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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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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奈尔德被挂了通讯,略微发愁,真不知道这位卡诺中校是有心抓贼还是趁水混好摸鱼呢?殿下的人被清查,却不是殿下的命令,这事办的,略打脸。但又不能说他有错,他也是职责在身。管不了,梅奈尔德索性跟智囊团的人发话:“配合调查。我不在,白沧顶上。”
诸事安排妥当,梅奈尔德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腾出手来擦汗。他既要维持精神囚笼,又要使用精神力通讯,消耗有点大。额上早就沁出了许多汗水,滚滚的汗水打湿了他的睫毛掉进眼睛里了,他不舒服地眨了眨眼,正要拿手去揉。
患有“医师综合洁癖症”的希瑟却看不过眼,从白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叠得整齐的蓝手帕递给他,嫌弃道:“脏死了,用你那带着几亿细菌的手去揉眼睛,也不怕感染发炎。”
梅奈尔德淡定的接过来往脸上稀糊一擦完事,将汗湿了的手帕往希瑟怀里一掷,吐槽道:“娘不死你!”希瑟下意识地咬唇瞪他,粉白的巴掌小脸儿透着隐隐的红润,眼眸如同澄蓝秋水盈盈波动,眼神里满满都是娇嗔,伐开心地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干净的手帕把脏手帕包了起来。
梅奈尔德暗暗观察希瑟的表情,看到他欲说还休的小表情,心里不禁“卧槽”一声,这哥们含情脉脉地是几个意思?大家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不好吗?一面假装不解地跟希瑟套话:“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每隔三天给殿下请脉,就没发现殿下觉醒了精神力?”
俏媚眼抛给瞎子看,希瑟心塞被把团起来的手帕塞进右边口袋,忿然道:“我是治疗师,只负责殿下的身体健康。精神力觉醒的事你该去问精神力向导,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梅奈尔德看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假装调笑道:“唉呀,就问了你一句,你又发脾气,你这小脾气也是燥的。”一面伸长手臂将希瑟捞了过来,圈进怀里,手指有意搭按在他的左胸,梅奈尔德故意问道:“但是精神力觉醒会有预征啊,殿下就没有身体不适过?”
梅奈尔德的手指感觉希瑟的心脏“噗通”乱跳,低头一看,希瑟的耳根爆红,颤抖着声音回答:“没啊,殿下除了开头那场大病,后来一直身体很康健。”梅奈尔德直觉策略错误,本来想通过测心率来测谎,不想他这一搂,对方心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算了,直接精神力催眠好了,梅奈尔德很卑鄙地趁着希瑟意乱情迷之际,催动精神力将希瑟带入真实之境,抓紧时间发问:“殿下身体不适过吗?”
迷迷糊糊的希瑟回答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答案,那就是真的了,真实之境中,人是没办法说谎话的,只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说出心里的真话。梅奈尔德接着问道:“你是否发现过殿下觉醒精神力的征兆?”
“没有。”
“那殿下以前生病时,是否有出现类似于精神力觉醒的征兆,比如头疼、低热、昏迷之类的?”
“有,那段时间,殿下病得很重,各种复杂的症状同时出现,最厉害的时候都出现了呼吸暂停……”话还没讲完,希瑟就从催眠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了,他懵懂了一秒,继而暴怒,猛地将梅奈尔德推开(催眠的全过程都被梅奈尔德抱着),憎恶道:“王八蛋,你催眠我?”
