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嗜杀本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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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BGM：《明暗》by不才，走下神坛的狗
驾令长风，触云破月虹。残雪红霜，红尘轻狂。繁华万里，不记流年，日月星辰记。白鸿坠，前世莫追。烨烨惊雷风，破月空。九霄凌凌，云散绽天明。
秋花落英护体，归之若水探刺，不复西归破灭，雨恸无常虚渺，扶摇穿云决断。
悲哀悠长的战歌奏起，混合着哀嚎和血液飞溅的声音。愤慨的灵魂叫嚣着，然表面却依然淡然地，不像个人。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们甚至过往不咎联合起来要致我于死地？！
你们不让我活，却把我当做野兽放入笼中。也不让我死，却当我是怪物要将我格杀！
凭什么。
无声的愤怒融合进了锋刃之中，刀刀见血。仿佛不在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一般不后退，一路向前迈进。快速挥舞着双手，寒芒烁烁好似破空闪电，遥指尽头的敌人冲刺。
是啊，凭什么？
狂放不羁的张扬大笑在人群中爆发，混合着无奈和悲哀。明明听起来是那样的嚣张，但为什么却能感受到发声的那人的苍凉呢？
恶战中，独孤烨澜被人群淹没，唯有在外面看到的丝丝寒光才能大概看清楚他在什么位置。整条大街已经没有任何人感停留，躲在巷子的偷窥者不禁发抖。
那是什么场面？是被围捕的猛虎在做最后的挣扎，而猎人们毫不松懈，要致他于死地。
那究竟是猛虎被围攻至死，还是猎人们被穷途末路的虎吃掉？
横扫八荒六合，剑气纵横。直到力竭，独孤烨澜依旧在战斗。但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坚持不了了。将剑扔掷出去，跪倒在地嘶声喘息。周围的人面面厮觑慢慢上前，靠拢那已经强弩之末的人。
这一幕，很熟悉啊……独孤烨澜扯了一下撕裂的嘴角。
膝盖打颤，肌肉酸痛，双手撑在地上想要再次站起来厮杀，摸到地面的血肉滑了一下，扑通一声重新跪倒。那原本缀满辰星的双眸都已经暗淡无光。眼中星，灭了。
是谁刺了第一剑？独孤烨澜已经不清楚了。他都已经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又怎么有能力分辨得出是谁刺的剑？也数不清是多少刀，独孤烨澜只能听到耳边传来的嘶鸣破空声，和刺伤眼睛的寒光。
（呵，他笑了。）
猩红爬满了他的眼。
（我是怪物？那是你们没见过真正的怪物。）
他抬手紧紧抓住了砍向头颅的刀刃。
（我错了？）
眨眼之间，人头落地，鲜血飞溅。
（不。）
他再度站了起来，身上冒着黑气，犹如恶魔临世。
（我没错。）
身上的伤口皮肉外翻，但他熟视无睹。
（错的是你们。）
他舒展筋骨，随后杀入人海。
两个时辰之后，在暗无天日的杀戮之都，血流成河，尸山累累。而最后站起来的那个人，挺直了腰杆，一步步提着头颅去往街道尽头的兑换点，重重地把几个头搁在了桌子上，要了大量的纱布和伤药，随后转身想要离开。工作人员咽咽口水，但也还是说道：“先生您还差点东西……”
那人停住了前进的步伐，随后指了指正前方。“那一个街道的，你想要哪个就去拿好了。”然后离开了。
工作人员不解，推开门走出来看了看，顿时满脸苍白。
那是整整一条街的尸体，而两行血脚印默默地在刚才那人的脚下踩出来，往远处走去。
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在那之后，他有了一个绰号：鬼杀。
独孤烨澜回到了住所，就已经抑制不住地瘫倒在地不断呕血，止也止不住。从指环中取出了存着的药丹，不要钱地往嘴里倒，直到内脏不再抽搐才停下来。就这样席地坐着，伸手拿过剪刀，剪碎了身上的衣物。而他的背上还差这几把匕首没有抽出来。背手摸索着探到各个匕首的位置，然后向后拉伸背肌，才拔*除了所有的匕首。
不过难免不会带到伤口，所以脱下了上衣之后额头上全是汗珠。捡起刚刚一同兑换的三瓶烈酒，咬开瓶塞，含在嘴里，咬牙把一整瓶烈酒往身上倒。似乎都能听到消毒时候伤口发出的滋滋声。哀嚎被含在嘴里的瓶塞压住，而身躯止不住地痉挛，先是向后仰倒，眼珠上翻几乎快要痛晕过去。而手上的瓶子也根本握不住，不停地滑。
再是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抵御火辣辣的刺痛。混合着血液的酒洒在地上，也在不断刺激着腿上的伤口。而这还没完，背上的伤口还没有消毒。在这个没有阳光的地方如果感染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没有办法的。
用肩膀抵住地板撑起来，往前坐身子露出空隙。拆开第二瓶酒，狠狠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剩下的全部倒在了后背上面。
“呃呜呜呜！！！”独孤烨澜目眶近乎要撕裂，烈酒麻痹了他的神经但还是没能拦得住伤痛的侵袭。他摔倒在地浑身颤抖着忍受疼痛，双眼昏黑一片，几乎就要被痛死过去。
痛！痛！痛！这个念头已经充满了独孤烨澜的脑海，以至于等疼痛消散过去他都没能及时感受到。
