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雁王登基 ...
-
“砰——！”
突然一声枪响，在血色琉璃树外响起，一条妖娆的身影持枪走了进来。
“钜子，你可真是难找啊！”身着性感华贵服饰的女子盯着无衣，上下打量着，“你这次倒是换了一副样子，这模样这真文雅俊俏啊！”
对于凰后的话，无衣只有无奈地笑了笑，他感到身旁的人擦拭铜镜的手一顿，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心想’天凤不会是被凰后的话，气到呼吸困难了吧！’
还没等无衣开口，他身旁的策天凤便出言暗讽。
“我原以为你只是愚蠢，没想到你的眼睛也有问题。”
“姑娘，若是患有眼疾，还请尽早医治。”无衣侧头看向凰后，顺着策天凤的话，继续说道，“无衣认识的人不多，但名医却有几位，若是姑娘需要，无衣可以代为引荐。”
“你！”凰后闻言怒目而视，紧紧地盯着无衣，却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这人的声音是这样的，那刚刚那个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这样想着，她向左迈了一步，果然看见被无衣身躯挡住的另一个靠着血色琉璃树坐着的人，那人的面貌和她上次见到的一般无二，“我还当做钜子你这次易了容呢，原来这位，”凰后的目光又回到了无衣的身上，“才是雁王的师尹啊，果真是一表人才。”
“如果姑娘来此地是为了赞颂我的，那还请不必赘言了，出口在那，姑娘请。”无衣温和地表达了逐客之意。
“不要再开口了，你的话让这里都弥漫着愚蠢的气息！”
策天凤低沉而又清冷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地方响起，让他的话显得更加冷漠与轻蔑。
“呵呵！”凰后轻声浅笑，一手抚上火铳冰冷的枪管，枪口对着策天凤，“你现在也只能逞一下口舌之利了。”
“砰！”
凰后向左一跃，食指轻扣，一颗铁丸被火铳射出，直直冲向策天凤，可还未到策天凤的面前，便被一面无形的壁垒给挡住了，铁丸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果然，就算是这样，你还是毫无畏惧之色，若非这一枪被挡住了，否则你可就死在我的手里了，这是可惜啊！”凰后看着地上的铁丸，颇为可惜地说道。她一边说，一边绕着血色琉璃树走了一圈，来到了策天凤的正前面，她瞥了一眼端坐在策天凤身旁仍噙着浅笑的无衣，感慨地说道，“没想到无衣师尹还精通术法啊！钜子你身边的能人异士还真是不少呢，先是有个冥医，现在又有无衣师尹。”
“即使无他，我现在是孤家寡人，呼救会有用处么！”策天凤头也为他，平静地擦拭着手中的铜镜。
“自然是没有的。”凰后摸了摸手中的裂羽铳，扬起一抹魅惑的浅笑。
“既然无用，那么我又何必呼救。”策天凤淡淡地说道，“你的假设根本不成立，其他无用的话你就剩下吧，别再加重这里愚蠢的气息了。”
“哈！”凰后收起了裂羽铳，抚唇轻笑，“既然如此，就看看是他的术法高明还是我的刀法快。”
说着，凰后从袖中取出一颗断云石化作一把匕首，向策天凤袭去。
策天凤依旧丝毫未动，而在他身旁的无衣则是在他手中的铜镜上用手指轻点了几下，凰后的所有招式皆被无形的壁垒挡了下来，只见无衣又在铜镜上轻轻一划，几道道银色的光芒凭空出现，向凰后袭去。
凰后身子微转，躲过了大多数的银光，却仍是被一道银光射中，口呕鲜血。她捂着被银光击伤的伤口，有些踉跄的倒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无衣，这几道光无凭无依的出现，让人摸不着它的轨迹，要躲避更是只能靠直觉。
凰后见拿无衣和策天凤没办法，即便满腔愤懑却也只能先离开此地，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她原本得到消息策天凤一人居于此处，除了雁王和冥医偶尔会过来，也无他人接近此地，便让人寻找破开这血色琉璃树结界的方法，今日天时地利皆有，却没想到无衣突然到此，让她的计划功亏一篑。
目送着凰后的逃离，无衣在铜镜上又轻轻一划，随后微微侧过头看向策天凤，“就这么让她离开，没关系么。”
“还不是时候。”策天凤淡淡地答道。
看来策天凤对凰后有别的安排，无衣想着便不再多问关于凰后的事情，转而说道，“今日若我不在此，你该怎么逃过这一劫。”
