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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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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森林里光线瑰丽而奇特,夕阳不遗余力的透过密枝间隙穿过,把橙黄色的光斑花错落有致地绽放在林中。
韭韭没有走太深,穿过大概二条短巷的距离,有一颗横卧在土哇坑上的巨树,看起来有几百岁了。她喜欢骑在上面或当成一座桥在上面走来走去地玩耍,有时候就觉得它象有生命一样的,甚至好像都能听见它附和自己的笑声。
小时候有一次继母因为心情低落,背着爸爸狠狠地当面咒骂她,她哭泣着跑进了森林里,发现了这颗卧倒的巨树。
她想死,可又心疼爸爸,于是哭了很久,不知不觉就在大树下睡着了。
她总觉得那次自己其实睡得时间很长,因为当她昏昏欲睡时,天色都漆黑了。醒来后却发现,本该漆黑、阴冷的森林里却仍旧忽明忽暗,散发着傍晚的温暖光雾。就像她刚踏入森林时的感觉,放佛时间从未流逝过。她站起来,只记得懵懵懂懂地回到了家,其它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件事在她心里有着不可言说的奇妙和温暖,这温柔的‘庇护’让她觉得是上天的怜爱,是冥冥之中她还拥有的值得活下去的使命。
韭韭走到了巨树边,找了树边一处比较干燥松软的平地,拉开手上的行囊,把帐篷抽出展开,然后将它的四角扎入泥土里固定好。又跳进大树凹洼处,搬出她藏在里面的石块,垒出圈状的断火带,抱来细碎的松枝,搭出了一个小小的篝火,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先点燃了干燥的细松枝,不停拨弄着让火逐渐旺了起来。
铁帕一声不响地从她身后黑暗处慢慢走来,他嬉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来,想吓韭韭一跳。
韭韭敏锐的捕捉到了了身后那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心脏开始狂跳,她极速的开始思询着寻找自卫武器,并留心的判断那脚步声接近自己的距离,她把一只手伸进外套里,摸到了别在黄格子衬衫腰处的一把匕首,另一只手抽出一支正在燃烧的松柏树枝,猛地转过身,准备把带火的松枝抽向袭来者。
一转身,在火焰的映射下,是一张她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你?你要干什么?”
铁帕指指她的手上燃烧的松枝,“放回去,放回去,你别再把整个林子烧了。”
韭韭看着从松枝上滑落的流火,把它扔回了篝火堆里。
铁帕晃悠悠的走向火堆。
“站住!走开!你要干什么?”
铁帕没听她的话继续靠近,“我还没问你呢?大晚上,你一个姑娘家家跑这里干嘛?”
韭韭用匕首指着他,“用你管!你离我远点!”
“我要不走呢?咦?这里还有个帐篷,哇,我进去躺一会。”
韭韭抓住他后脖子的衣服往回拉,“神经病……”
没想到铁帕反手抓过韭韭的胳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就把她抡地上了。
韭韭感觉整个身体在铁帕肩膀上空翻了过去,然后仰面重重的摔在地上,她又气又怕,用匕首乱扎向铁帕,铁帕捏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匕首无力落下。
铁帕按住她的两条胳膊,凑近她的面庞,呲着牙,学着野兽般的怒吼和撕咬状。韭韭眼角留下泪来,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
“小样儿,手无缚鸡之力,我才比划两下你就不行了,就你这样,还敢一人住野外?要是真来个大老虎,不得把你撕成碎片?”铁帕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韭韭趁机一脚蹬开他,坐起来,给了他一耳光。
“哎呀?!你再打一下试试?看我不把你撕成……”
话音未落,韭韭又给了他一巴掌。
铁帕刚要发火,看见她被自己摔在地上蓬头垢面的样子,眼里还噙着泪,心中一软:“好了,逗你玩的,你咋总开不起玩笑哈。咱们不闹了,再吵吵嚷嚷的就真把孤魂野鬼、七姑八婶引来了。” 他伸手把韭韭头顶上沾的落叶摘了下来,韭韭反感的把他的手立刻拨开。
“噯,你今晚就住这儿?”
“用不着你管!”
“我不是管你,我是担心你。”
“用不着你担心。”
“要不你去我家吧,你一个人住二楼,我和大妈大伯在楼下睡。”
“神经病。”
两人一时无语,铁帕靠近火堆,加了点松枝,“那你进帐篷睡吧,我在外面守着。”
“不用,你别烦我了,你快回家吧。”
“虽说这地儿是你先占领的,我是非法入侵者,可现在我不是向你投诚了吗?你就当我是你的士兵,”铁帕察颜观色的看着韭韭说,“或者,你当我是你的小狗,”他把手做成哈巴狗状,伸出舌头,学着小狗说话,“主人,要是有怪物敢靠近你,我就撕咬它,剥了它的皮,让它发出痛苦的嚎叫,汪汪汪~~”
韭韭扑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