毕竟希瑟原来是军团的军医,必然受过反催眠训练,梅奈尔德这是出其不意才能催眠成功,不然哪有这么容易。实际上,他还意外催眠的时间能够持续这么久,可见希瑟对他的防备心有多么地低,他讪然一笑,举手投降道:“好的,我是王八蛋。”基本上可以排除希瑟百分之八十的嫌疑。
希瑟依旧怒火中烧,双拳紧握,怒目圆睁,死死瞪着梅奈尔德,恨不能扑上来揍他一顿。如果仔细看,一定会看到他发红的眼角和强忍的泪水。他没想到,梅奈尔德是这种人渣,干的是这种不要脸的事,先是撩他再趁机催眠,利用别人感情的渣渣最可恶了。
都怪他傻,因为一个怀抱就心乱得让人有机可乘。都怪他傻,那么信任人,毫无防备,而这个人却在怀疑他。希瑟深吸了一口气,冷静道:“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他自认问心无愧,愿力证清白。
“好。希瑟,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我必须确保你是可信的,不然把一个背叛的治疗师留在殿下身边就太可怕了。涅墨亚军团的第一条军规是:绝对忠诚,永不背叛,背叛者当诛。所以,你能理解我吗?我也是想要洗清你的嫌疑。”梅奈尔德并没有马上追问,反而向希瑟推心置腹,企图安抚他。
希瑟怒气稍平,如果异地处之,仔细想想,说不定他也会抛开个人情感,干出相同的事,但心里还是淡淡的委屈是怎么回事。可能他愿意接受军部刑讯,也不愿意由梅奈尔德动手罢。“我带了吐真药水,如果你对我下面所说的这段话,尚有质疑的话,我可以服用吐真药水后再说一遍。”
“当时,主上把王妃带回舰队的时候,王妃的病势已经很沉重了。主上当时首先命伊娃诊治,但伊娃对地球人的生理组成不了解,并不敢贸然开药。所以主上才选了我、科奇、纳诺、白鸟和伊娃五人组成诊疗团,共同会诊。”
“我们斟酌商讨了非常多次,科奇建议我们,地球人体质与我们不同,治疗王妃还是要用地球的药物。第一次我们便给王妃用了地球的药物,然而好转得异常缓慢。白鸟便提议用我们的药,当时我们抓来非常多的地球人进行了无数次临床试验,不断地改进药物配方,终于选出几种有效但无害的药物给王妃用。”
“但是王妃用了这几种药,病情开始略有起色,但随之出现了反复,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人可以保持短暂的清醒,坏的时候就是长时间的昏迷,甚至会呼吸中断,根本没有办法配合我们的问话。我们只能通过外表体温、内里血液循坏、自主呼吸、脑域活动等几个指标来判断王妃的情况。”
“后来,我们又改良了疗养舱和营养液给王妃用,同样作用很小。当时我们都快要绝望了,只能维持住王妃的生命体征,然后疯狂地投入到关于地球人的体质和医疗史的研究,没日没夜地开展临床实验。科奇对地球人的了解最为深刻,最后他提出了一个观点,把地球的药物和我们的药物结合起来使用。”
“我们按照这个思路去执行,最终使王妃平安地脱离了危险期。王妃清醒之后,身体状况依旧很差,高烧、咳嗽、头疼、胸闷等症状时有出现,我们以来是后遗症,养一养也就好了,并没有太在意。事情就是这样。”希瑟一路盯着梅奈尔德的眼睛,眼都不眨,把事情经过说得一清二楚。
“那是什么时候给殿下做的精神力检测?”梅奈尔德已经基本上相信希瑟说的话了,但尚有几个小细节需要确认。
“就是殿下病愈之后做的常规检查。”
“检查是由谁做的?殿下无精神力的结果是由谁判断的?”
“因为主上对王妃很重视,所以从诊治疗养到常规检查,都是由我们五个人共同检查、共同商讨、共同判断的。当时,我亲眼看见,所有的精神力检测仪都对王妃毫无反应。为了保证检测结果的正确,我们尽力提高精神力检测仪的敏度,哪怕有最轻微的波动都能被采集到,可惜很遗憾地是依旧数值为零。”
“科奇还试着做了一台复古的脑电波反应仪,倒是能收集到王妃的脑电波,但是活跃程度依旧偏低。伊娃是精神力学方面的专家,所以她推断殿下可能是无法觉醒精神力者。”
“我们经过对地球人的抽样研究,地球人普遍都是无精神力者,但是如果通过基因注射改造,有一定的概率会觉醒精神力。所以我们都认为王妃无精神力可能是种族原因。”
梅奈尔德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沉吟片刻,“所以,你们从来没有想过王妃的这场大病极有可能是她在觉醒精神力吗?”
希瑟吃惊得眼睛瞪大,险些要脱眶而出,惊疑道:“怎么可能?”继而又自我否定道:“不,也许有可能,王妃毕竟是地球人,觉醒精神力的症状一定跟我们不一样。我怎么没想到,怪不得,病愈之后的王妃体质,相较于一般的地球人,改善和提高了不少。我还以为是因为各种药物激素的刺激作用……”
实际上,也有可能是新觉醒的精神力对身体的改造和促进自我进化。梅奈尔德从希瑟的叙述中判断不出谁更可疑,白鸟、科奇、伊娃都提供过研究思路,看起来是比沉默的纳诺要可疑得多。
“好了,希瑟,我相信你,我们握手言和吧。”
希瑟似笑非笑:“不试试吐真药水?万一我说的都是骗你的呢?”
“这,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哈。刚刚趁着催眠你的时候,我已经给你灌过一瓶吐真药水了。”梅奈尔德心虚地朝希瑟笑了笑。
希瑟本来还感动于梅奈尔德不用吐真药水就相信他说的话,顿时脸都绿了,这王八蛋心机这么重,果真是搞政治的料,脸厚心黑,坑死人不偿命。去死吧,还想我原谅你,希瑟翻了一个大大地白眼,人犯贱也要有度好吗?默默地走到离梅奈尔德最远的位置,对方拒绝跟你说话并且扔给你一个冷漠的背影。
开玩笑,一瓶吐真药水,药效至少持续半个小时以上,这才过了五分钟,底都要被这个王八蛋给掏光了,再说下去,不得啥秘密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