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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潍城 下 ...

  •   “该死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许久过去,只见林子里还是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声响,安静地有些可怕。裴逸轩的心由激动渐渐冷却了下来,他睁大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仔细得环绕四周,表面上一副平静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轻松模样,但实际上他不过就是强弩之末只等着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而他对于身体的掌控力也在慢慢减少,力量在渐渐流逝而与身体内的内力也在一点一点的隔绝了联系,如果再不找出是谁这样子在背后害他的话,等他彻底失去反抗的力量后就注定要任人宰割。
      该死的,究竟是谁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折腾自己,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咚”
      裴逸轩终于再也维持不了站立的姿态,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像是脱离了水的鱼不停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现在就像是被人用巨石给紧紧地压住,明明五感依旧灵敏警惕但是身体却酸软无力不听使唤。
      裴逸轩感觉身后跳出了几个人,也不知几人刚刚是藏在哪里的,许是被那药物影响的,他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几人就在树后,否则以他抵抗那药粉的时间来看,足够他给几人一个深刻的教训,教他们知道他裴逸轩不是好惹的。
      “老大,你看这小子还挺能的,坚持了这么久才倒下。害得我还以为他没中招呢!”
      然后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少年的声音。
      裴逸轩努力转动着还能够控制的眼睛使劲想要向后看去,但是他最多也只能够看到浓密的树顶和一小块天空。阳光透过这一角正好照在他刚刚站着的大石块上,发出了一阵细微的银色反光,不显眼但却十分漂亮。
      银色的反光?他愣了一下。
      李云书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草屑枯枝,整理好自己后。他又凑到了云立宁面前笑嘻嘻得伸出手,想要为他拍了拍肩上的落叶,云立宁却反应极快地躲了过去,俊俏的脸上都是冷漠。李云书心里暗道一声不识抬举,要不是我爹还用到你云家,你以为你算老几?他面上却还是那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仿佛毫不在意云立宁的不给面子。帅气利落地将腰间别着的扇子打开扇了几下,回头向着身后几个少年使了个眼神。
      那几个少年便嬉笑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些污言秽语,叫人不堪入耳。
      “哟,瞧瞧,这不是我们不世出的神童裴逸轩吗?怎么像个狗似的躺在荒郊野岭里?”
      “我瞧瞧,还真是呢。这小子长得比娘们还好看,肤如凝脂、国色天资、眸光顾盼生姿、眼波流转间简直要勾人精魄不可。”
      裴逸轩冷冷地看着将他包围在中间的几人,虽然他不明白这几人为何说话怪里怪气的,还对着他评头论足简直就像是在挑选什么赏玩的玉石珍宝,但是却并不妨碍他知道那些都是形容女子的词,还有那句极有侮辱性的狗。难道是因为他接连两次以第一名的成绩过了童生和秀才?确实是过于引人注目了点,但是若是不这样就不能够达到母亲想要引起墨都那些人注意的要求了。
      “的确是个肌理细腻骨肉匀称的,至少我有生以来到是还从没有见过比这小子长得更美的。”
      李云书听了几个少年的评论后有些心痒,丢下了云立宁走了过来。他从不好男色,只是为了讨好云立宁所以经常会挑几个清秀乖巧的给他送去。只是有次挑选的时候兴致上来了,就抓了几个尝尝鲜,尽管他还是比较喜欢女子更加柔软细腻的身体,但是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自然而然的,养男宠他们这个圈子里就流行起来了。
      “这小子的肌肤比女人还嫩呢,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李云书走过去直接拽起了裴逸轩的手臂,另一只手则在他脸上肆无忌惮地抚摸着。
      裴逸轩反抗不能,愤怒至极,他是男子如何拿女子形容他?这个奇耻大辱,他记住了!
      “你他妈的放开我!”
