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杏林》悦子十六

16、两个大活人不见了

　　耿山捧了一束玫瑰花，来到《昆云王氏中医院》妇产科，送到赵小源的手里。
　　虽然从读大学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有人送花给赵小源，她都看不上眼，不以为然。这一次见到耿山送的花，却有一种难以控制的激动，眼前这个双目炯炯有神的军人男子已打动了姑娘的芳心。她一手接过花，一手就要将耿山抱住，她的脸已经靠得很近了，本能地把手缩了回来。
　　耿山屏住呼吸，他眼前是一张如玉一般晶莹剔透的脸蛋，两个小酒窝美丽无比，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是多么的动人，身上还散发着一丝少女的馨香。他真的很想把她抱入怀里，但他胆怯了，就象仙女一般美貌的姑娘令他望而却步。他喃喃地说：“我，我，我来找锦柏有事的，办完事再来找你。”
　　佘敏急得在后面直跳。
　　耿山确实去找王锦柏了。这时，共产党部队已和国民党部队交战，解放战争已经打响，不少战士在战斗中受了外伤，断胳膊断腿的不少，耿山请王锦柏到解放军医院做接骨的拿捏示范，以及接骨后如何用药上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昆云王氏中医院》接骨的水平和用药的效果要远远高于解放军医院和其他医院。耿山走进《昆云王氏中医院》的院长室。这院长室就象一间试验室，桌子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子，还有几堆的中草药。
　　王锦柏听明来意，说：“行呀，我可以和刘力同去。刘力在接骨方面已是专家，对医治解放军的枪伤是很有水平的。”
　　佘敏则拿了根竹片子，从后面赶来，追上耿山，对准他的肩膀就抽打，嘴上还骂道：“你这个笨耿头，不敢与小源谈恋爱，逃到这儿来，真气死我了！小源那么的漂亮，追求她的可人多着呢，可别给别人抢走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一向精明干练的耿山用胳膊招架着抽打，低声说：“她象仙女一样的美丽，我，我看一眼都不敢看啊！”
　　佘敏说：“笨耿头，她站在那儿就是给你看的，怎么不能看？”
　　耿山说：“我，我真的不敢看，真的看一眼都不敢啊！”
　　佘敏继续用竹片抽打：“真是没出息，你也并不差呀。”
　　耿山说：“可我和她在一起，就是感到自已不配。”
　　佘敏又抽打：“怎么不配？笨耿头，我叫你瞧不起自已，妄自菲薄！”
　　耿山问：“那我该怎么办？”
　　佘敏继续抽打：“怎么办？就象我抽你一样，不可被动挨揍，要主动去追求她，要主动地向她示爱。”
　　赵小源跑来，责怪道：“佘敏，你干吗不好好说话，打人？”
　　佘敏回头刚要开口，见一位腰间别驳壳枪的战士站在门口，就对战士说：“警卫员，别在这儿战岗，首长暂时不需要保卫，到王氏医院大门口站岗去！”见警卫员走了，就说：“小源，我是在帮你，要这笨男人爱你一点！主动地去追求你！”
　　耿山还是傻楞着。
　　佘敏叫了：“你这大院长，战斗英雄，还在摆谱？姑娘就站在你面前，快冲呀！”
　　耿山这才有了胆，抱住赵小源。
　　赵小源也抱住了他。
　　耿山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眼，紧张地注视着美若天仙的姑娘，内心还有点恐慌。
