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传说》千鸿引

22、猫咪传说21

　　【瞳耀】猫咪传说21
　　年轻人的恢复力一般来讲就是相对比较强。
　　大概又过了一个星期左右，
　　小白已经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除妖术了。
　　虽然内在仍需调节，
　　但是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
　　只不过，他最近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某天夜里，
　　睡眠比较轻的我被一阵异样的声音吵醒了。
　　白羽瞳穿好了衣服，隐忍地轻咳了几声，
　　默默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在他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跟着白羽瞳穿过了大厅，来到了一个地下室。
　　这是一个审讯房，
　　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到处都挂着刑具。
　　在一个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刑架上，
　　我看到了一个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家伙。
　　他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
　　可是他还是被一股能量维持着生命。
　　白羽瞳一脸冷漠地走了过去，十分干脆地，将一个有婴儿拳头粗细的铁棒同进了他的肚子。他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一定会很痛苦。
　　“你背后的主使是谁？”
　　白羽瞳冷冷地问。
　　“无可奉告。”
　　那人喘着粗气，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我刚想赞叹这个汉子的骨气，却突然发现，这不是之前那个用蛇咬我的那个佘崎的手下吗？
　　白羽瞳绕着他走了一圈，更加用力地往里推了一下的同时，还握着棒子的另一端搅了搅：
　　“73天了。
　　你已经被我关在这里73天了。
　　作为人类的总指挥，
　　我问不出你的幕后主使的名字按理说使命已经完成了。
　　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把你关在这里不停折磨的另一个原因，是为了我的爱人。
　　是你们，杀了他。
　　但是我看到动了手的，却只剩你一个活人。”
　　我突然有点心酸，为我的小白。
　　你居然为了仇恨，
　　不惜公报私仇，不惜变得如此残忍。
　　拥有这样的爱人，不知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罪孽。
　　“你是两年前的蹩脚除妖师？”
　　那个家伙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背后不远处的我：“你的爱人？莫不是展……”
　　他的话还没说完，但是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我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已经被扭转180°的头，和死不瞑目的眼睛。
　　“你没有资格……说他的名字。”
　　白羽瞳冷笑了一声，愤愤地说。
　　我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
　　却是无意中发出了声音。
　　白羽瞳回过头，雪白的西装上点缀着鲜红的血液，白皙的脸庞上也映着触目惊心的红。他定定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展耀，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有一瞬间我以为他认出来我了，
　　但是再一看发现并不是，他只是通过我，看到了另一个灵魂罢了。
　　我突然有点想哭，我多想去抱抱他，告诉他，没关系的，我在，我一直都在。
　　所以，不用害怕，
　　不用去不得不这样伤害其他人，不用刻意地去装成熟，不用去装自己好像能承受很多。
　　你骨子里，其实还是那个善良的大男孩啊。
　　你看，我活的好好的不是吗？
　　所以咱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啊。
　　好好地生活，
　　不用抱着复仇，也不用抱着罪孽，
　　你只要，好好抱着我就行了啊。
　　我多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可是，现在的我做不到。
　　就连哭，我都已经无法哭出声音。
　　这一切，对我们两个而言，何其残忍。

　　我伸出爪子，想要抓住他，
　　可他却在我面前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一下子就慌了，因为我是猫，我没有办法把他带出去，更没办法叫别人把他带出去，因为别人可能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我再次为自己变成猫的这件事感到了浓浓的无力感以及深深的厌恶感。
　　为什么我每一次都帮不上忙！
　　为什么我每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
　　而自己只能作为一个麻烦存在着！
　　神啊，
　　如果你真的能听到这世界的乞求的话，
　　请你让我帮帮他吧！
　　我知道自己是违背了常理的妖怪，
　　我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人命，
　　我知道自己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
　　但是我还是想请求您，让我帮帮他吧。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交换，
　　只求您能让我亲自帮他一次。
　　也许是我的这份欲望太过强烈，
　　真的能够上达天听，而被允诺了，
　　我竟然慢慢地变出了人身！
　　我摸了摸头上的耳朵，看了看身后的尾巴，
　　虽然并不完善，但我真的变回去了！
　　来不及感受变成人的喜悦，
　　我马上将小白背了起来。
　　临走前，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死透了的佘崎，
　　他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充满了不甘和惊讶。
　　对不起了……
　　虽然你真的曾经伤害过我，
　　但是我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来生，做个好人吧。

　　我才刚把白羽瞳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替他擦擦脸上的血迹，替他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就再次变回了猫身。
　　痛苦马上像海浪般袭来，一层接着一层，直至把我淹没，吞没在了无边的痛苦之中，我难过的不能呼吸，仿佛肺里的空气被全部强行挤压出去一样，我的内脏都揪在了一起，四面八方的压力仿佛要将我的骨头碾碎一样。
　　这，难道就是我临时变成人的代价吗？
　　朦胧之间，我仿佛看到了南焰，他最后说的那句我没有听清的话似乎是——不要想着强行变回人身，否则你将以五年的寿命作为代价，并且承受无尽的痛苦。
　　我不能告诉白羽瞳我就是展耀，
　　更不能当着他的面变回人身，
　　我的寿命总共只有十多年，如今又减少了五年，
　　我还能陪着他多久呢？
　　我不想考虑后面的事，我只想把当下过好。
　　虽然，我可能没有多少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