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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N O.10 ...

  •   防盗门轰隆打开,一道黑影撞门而出,随后一个又一个青面獠牙的肢体不全的丧尸从里头挤出。大致看去,少说也有百来个。当先出来的那个黑影,着一套黑色正装,除了脸色不大好,手上有些微腐烂的痕迹外,与常人没有区别。
      躲在山间隐蔽处的秦洛河等人一看,瞳孔微缩,最前头那只丧尸似乎比前段时间丧尸潮控制丧尸的那只胁迫感更强,他们似乎放出了不得了的东西。怪不得整个县城的人都不见了,怕是在那次迷雾扩散的时候全躲进这个粮仓里,结果,在他们中混进了一个被感染的人,里面的人出不去,全都被感染了。
      为首的丧尸看了眼秦洛河的位置,让他们心里一紧,结果那只领头丧尸就单纯看了一眼,就领着一群丧尸走了。
      “我们还要进去看看吗?”
      “回……”秦洛河还没说完,对讲机那头谢尧臣便让他们进去看看。“不用担心我们,毕竟废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现在丧尸刚走,你们就要追上去跟他们正面相撞吗?”
      “我去就好,你们在外面接应。”秦洛河从后备箱拿了把长刀,别好枪,带上对讲机。“哥,我去了。”
      “好,今晚煮梅菜扣肉给你吃。”
      郭乜本来还要跟着进去,想着有个照应,但秦洛河说他进去会拖他后腿,一时被气到了,就落后了几秒,这人就消失了。
      秦洛河沿着隧道往里走,并没有遇到丧尸,看来确实都被那只丧尸首领带走了。长刀划过墙壁,发出刺耳的声音。手电筒的光照的范围不大,目之所及,都是血迹。又走了十分钟左右,分叉出两条隧道。
      秦洛河看了看两条隧道的差别,便往满是血腥那条走去。走了一会儿,拐角就看到封闭的大门和一堆腐烂的尸体。忍着恶心将尸体拨开,果然找到了开门的机关。
      “还以为要解个密码,没想到拉个闸就可以。”
      谢尧臣无奈:“这里是粮仓又不是什么军事基地,哪来的那么多密码。”
      “也是。”挑开尸体,清开一条道。刚走进去,便被迫退了出来,里头什么气味都有,简直比腐臭的尸体还要难闻。不过倒是粗略看到里面的陈设,空间内一片空旷,尸体堆积着,一个黑影正扒拉着一只胳膊,回头看到秦洛河,眼冒绿光,躬身如野兽一般扑过来。外面隧道不好行动,秦洛河只好掐着鼻子走了进去。
      秦洛河看这人并没有异变成丧尸,本不想杀他,但,观其行径,却是为了活着,茹毛饮血,犹如怪物。长期待在这里出不去,已经自己逼疯了。这怪人若是出去,为了活着怕是什么都敢吃。
      是以,秦洛河躲开那怪人的攻击后,转身祭出长刀,在他再次撞上来时,一刀砍下。那怪人虽疯癫,但不蠢。拼着命躲开,没了条胳膊。
      秦洛河眼尾一扫,旋身拉下闸门,把大门关上,防止他趁机溜出去。
      这怪人眼看着大门关闭,更是烦躁,但又害怕秦洛河的刀。一时间,两方僵持。秦洛河观察了一下打斗的环境,遍地尸骸,一不注意便会被绊倒,想要抓到他不易。将腰间的对讲机关闭,刀身一挑,划破一具尸体的胳膊。那人大概是刚刚死亡的,身体的血液尚未凝固,尸体也还未僵硬。
      被困在里面没有食物和水,外面又是丧尸虎视眈眈,不敢开门出去厮杀,寻找食物,又想要活到最后便只有朝同伴下手。这怪人能活到最后,实力也不会太弱,秦洛河不敢掉以轻心。
      “你让我回忆起一段非常不好的回忆……”秦洛河歪头看去,眼神冰冷,杀气腾腾,“那群伪君子……害死我,害得我的好友对我的位面环境有阴影……再也不曾踏进过……”
      看怪人那邋遢的模样,冷笑一声,边走边踹开脚下的尸体。怪人虽然害怕这人的杀气,但是深知,想活下去就得反杀秦洛河。而且,秦洛河身上有新鲜血液的味道,那深深地吸引着他。
      怪人倏地抬起一具尸体伸向秦洛河,秦洛河往旁边一躲,余光看到那怪人直扑过来,当即转刀,切去。
      因着惯性,怪人只能迎着刀刃,便奋力往下沉,倒在尸体堆,侥幸逃过一命。秦洛河看他躲开,便欺身上前,手起刀落,削去他一条腿。
      那怪人惨叫一声,拖着身子往后挪。冷不丁摸到什么东西,僵在原地。
      “别……杀……我……”怪人眼下有惧怕,嘶吼着,“我……我……不想……死……”
      “呵。”秦洛河冷眼观之,手中长刀飞出,直接斩断他的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慢慢踩着尸体,来到怪人身前。
