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相爱了》封梓

2、故人

　　程昱第三次遇林九是在自家公寓门前，和第一次的相遇地点只有几步之遥。
　　那时他刚刚结束了工作，准备出门一趟，结果一开门就被一个人迎面扑了过来。
　　那便是林九。
　　都色会馆一别，他记住了她。
　　她喝醉了，拿着一张手帕往他怀里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她是那天在围栏前流泪的姑娘。
　　他问她的名字。
　　“林九。”她结巴着告诉他。
　　“林九？”他诧异不已，因为他有个故人也叫这个名字。一个死了很多年的故人。
　　或许是想起了记忆里的小姑娘，他原本想问她的住址把人送回去。可因为这个名字，他留下了她。

　　林九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她枕着双手，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出神。程昱正从楼上下来，见她这副仿若思想者的模样笑了。
　　“在想什么？”
　　林九头也不回：“在想这是哪儿？”
　　程昱失笑：“想清楚了？”
　　“大概。”
　　两人谁都没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像相交已久的老友似的，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之前，他们只见过两次面。
　　“要吃点什么吗？”程昱走近她，低声询问。
　　林九眼睛微亮，来了兴致：“你做？”
　　“我试试。”
　　“土豆酥饼、鸡蛋软饼、香酥肉饼、奶香玉米软饼、粟蓉鸡蛋羹、鲜虾蒸水蛋、牛奶鸡蛋羹、杂蔬瘦肉粥……”
　　林九掰着手指数得兴致勃勃，程昱安静地听着，等到林九终于说完了，这才悠悠然回了一句：
　　“好的，鸡蛋饼。”
　　林九：“……”
　　默默地拉了薄毯盖住脑袋，她只希望他的这鸡蛋饼能绝世无双史无仅有。但事实上，当程昱端着两份鸡蛋饼出来时，她才蓦然发觉自己对一个公子哥抱有这种期待是多么的愚蠢。
　　这煎蛋果真是绝世唯这一双，简直是历尽磨难面目全非啊！
　　“我突然想起我家里的水龙头忘关了，我先回去了。”林九装模作样地整理整理衣衫，准备开溜了。
　　“哦。”程昱也不拆穿她，只是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他再次询问了一遍，他担心昨晚她喝醉了酒口齿不清让他听错了。
　　“林九。”林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很没型地回头抛了个媚眼，“我刚搬过来，住你隔壁。”说完哼着歌出去了。
　　程昱看了一眼呈焦炭状的不明物，淡定地将它们倒进了垃圾桶。
　　她真的叫林九。

　　林九一回到自己家，立马拨响了顾凡的电话。大清早被人扰了清梦，顾凡心头火起，连屏幕都没看就朝着对方一声怒吼：
　　“你又干了什么？”
　　委屈十足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去：“凡凡，我要死了。”
　　顾凡眼皮一跳：“什么？”
　　“我要饿死了。”林九趴在厚厚的地毯上有气无力，“我的头好痛。”
　　“早死早超生！”说完狠狠摁断了电话。
　　林九一开电话，见对方被撩拨得愤怒不已，终于满足地咂咂舌，却也不放下手机，而是耐心等待着，果然没过多久，电话铃声响了。
　　“你怎么没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质问。
　　“我搬家了。”
　　顾凡皱了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搬哪儿了？”
　　“枫溪苑。”
　　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声响，连呼吸都变轻了。很久后，声音才再次响起：“你来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这里地段良好，房子很有升值空间，我这是占尽先机，就等着过几年收票子呢。”林九的手拨弄着一旁的盆栽，刚挪了地儿的绿萝不知什么原因有枯萎的趋势，“你什么时候来？我都要饿死了。”
　　“饿死了才好！“顾凡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