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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没有月亮,你便是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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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唯一清楚的是我必须替你挡下那个酒瓶,我想那可能是我这一生最勇敢的一次了。
“苏锦年!”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我看到你满脸的惊慌,清透的瞳仁中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一直都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是从那一天开始的,世界变得黯淡的那天,我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会浑身不舒服。
醒来后的第一眼就看到一脸关切的你带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伙站在床边。那一刻我觉得值了,至少你是在意我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终究是在意我的。
待他们道过歉走后,你坐在床边,“你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依旧是熟悉的声音,温暖、阳光又充满朝气,莫名的让我觉得安心。
“好多了。”我淡淡的说。
“你……这次谢谢你了,我……”
“不用,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不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了他。我不想让他觉得是他亏欠了我,因为我为他所做的对比起他带给我的,根本算不上什么。
那时的我可能是脑袋不算太清醒,竟然没有注意到他眼眸中多了一些莫名的光彩,后来再提起来,他说那时他就决定,要和我在一起。我还会开玩笑,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或许我就不应该替你挡下那个酒瓶的。你却总是笑着摇摇头,不,我相信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你依旧会那么做。
“多亏了你替我出了医药费,否则还不知道我妈要怎么骂我呢。”
“锦年……”
我摆摆手,示意你不必再说。后来我问起你为什么不厌烦我整日的负能量,你的回答我至今想起来眼眶依旧会湿润。
“我只是觉得你真的让人心疼,上天对你太不公平了,我想尽自己的力量让你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很简单很朴素的话语,但我必须承认,在这些话面前,我的心中,早已溃不成军。矫情也好,感性也罢,我已经漂泊的太久了,我真的很累,我需要那么一个人,我需要一些温暖的话。
只要不花钱,妈妈才不会关心我为什么不回家,学校那边顾泽言也会帮我处理好。我每天只需要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他给我讲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那可能是我穷极一生也无法再体会到的。前提是,不发生那件事的话。
婉言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就连生气的样子也那么好看,她的名字也一样的好听。我很早都说过我特别佩服我自己,我总有把别人最不常表露的一面逼出来的能力。尤其是这么一个看起来稳重大方的女孩,精致的像是瓷娃娃一样,满脸的泪痕和哭红的双眼映在我的眸子里,她不必开口,我已经知晓了一切。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语气微微颤抖,话音刚落,又是一串泪珠落下。
有一种突兀的羞耻感蒙上我的心头,“我不明白。”
很显然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不给我装糊涂的机会,“关于顾泽言,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看着她紧紧握着的拳头,心想这女孩的涵养真的是很好,都这么生气了依旧这么克制自己。而对比她,我显的是那样的不堪,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本来就不应该相遇,是自己踏过了那条界限,是自己先越了界。
我只能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强颜欢笑,这真是一个最让人难过的词汇。“对不起。”
……
等到顾泽言找到我时已经是晚上了,我静静的坐在宿舍的床上,因为是周末,室友们都在家,而宿舍对于我来说,就成了一个好去处。
我看得出他是很生气的,如果说我身处在他的瞳仁里,我绝对会立马灰飞烟灭。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声音还是有让我觉得安心的能力。
“是不是因为她?”
我果然没看错,他们的确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都有很好的涵养,那是我本就触及不到的世界,我不能再陷下去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好了,不需要再治疗了,又比较花钱。”
我抬起头,正对着你的眼,“这些天真的很谢谢你,钱我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会还给你的。”
那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他眼神中一些锐利的东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