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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关柴房同甘共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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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宛媞面对着陈沂生的怒火,眼睛都不眨一下,冷声道:“母亲这话可就错了,不懂事不是我,是你那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才对。”
她转身盯着郑妈妈道:“你只说我打了你,那怎么不敢说为什么要打你!”
洛氏插嘴打断道:“宛媞,别说了,你父亲正在气头上,你就别再犟了。”
陈宛姝看不下去了,一下子站起身,扬声道:“那我来说!”
洛氏摆着一副母亲劝导不懂事的孩子的架势,嗔道:“宛姝,你也少说两句,别再凑热闹惹你父亲生气了。”
“这怎么能是凑热闹,我是站出来说点实话而已。”陈宛姝走到陈宛媞身边,看着陈沂生说道:“父亲何不问清楚前因后果,再发火也不迟。
当日郑妈妈到祖宅时,我和姐姐正在用饭,便让她在过庭稍等了一会儿,还特意让李妈妈作陪。没想到等我们用过饭后,郑妈妈气腾腾地冲进了客堂,不但张嘴就斥责我们怠慢了她,还拒不行礼,气焰十分嚣张。
方才郑妈妈一直强调她是奉了父亲母亲的命令回祖宅,莫非她对我和姐姐大呼小叫,不知礼数,也是奉了父亲母亲之令?”
陈沂生听她说完,倒是稍稍平静了一些,问向郑妈妈道:“二小姐说的可是事实?”
郑妈妈还未开口,眼眶子便已又挤了一包泪。
“老爷啊……老奴自随夫人陪嫁到咱们府上,侍奉您和夫人这么多年,老奴是什么人,您还能不清楚吗……别说是对主子了,就是对咱这府里的奴婢,老奴也敢说,绝没跟任何人红过脸。
老奴要真是像二小姐说的这般无礼,不用小姐动手,老奴自己也得先打自己几个嘴巴子。”
陈宛姝听得心里直感叹,啧啧,这嘴皮子,这演技,搁现代要是不拿几个国际大奖都对不住她的才华。
郑妈妈话刚说完,看热闹的陈宛娇也终于忍不住下场了。
“大姐、二姐,依我说,就算郑妈妈可能无意间在言行上有失,稍稍训诫两句也就行了,何必要打人。郑妈妈说的话也有道理,她好歹是替爹娘回去接你们的,你们就算不领情也不能……唉……”
一个接一个,把话说成这样,她们俩就算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李妈妈见势不妙,忙忙跪了出去。
“老爷,夫人,人是老奴扎的,跟大小姐、二小姐都没关系,是老奴……老奴心有不平,对,心有不平,和郑妈妈不对头,所以才刻意报复她的。”
李妈妈语无伦次地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红桃跟着也跪出来,附和道:“对,与小姐们无关,都是奴婢们……”
“行了!”陈沂生不耐烦地打断道:“一个个都不能轻饶!”
“你不是说为父没有教过你吗?这次为父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孝义廉耻!”这句话是专对陈宛媞说的。
“来人,把她们四个都给我关到柴房里去,不许送饭送水,什么时候知道悔改什么再放出来!”
