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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拉克斯.库莱恩 ...

  •   [基拉不久也会来plant吧?]

      阿斯兰的话还在耳边,曾经基拉也认为自己很快就会去plant,很快就可以和阿斯兰见面,但那是在战争开始以前的曾经。当战争爆发后,要去plant的心情似乎变得更加模糊,大概是为了逃避战火,所以才躲在角落里安慰自己战争还很遥远。只是没有想到最后他们竟然会坐在MS里面相遇,竟然会相对而立。

      基拉对于plant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概念,仅有的也只于从传媒上获得的信息,知道那里是调整者聚居的地方,三大鼎力的集团之一。Plant是个令人向往的地方,不是因为自己调整者的身份,不是因为荧光屏上美丽的画面,单纯因为那里有阿斯兰的身影。然而却没想到当自己真正踏足这片人造土地的时候,竟是以这样的身份。

      从离开威萨利乌斯号开始到到达plant为止,相距不到1米的三个人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怪异的气氛将原本宽敞的船舱顿时压缩了许多,被仿佛没有尽头的沉默笼罩着,本能地想要逃离,却无处可逃。

      那个被阿斯兰尊称为队长的人坐在他们的前排,甚至连背影都看不见,只有稍微露出的金色发丝,但基拉却从头到尾都无法忽略他的存在。明明背对着,可是竟会觉得那双躲藏在面具后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被阿斯兰带回来的时候几乎是立刻被关进了房间里,所以直到上飞船时基拉才真正看见这位队长级的人物。出乎基拉的意料,那个身穿白色军服的男人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欢迎来到Zaft,基拉.大和。那样的措辞,那样的语气,仿佛自己已经是zaft的一员。或者说他根本不怀疑这将是最终的结果,因为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木然地看着那只伸来的手,明明是表示友好的握手姿势,明明是带着微笑上扬的嘴角,但看在基拉的眼里却不禁让人发抖。莫名的恐惧在心底蔓延,仿佛自己是那只被猎豹盯上可怜动物,只能卷缩在角落里颤抖。所以最终他都没有伸出手去,因为他害怕看见对方通过握手知道自己内心的恐惧时脸上过于张狂的笑容。没有任何尴尬,叫克鲁泽的人极其自然地收回手,然后是令人心寒的微笑。不好的预感开始在基拉的心底扩散,似乎自己已经落入了某个无法逃脱的陷阱里。

      在往后的时间里,基拉都尽量和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尽量让自己不要离开阿斯兰的身边,尽管这样看在别的人眼里很可笑,但对于基拉,这是唯一能令自己安心的方法。如果没有战争,如果没有大天使责任,或许这样的方式就是最好的,这里是有阿斯兰的地方啊。

      乘上小型飞船朝卫星转移,依旧不曾正面给出回答的基拉以为自己会再次被关进某个房间里,甚至牢房里,然而在中途却又意外地遇上另一个人——阿斯兰的父亲帕特利克.萨拉。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立于阿斯兰身后的基拉有些不知所措。尽管在过去生活的漫长时间里他并没有过多地接触这位长辈,但他是阿斯兰的父亲这点无法改变。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呢?如果被问及的时候他又该如何回答?但基拉很快便发觉这样的担心是多么地愚蠢,从走进船舱到坐下,再到离开,他可以很肯定地说对方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次,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也许是自己被厌恶了,基拉如是想,毕竟无论过去的关系多么密切,现在也是敌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敌对的立场足以瓦解太多太多。这样的认知让基拉沮丧,他不知道阿斯兰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的,炮火闪耀的红光太过刺眼,根本无法忘却。如果说自己迫于无奈保护大天使的举动造成了和阿斯兰之间的敌对,那么是不是也说明了自己加入Zaft的无从选择同样让他和大天使上的朋友们成为敌人?为什么他非要在两者之间选择不可呢?难道他必须因为阿斯兰对自己而言更重要而舍弃大天使上的人,或者因为大天使不能没有Strike而离开阿斯兰?两条路之间的取舍已经不再是重要性多少的问题,还牵扯了情感和责任,并不是简单地说可以舍弃谁就能够舍弃的。对于这点基拉心里很清楚,不管最终自己选择了怎样的路,他都会为被自己舍弃的一方而内疚懊恼。