　　赵小源则轻轻地亲了一下他。
　　耿山终于抱紧小源，接吻了。

　　赵小源带耿山回到自已的家。
　　警卫员则站在赵府院墙里面的屋门外。
　　赵晟县长和原县委书记耿山曾是同事，赶紧迎来，和耿山握手，并向赵太太介绍：“县委耿书记，后来到部队继续任团长，现在？”
　　耿山说：“在解放军医院工作。”
　　赵太太问：“什么官呀？”
　　赵小源说：“小院长。”
　　赵县长说：“什么小院长，是大院长！一定比团长和县委书记的职务高！”
　　赵小源挽起耿山的胳膊肘儿，笑容可掬地说：“爸爸，耿山不仅是你的同事，以后可能就是你的女婿啦！”
　　赵县长闻之，大惊失色：“女儿，你和耿山谈对象了？你俩的文化悬殊，年龄悬殊，你不考虑？”
　　赵小源问：“爸爸，那你说他有多大？”
　　赵县长说：“四十多岁。”
　　赵小源笑了，说：“人家才二十九岁！人家是资格老，不是年龄老。资格老，才显得稳重干练！你再看看他有多大，你看看呀！”
　　赵县长和赵太太认真地注视起来。赵县长说：“真的不老，很年轻。一来昆云县就当县委书记，心目中看作是和我同辈的人了！”
　　赵太太也说：“我也以为老呢，以为和老赵一样的年纪，仔细一看，还真的挺年轻。”
　　赵小源说：“爸爸呀，认为和你一样的官，就和你一样的年纪了？”
　　赵县长忙摆手，说：“概念错误，是爸爸概念错误！”
　　赵小源又说：“耿山是上过抗日军政大学的！王锦柏能找抗大女生，我赵小源就不能找抗大男生了？”
　　赵县长问：“那你对他究竟了解多少？”
　　赵小源慢慢地讲述：“我对他已了解透了。他十五岁当红军，参加过反围剿，长征，抗日救国。他打过多少仗，在哪儿率领部队打仗，消灭多少敌人，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赵县长问：“莫非你在报刊登载的许多精采的故事，写的全是他？”
　　赵小源：“爸爸，算你猜对了。”
　　赵太太插话：“好哇小源，瞒着爸爸妈妈，你那时就和他对上象了？”
　　赵小源说：“妈妈，那时不是对上象，是飞鸽传书！我和他通过一封一封的信，慢慢认识，慢慢的对他了解，慢慢产生了感情。”
　　赵县长和赵太太尽管在自己家里，都感到有点坐立不安。
　　耿山说：“我知道小源美丽而有才华，百里挑一。嫁给我，你俩一时恐难以接受，你们这也是为小源好，我理解。这样，我和小源再加深了解，相处相处，看看能否适应对方？”
　　赵小源仍然挽着耿山的胳膊肘儿，嘴上还说：“对呀，对呀，我们再相处相处！”
　　赵县长连连摇头，心想，这个女儿，先是对王锦柏死心塌地，现在对耿山又一往情深，真是弄不明白。莫非他俩还真的很配？莫非小源真会成为解放军医院院长的太太？
　　聊了一会，耿山轻声说：“小源，天已晚了，那我回医院了。”
　　赵小源娇嗔道：“你不留下陪陪我！”
　　耿山说：“行，那我留下一天，晚上我住王家去？”
　　赵小源说：“就住我家！”
　　赵太太以为女儿要和耿山同床，吃了一惊，说：“还没有成亲，就和你睡在一块，那怎么可以？”
　　赵小源笑道：“妈妈别多心啦，他不是和我睡，他和警卫员睡！”
　　赵太太这才放心，说：“那我去准备房间吧。”
　　赵小源说：“谢谢妈妈！”

　　刘力、耿山和王锦柏到了解放军医院，刘力给外科医生作“张接骨手法”的示范。
　　刘力说：“注意，拿捏的功力不在手上，而是在心，要用心灵之感在找骨碎骨裂之处，心无旁骛，不可有丝毫的一心二用。然后拿捏要由外向里，心中要有骨骼之原形状。”
　　刘力问：“清楚了？”
