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5、第一百三十二章 下回分解 ...
-
“你...你会受到惩罚的!”为了保命守门人只好发抖地旋转着手里的密码木盘,当密码正位时,城门应声而开。
仿佛水坝溃堤一般,慌乱导致了人踩人事件的发生,就在瑟渊一筹莫展之际,凯曼及时地来到祂身边,祂朝瑟渊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继而晃了晃手中的灵杖:“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去拿了一下这个。”
拿着灵杖站在城墙上,凯曼开始吟唱灵咒《清七》。随着祂的歌声,城下的人群被充分安抚、神经末梢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不过这清七是只有七岁以下的小孩才能听到真实声音的精灵咒语。
是以人流不自觉慢下来的时候,就有一小孩指着城墙上的凯曼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妈妈,快看,是精灵!”
可惜妇人并没有听到什么歌声,她也顾着低头赶路,所以对小孩的话并不多做回应,只是拉着孩子快些走。
随着平民入城,贵族也成群结队地迎了过来,他们对着瑟渊大吼道:“为什么打开城门!?你知不知道尤撒的军队很有可能就混在这些贫民之中!?”
“这样一来第二阶级也很快就会沦陷的!”
瑟渊:“不会的,这些平民都是在军队登陆之前就已经组织好准备撤离的。”
贵族:“我们不管!你要是阻扰我们的话,我们连你也一起赶出去!”
其他贵族也异口同声道:“是啊,你还是罪族的后代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家族里的都是些什么货色,我现在怀疑你勾结图力瓦的军队...卖国求荣!你个卖国贼!滚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另一贵族更是道出:“祂之前还帮德尔菲娜管理皇家书库呢,真是不要脸!”
众人的指指点点愈发愈烈,有些贵族魔导士甚至开始动手,当第一根宝石魔杖敲过来的时候凯曼从城墙上冲下来护住了瑟渊往后退了两三步,祂的背肌一阵发力,后背破出一对不太完整又薄入蝉翼的精灵翅膀。
精灵翅膀的出现暂时惊住了这些贵族,凯曼趁机抱着瑟渊往天空中飞去,但祂并不是纯正的精灵,这精灵翅膀也维持不了多久,扑闪了几下之后两人落入阶级边境的树丛里。
凯曼揉了揉瑟渊的肩膀:“...还好吧?”
“嗯。”瑟渊点点头:“我没事。”反正...这样被人误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不过...”凯曼转头看了看远处的城门:“我想...这一天或许会是一次重要的转折点。”
“为什么这么说?”
“人们迟早会发现奴隶制度是维持不了多久的,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延展性,那些平民就像弹簧一样,越是压迫反抗的力度也越大。再说了,能力者再强大也好,也只是代表少数人的群体,人类是弱小的群居动物,是需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的种族。所以别太担心了,这个国家的体制一定会改变的,是必然要适应时代的潮流而改变。”不适应的话,只会被时代淘汰。
瑟渊很是受用地点了点头:“比起安慰我个人的处境,你的这番话更让我好受了不少。”
忽然凯曼眯起了眼睛望向树影之间,祂有点紧张:“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小心!”
“什么?”瑟渊从地上站了起来,牠也听到树叶“沙沙”的摩擦声了。
在知道这团东西的“真面目”后凯曼松了一口气:“没事,是我们的欢喜小狗狗。”
——————
“图力瓦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元稚问道。
“问题?”尤撒莞尔一笑:“行,你问吧,我就让你死前问个明白。”
“您是想合并北亚摩斯与这里对吧?所以当您清理干净这里之后,这里可能就只成为港口城市...那您原先的北亚摩斯居民有谁会愿意过来待在这个百废待兴的地方呢?”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其实您用不着对这里赶尽杀绝的,反正这里的平民已经习惯被人统治了,就算换了个人当国王对他们来说也没多大影响。”元稚一边说一边朝尤撒举起了三根手指:“您看,这些平民什么都没有,有的就只是自身的尊严、自由与权力。”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元稚已经来到尤撒面前,祂的双眸被暖黄色的火把照得亮晶晶的,祂继续说道:“一个人可以没有尊严、可以没有自由、也可以没有权利,但是这三样东西他们不能同时都没有。”
“哦?为什么?”
“第三阶级的平民们过惯了没有尊严的生活,也受够了没有权利的奴隶制度,但是现在若是连自由都没有了,那他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狗急了...也会跳墙。”
“想劝我放弃进攻?你以为你的花言巧语对我有用吗?”
“为什么没用?您要是替这里的贵族和平民们清理干净那些改造人僵尸,他们同样会当您是英雄,甚至拥护您称王也不是不可能。”
“说完了吗?”尤撒冷漠地抽出剑,就在他要挥刀的那一刻,胸腔一阵搅乱般的剧烈疼痛——是心脏!
元稚歪头对着尤撒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说完了,那现在您的答案是?”
尤撒的眼珠子快速转动看了看身旁后方蓄势待发的弓箭手们:“...你以为你的速度会快过弓箭?”
元稚挠痒似的动了动手指:“我已经赢了不是吗?我的触感都已经碰到您的心脏了。稍微一扯,就掉下来了哦。”
——————
随着其他部队的攻势进一步加剧,贫民窟的房子已经被熊熊大火吞噬,有些连在一起的房屋更是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瞬间都燃烧了起来。
洛森来到凯曼祂们身边将元稚的猜测说出来后,三人商讨了一下,准备直接前往锡塔国,让这附属国也出兵对抗尤撒的军队。
洛森看着瑟渊:“您有信心能说服他们吗?”