      “父亲的事情不要在意,”走出飞船的时候阿斯兰在基拉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这是整个旅程以来阿斯兰少有的几句话之一,却有着不可意义的力量,让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或许基拉到现在还可以这样认为,无论在别人的眼里自己是怎样的人,至少对与阿斯兰,基拉还是那个基拉,不曾改变。

      “阿斯兰,”放慢脚步,下意识地伸手拉着阿斯兰的衣角,看着克鲁泽渐渐远离的背影,基拉踌躇着。

      “放心吧,基拉,”拉起基拉的手,阿斯兰用微笑和温暖的掌心告诉对方不需要害怕,因为他一直都会在基拉的身边。

      他真的可以安心么?答案也许是否定的,但是在这一刻,基拉却宁愿去相信,只因为这是阿斯兰的承诺,而他也坚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阿斯兰都会在自己的身边,就像过去那样。

      走进透明的升降梯中,基拉能够清楚地看见深蓝的宇宙和那数不清的星芒。升降梯里的电视不断转换着画面,耳边传来的尽是些关于战争的报道,这倒是让基拉想起了几天前在赫利奥波利斯的情景。一如以往地来到学校,开启浏览器犹如旁观者般听着那些正在不远处发生的战役,天真地认为处于中立国的他们离战火是一个世纪的遥远。现在想来还真是单纯得令人发笑,躲在幸福里的不愿面对现实的他们大概就和那些将头埋在沙堆里的鸵鸟差不多吧。

      新闻中的内容一转,升降梯中瞬间被悠扬的歌声包围,甜美的女声却演绎着略带悲伤的歌曲。基拉首次将视线转移至屏幕,看见的是拥有一头粉红色长发的精灵,温柔的笑容仿佛照亮天空的光芒,也许天使就是这样子的吧。

      “拉克斯.库莱恩,”保持着沉默的克鲁泽突然开口,仿佛在解答基拉的疑问,“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是你的婚约者吧,阿斯兰?”

      “呃?”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提及这个问题的阿斯兰一愣,“是的,”是错觉么?阿斯兰总觉得克鲁泽队长此时的笑容有些诡异。

      “听说她要去悼念死难者,估计这次你们又要错过了吧?”

      “嗯,大概,”如果说刚才的笑容是错觉,那么阿斯兰可以肯定现在那种语气中某些刻意的强调时故意的。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阿斯兰略微地看了看身旁的基拉,发现他的目光从不曾自屏幕上移开过,没有情绪变化的侧脸让他无法了解其中包含的情感。

      装作不在意,装作专注地看着方寸的屏幕,基拉并没有落下克鲁泽所说的任何一个字。那样漂亮的人是阿斯兰的未婚妻么?也对,只有这样的组合才是最匹配的吧,所谓的郎才女貌大概就是这样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却一点也不为阿斯兰找到这样美好的对象而高兴呢?反而……酸涩的,就像眼泪流进了心底,突然开始嫉妒眼前歌唱的女孩,开始在想自己离开阿斯兰的这两年里她是不是都陪伴在阿斯兰的身边?没有敌对的关系,同是调整人,同样地出色,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十分愉快的吧。

      “基拉?”阿斯兰忍不住唤了一声,“怎么了?”

      “啊,没有,”猛地摇头,基拉觉得自己变丑恶了,竟然会妒嫉起电视屏幕里的女孩。难道说战争已经开始逐渐扭曲人的心理了么?“阿斯兰的未婚妻是个很棒的人呢,”就连抬头看着阿斯兰的勇气都没有,基拉觉得自己简直像傻瓜一样,明明难过得要死却还硬是要说出体面的话来。

      “这个回去后我再解释,”不需要确认阿斯兰也知道耷拉着脑袋的基拉在想些什么,只可惜现在他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刚刚在飞船上的时候,阿斯兰不是没有注意父亲的态度,也正是因为能够猜到父亲心理的想法,所以当他告知要克鲁泽队长和自己一同前往的时候,心里才会猛地一紧。纵然那是自己的父亲,纵然他也并非不认识基拉,但阿斯兰从不认为事情能像想象中那般顺利。

      “阿斯兰不需要解释什么,”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别扭小孩,基拉违心地说道。

      “我知道的,”面对依旧孩子气的基拉,阿斯兰觉得既无奈又好笑,只可惜现在并不是笑的时候,“基拉在家里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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