      一脚踹开他,用刀挑开,捡起地上沾满污渍的匕首。在怪人要说话前,飞刀穿透对方喉咙。耳根子清净后,从兜里掏出一块小毛巾,擦了擦手,这才重新打开对讲机。
      “洛河,怎么突然失联了?”谢尧臣的声音一响起,秦洛河身上的戾气顿时消失,脸上也挂上笑容。
      “没事,信号不太好。”秦洛河将毛巾扔到怪人身上,便转身出去,顺道毁了这个开的机关。他得抓紧了,还有另外一个空间没看。
      另外一边与这边构造一致,只是里头的建材更加严格,防潮密闭但又感觉得到空气的流通,堆积如山的一袋袋大米和面粉。
      粗略地看了一下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躲在里面,便关上门,出去跟他们报下平安。
      “怎么样?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没事。郭乜,给老大发个信息,通知其他人来搬。”秦洛河指使几个人进去搬几袋米后,就让郭乜去联络张宗哲。
      “走吧,先回去了。”
      “嘿嘿……回去吃饭咯!”
      一路上所有人都欢心鼓舞,独独秦洛河看着窗外散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一到目的地,秦洛河便飞奔进去,扑到谢尧臣身边。
      “洛河,怎么了?”腿边躺着个小的,旁边又拖着个大的,谢尧臣整个人都不好了。妞妞之前被对讲机吵醒,刚刚重新哄着睡着了,结果秦洛河就回来了。
      秦洛河沉默不语,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人。谢尧臣一看这人好像是受刺激了,铁定什么都问不出来,就转了个目标。
      “郭乜,他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心情不好了,大概是大姨父来了吧……”郭乜识趣地提溜小弟们进厨房,别待会被秦洛河殃及无辜。
      “洛河,你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对讲机失联的那段时间,你做了什么?”
      “没事,哥哥……”秦洛河咬着牙,“我就是太累了,你让我抱一下。”
      “哥哥……”耳边传出轻柔软糯的声音,妞妞又一次被秦洛河吵醒。妞妞一脸睡意朦胧,待看清谢尧臣身旁的人是时候,顿时僵硬住。
      “妞妞乖,徐璐姐姐给你煮了鸡蛋羹,你先去找她,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对秦洛河的恐惧战胜了对谢尧臣的依赖,妞妞乖乖地去找徐璐。
      “现在能说为什么了吗?”
      “哥哥……我杀人了……”秦洛河埋头谢尧臣的颈肩,身子轻轻发抖,似乎在害怕,但是,谢尧臣若是把这人脑袋掰起来就会发现,这人眼中除了眷恋再无一丝恐惧。“他吃人,但是没有变成丧尸,我还是杀了他……”
      谢尧臣微愣,知道之前为什么失联了。轻拍对方的后背安慰,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突然背负一条人命确实是容易失魂落魄。不过,那么多丧尸都杀过来了,想来也很快就会恢复。
      ……
      G市基地。
      难得轮到白班的宋文渝趁着机会出来采购些吃食,打算自己下厨做顿好的。提着一袋子生食,刚拿出钥匙便被人打晕了。醒来,看着熟悉的摆设,怀疑自己之前被袭击是不是在做梦。扶着头坐起来,就看到好几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宋博士,喝杯水,醒醒神。”沙发对面那个抱着小孩,人畜无害的男人开口。
      “你们这是绑架。”
      谢尧臣轻笑:“唐老的事情,我深感遗憾,但是,希望您能帮我们研制抗病毒药剂。”
      “!!!”宋文渝手中的水杯差点没抓稳,“你是什么人?”
      “成千上万个受苦末世中的一个普通人。”谢尧臣将一个文件夹交给他,“我前段时间去过H海,那里是病毒的起源地,而你们是最先接触的知情人,研究出来的东西肯定比我们这些人瞎摸索好得多……”
      “唐老他们若还健在,看到你把所有消息隐瞒下来,不知要做何感想?”
      “那又如何,老师他们会理解我的!那东西真的不能再研究了!”宋文渝表情有些狰狞,谢尧臣怕他吓到小孩,把小孩转过来背对他。“唐贺没有去过病毒发源地都意外感染了,那东西是无孔不入的!没有办法,我们都得认命!”
