苏木几乎没有距离,从宿舍到教室,从早到晚,男孩子的友情,简单而又牢固。我是白芷和苏木的旁观者,在班级座位上我在一旁,在他俩的故事里我也是在一旁。
其实,在爱情中,最适当的是不太远也不能太近的距离,我望着你你看着我,我们的心思很单纯,太近反而会令我们不知所措。
苏木一直叫白芷为白芷,而白芷对苏木一直没有称呼,想说话时总是转过头就开口。因此,我知道在苏木那里白芷只是普通朋友,而白芷早就把苏木放在心里的内核了。
晚自习时,我视野的边缘,苏木沉默的侧脸融化在了一片模糊的灯光中,变得像某种幻境。和他接触下来,虽然他大大咧咧,虽然他是命犯桃花的主,但我知道他其实是那种很少会考虑到“儿女私情”的人。
映着教室的灯光,仔细看去,班里女生质量并不突出,但有白芷和孙昭就足以傲视整个年级,那时的女生还没有长开,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清纯而不呆滞,美艳而不妖娆。在我眼里,二十几岁的女生如果没有太大意外应该都是美的,俗话说“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长得一般没事,会描眉画眼也叫美女;不会画没事,身材好也叫美女;身材不好没事,会捯饬自己懂得搭配也叫美女。
但是十几岁那时候就不是这样了,管你S形身材还是梨形身材都裹在了肥大的校服里。所有人留的都是土里土气的发型,一律都是扎马尾,不能拉直也不可能挑染,化妆更不可能了。什么雅诗兰黛眼霜神仙水精华素,根本没人听说过。所以,中学时代的漂亮女孩,一眼望去各有千秋,但终究是眉是眉,眼是眼,再有些略带婴儿肥的稚气,是十几岁的真漂亮。恰巧,白芷就属于这一类。弯弯的眉,大大的眼,闪着星星的光,长长的发偶尔会扎起来,但就是这样一位美的出众的少女,会第一眼看上了苏木,会和他纠缠了整个高中。
十月的天,校园里落英缤纷,花香绵长。一整个长假的浮躁还没有褪尽,像尘埃一样悬浮在教室的每个角落,无处不在,甚至在某些区域密集地堆积起来,风一吹,团成暗淡的绒球在原地笨拙地滚一滚。就像这样,聚成了围绕着某本时尚杂志或某个心理测试而聒噪的女生堆。
大课间跑操后,孙昭站在人群里和女生们嬉闹,“我最近正在研究星座,你们是什么星座的啊?让我来给你们分析分析爱情。”
“诶,”正发了愣的白芷听到分析星座便首先抢着回应道,“我双子座的,和天秤配吗?”
“双子座嘛--倒是很符合你的个性啊,外向的小公主,聪明灵活的天使,噢!最相配的星座还是天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苏木是天秤座的吧?快说实话。”孙昭嘿嘿笑了起来,“你看脸都红了吧。”
其实星座本来没有那么玄妙,人的性格命运不可能完全受亿万光年外的星辰控制。但如果你恰好非常介意那些巧合的话,它们就会变得很玄妙
这是苏子玉插话道:“你的天秤座男神来了哟。”女生瞬间安静了下来,孙昭把白芷推了出来,正好挡住了苏木的来路。
“不,不好意思,都是她推我的。”白芷扭扭捏捏的紧握双手,眼睛发出的光射向孙昭,恨不得把她吞没。
“没事。”苏木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平淡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然而,我是心知肚明的,苏木并没有像表面那么平淡,他只是不懂得如何恰当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十一假期,篮球场上,两个年轻的身影,一守一攻。
“休息一下吧,一下午了,我实在不行了。”
“你也太弱了吧,这才到哪呢,给。”苏木说着便把矿泉水拧开递给了我,“我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你搬个行李最后都累的不行。”
“这不是好久没练了吗?你不是也满头大汗。”我说完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给了苏木,“你今天也太猛了吧,攻速比在学校猛太多了,我根本防不住,就和把我当仇人似的。”