      李云书!为何是他?难道李云书查到是他在背后阴了他救走了陆安,所以伙同这些人整他。但是不像是,他并没有认出他,因为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恨意和恼怒。有得只是触目惊心的欲望和玩味。
      “喂!老大,你不感兴趣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云书没有理会裴逸轩的话,对于他们来说猎物死到临头的绝地反扑只会叫他们更加兴奋,而他们也更加喜欢看到这张美丽的小脸上满是绝望的表情。这样想着,他慢慢抚摸着裴逸轩的脸的手顺着他纤细的脖子滑到玉冠处一挑,极快地将那失去禁锢散落下来的浓密墨发全部攥到手里,价值连城的玉冠落在地上瞬间变得七零八碎的,而他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手中越发的加重了力道,将裴逸轩吃痛的精致小脸对着云立宁,还将他提高了点好叫云立宁更好地看清楚裴逸轩的脸。做完了一切他才扭过头看着身后那个黄色华服的少年,见云立宁还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妈的,装什么装,现在那里已经都有显露的痕迹了,即使隔着长袍外套都挡不住了。每次都是装作置身事外,叫人以为他不是和李云书几人一伙的,讨得别人信任。那些蠢货也每一次都将他当作是唯一的希望来信任,殊不知云立宁比他们几人更加残酷冷漠,他们最起码从头坏到尾毫不伪装,而他云立宁最喜欢给人希望然后再狠狠地粉碎掉那人的傲气和尊严。跟他比起来,李云书几人可以称得上是天使。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裴逸轩恼怒地看着几人,如果是李云书发现他了,那么叫上几个走狗打他一顿便也算了,但是这几人看他的眼神越发的叫他恶心和不舒服,同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有些害怕起来,他不知道这几人究竟要对他做什么,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而感到害怕,这是生物与生俱来的感应。
      “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想干什么吗?莫非还是个雏儿? ”
      李云书恶意的猜测到,像是黑夜中窥视猎物的狼,只等着猎物露出最脆弱的弱点时,一咬毙命。
      然后仿佛还不知足似的,他又恶趣味的亲了口裴逸轩的脸,在他发间痴迷地嗅了嗅。
      “怎么这么香,莫非你学着女子也在身上抹香粉来着?”
      周围的少年纷纷发出爆笑声。
      “看他这个样子倒还真像个女人,所以才没女人看上他的吧。”
      “哈哈哈,家里难道连个侍妾都不曾安排过?那通房丫头呢?”
      裴逸轩愣了一下,在他印象中只有云梅离他最亲近了,他知道通房丫头和侍妾是要睡在一起的意思,但是雏儿又是什么意思?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见裴逸轩这个反应,李云书几人又开始哈哈大笑,这小子连雏儿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必是还未曾体验过情事。
      “没关系,等一下啊······我好好教教你。云立宁,你不来就我先了啊!”
      李云书在他耳边暧昧地说着,他语调上扬,眼里满是跃跃欲试。许久,云立宁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李云书不耐烦地看着一动不动的云立宁,见他没有反应。李云书直接松开了提着裴逸轩的手,裴逸轩失去了支撑重重地砸在地上,地上的石子隔着不算厚地绸衣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
      他忍不住轻轻闷哼一声,疼得他想蜷缩起身子,现在的他除了眼睛和嘴巴能够控制外,就跟个木头似的没有丝毫用处。
      他只能睁着眼睛看着李云书褪下上衣,坐在自己身上,而其他不知姓名的少年则像做过千百回一样熟练的将他们围成圈,然后背对着他们。嘴里还不停催促着李云书快点,接下来该轮到他们了。
      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黄服少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那些人自觉地让出了个位置好叫他进来。然后身上的李云书头也不抬。
      “怎么?想加入了?”
      那颇被李云书忌惮的少年仍旧是一脸冷漠地脱下了裤子,李云书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将手伸向裴逸轩的裤子。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先,刚刚你不是不感兴趣的。”
      裴逸轩瞳孔猛然睁大,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母亲和乳母说过了绝对不能够让别人看到他的身体,即使是死也不可以。
      “啊!!!”