“我自由办法脱身。”策天凤侧身看向无衣。
他头一偏，与无衣四目相对，鼻尖与鼻尖之间只隔了一根手指的距离，一瞬间周遭的氛围忽然不像之前那么清冷了，深蓝的眼眸注视着琥珀色的眼瞳，两人都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时间久了，两人的呼吸仿佛都交融在一起了。
“跟我回去吧。”无衣笑着冲策天凤眨了眨眼，随后微微向后仰头和策天凤拉开了些距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至于杏花君，我会让人通知他的。”
策天凤在无衣推开的同时也转过头去，听到无衣的话，他微微颔首，同意了这个提议。
“走吧。”清冷而又低沉的声音在这琉璃树结界内响起，策天凤起身朝着结界的出口走去。
无衣看着策天凤的背影微微一笑，随后起身，快步追上了策天凤，走在他的身侧，一同离开血色琉璃树朝着羽都走去。
数日后，经众大臣再三请求，上官鸿信终于应下请托，担负起羽国的重任，登上王位登基为帝，年号雁熠。
雁熠元年，羽帝上官鸿信登基，封其妹上官羽衣为霓裳长公主，食邑三千六百户；封策天凤为太和殿大学士，与丞相灵羽共同辅佐他，加封其为太傅；先帝丞相灵羽职位不变，加封食邑百户；封比鹏为大将军，雁郡所出起义军归他规整；封赤兀为禁卫军统领……
上官鸿信封官几乎加封了所有人，除了无衣。这让灵羽感到十分气愤，想要找上官鸿信问个清楚，但他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不可能直接冲到御书房拽着上官鸿信的衣领质问他，于是他便打算去找无衣。
而与此同时，师尹府中，无衣正与上官鸿信和策天凤相对而坐，烹茶品茗。
“老师，我没有加封你，你没生气吧。”上官鸿信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无衣，他按功封赏了所有人，却没有封教导他十数载的老师个一官半职，这不仅他自己看不过去，小妹和比鹏他们都有些看不过去，只是这是师尊的意思，而且师尊说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无衣笑着摇了摇头，“鸿儿你做的很好，只是我想羽儿他不能理解，你找时间好好跟他说说。”
“灵相一向明辨是非，应该不会怪我的。”上官鸿信果断的说道。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羽儿啊！”无衣摇了摇头，“若是换做其他人，你这么做，他能看的出用意，但对我，他却是无法看得那么明白。”
“徒儿明白了。”上官鸿信闻言明了了无衣的意思，“鸿儿明日便找灵相一谈。”
无衣颔首。
就在此时，侍者来报，“先生，陛下，策先生，灵相来访。”
“真是说他，他就到。”无衣冲上官鸿信笑了笑，随后对侍者说，“带羽儿过来吧，但不要告诉他陛下在这里。”
“是。”
侍者退下后，无衣看向上官鸿信，指着一旁的假山说道，“鸿儿，就委屈你在那里躲一躲了。”
虽不解无衣的用意，但上官鸿信还是起身走向了一旁的假山，寻了个空隙藏了起来。
无衣将桌上的茶具换了一套，重新烹煮起新茶，等待灵羽的到来。
“老师，他真是太欺负人了。”灵羽怒气冲冲地朝无衣这里走来，看到策天凤的时候，大为吃惊，“你怎么在这？”
策天凤对于灵羽的话毫不在意，头都不抬地擦拭着手中的铜镜。
无衣见状，眉宇微蹙，“羽儿，怎么说话的。”
“抱歉。”灵羽随机向策天凤鞠了一躬，表示歉意，“是灵羽失礼了。”
策天凤抬头瞥了灵羽一眼，没有说话。
“羽儿，坐吧。”
无衣让灵羽入座，但灵羽却看着策天凤，对无衣说：“老师，我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无衣摇了摇头，“天凤不是外人，你但说无妨，他不是那种多嘴的人。”
“是。”灵羽应声入座，对无衣说道：“老师，他登上了皇位，却不封你个一官半职，连……”灵羽瞥了策天凤一眼，“连他刚认才不到三年的师尊都是大学士的地位，可你却仍是白身，只空有这一座师尹府。”
无衣看着灵羽，见他神情认真，语气满是对上官鸿信的不满，以及对策天凤的针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羽儿，你真是让为师失望。”