　　外科医生回答：“清楚了。”
　　刘力说：“好，我接着讲如何敷药。这药一共有九种草药配制而成，每一种的分量不同，不可配错。有一种要烤焦方可用，必须要记清。”
　　外科医生说：“记清了。”
　　耿山问王锦柏：“刘力讲的对吗？”
　　王锦柏说：“很对，很好。我只讲了一遍，他就理解了，接受能力很快，在外科方面，已是能力最强的一位医生。”
　　耿山问：“你小子接骨和用药从哪儿学的，为何比我们医院和其他医院都要强出许多？”
　　王锦柏说：“哪里呀，是一位高人传授给我的秘方。”
　　耿山问：“谁呀，这么神？”
　　王锦柏说：“是谁，你想知道？”
　　耿山问：“怎么，不能说？”
　　王锦柏说：“是佘敏家乡的一个接骨名医。他提供的接骨秘方确实很好，远远胜过我们以前的用药，非常实用。但这个接骨秘方对谁也不能透露的，只能我一人知道，上不告父母，下不传子女。最后烂死在棺材里！”
　　耿山笑道：“这么严格？”
　　王锦柏说：“当然！这是那位高人定下的规矩。耿老兄呀，为了医学的发展，为了医好解放军战士的病，实际上我已经有点违背规矩了。”
　　耿山问：“你指这药方？”
　　王锦柏说：“对，我不该献出的，尽管我对药草做了很大的改动。秘方的六味药草全部换掉了，实际上用的仍然是发明者的原理。”
　　耿山笑道：“我管你换几味药，只要实用，能尽快医好战士的病就行了。”
　　这时，痔疮科科长来了，说：“王博士，你那套痔疮工具真管用，又快又减少病人的痛苦。一改过去的老方法，真是了不起的创举！不过，有一个病人三个痔连在一起，不好套结，怎么办？”
　　王锦柏说：“那只有用过去开刀的方法了。但你们缝线打的结最好能改进一下。防止初期振大便时开裂。一开裂口，那就遭了，还要重缝。”
　　科长说：“对，对！”
　　王锦柏问：“结会打吗？”
　　科长笑了：“会，会。”

　　《昆云王氏中医院》院长室内，有一堆丁子蛤，还有一堆药草。
　　大内科科长王南淮带两个人，来找王锦柏，其中一人是南星镇鸭港村村长章荣，另一个是村民，他俩是来医大肚子病症的。王锦柏跟父亲王西淮曾交流过关于如何医治村民大肚子的问题，于是令陈锦树请来了父亲。
　　王西淮见到章荣后，寒暄几句，说：“你们镇喜欢帮助穷人的董大善人曾来医过病，他已病入膏肓，我只为他的生命延续了一个星期，没能救活。其实董大善人的去世，和大肚子病也有关系。有一种寄生虫叫红魔血线虫，这红魔血线虫进入人的血液之后，容易造成身体的免疫力下降，引起并发症。”
　　章荣说：“是啊，我们村，我们镇，大肚子的现象太多了。”
　　王锦柏说：“男人大肚子的病原终于找到了，同国外男人大肚子的原因一样，是红魔血线虫的传染源寄生物丁子蛤传染的。”
　　王西淮说：“地下这是白鹤群草，是丁子蛤的克星。我们已经试验过了，让患者每次含一片白鹤群草的叶子，每日含二次，三日内即可治好。但这并不能除根。除根就必须要把红魔血线虫的传染源丁子蛤给灭了。但我们这一带的丁子蛤遍布在昆云县、沦城县和吴水县这三个县的江边，要灭起来谈何容易？”
　　王锦柏问章荣：“章村长，如果我给你们药草，你们能否种在你们村的江边，使药草成长起来，下雨的时候，把药草的叶子采下，扔在地上，用土盖上，让其发酵？这样，就能灭掉那一块范围内的丁子蛤。百姓大肚子，到江边采一片叶子，含在嘴里，也就能治好，就不用又化钱又化时间到医院来治了。”
　　章荣说：“我们村，我可以保证没问题，但别的地方，范围就太大了。”
