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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端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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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城内,太守府上。
“王爷,王爷……”一双酥手拍了拍傅怀安的脸,他动了一动,将头转了过去。
“王爷要是再不起来,日上三竿了,万一……”傅怀安睁开眼,他墨玉一般的长发,一半披散,一半束缚,那不浓不淡的剑眉下是一双惺忪的眼,他生的温润俊朗,面色间却带着些许放浪之气。
“万一江州太守回来捉奸?”他用一双手支起身,怀中是一衣衫半褪,无限春光的女子,昨夜缠绵,她的面色中还带着些羞赧甜蜜。“这事,可是他默许的。”他的勾住那女子的下巴。“太守没捉住反贼,我回去该怎么向皇兄说?说他办事不利还是?嗯?”说着,傅怀安吻了吻她的唇。
“夫君默许的?”那女子的脸霎时变得苍白,身子也开始抖起来。
“管他是不是默许的,昨夜,在身下你不是开心的很么,我傅怀安从来不白睡女人。”说着,他伸了个懒腰,“你丈夫眼下可平安无事,太守府上下也可平安无事。”说着,他有些意兴阑珊地站了起来,白衣从他肩畔滑落,露出光滑的肌肤。“昨夜也是你要爬上我的床,今日怎么做起贞洁烈女来了。”
“既然夫君已经知道,那奴家在这府中可如何做人,王爷,你带我走吧。”那个女子哭泣着扑到傅怀安的怀里。
他拍了拍怀中泪人的背,又怜惜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本王说过,本王从来不白睡女人,可是,本王不会带想爬上本王的床人且有家室的人回去,既然不白睡你,我自然也不会让太守动你一下。”
“奴家,奴家喜欢王爷……”她唤玉娘,原是这府上的小妾,自太守娶回家后,便受到冷落,此次傅王爷来太守府上,她想着若是要如此这般度过一生,何不放手一搏,坊间传闻,端王生性风流,好女色,但是他对自己的女人却很是厚爱,待个个都好。
“喜欢,……”傅怀安笑了了一声,将衣服盖在玉娘半裸的身子上,“喜欢是何物,你可真是可爱。”说着,他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一双眸子里面仍旧是笑意。
自小,他看惯了父王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轮又一轮,父王待他们都不薄,但不过都将她们当作了玩物。
傅怀安记得,父王曾与他说过这样的话,“安儿啊,这女人,不过是消遣之物,古往今来,留下丰功伟绩的王侯将相,有哪个是因为钟情女人的,你当然是要对自己的女人好,因为女人也是你的东西,但永远不要相信女人的虚情假意,不要为女人误了事。”
“王爷,你别走……”看到傅怀安正要走出门外,玉娘从身后抱住了他。傅怀安转过身,他吻了吻玉娘的面颊。“无需留我,留我,我也不会带你走。”说完,他将玉娘轻轻推来,摇着折扇走了出去。
玉娘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
苏锦绣第一次来到太守府上,这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在太守府里洗一些下人的衣服,每日还可以回家。家里若是只靠陆恒远背碳度日怕是不行,有了这份差事,家里也宽松些。
她是在后院的下人房里洗衣服的,她洗的有些累了,这下人的衣服比不得主子的衣服,有些还是蛮脏的,苏锦绣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打算继续洗。
“姑娘,你过来,帮我办个事儿。”一个中年侍女模样的人对着苏锦绣招了招手。
她往衣服上擦了擦手里的汗。“嬷嬷,何事?”