当下就有两个丫鬟走过来。
陈宛媞躲开一个丫鬟伸过来的手,道:“不用你们押着,我自己会走。”
她说着伸手牵住陈宛姝,往外走去。
柴房里堆了半个屋子的杂物,一开门就呛了人一鼻子灰。
负责把她们带过来的丫鬟,一句废话都没说,转身出去就锁了门。
李妈妈和红桃一起把柴房的墙边收拾出一块勉强算得上干净的地方,又找了几块木板垫上。
陈宛姝大大咧咧地坐到木板上,看她们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说道:“干嘛都丧着脸,不就是换个地方睡觉嘛,我觉得这柴房里头挺好的,还挺阴凉的呢。”
见她心态这么好,大家的神色也都稍稍松了一些。
这会儿,天色渐渐转黑,柴房里没灯,窗子也都关着,更显得黑暗。
陈宛姝想起差点就能吃上的晚饭,肚子更饿了。
晌午的时候因为急赶着进城,午饭都没正经吃,只吃了点路上买的桃子李子垫垫肚子。
李妈妈和红桃紧着她们俩,根本就没吃东西。
估计这会儿,她们比她更饿。
陈宛姝心里庆幸,幸好她空间里有吃的。
当初刚一得了空间之后,她就急着想打造自己的美食库,但进京在即,她也没来得及倒腾,只是偷偷把平日里吃不完的坚果、水果、糕点、饮料什么的放了些进去,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凑合着吃个两三天。
吃食不用愁,愁得是怎么光明正大地拿出来,让她们吃。
命注给她出主意,道:“你可以等她们睡着了之后再拿出来,就说……嗯……”
陈宛姝灵机一动,接道:“就说是有个好心人偷偷送来的。”
命注道:“勉强说得过去。”
陈宛姝打定了主意,就催着她们赶紧都睡。
李妈妈又多找了几块木板铺在地上,四个人挨着挨躺上去,虽然木板太硬,睡着不舒服,但累了一天,实在是乏得狠了,没一会竟也都睡着了。
陈宛姝原本还强打着精神装睡,装着装着却真的睡着了,多亏了命注一个劲儿地喊她才把她喊醒。
“这破木板睡着真难受。”陈宛姝悄悄坐起身,就睡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浑身酸疼。
命注暗暗腹诽:睡得难受,还睡那么死,喊了半天才醒。
陈宛姝没忘了自己的计划,起身后先试着小声喊了喊。
“奶娘,红桃,姐姐,你们都睡了吗?”
很好,没人应声,估计都睡熟了。
陈宛姝悄默声地溜到窗下,这儿的窗户虽然封着打不开,但因为是镂空的窗格,窗纱又老旧破裂,还是可以从外面递一些小东西进来的。
既然是假装有人偷偷塞了吃食进来,那她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就不能太大,得能穿得进窗格。
陈宛姝从空间里拿出又放回,捣鼓了好一阵子,才选定了一些坚果、李子、荔枝和小块腌肉脯。
“姐姐,醒醒!”
“奶娘,红桃,都醒醒!”
陈宛姝把她们挨个都叫醒。
“你们看,有吃的了。”
她故作惊喜地道。
就着从窗子透进来的微弱月光,陈宛媞她们都看清了陈宛姝堆在木板上的一小堆食物。
“这些东西哪来的?”
一向淡定的陈宛媞先不淡定了。
陈宛姝按着提前想好的说辞,解释道:“从窗子底下捡的。刚才我睡着睡着听到咚咚响,睁眼一看——”她指着窗纱破了的那片窗格,“有人从外面塞东西进来,我到跟前一看是吃的东西,就赶紧接住了。”
“可知道那人是谁?”
陈宛媞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话,只是好奇地问道。
陈宛姝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谎:“我也不知道,我问她是谁,她也不说,只说是受过郑妈妈的欺负,听说我们打了郑妈妈,她觉得解气,所以才偷偷来给我们送点吃的东西。”
其实这个说法是她临时又瞎编的,倒是比之前想的莫名其妙就送东西的“好心人”可信得多。
“原来是这样。”李妈妈有些可惜地道:“要是知道这位好人是谁就好了,咱们白白受人家帮助,却不知道怎么回报。”
陈宛姝饿得实在受不了了,赶紧道:“好了好了,这些以后再说,咱们还是赶紧先吃点东西吧。”
四人围坐一起,都饿得狠了,开始吃起来。
虽然都是些小零食和水果,但陈宛姝准备的量多,也足够吃了。
差不多都吃饱了之后,李妈妈把果壳果皮都收拾起来,藏到柴房的杂物堆里,吃剩下的坚果也藏起来,留着明天还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