　　王锦柏说：“行！你们村能做到，别的村也一定能做到。我准备在西山庵后山大面积繁殖白鹤群草，让西山庵后山成为白鹤群草山。但用白鹤群草灭丁子蛤的这个工程很大，光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我们不仅要赵县长和沈书记支持我们，还要他俩说服沧城县和吴水县支持我们！彻底根治大肚子病！这是我们王氏医院开展的第一次公益事业！”
　　王西淮说：“你这个方案很好，我们这就跟赵县长和沈书记商量商量。”
　　王南淮说：“我也拍双手赞成！我来负责到西山庵后山栽培白鹤群草？”
　　王锦柏说：“不，叔叔就不用去了，叔叔、爸爸和我抽空一起到县政府跑一趟。栽白鹤群草这事可交给锦树去完成。”
　　王锦柏叫来陈锦树，指着地上一堆白鹤群草说：“你带两个人，把这药草种在西山庵后山，种好之后，你要派专人看管，浇灌保护，待结出籽来，大面积种植。”
　　陈锦树受命，喊来两人，抱白鹤群草而去。
　　然而，才走不一会，陈锦树又折回，说：“锦柏哥，他俩不敢去栽白鹤群草，说西山庵后山有蛇！静泉妈妈就曾经被蛇咬过。”
　　王锦柏听了，想了想，笑道：“走，找个鱼篓子，我俩去解决吧。”
　　王锦柏、陈锦树一行四人，带上鱼篓和药草，去了西山庵后山。
　　王锦柏在后山独自走在最前面，陈锦树提着鱼篓跟其两步之后。另两名员工抱着白鹤群草离十步之后。王锦柏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只见有蛇从草地游来。王锦柏把蛇抓住，放入鱼篓里，一共抓了六条。
　　王锦柏说：“你们放心吧，蛇应该没有了。就是万一还有，有我在，有龙见愁药草在，你们尽可放心！”
　　陈锦树和另二人这才放心去栽白鹤群草。

　　田长官从天平市拍来电报，内容是：
　　锦柏博士，你所要的王氏医院总部地址，已选好并拆迁完毕，为五十二亩地，请即来一看。别耽误了，地处天平市中心，要地的人很多。 田召甲

　　王锦柏马上将《昆云王氏中医院》的核心人物佘敏、王西淮、王南淮、王红花、王锦纶和刘力传来，进行商议。
　　佘敏说：“弼时先生曾讲等新中国成立了，要你去一个著名大医院或大学校研究医学，要不等一等？”
　　王锦柏说：“不能等，能自已解决就自已解决，弼时先生要料理国家大事，我们这点芝麻般的小事，何必给弼时先生添麻烦呢？我们要建自已的医院，昆云县太小了，容不下一个发展的王氏医院。新中国成立，天平就算不是首都，也是一个重要的大城市。我认为要去看看，把地拿下。”
　　王红花表示大力支持，说：“有佘敏的十根金条，又有近来积蓄的五万多元，经济上不知够不够？”
　　王锦柏说：“还差不少。”
　　老祖宗王泰然说：“我这儿还有六件宝物，价格超出十万元，也可用上。”
　　佘敏说：“我这儿也有爷爷给妈妈结婚礼物的两幅画，后来爸爸交给我保管。妈妈生前就给我看了，对我嘱咐过，可用在建王氏医院总部。”
　　于是决定王西淮、王锦纶和刘力等留守昆云王氏医院，由王锦柏、佘敏和王南淮前去。陈锦树和陈锦松随行。
　　五人一道，陈锦树开车，坐上新买的轿车驶往天平市。
　　到了天平市，由田长官引领。一看，地址的确在市中心，地已全部拆迁完毕，面积很大，足有五十二亩。地分两块，一块大，一块小。
　　佘敏说：“大的就作王氏医院总部，小的做王氏医院妇科。”
　　王南淮逗道：“小的我看作大内科好。”
　　佘敏说：“叔叔，好意思和晚辈侄媳妇争？”
　　王南淮笑道：“侄媳妇不是要等弼时先生的吗？弼时先生的我就让你了。”
　　佘敏要打王南淮。
　　王南淮躲闪着，笑道：“侄儿，快管管你老婆！”
　　王锦柏则说：“你长辈的调皮，喊谁管呢？”
　　王南淮说：“人家是夫唱妻随，我家侄儿是妻唱夫随了！”