“哎哟,我老糊涂了,今日大夫人要我去采买些东西回来,可昨日各房分新衣的时候,把玉姨娘给落下了,这再不送去,我可怕玉姨娘发火,可现下,这太守府很忙,在府上的下人们都有事情,这玉姨娘的地儿呢,离这里很近,出了这个大门,左拐一直走,碎兰阁就是她的住处了,你帮我送去下可好,真是太谢谢你了,姑娘。”苏锦绣还未答应,那嬷嬷就把那用织锦包的衣服放到了她手里。
这不是显然不容她拒绝么,苏锦绣尴尬地笑了笑,“那,好吧。”
“姑娘,你人真好,多谢了,昂。”嬷嬷拍了拍她的背,便火急火燎地走了。苏锦绣看了看怀里的衣服,再看了看水桶里的衣服,还是快些去吧,她心里想着,便慢跑着出了下人院的门。
她按照那个嬷嬷的话走了,却怎么都没有发现碎兰阁,原是连着碎兰阁这好几个院牌子,在前日下雨的时候被风刮坏,被拆了下来,那嬷嬷并不知道,苏锦绣抱着那些衣服,环顾四周,这些个人都到哪里去了,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她叹了一口气,心里一想,碎兰阁,估计是长着兰花的地方,得快些找到才行。
那日,大夫人带着太守府上上下下去庙里为抗击反贼的而死的江州官兵祈福去了,留下的下人们也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这太尉府里几乎没有人。
苏锦绣依着那嬷嬷讲的道张望着走着,可那路很长,院子也很多,真不知道是哪一个,走过了几个院子,她在一个种着许多兰花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碎兰阁,碎兰阁,估计应该是这里。”苏锦绣呼了一口气,走了进去,进入那院落里,她发现门是关着的,便上前去敲门,“有人么,请问。”
她一敲,那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原这门是虚掩着的啊,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有人么。”
突然,她吓了一跳,一面大大的琉璃镜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从来没有见过,只不过听陆恒远讲起过,小的时候他家里也有一面,那个可以清晰地照出自己,是西洋玩意,可珍贵着呢。
苏锦绣觉得很神奇,她戳了戳镜子,原来是硬的,她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她只在水波里见过自己依稀的模样,这么真切,还是第一次,不得不承认,苏锦绣虽不是什么美人儿,却也是颇为地娇俏可人,女大十八变,她也变得好看起来了。
她对着镜子,咧开自己的嘴傻笑,不时地还挤挤眼,正当她自我陶醉的时候,那镜子上猛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苏锦绣吓得蹲了下来。她不喜欢大叫,只是她觉得像这样蹲下来是最能保护自己的。
那男人站在苏锦绣的身后,“你是谁,这里的下人?”来人便是傅怀安,方才他看到苏锦绣对着那琉璃镜挤眉弄眼,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她怀里的衣服掉了下来,急忙捡了起来,她有些结巴,“那那个,我不是的,不对,差不多是的,我只是来送衣服,然后不认识路了。”
傅怀安见她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麻雀,一时来了兴致,“你蹲着干嘛。”
“这样舒服……”她站了起来,“我先走了,哈哈,嘿嘿,衣服好像送错了。”她不敢看傅怀安,正欲落荒而逃。
哪知却被傅怀安拦住了去路。“小姐,请慢,其实我也不认识路,不小心走到这里来的,我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啊。”说着他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若不知端王爷的种种事迹,单看那张脸,那真是一副道貌岸然,人畜无害的模样。
“你也是这里的下人还是?”苏锦绣见他生的斯斯文文,很是好看,再加上那声小姐叫的她怪不好意思的,便小声地问道。
“不瞒姑娘,我是第一天来。”傅怀安笑的如沐春风。
苏锦绣打量了他一阵,“你该不会是太守的兔儿爷吧……”传言太守大人好男色,长长把美男抢回去当男宠养,这个世道养兔儿爷是贵胄间的风气,并没有什么奇怪。对于这些,苏锦绣总是很好奇。
“你觉得呢?”傅怀安摇了摇折扇,他心里思忖着,像他这般气宇轩昂的,怎么也该是养男宠的人,怎么可能是男宠。
“看上去挺像的。”苏锦绣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那个公子啊,你帮我把这些衣服送给玉姨娘吧,反正你一直呆在这里,我啊,洗完衣服还要回家去的,拜托了。”说着她将衣服打算往傅怀安怀里一放。
但傅怀安退了一步躲开了。
“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苏锦绣又上前一步想要把衣服交给傅怀安,傅怀安干脆将手背了过去。
他缓步走到苏锦绣面前,“送倒是可以,但是你总要给我些好处吧。”
“公子,我穷的很,哪里给的了你好处啊。”苏锦绣试图再次把衣服放入他怀里。
“谈钱多俗气,你亲我一下,我帮你送一件。”傅怀安摇着折扇,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是说出的话却是贱贱的。
苏锦绣白了他一眼,“你是神经病还是流氓。”大庭广众,朗朗乾坤,调戏民女!说着,她捧着衣服正欲往外走。
却被倚在门廊上的傅怀安拦住了去路,现下,他正闲的很,这女的也颇为有趣,何不逗乐逗乐。“不亲也可以,姑娘,我不认识路,你不能丢我在这里不管。”说着,他摊了摊手。脸上是一副戏谑中带着委屈的神色。
苏锦绣望了他一眼,自己还要洗衣服,哪有空功夫跟这个家伙胡闹,便朝着他挥了挥手,“来,我告诉你,过来呀。”
傅怀安笑了笑,便凑了过去,哪知苏锦绣伸出他的爪子,往他眼珠子上一戳,傅怀安疼得睁不开眼睛,直流眼泪,他试图抓住苏锦绣,苏锦绣一溜烟就绕过他跑了出去,边跑,边大声喊道,“好色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她朝着傅怀安挥了挥拳头,飞野似得跑了。
傅怀安摸着自己的眼睛,还好,她下手不算太重,疼痛后,他勉强睁开眼,他摇了摇折扇,似笑非笑。“你也不看看戳的是谁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