瑟渊点了点头:“有。毕竟锡塔国的国王多少也会知道一些尤撒的野心事迹,亚摩斯要是被攻陷了,锡塔国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临走时瑟渊问道:“赫奇呢?”
洛森:“在第三阶级上空盘旋着呢,估计是在德尔菲娜的指示下才会这么做的。”
大致想了一下巫师大概会使用的那些招式,瑟渊想了一下:“是了,只要德尔菲娜不死,那么她召唤出来的灵使也不会死,她确实是需要一个安全不受打扰的地方躲起来指挥着不死军队的行动,并且那么高的地方...就连弓箭也无法到达。”
洛森:“我们还是先以大局为重,等我把你们送到锡塔国之后,我再回来去找赫奇他们!”
可是我现在就已经很担心了...凯曼心想,因为祂很了解赫尔托斯现在的身体状况。
凯曼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高空盘旋式的飞行使赫尔托斯疲惫不堪,牠的人类身体年龄对龙族来说太年幼了,无法支持长时间的兽型,更无法支撑长时间的飞行,午夜两点,赫尔托斯从高空降落,这次德尔菲娜怎么吹奏龙笛都没用了。
陨石般的坠落吸引了附近图力瓦军的注意,德尔菲娜很快就遭到了战士们的围攻,幸好她的灵使距离她也不是很远,很快就领着其他改造人一起往这里聚集掩护她。
——————
这时有一前线士兵大喊着朝岸边跑了过来:“找到德尔菲娜了!”
比起跟神秘的念力者周旋,尤撒更急着抓住德尔菲娜,于是他狠狠瞪了元稚一眼,手一挥让剩余的军队都跟着他前往捉拿德尔菲娜——等他回头再来想办法抓住这念力者。
听到德尔菲娜受困元稚也有点着急,赫奇一定也在!而且是以挡箭牌的形式存在!祂不能再让赫奇受到任何伤害了,在尤撒彻底离开岸边之后,元稚绕进一处十分隐秘的码头货柜里,祂打开地面上的铁板,这里又是一条极乐楼搭建好的地下捷径。
战争让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也让日后记载这件大事的瑟渊·艾维斯感到心力交瘁。这一场历史上有名的狂欢战役也是经历过的所有人都不愿仔细回想的一次战争。
特别是凌晨三点十分元稚一路狂奔到赫尔托斯面前、看见牠全身都插满毒箭时。
“不——赫奇!”元稚用念力挥开一些如雨而下的箭枝后跑过去抱着赫尔托斯的鼻子——祂的小龙已经不再发光了!祂那如岩浆一样的血液现在已经停止流动了!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有事!龙儿快醒醒!快醒醒!”元稚早已泪流满面,祂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我们当初就不该放你走的!别说这个国家就算这个世界被夷成平地我们当初也不应该放你走的!”
躲在赫尔托斯翅膀下方的德尔菲娜也挥动巫杖替元稚挡去一些毒箭:“你在干什么!?这么想死吗!?”
一听到德尔菲娜的声音元稚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祂猛地钻进去把德尔菲娜揪了出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赔我!你赔我弟弟!”
“滚!要死你们一起死!都给我滚出去!”
感觉到一些热气,是小龙的鼻息!元稚连忙转过身来捧着赫尔托斯的下颌:“赫奇!?快醒醒!赫奇!”
“没用的,这小家伙今晚累坏了,牠再也飞不起来了。”德尔菲娜的眼神茫然,忽而又笑着说道:“不过我这回要是有牠陪葬那去了地狱牠也依然能成为我的坐骑,这也不错。”
“呸!痴心妄想!”元稚余光瞄见尤撒带兵推着投石车和□□车等武器装备过来的时候,牠的脑子也在急速运转,牠该如何保护赫尔托斯,今晚祂可以交代在这里,但是赫尔托斯万万不能有事。
此时尤撒聚集所有附近的兵力只为了围攻德尔菲娜、逼德尔菲娜现身,而元稚也用尽了所有念力只为了保护赫尔托斯、要赫尔托斯活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挡掉无数刀枪与火球的元稚双手也变得通红麻木,祂开始理解凯曼所说的什么是“带着十层手套的感觉了”,祂的双臂都麻了,指尖一点知觉都没有,只是某一点信念支撑着祂接下来每一分每一秒的行动。
眼皮累得都快要合上的时候,元稚就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儿,不然阖上眼睛的人就会是小龙了,每当祂这么想就会多了一点点力气,从干毛巾里挤出水一样的力气。
体力透支,嘴角开始溢血的时候,元稚也不想放弃,脚一软单膝跪了下来,祂也依旧不想“放弃”,抬手再一次挥开了眼前的火箭。
闻到血腥味的赫尔托斯鼻子动了动,牠眼睛还未睁开,但是身体先一步动了起来。
元稚见状赶紧跟着站起来鼓励道:“没错就是这样,快起来!赫奇,快醒醒!”飞吧,往远处飞吧,远远地逃离这个国家,再也不要回来!
可是就在赫尔托斯爬起来之际,有一长枪狠狠地插入了牠的后腿,小龙咽呜了一声后再次倒了下来。
扶着赫尔托斯的身体,元稚惊恐万状地回过头来,双眼殷红——一道低沉的呐喊仿佛从虚无里传来,像十二瑞兽之四,亦像十三魔兽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