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伙伴扑倒的一千种方式》聆听海的声音

6、营生活计

　　萧守和陆湛一家子找了好几天才在盛京租了个小院子，尽管地方偏僻，好歹也有地方安置了。
　　解决了住宿的问题，银钱也花的七七八八，为了不坐吃山空，李氏打算就用之前买的珠子和布料做些小玩意小首饰拿去摆摊卖。
　　李氏年轻的时候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手巧，生的也不错，被戏称为妙手娘子。也是正是如此，才会被陆秀才那眼界极高的娘看中，给陆秀才定下来。
　　陆湛也不闲着，凭着好的仪表和一手好字在盛京的一家知名书斋里找了份抄书的工作。
　　书斋老板知道他是进京参加会试的，也乐意卖他个面子，让他在抄书的时候顺便把书也看了一遍。待他金榜题名时给书斋打个宣传。
　　不是他吹，以他多年看人的经验，这个书生是个能成大器的。
　　萧守也跟着李氏学着攒珠花。
　　本来作为一个汉子学这些在现代小女生才会做的东西还是有点别扭的，但是一想到是为了赚钱营生，他也就把这些别扭抛却脑后了，有啥比吃饭更重要的事呢？
　　再说，看着李氏和陆湛忙碌而她自己却无所事事，她也不好意思。
　　加上自己的创意，珠花攒编的有几分特色，样式也精美，买的人也多了起来。
　　晚上，李氏数着这些天赚的钱，松了口气。
　　除了日常的花销，还可以多了给儿子买些纸笔的银钱，想到儿子那用的不能再破了的毛笔，李氏不由红了眼角。
　　将钱用帕子小心翼翼的包好，喊来萧守将装钱的帕子递给她：
　　“守丫头，你明天拿着这些钱去你哥哥抄书的那个书斋帮他买支毛笔，我看你哥那笔，都用的旧了，在过些日子就要会考了，换支新的也好。”
　　萧守颠了颠手里的钱，帕子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十分好听，点头应了。
　　次日，他掐着陆湛去书斋的点，悄悄跟在陆湛身后来到书斋。
　　他不傻，要是给陆湛说了，以陆湛那性格又是死活不让买，索性他就跟着他到书斋直接去买，陆湛纵使在不情愿也无可奈何了。
　　看到书斋了，萧守笑眯眯的追上陆湛，两人一起进了书斋。
　　“哥，早啊。”
　　“守妹妹？你怎么在这？”陆湛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面前笑眯眯的望着他打招呼的小丫头。
　　小丫头今天穿了嫩青色的袄子，还是梳着双丫髻，带了个同色的小珠花，双手背在后边，衬得他皮肤白嫩，漂亮的大眼睛弯新月的弧度，红艳艳的小嘴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显得可爱又无辜。
　　看着这样的妹妹，一时间，陆湛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小生来了，怎么不进来？”书斋的老板是个上半百的男子，这会儿摸着胡子走出来，目光转向陆湛旁边那个小丫头身上，最后慢慢在那小丫头脸上定格，看清他的样貌后，瞳孔猛的一缩，然后再回复原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状似不经意的问：
　　“这个是……”
　　“这个是舍妹。”陆湛回神，给书斋老板介绍道。
　　“老先生好。”萧守笑眯眯的冲他笑道，讲明来意，“今天过来想给哥哥买一支新毛笔，哥哥那只用的快坏了，您可以帮忙给哥哥挑一支么？”
　　“可以可以，这边请。”书斋老板眼皮垂了垂，捋着长长的胡子，带着萧守去挑毛笔。
　　陆湛就被华丽丽的忽略了，待他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瞅着两人在那兴致勃勃的挑选着毛笔，上去劝阻也不是，不理也不是。
　　“小丫头今年多大了。”老板看着小女孩认真挑毛笔的样子，斟酌语言，问道。
　　“过了年就十二岁了。”萧守埋头道，仔仔细细的挑着在合适价位的毛笔中质量最好的。
　　毛笔字他也会写，对此他还有所了解和研究，所以挑起来也是很专业的。
　　老先生眼神一亮，“是哪里人？”
　　萧守手上动作停了停，抬头看着他，有点不解他问这个问题的动机。
　　“盐城陆家村人氏。”莫非他是黑户的事情暴露了？
　　老先生点点头，便不再问了。