      这宋文渝看着温温和和的,发起飙来倒是很恐怖,手上的文件还没看几张就被撕了大半。谢尧臣一看脸上的笑意减少,想想自己默写了那么多天的成品就这么被撕了,心中的不爽浓重。
      郭乜看谢尧臣都黑脸了,暗道不妙:“宋博士,我们也是为人办事,您就先看一看,反正也不会费您多少时间的。”
      “你!你们真的去H海把那个U盘拿出来了?”
      知道一些机密后,谢尧臣陪他们搜完粮仓回基地确实又去了趟H海把那个U盘拿出来了。
      “这些是你的老师们的研究,有些失败的有些半成功的,但里面迷惑性的信息太多,唯一知道怎么看的就只有你了,所以,希望你能将这些整理出来,这也算是为药剂试验作出贡献。”谢尧臣说话间一直盯着地上那几张被撕成两半的“废纸”。队里的人注意到,默默瞄了宋文渝几眼,想着,这人今天几点会被秦洛河套麻袋打一顿。
      “好,但是我需要时间。”宋文渝总算将地面的那几张纸捡起来,谢尧臣这才移开目光。让秦洛河给对方纸笔研究,省得走开找纸笔。
      “你们带妞妞到处逛逛找点吃的吧,我在这就好了。你们这样盯着宋博士,待会紧张出错了怎么办。”谢尧臣突然支开秦洛河他们,宋文渝听后却是一愣,怀疑对方是不是知道什么故意试探。秦洛河在来之前就被做了一番思想教育,现在也乖乖地跟着大家离开。
      “宋博士知道最近各地丧尸异常游走的事了吗?”
      “我一直待在实验室,哪里知道这些。”
      “是吗……”谢尧臣闻言阖眸不语,宋文渝思路渐佳也不想继续说些有的没的,两人在这诡异的气氛里倒是莫名和谐。
      宋文渝解了一下午总算将资料整理出来,交给谢尧臣的时候强调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谢尧臣笑着应下:“放心,我不会的……”
      ……
      一个月后。被接到安全区的试验成员根据那份解析出来的资料加以研究,实验出了一号试剂,但是遗憾的,药剂还是差了些关键,只能起到缓解作用,无法抑制丧尸病毒的感染。
      又过了十天,全国部分丧尸突然间冲上高速路,向核心城市Z市发起攻击。各省市商量着派遣基地里的人前去救援,邻近的城市暂时顶上,等待其他基地的共同援助。此次八方支援,在后来的历史上浓墨重彩,在里头出彩的人也被计入历史书上,供后世人推崇敬仰。
      ……
      沉闷潮湿的森林深处,偶尔有一两只色彩明艳的爬行动物游行,隐藏到厚重的树叶堆。往里走三四里,有一处小别墅,往外蔓延出一条石灰小道。若是没有过多的毒物,倒是不错的养老场所。
      一个年轻的女生蹦蹦跳跳地进了小别墅,在镜子前摩挲了一段时间,把脸上的伪装卸掉,面容清秀,眼神皎洁灵动,正是失踪已久的偷渡者——江薇。
      “笃笃——”抬着工具箱敲响一间房间,里面自然没有人应,只是客气的敲个门罢了。
      江薇本来就笑嘻嘻的,看到屋里两个人后更是开心。一人被铁链铐住同时用一排铁栅栏隔开,一人则被锁在实验台上昏迷不醒。
      “谢部长,住的还习惯吗?”江薇就算隔着重重保护还是离谢尧臣好几米远。
      “还好,就是每天都被对面的室友吵醒。”谢尧臣靠在墙上看书,又翻一页。
      “放心啦,很快就没人吵你啦。”江薇说着,便取出针管,手脚利落地扎那个昏迷了的人血管。大概是动作太粗鲁了,那人被疼醒,一看到江薇恨不得继续晕过去。“别叫,不然我不敢保证扎不对位置。哎呀~忘了就算失血过多你也不会死掉……”
      “江薇,你抓那么多恢复灵智的丧尸过来实验是想进一步毁坏这个位面吗?”
      “谢部长,我就是无聊,想看看热闹,你们两个何必追着我不放呢?”
      “你应该还有9年便能回自己的位面,这种时候出来犯事是想再多待50年?”
      “是啊。我还挺喜欢那地的,当然,更喜欢被他管着了。”
      “……”原来是为了你,还把我拉过来垫背。
      “你不知道,狱长生气的时候比面无表情罚人的时候更帅气了!我把你抓过来,他会不会来这个位面找我,冲我发火?”
      谢尧臣:“……哦。”我的霉运还没有驱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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