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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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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其实是很不公平的,也许它在关闭一扇门的时候会打开一扇窗,可是窗上的玻璃碎了,会割伤你的手。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去找黄璐。她是黄郁的妹妹,说不定能说上话……我知道其实这个办法多半也行不通,且不说我和黄璐关系一般,不是那种肝胆相照的“哥们”,就算她愿意帮我,她姐姐也未必会听她的,黄郁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试一试,哪怕一丝希望我都不能放过!
我在自修室找到黄璐,她正起劲地玩着手机游戏,对我的突然打扰有点不悦。我扯开笑脸把她拉到教室外。
“黄璐,我和你说件事……”
“关于我哥当枪手的事你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整个系都传遍了!”
“那不是真的!是一个长得像我哥的人干的,不是我哥!可是问题是你姐姐认为那就是我哥,还告到系里去……”
“那就是你哥吧!那不然你紧张什么?就直说吧!你是不是想让我和我姐说去,让她不把剩下的几张正面照片上交?”
……
我一时无语,只觉得一口气被硬生生哽在喉里,难受得紧。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我一咬牙:“没错!我就直说了。黄璐,我拜托你帮我这个忙好不好?这不是一般的小事,会记大过,甚至会退学啊!就算我求你,帮我这个大忙好不好!我请你吃大餐!我一定会记住这个大恩的!”
“……可是我最近要忙着复习啊!你看,快期考了,我还什么都没读,到时候考不及格怎么办?我时间实在紧,没空去找我姐,而且我也不一定说服得了她……”
时间紧还玩游戏?这人真是虚伪!……
心里生出一种厌恶的感觉,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下一片焦急。
电光火石间,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我脑海……
我猛吸一口气:“……黄璐,要不这样……考试的时候我的考卷写你的名字,你的写我的名字,我们交换考卷……你知道的,我一向考得很好……”
“那怎么行?你的成绩会很差的。”话虽如此说,可是黄璐目光一闪……
我想,应该正中下怀吧!
在心里再一次狠狠地鄙视她,脸上却还是笑容恳切:“没关系!我知道黄郁是不好说话的,你帮我去说肯定要费好一阵工夫,好几天折腾。互相帮忙嘛!而且你也很不错啊!成绩肯定不会太差的!”
天知道,黄璐是班上出了名的“满堂红”,才一个学期已经挂了三科……
我恐怕要在大学里戴上一朵“小红花”了……
她没有说话,我微笑地盯着她,看着她闪避着我的目光……
“那……那就拜托你了!我和我姐说去,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哥受处分!”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你姐就是不答应呢?”
“除了说还能做嘛!如果真的说不通,我也会帮你截下那些照片和底片,放心啦!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现在也只能相信她了,虽然知道这样做并不可靠,非常冒险,可是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黄璐只是骗我为她考试又能如何?本来就是我为鱼肉,又有什么资格谈条件……更何况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期考很快到来,我战战兢兢地等待学期结束。学校的处分从来不会“隔夜”,不会放到下学期再宣布,所以当回家那天我得知系里没有给哥任何处分的时候,结结实实地松了一口气。当然,如果没有成绩不及格的补考通知我会更开心……
听说卷面20分啊!她可真够狠的……我苦笑着在心里安慰自己:没有0分白卷算好了……
不敢回家,我实在不敢想象母亲得知我挂科的表情和怒气。于是,央了哥哥,找了个理由留在学校。因为要过节,两个人总得回去一个,哥起先死活不肯回去,也不忍逼我,和母亲在电话里争执不下。我见了心里愧疚,偷偷给黎瑞杰打了个电话。后来,哥听说他要到我们家乡,乐颠颠的收拾了行李,赶回了久未谋面的家。
假期里的校园实在安静的很,连平日里总有窃窃私语的自修室都由我一人独占。我沉默地在教室里发呆。
其实去哪里不都一样?偌大个校园,每个角落都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爱上了海,我发现夕阳渐落时的大海是最迷人的,没有日出时的耀眼,却很耐看,久而弥醉。
冬日里的沙滩上竟有不少的人,大多在踏沙、踏海,偶尔几个冬泳的,也只是从近海游到沙滩上。有不少或情侣或伉俪的一对对,悠闲地从我眼前漫步过去,光着脚,戏弄脚下的细沙,说着缠绵的话……
人很多,我却觉得更加孤独。
还是要一次一次的来到海边,一遍遍清醒地提醒自己,一个人的孤单……
!!