剩下的就很轻松了，他这样自己安慰到。把伤药敷在伤口处，火辣辣的感觉瞬间缓解，再缠上纱布，咬断包好，就没有问题了。而一些裂得太大的伤口就需要缝针。独孤烨澜找出了一根细细的银针，穿好线开始刺入皮肤刺出，拉起来，再折返，往返几次最后收紧，就缝好了伤口。
身上的伤口处理完，背后的就需要到浴室对照着镜子来摆弄。有需要用到钳子夹住针来缝伤口的就会歪歪扭扭的。但独孤烨澜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不会让伤口大咧咧地敞风就好了。双腿的伤口就少很多，不过大部分攻击都集中于后膝盖和脚踝的关节处，目的就是想要独孤烨澜快速倒地然后就可以任人宰割了。
除了这种有嫩肉包着的地方是很痛的，不仅仅是火辣辣的疼痛更多的是神经敏感而放大的疼痛。于是在处理好这些伤口之后，独孤烨澜倒是出了很多汗。外伤差不多包好，内伤有吃药丹就没太大的问题，现在最怕的就是伤口感染会引起高烧，那时候神智不清如果还有敌人来那就真是束手无策。
于是独孤烨澜再次请了碧螺守门，自己坐在沙发上裹着被子一口一口喝酒。高浓度的酒让他体温升高，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发烧了。
发烧带来的晕眩让独孤烨澜恶心得不行，但他要是就这么睡过去那是真的直接过去了。他只能忍着，哪怕再困再痛，他也不能睡。
他裹着被子，手上的酒喝完了他就喝热水，反正能让他保持清醒的他就拿着。准确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醉了，还是清醒着。
他想了很多，过去的种种都出现在眼前。家人的温馨，朋友的关心，老师的关照。他也想到了自己武魂破碎时的绝望，重塑的激动，在海神岛的辛苦和越来越强大的喜悦。印象最深的是，他究竟是怎么喜欢上的戴沐白？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以至于命都不要了。
想了又想，但还是如在雾中，看不清。似乎有什么隐藏了，以至于他现在想不起来因为什么他喜欢上了一个最不应该爱上的人。不过想了那么多他也发现了，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一直一直，压抑着他自己，他本来的样子。
以助于在感情这方面他一直都是被动，等着戴沐白的回应。
他该做出改变了，在从这里出去之后。更何况，被动接受从来都不是本来的他。
在这次出去之后……
再睁眼，独孤烨澜才发现似乎不经意间睡过去了，但幸好没有烧坏脑子。独孤烨澜翻起身，昨天包扎好的伤口今天还是隐隐刺痛，不过好太多了。独孤烨澜站起身，揉揉脑袋，看见手心里的血痂，默默想着应该要找个时间全身清洗一下了。
不过在那之前。“有什么事？”独孤烨澜推开门，冷冷地看着倚着门俯首弄姿的陌生女人。
“小哥儿，昨天你的英姿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不知道你那儿，是不是也会让人印象深刻呢？”说着，女人把手缓缓摸向了独孤烨澜下腹。
毫不留情地拍开女人的手，再毫不留情地把女人推走，把门关上。
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独孤烨澜恼火地想。
但接下来几天，这样的事情重复发生着。有时候是一个女人，有时候是几个，反正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爬上独孤烨澜的床。为的什么独孤烨澜大概也明白，都是为了在这座罪的国度能够获得保护，那样能够活得更久一点。
不过那与我何干？于是独孤烨澜不断拒绝着，然后关上门。对于在门外哀嚎着的女人，又或者是第二天打开窗看见死在楼下的躯体，独孤烨澜都是冷漠对待。
三天后，独孤烨澜身上的小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缝了针的伤口也已经慢慢恢复。虽然大幅度动作还是不能做，但至少走来走去已经不成问题了。所以独孤烨澜推开门准备出去走走，也不怕那些人敢来挑战，相信三天前他们已经领教到了。不过刚一推开门，独孤烨澜就看到了让他眼睛十分痛的一幕。
“你谁？”黑着脸独孤烨澜问道。
站在门口的糙汉：“小哥儿，整座内城的姑娘你都拒绝了，那你是不是……”说着，糙汉靠近来，“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呵呵！独孤烨澜眼角一抽，忍不住就要拔刀灭了这糙汉，但糙汉很快就跑开了。“放心吧小哥儿，我不会把你喜欢男人的事情说出去的～”声音虽然渐远，但还是清楚地穿进了独孤烨澜的耳朵里。
“老子杀了你！”独孤烨澜一脚踩碎了脚下的木地板，抓起一把碎片就扔了过去。但遇到转角都被拦住了，独孤烨澜咬牙。“别让老子碰见你！”怒吼声传遍了整条街。
于是从那天起，鬼杀喜欢男人这条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而当事人则因为这个谣传而饱受骚扰。
你说是些美女也就算了，来些大老爷们敲你的门，关键是还都是些歪瓜裂枣！忍无可忍的独孤烨澜杀鸡儆猴，毫不犹豫又是一滴血入账。
看到那些不敢上前的人，心情简直不要太轻松。
事实说明，不要搞事情，多读书啊！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嗜杀本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