“在学校施展不开,看这那么大场地,怎么都行。”苏木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似乎还要再来一场,“你正好在这,问你个问题。”
“说呗。”
“你说白芷怎么样,我好像喜欢上她了,但我不确定她喜不喜欢我,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听他说完,我原本喝着水,结果差点呛着,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心里一颤,只当是为自己好兄弟高兴。“我感觉吧,她应该是喜欢你的,平时没事就转过头来问你题,打水总要给你带一杯,点点滴滴都能看出来,只有你和傻子似的。”我看着苏木的脸已经红了,他爱笑,看着是天生走桃花运的,其实和他熟了之后都知道,苏木面对爱情挺不知所措的,他不懂拒绝,也不会主动,这是爱情的致命伤,平时不知,关键一击。
回到座位,上课铃声响起。“我的妈呀,又是灭绝英语老师呀。”孙昭大叫起来,她本身英语并不擅长,再加上英语老师的严格,可想而知。“老师上节课可是说过要默写单词的。”白芷在一旁拿起英语单词本提醒她。孙昭已经语无伦次,全班都响起了背诵单词的声音。
苏木不知在想什么,看着窗外,还笑了起来。“别傻笑了,灭绝可是要课上默写单词的,课前还是要装装样子的。”我把他的英语本拿出来放在了他面前。“我刚刚有笑吗?”“怎么没有,一脸痴情,不过这节课必须安安静静的听课。”苏木点了点头,那副笑容似乎融化了秋日的凄凉,让灭绝一整节课都在安安稳稳的讲课。
“终于下课了,你们都不知道我这节课怎么熬过来的,英语真是魔鬼呀!我今天终于要用肉消化这个魔鬼!”周超一说到肉,就迫不及待的喊着我们去食堂吃饭。
苏木说道:“灭绝今天心情算是好的,走再不去,食堂人就多了。”我们四个说着聊着就到了食堂。
进了食堂,一阵阵包含各种香气的热雾扑面袭来,打饭窗口前还是向往常一样聚着一堆人,人挤人,人吵人,食堂的音响大声的放着校园神曲《□□爱》。
□□爱,好想谈恋爱,越想越难耐……
“今天有红烧肉,苏木,快拦着我,我要吃红烧肉,快快。”周超看到红烧肉已经两眼放光了,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味道我就知道他今天要吃定红烧肉了,但他的双手却紧紧抓住我和苏木的胳膊,生怕自己冲上去。
“你快松手吧,今天你吃不到红烧肉,我估计你连觉都睡不好。”苏木把他的胳膊从我俩身上拿开顺便调侃了一下他。
“今天又要犯罪了,红烧肉我来了!”周超说完便拿着饭卡向窗口走了过去,不一会就被拥挤的人群淹没了。
随后我们三个也直接去排队买饭了,不过说实话,我最讨厌的就是打饭这个活,就像高考一样,千军万马独木桥,竞争是相当的激烈,更甚之是要在众人注视下完成“拿饭卡、挑菜、刷卡、端盘”这一系列动作,众人的目光紧紧绕着你,压抑着不敢呼吸。“好了,走吧。”还好任何时候都有苏木在旁,他的声音苏苏呀呀,从天际边穿越时空的阻挠,给我以温暖的抚摸,唤醒每一个紧张的毛孔,让我大口吮吸他的声音,瞬间轻飘飘不再羞怯。“嗯。”轻轻一应,轻到只有我和他才能听到,便随即跟上他的步伐。
刚找到位置坐下,李凯就在厚厚的人群里看到了孙昭,她手端饭盘四处张望,似在寻找空座。李凯大声喊道:“孙昭,这里这,这还有位置。”站起身来挥舞双手,他总是这么激情,主动的让人措手不及,活跃的让人不知所措,无论爱情抑或友情。
“白芷,李凯他们宿舍那里还有位置,我先过去了。”孙昭过来之后故意在苏木对面放了本书,“这是我替白芷站的,没问题吧。”便冲苏木笑了笑。苏木什么也没说同样只是笑了笑表示默许。
吃饭的时候,几乎都是孙昭和李凯在说,偶尔周超也会搭些话,不过那俩就像欢喜冤家似的,总有说不完的梗,逗的我们几个全称在笑。
苏木在旁认真听着,但是他的目光从未离开白芷,白芷被孙昭逗笑,他会主动递上纸巾。苏木满眼望去,皆是白芷,目光相对,却又忽地散开。原来苏木也会害羞,像个初恋的男孩子,从他眼里,我看见世间万物旖旎,看到山河多情尽展眉眼。
两个人,互相喜欢,任你以往多么风流,任你以往历尽万千尘世,遇到了,便青山绿水,默默无言,情生眼角,我想青春的爱情就是这样吧,让成年人可笑让我们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