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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他出现了 ...

  •   林瑾从手术室推了出来,顾程程坐在手术室门口阴森森的座椅上用尽力气怎么都站不起来,她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跟着推着林瑾的床慢慢移动,眼中的所有东西都是有阴影的,都飘在半空中。对,她一定是血糖太低了,晚饭没好好吃加上身体中的每根紧绷的神经,她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极限了。顾程程扶着墙,从包包中拿出一块巧克力勉强吃下去,太甜了,整个嘴巴都黏住了。“再吃一块吧,这样会就会有精神了。”她拿出第二块强迫自己咽下去,然后顾程程突然用力地摇摇头又用力地拍拍她的脑袋,提醒着自己。

      林瑾的脸上稍微稳定了一些,那种蜡白蜡白的颜色渐渐地消失了,顾程程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可怜的脸就想起了老男人那副嘴脸,她不甘心,不能这样忍气吞声地看着他欺负她,她咽不下这口气。

      用林瑾的手机打了两遍他都没接,顾程程想自己真笨应该用个陌生号码给他打过去的,果然,他在电话响了两声后马上接了起来。

      她压抑住内心的怒火:“你好,我是林瑾的朋友,她现在在中山医院,请你马上过来看她。”顾程程的语气像是要吃了他。

      “哦,她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吧,我现在还忙着,实在是不可能走开,要不你找她姐姐或者什么亲戚照顾她,你也行,我没什么义务去管她的。”说完直接挂掉电话。

      这不打电话还好,这通电话打过去顾程程已经快肝硬化了。她真想自己现在手中有大权,大到可以去制服老男人,去报复他,顾程程甚至有股冲动要给蓝天打电话,让他以后别再帮那个不是男人的男人,最好用什么方式把他整破产,家破人亡,哎,算了,蓝天会笑话她的,笑她小家子气,笑她幼稚。顾程程只好把心口满满的气憋在了心里。她想总有一天,他会有报应的,肯定会有。

      林瑾一直在沉沉地睡着,顾程程感觉她在装睡,她不想睁开眼面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
      顾程程实在是太累了,她很少会这么容易地睡着,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好像是爸爸。

      “程程,林瑾怎么样了,她看起来好像还是很不好,做完手术说话了吗?嘴唇怎么这么干,来,你快点给我找几根棉签,我先帮她润润嘴唇。”爸爸边说边脱掉外套,把手里的包包和外套一起递给顾程程,顾程程僵硬在原地木木地接过了爸爸递过来的东西,她以为爸爸来了会冲到她身边和以前一样跟她说:“程程,爸爸来了。”但是爸爸的关心转移了,转移到了她最好的朋友身上,顾程程从爸爸刚才看林瑾时心疼的眼神,一下子确定了一件事,她的假设怎么会成真呢?太可怕了,顾程程看着爸爸温柔地用棉签把沉睡中的林瑾擦拭着干裂的嘴唇,她偷偷地擦去了脸颊的泪。

      江璐接到了顾程程的电话后赶了过来:“叔叔,你怎么来了?”江璐有点心中甚是疑惑。

      顾爸爸点点头:“小声点,不要吵醒了林瑾,有话出去外面说。”江璐用眼睛轻轻地看了顾程程一眼。

      顾程程呆呆地看着爸爸帮她擦拭嘴唇,看着他给她盖好被子,看着他用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看着他眼中满是心疼的东西,顾程程很伤心,她感觉爸爸已经不是她的了。和那年离家出走时一样的感觉。

      很久,爸爸才看向顾程程,他注意到了她一副不堪的样子:“闺女,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事吧?是不是吓着了?”爸爸走过来像当年的王晓一样,帮她捋一捋额前的头发,顾程程不由自主第抬起手挡住了他的手,爸爸的手愣在半空中,久久都没有收回来,顾程程不是吃醋是惊讶。
      顾程程不期望爸爸解释给她听,解释他怎么背叛了妈妈,林瑾只比她小几个月,难道还不算是背叛吗?

      “程程,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待着。”他把头转向王晓对他说:“王晓,麻烦你帮我把程程送回家。”

      王晓从她们父女俩刚才微小的动作中看出了问题,顾程程很恋父,每次只要见到她爸爸就会主动地去抱着他的胳膊说东说西,他看的出顾程程的爸爸很紧张林瑾,他似乎也明白了。

      一切,只是造化弄人。

      顾程程看着在疼痛中沉睡的林瑾,心里对她说:“你现在高兴了吧,你把我的爸爸抢走了,现在我什么都没了,我就把他让给你,我不稀罕那点爱,你嫉妒蓝天爱我,现在你满意了吧,算扯平了,我们以后各走个的路,各不相干。”顾程程心里太生气了,她以后再不想跟这个可怜虫说话了。

      一双大手轻轻抵扶在了她的肩膀上,顾程程晕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她凭感觉是他。那种感觉很独特,像是只能留给他的感觉,从未变过,顾程程没给自己的心留任何遐想的空间,有些人有些东西不再去期待的时候他就是那么轻易地出现在你面前。

      “程程。”过了许久,顾程程才缓缓抬起头。

      一别数年,顾程程再次见到王晓,她以为早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顾程程就像是做了梦,在梦中,王晓又叫她“程程”了,她真希望这场梦永远都不要醒。

      顾程程不敢说一句话,她怕把这场梦扰醒了,她只敢抬头看他一眼,他和她用眼睛交流着千言万语。

      顾程程的忧心忡忡王晓看在眼中,苍白的脸、眼中的伤让他无力挽救,他只能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给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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