不远处有一对年轻的情侣走入我视线。如果不是男子袖口上显眼的郁金香,我会像对其他“菲菲”一样对他们视而不见。
竟是他?我猛地站起,转身走开。却又停住,下意识的转头望去,
一瞥便已移不开眼……
夕阳金红的余晖照耀在帅气温柔的脸上,眼中尽是温柔的笑意,微低着头,轻柔地帮她吹着眼睛……
眼前,有哥哥的影像重叠……
对待心爱的人,哥哥也是这样的吧!如斯温柔,如此情深……
我哭泣着,望着眼前一对相携而去,心里一片绝望,已经分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
突然下起大雨,沙滩上的人们叫嚷着跑开去,转眼间,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海滩上已是麻雀三两只。雨里带着潮湿的咸味,阴阴冷冷的,寒到骨子里去……
我攥紧大衣往回走。远处海对岸有几点灯光,朦朦胧胧的,在雨中闪烁。虽然微弱,却依然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渐渐迷惑,不自觉地走向它,想要看得更清楚,却总是看不真切。渐渐的,海浪声愈加清晰,我竟已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海边……
第一次看到如此空旷沉寂的大海,四周寂静一片,毫无人影,远处的灯光像天堂里的街灯。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好大,好大,却只装下我一个人……我试着大喊,声音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喊得累了,倦了,我发疯似地脱掉大衣,一头栽进柔软的沙里。
闭上眼,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疼痛是那样清晰,刻骨铭心。我禁不住发抖,猛地睁开眼睛,跳起,在沙滩上狂奔呐喊……
不管了!今天,我要在这里发疯,祭奠我15年来的感情!
有哭,有泪,又笑,又喊,我挥舞着双手,随处踢跳,在一个人的天地间乱喊乱叫……
哥!为什么不喜欢我?
哥!为什么不爱我?
哥!为什么不能爱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心像软的沙滩留着步履凌乱
过往有些悲欢总是去而复返
人越成长彼此想了解似乎越难
人太敏感活得虽丰富却烦乱
有谁孤单却不祈盼一个梦想的伴
相依相偎相知爱得又美又暖
没人分享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
没人安慰苦过了还是酸
我想我是海冬天的大海心情随风轻摆
潮起的期待潮落的无奈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想我是海宁静的深海不是谁都明白
胸怀被敲开一颗小石块都可以让我澎湃 (我想我是海)
回到宿舍后不久,我就发起烧来,迷迷糊糊地接起哥的来电:
“海儿?怎么了?生病了?”
“……没……只是有点睡迷糊了……”
“别唬我!是不是感冒了?快去医院看看!对了,柜子里的木盒子里还有一些感冒药,先吃下去再说。”
“哦……知道了……”没说上几句话,我就挂了电话,生怕哥起了疑心发现我不只是感冒。不过医院确实要去的,过两天再给哥听出什么可就不好了。
头很晕,有些恍恍惚惚。坐在的士里,我强制住一阵阵眩晕的感觉。窗子开着,冰冷的风猛吹进来,让我发热的脑袋可以保持暂时的清醒。现在已过了午夜十二点,我坐在朝医院疾驰的的士里,迷茫地看着窗外一片冷寂,耳边除了风声就是雨声……
到了医院只能挂急诊,我晃晃悠悠地进了诊室,医生也是老到,看我这样子就知道是发烧,简单的问了我原因,然后量体温、开针、开药,一气呵成,利索干脆,很仁慈地没让我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的脑袋受到折磨。在心里默念着“我要回家,我要睡觉……”,我拖着药,朝门口走去。
低着头不看路,我被一个迎面冲过来的高大身躯撞翻。正想着干脆倒地睡觉,一个温暖坚硬的怀抱接着了我。
是谁?我勉勉强强撑开想睡的眼皮向上瞄去……
竟是哥……
“我要跟你回家……”
撂下这句话,我安心地合上眼睛。在坠入梦乡的一霎那心里稍稍对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有些疑问,可是仅仅一个念头掠过,我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