　　真是在享受着天伦之乐。

　　国民党李宗仁副总统和田长官是好朋友，他听说医学博士王锦柏到了天平市，想一睹其青年才俊之风采，就在一个他常去的叫《老广东》的酒店宴请了王锦柏。
　　王锦柏碍于田长官的大面子，不好拒绝，也就带四人应邀了。
　　《老广东》酒店位于天平市中山路中心广场的西侧，黄色的三层楼，大门是拱圆型的，象个城门，门口放两尊石狮子。
　　宴席设在一个叫《兰仙阁》的包厢。门口有四位持□□的军人，周围还有几位穿便衣的人站在要点，这些人都是警卫。
　　王锦柏五人坦然入座。王锦柏和李宗仁坐一块。他发现李宗仁健谈，精明干练，就说：“我有个朋友两眼也炯炯有神，很象你，叫耿山。”
　　李宗仁笑道：“哦？还有人象我？他在哪儿干？”
　　佘敏用脚踢踢王锦柏，王锦柏会意，扯谎道：“是我们《昆云王氏中医院》的医生。”
　　李宗仁问：“医什么病呀？”
　　王锦柏随口编道：“医痔疮。”
　　李宗仁说：“那好，我就患有痔疮，还很严重，改天他来，要他来医我的病。”
　　王锦柏说：“天平医院也能医的。”
　　李宗仁笑道：“我是想看看，锦柏博士的手下，水平如何？田兄和范兄说你的水平是超一流的，报纸也常登你的水平超一流，我看看你手下的水平是否也超一流？”
　　田长官问：“锦柏，能医吗？”
　　王锦柏来劲了：“五分钟之类，手到病除！可惜工具没带，否则马上就可医好。”
　　李宗仁笑道：“五分钟？《天平医院》说要住院治疗，要半个月时间呢！”
　　王锦柏说：“他们医治的方法和我研究的大不相同，所以化的时间也不同了。我们的手术通常四、五分钟即可，不用打麻药，而且效果要好得多，能减少病人很大的痛苦。如果患病的痔疮太严重，痔疮是成片排列的，是要十几天。我们医了有一万多病人，严重的仅限四例。概率在三千分之一。副总统大人，我给你检查一下？看看你患的痔疮属于普通的还是严重的？”
　　李宗仁说：“那多不好意思。”
　　王锦柏说：“没关系的。我有时一天要检查几十个病人呢。”
　　他们叫来《老广东》酒店的老板。《老广东》酒店的老板叫赵祺斌，近六十岁，他把李宗仁和王锦柏带进了三楼的一间房间。
　　王锦柏检查后，回到宴席上，告诉李宗仁说：“副总统患的是普通痔疮，五分钟保证手到病除。过几天，我来替你手术。”
　　李宗仁说：“行，行。那我叫医院留个手术室吗？”
　　王锦柏说：“不用，在你家或你的办公处都可以。我们给农民医，就在田埂；给工人医，就在车间休息室。”
　　李宗仁说：“那真太好了。不过，不用你亲自操刀，叫那个象我的耿山就行了。”
　　王锦柏说：“不，你乃贵客，还是我来操刀吧，叫耿山作助手。”
　　李宗仁说：“那就先谢谢了。”对田长官说：“水平超一流，看来真名不虚传！”
　　田长官说：“那是当然！我的病，到《天平医院》去医，医生将我肚子破开，却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伤口不缝合是死，缝合了也是死。如不是我太太令士兵押来小小年纪的锦柏来为我治病，安葬我的坟茔堆已经长满青草，太太和女儿已上坟两年了！”
　　宴席继续进行。
　　《老广东》酒店老板赵祺斌，是个好客的老板，他举着酒杯，也来凑热闹。
　　王锦柏告诉他：“你的名子和我们县太爷的名子一样，他叫沈其斌，你叫赵祺斌。”
　　赵祺斌说：“那太巧了，我太太就姓沈！他在哪个县呀？”
　　王锦柏说：“昆云县。”
　　赵祺斌说：“那更巧了，我妹妹就在昆云县。我和妹妹已四十多年没见面了，找到她后，到你家作客？”