灵羽闻言一怔，刚端起的茶杯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碎成碎片，滚烫的茶水溅到他的衣服上他都不知，脑海中满是无衣方才说的，“你真让我失望”这一句话。
“老师，羽儿哪里做错了！”灵羽怔怔地看着无衣，心中所有的情绪一下子便被惶恐和委屈所替代，“我为你鸣不平，哪里做错了。”
无衣执起灵羽的手，将他从袖中取出的药膏，小心地涂抹在灵羽被茶水烫伤的地方，“羽儿敬重为师，不希望任何人看轻为师，这些我都知道。只是羽儿，你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的吗？”
“老师。”灵羽闻言垂下了脑袋，“记得，老师说，一切以羽国为重，以黎民百姓为重，无论羽国皇室发生了怎样的事情都不可以涉足其中，做官当以百姓为重心，为他们祈福。”
无衣为灵羽涂好伤药后，放下灵羽的手，让人收拾灵羽脚下的茶杯碎片，随后又取出一只茶杯，为灵羽满上了一杯，“既然记得，如今又为何犯糊涂！”
“可是让老师当个一官半职也没有危害到百姓啊！”灵羽不解，“以老师的才能，不止能造福一方百姓甚至能福及整个羽国。”
“你忘了鸥儿和鹤儿了么。”无衣问道，“灵鹤他如今已经是羽国正一品的大将军，在朝堂上与你平风秋色，而灵鸥他镇守边关，是羽国的镇边大将军。他们二人的官职都与你相同，若是有一人鸿儿做出了危害百姓的事情，你们是不是要推我登上那个位置！”
“老师！”灵羽震惊地看着无衣。
“果然。”无衣叹了口气，“羽儿，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老师怎么知道他不会变。”灵羽还是据理力争地跟无衣辩解。
“羽儿，我从来无心朝堂和权势。”无衣看着灵羽说道，“若我有心，早在十数年前，这羽国便已经改朝换代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我知道老师无心权势。”灵羽的语气弱了下去，之前的话语其实有大部分都是怒火冲心之下的气话，当不得真，“我也知道鸿信师弟会是一位明君，我只是气不过，他在封赏的时候吧老师你忘却了。”
“现在，气消了？”无衣笑着说道。
灵羽点了点头。
“若我说，那是我让鸿儿这么做的呢？”无衣继续说道，“若非鸿儿天资聪颖是块璞玉，我连当初先帝的请托都不会答应，这时怕是早已不在羽国了。”
“老师！”
“原本待你出师后，我便会离开羽国，去其他地界游历，但没想到遇到了鸿儿，这才在这停留了十数年。”无衣温和地看着灵羽，余光扫向上官鸿信藏身的假山，“不过，若不是鸿儿，我也不会遇到天凤了，这或许就是缘吧。”
“老师，我明白了。”灵羽平静地说。
“冷静下来了。”无衣问道。
灵羽颔首。
“冷静下来了就回去吧，好好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做，别让再让我失望了。”无衣淡淡地说道。
“是。”灵羽应声起身，“羽儿告辞。”
“去吧。”
无衣看着灵羽离开，知道他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这才朝一旁的假山说道，“羽儿走了，鸿儿你不用躲了。”
“老师。”上官鸿信恭敬地对无衣说道，“灵羽师兄会想通吗？”
“他刚刚只是在气头上，现在气消了，回去好好想想便会想明白的。”无衣侧头看向上官鸿信，“鸿儿你刚登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
“嗯。”上官鸿信应道。
无衣对上官鸿信摆了摆手，“你也回去吧，早一天处理完，便早一天能够安抚羽国百信因为这场战争而受到的伤害。”
“徒儿明白。”上官鸿信对策天凤示意了一下，见对方没有反对，朝无衣和策天凤道了一声告辞，便转身离去了。
“他们都走了，接下来是你我的时间了。”无衣笑着对策天凤说道，“来尝一尝我新制的茶汤。”
无衣将一只茶碗推向策天凤。
策天凤放下手中的铜镜，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不错。”
无衣满意地笑了起来，能让策天凤说不错的事物真是少之又少，这声赞许，让他甚是满意，也不枉费他在师尹府等待战事结束的那段日子的研究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雁王登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