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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关心则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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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虽小,但许宗盛确是听的真真切切,只愣愣地望着她,脸上不觉浮现出一丝怒色,半晌才道:“怎么好好的落水里去了?”
池鱼此时早被自己吓清醒了,多少日来,池鱼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叫错了,好不容易渐渐习惯叫宗盛这个名字,却不想这一次就给叫了出来。池鱼见问,轻轻的咳了一下道:“我本立在湖边来着,回身不妨,脚踩滑了,就落水了。”
许宗盛听了,淡淡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来你以后还是少出去的好。”
池鱼听了心里咯噔个更好:“不至于吧,我这么大个人。”
“怎么不至于!”许宗盛抬高音调,眼里含着怒色道:“你知道我这一路上多着急吗?若有下次,我便再不准你出沉香楼一步。”
池鱼听了,知道自己这下是真得罪他了,可不是吗?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许宗宦就是隔在他们心里的一根刺,便不再言语了。
许宗盛就这么看着她,也无话,过了一会儿帮她拉了拉被子,叹道:“你好生休息,我外头还有些事,回头再看你。”说着起身向外走,走至门口时又转头向池鱼道:“大夫说你气结于心,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就这么对我不满吗?”池鱼听了,心一惊,许宗盛见其无语,又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这两日许宗盛都未过来,无事池鱼便坐卧在院前的合欢树下,又到了合欢树落叶的时候了,一片片金黄色的树叶悠悠的飘落下来,落在池鱼的身边,身上。阳光透过树逢隙投下斑驳的树影,暖风轻轻吹动着树叶,那斑驳的树影也随之摇曳,淡黄的斑点在池鱼的身上,脸上闪动着,更增添了些许奇异的光彩。现在池鱼被许宗盛禁足了,说是身体还未复原,让静养。池鱼至进了这许府本就无事,现下更是无聊了,遥远的思绪不禁又闯入了池鱼的心田。
“怀孕吗?好,很好……当初是谁说只爱我一人,是谁说今生今世只要我,是谁说有我足已?现如今你与另外一人双宿双栖又如何说?慌言!全是慌言!”池鱼心里想着,淡眉不觉锁起,嘴角微微抽动着,手里捏着一片合欢叶不觉紧了紧。“一切的一切能怪谁?怪不了任何人!亏你还是在梦月楼里长大的呢,男人的薄情到这时才知吗?你即早已知晓,未何还要轻信?轻许终身,落得个此番下场?”这么想着池鱼的心不觉疼起来,她的表情也愉加难看。
本已为这一切都已云淡风轻,可不曾想到一听这消息,她竟惊慌的落水,更不曾想到她对他竟还未释然,不觉轻念了一句“此恨绵绵无绝期”此句一出,池鱼脸上一片忧伤,眼前竟不动生色的浮起曾经她与许宗宦之间的美好,那片青草地,那合奏的和谐,那作画时的认真,那糖葫芦的动容,那枕畔的温存,这点点滴滴竟又清晰的在她的脑里回放。池鱼赶紧紧闭双目,想把那些画面驱逐出她的世界。紧闭的双目不觉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她不自觉得痛苦的摇了摇头,慢慢睁开眼,眼里已是布满红色的血丝,“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是我错了?如果当日跟了刘将军去,我是不是就不会再为此而忧心?……可惜,一切都已成定局……”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觉中,池鱼渐渐进入了梦乡,眉宇间仍挂着淡淡的忧伤,不知过了多久,池鱼转醒过来,眼还未睁开,心里却先咒骂了许宗宦几遍!池鱼睁开眼后,看见自己仍在合欢树下,周围的一切都没变,而自己半醒时竟先咒骂了许宗宦几句,自己也惊讶不少,心里默叹道:这就是所谓的深入骨髓,刻骨珉心吗?不!不可以,不可以只有我这么痛苦!是的,我没有忘,也不应该忘,我一定要让你也承受相同的疼痛!嫁入许府就可以了吗?还不够,远远不够!
正想着,翠儿走过来道:“小姐,前头老太太,说今个过那边去用餐呢。”
池鱼一听,缓缓点了点头,定了一回神,便起身回房换服装了。
池鱼身着湖蓝色束腰长百褶裙,外套一件藕粉色纱帔,轻绾发髻,插一寻常玉簪,便来到了前厅。
只见老太太正与大太太、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及众姐妹说笑呢。池鱼先向老太太,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请安后,便挨着周凤娇身边落坐了。
只听老太太关切的向池鱼问道:“鱼儿,这日可好些了?这落水里可不是好玩的。”
池鱼听了笑着回道:“谢老太太关心,无妨,老祖宗还不知是我这鱼儿思水心切吗?”
老太太一听呵呵笑起来道:“恩,怕是龙王也怕了你这鱼儿,又放你回来了!”说着大伙儿都笑了起来。池鱼也笑道:“老太太惯会取笑我的。”说着眼睛向四周一转,只见赵姨太娇笑着回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大太太只淡笑不语,大少奶奶边笑边摇头,二少奶奶掩口而笑,许倩茹却是一脸灿烂,沈玉婷只浅笑回望了她一眼,那周凤娇却是似笑非笑,一瞥其身后立着的小红,却是一脸尴尬,池鱼见了,心里了然,不觉暗笑一声,鼻子轻“哼”了一声。
老太太这才说:“今儿我叫众人过来,却是为了我这孙媳妇莲芝的生辰快到了,我们想个法儿热闹一下才好。”二少奶奶王莲芝一听忙站起身来道:“老太太,这可不敢当,我一小辈实不敢劳烦大家。”
老太太听了笑道:“不妨,生辰定是要过的,往常大少奶奶不也是过吗?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你不必操心,到时只管乐就好。”王莲芝听了,也知老太太的意思,便不再推辞,含笑着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