　　王锦柏说：“行，我保证热情接待！还要和你名子一样的县太爷陪伴！”
　　赵祺斌问：“你和县太爷很熟？”
　　王锦柏说：“我给他开过头颅。难得请一次，问题不大。”
　　宴席之后，大家将李宗仁和田长官送出《老广东》酒店的大门。
　　赵祺斌听王锦柏一行要找旅馆，就说：“在《老广东》住吧，我们三楼就是旅馆。”
　　陈锦树见王锦柏点头，就从口袋掏出钱来付费。
　　赵祺斌不收，说：“我不仅不收费，还想送王锦柏一个礼物，不知行否？”
　　陈锦树好奇地问：“你不收费，还要送我们礼物，那是什么礼物呀？”
　　赵祺斌拿出一个香烟盒来。
　　那是一个纯金做的翻盖烟盒子，正面雕有双龙戏珠，反面是双凤霞飞。做工精致，烟盒子沉甸甸的。”
　　王南淮拿过烟盒把玩，说：“这金烟盒乃特制，雕工细腻，精品一个，就李宗仁请的这顿饭钱，也抵不上这金烟盒子一半的价格呀！赵老板莫非有什么事相托？”
　　赵祺斌笑道：“我只是看王锦柏觉得亲切，象自家人，就想送他，只是单纯地送，不要任何回报。我和太太从不生病，还不知医院门朝哪个方向开，医院里面是什么模样的呢；我不能生育，膝下无子女，家里没人需要医病，无所图也！王锦柏不收，我也就不勉强了，继续收藏这限量板金烟盒吧。旅馆费，你们就别硬要给我。你们以后有机会来照顾我生意就行了，我下回一定收费。”
　　于是，王锦柏五人就在《老广东》酒店住下了。
　　他们一共住三间房。王锦柏和佘敏一间，王南淮一间，陈锦树和陈锦松一间。

　　然而，令人费解的事发生了。
　　第二天清早，王南淮、陈锦树和陈锦松都好生生的在各自的房间里。
　　王锦柏和佘敏却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等了许久，也不见回来。
　　三人问赵祺斌。
　　赵祺斌说：“不知道，没见他俩下楼，确实没见到。我不会扣下他俩，我干吗要扣下客户呢？我还要等你们下次观顾《老广东》呢！”
　　三人去问田长官。
　　田长官说：“不知道，我如果要派人缉捕他俩，还要费脑筋地帮你们拆迁拿地？不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对了，那地怎么办？”
　　王南淮说：“地一定留给我们，过一两天我就和侄儿来办手续。”
　　三人去找李宗仁副总统。
　　李宗仁也说：“不知道，我怎么会扣下他俩？我还等锦柏博士为我治痔疮呢。会不会被共产党的人抓走了？”
　　王南淮摇头，因为佘敏就是共产党员，共产党怎么会抓走自己的人？
　　然而，赵祺斌、田长官和李宗仁都一再发誓，真的不知道王锦柏和佘敏的下落。
　　他们也不象有强扣下两位的迹象。
　　凭王锦柏和佘敏的本事，也不可能被人轻而易举扣下、抓走。
　　他俩也不需要稍无声息地离开呀。
　　他俩也没回昆云王氏医院。王家管家王红花派出好几批人员，找遍了能想到的地方，包括伐县佘府和延安，以及峨嵋，也没有找到。
　　只是赵祺斌曾来过一次昆云县西山庵找人，不是找王锦柏和佘敏，而是到处打听一个姓赵的尼姑的下落。西山庵的药库工告诉他，这儿二十多年前就没尼姑了，西山庵早已改为药库，一直堆放着王氏医院的药材。
　　刘力和王锦芍远渡到日本的木林子处找王锦柏和佘敏，也没有找到，只见到木林子和她的女儿木林爱柏。
　　真成了一状奇案。
　　有人说，被外星人带走了。
　　有人说，王锦柏本身就是外星人。
　　有人说，是两位神仙小夫妻，化作了蝴蝶，蝴蝶飞飞！

　　{ 第 一 部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