　　萧守将选好的毛笔递给他，“这支可不可以？”
　　老先生接过看了一眼，倒是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这小丫头眼光不错。
　　萧守挑的毛笔不算贵，也不便宜。他们这些日子赚的钱也就几乎全花光了，只剩几个铜板，可以买串糖葫芦。
　　将铜板塞到袖袋里，把手中的毛笔递给陆湛，“哥，娘让我给你买的。”
　　说完他想了想，把毛笔又拿回去揣怀里，“我还是先带回去吧，你晚上回来再试试。”
　　万一他又把毛笔退了怎么办？自家哥哥还真是干的出那种事的人。
　　以防万一他只好带回去。
　　陆湛无奈的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冲一旁的老板拱拱手，“舍妹顽劣，请先生莫怪。”
　　老先生摆摆手，“哪里的话，你这小妹是个机灵的。”
　　说罢，又问道：“老夫倒是有个问题。”
　　“您请说。”
　　“令妹容貌好似与你不太像。”
　　“不瞒老先生，舍妹是家母认养的义女。”
　　陆湛说这话。还是有自己的私心在里边，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和萧守是亲兄妹。
　　老先生捋捋胡子，点头不再问了。
　　晚上，陆湛走后，老先生叫来自己的亲信学徒，严肃的道：“你去告诉夫人，有小小姐的消息了，但是不是很确定。”
　　“是。”
　　……
　　日子在忙碌中度过，转眼就到了年底，天气也愈发的冷了。
　　陆秀才不知道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天天往外边跑，李氏也没有太管，任他去了。
　　“守丫头，你试试这几套衣服。”李氏将两套衣服递给萧守，摸摸他的头，这段时间辛苦这丫头了。
　　“谢谢娘。”
　　萧守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几天李氏忙活的是在给他做衣服。摩挲这衣服上的漂亮花纹，一时间有点感动。
　　待他换上新衣服，李氏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才好，过年就该有过年的样子。”
　　“娘，小妹，我回来了。”
　　外边伴随着开院门声，陆湛的略带嘶哑的声音飘进来。
　　李氏笑意深了深，嘴上却道，“这孩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去接哥哥。”萧守拿着小暖炉跑出去，推开屋门，冷风夹着雪花灌进来不由让他打了个哆嗦，这天气还真是冷。
　　赶紧将陆湛拽进来，把手中的小暖炉塞到他手上，顺便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
　　这暖炉是书斋老板友情赞助的，不知道是陆湛抄书抄的好的原因，还是萧守时而跑去书斋送东西帮忙的原因，书斋老板对他们格外的不错。
　　“今天老先生说明天就是除夕了，让我早点回来，还给了我一些点心让我带回来。”
　　陆湛清了清嗓子，从怀中将点心拿出来，目光看向给他端热汤的萧守和坐在床边的李氏，目光柔和。
　　“老先生真是个好人。”萧守笑眯眯的把热汤递给陆湛，扭头对李氏说。
　　李氏笑着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眼神朝屋外看去，带了点担忧，“也不知道孩子他爹去哪了……”
　　就在这时，院子门突然被人撞开，几个壮汉骂骂咧咧的闯进来。
　　“是陆大秀才家么？！”
　　李氏神色一变，穿了鞋出去，陆湛和萧守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是的……请问各位大哥，我家当家的是出了什么事么？”
　　为首的壮汉没好气的哼了句，“你男人欠了我们聚宝坊一百两银子，人我们扣着了，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好赎金什么时候去领人，不然的话……”
　　说完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你们这个年就跟着丧礼一块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