      “妈的!这小子还真扫兴!”
      李云书一边揉着屁股,一边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着。那小子中的什么邪,突然将他和云立宁给推了开来。
      “就是就是,明明不是已经中招了?怎么突然跟被附身了一样,将我们都给撞了开来!”
      “臭小子,力气还真是大,跑得还很快,一眨眼就看不见了。哎呦,我的腰到现在还疼着呢。”
      “唉,你说是不是那人给的药粉不灵啊。”
      “妈的,在那边嘀嘀咕咕什么呢,还不快扶着点我!”这些蠢货,跟着他这么久还没有学聪明点,那个人是他们几个能说的?那可是云立宁花高价请回来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们这样不明摆着说云立宁被骗了,没有识人之能。没看见云立宁从刚才起脸就是黑的,他们说得时候变得更加黑了。
      李云书给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反应过来后都脸色苍白地看着那个走在最前头的人的背影。
      “只要他裴逸轩还在潍州城,我就有办法叫他对今日的事情后悔莫及!”
      云立宁阴沉下了脸色,将散落的头发都给扎了起来,露出那张俊美带着残酷的脸。
      “就是,只要那小子还在老大地盘一天,我们就能治他!”
      “对!”

      “少爷!你在哪里?”
      另一边,裴书回来后不见裴逸轩后着急地在周围找着他的踪迹,最终在空旷的石子地上找到裴逸轩发上的玉冠碎片。
      她立马捡起地上的碎片仔细查看,“这?是少爷的玉冠!少爷你在哪里?”
      裴书一下就哭了出来,她就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少爷就不见了,该不会是遇上什么坏人猛兽吧,那她可真是罪该万死了,少爷那么好的人,要是真的因为她······
      “裴书?是你吗?”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传来,裴书循着那虚弱的几乎快要消失在风声里的声音赶快跑了过去。果然见到裴逸轩正靠在那分支处,小小的身影竭力的将自己隐藏在树叶里,脸色是极致的苍白,整个人就像是快要透明了一样。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着,白嫩的脸上全是触目惊心的掌印,身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的挂着,脆弱到极点的美艳。见到她,裴逸轩扯出个微笑。
      “接着我。”
      说完,裴逸轩便再也扶不住树干,以头垂地的姿势直直的栽了下来。惊得裴书将轻功发挥到了极致才勉强接住了他,他在裴书怀里虚弱的笑了笑。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带我回裴家庄。”
      “少爷!你?”
      “不要问我缘由,我太累了,想睡一下。”
      裴逸轩徐徐闭上双目,刚刚不知为何好像一下子冲破了什么壁障,突然的武功绝顶,但是维持时间并不长,所以他才趁着几人惊讶的时候快速飞向林中深处,而实际上他则是偷偷绕回来躲在不远处的大树上。一是可以继续观察几人,最好的话是找出几人的弱点。二是最危险的地方最是安全,他们若是找他一定不会在这无处藏身的地方找他。做完所有后,那突然地功力才如潮水般尽数消失,身上的力气也都被抽走了,他现在是坚持着几人走了后,才等到裴书回来。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一书童打扮的少年恭敬地跪在坐于桌前的黑衣少年,黑衣少年突然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嘴角勾起邪气横生的微笑,书童见后将头低得更低了。
      “少爷,您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遇上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只是将一个本不该出生的人给打到尘埃里而已,未来的嘉雪国会很容易被拿下吧。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我一个神才存在就好了,不需要别人,只能有我一个。所以趁着他还未崛起,还未曾显露出才华······”
      那男子喃喃自语,俊俏的脸上越发的疯狂。
      书童只能听到很容易拿下几字,其他却是消散在少年口中再无痕迹,。这时紧闭的窗户外响起了翅膀扑腾着的声音,书童站了起来就看到少年对着他默默点了头,他弯了个腰然后走过去将窗户打开。窗户一打开,一只巨大强壮的海冬青就冲了进来,径直落到少年伸出的手臂上,才收起巨大有力的翅膀。书童将头伸出窗外见四下无人注意,又将门给关上,返回到少年身边,对他点了点头示意现在很安全没有任何异常的。
      “说吧。”少年逗了几下海冬青,见书童关好窗确认无异后,从衣袖里掏出一块风干的肉喂给那只凶猛的野兽。
      海冬青也不急着去吃,只嘶喊了几个调子,然后低着头乖乖吃起了肉干。
      “少爷,这是?”
      “准备一下,该回去了。”
      那少年走了几步,黑色长袍在烛光下隐隐发出阵阵晃眼的银光,仔细看看上面竟然用银蚕丝绣着繁复冗杂的奇异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华贵非常。
      书童惊了一下,然后跪下。
      “那,王大人那边?”
      少年深邃的眼神慢慢落到墙上的梅花图上,他倒要看看没了傲骨风节的心脏,这嘉雪国还能走多久。手臂轻轻一挥,那书童顿时吐出一口黑血瘫坐在了地上。
      “贰一,你越狙了!”
      贰一顾不得拭去嘴上的黑血,赶忙跪下,不敢再多说一句。
      “这边放一下。”
      少年抚摸着手臂上乖巧的可怕的海冬青,而它还在默默地吃着肉干,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渴望。
      “快了,我的小宠物,很快你就不用再吃这发干难啃的两脚羊了。”
      贰一默默将头低得更低,只求主子现在别突然将自己喂了那海东青。
      “出去准备吧,越快越好。”
      贰一松了口气,慢慢退下。
      “是!”

      “哼!他多管闲事就要付出点代价,潍城毕竟不比墨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轩儿应该是清楚的,张妈扶他去上个药就好了,我的孩子怎么能够这么娇气,等伤势一好就给我送回书院去!”
      裴逸轩只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关于他的一切人和物,云梅、小果子、张妈、母亲、还有李云书和云立宁他们。昏昏沉沉间他听见了许许多多的嘈杂声,有母亲的、有小果子的、有张妈的还有月儿的,她们好像为他乱成了一团。
      “这是母亲的声音,她似乎认为是因为他多管闲事才招来云立宁几人的记恨而遭受到了殴打,但是却不知道他们真正想要对他做些什么。 ”
      “可是夫人,少爷他是迫不得已的······”
      “这是裴文?不,应该叫她意眉才对,毕竟他们回到裴家庄了。”
      “意眉!我还没有追究你护主不利呢!月儿!”
      “夫人。”
      “不要,不关意眉的事情,母亲···母。”
      他想要为意眉求情,但是身体的疲惫感令他渐渐又陷入了昏厥。

      裴逸轩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靠着浴桶里,泡着乌黑浓稠的药浴。张妈正在他身后慢慢为他梳理打结的长发。
      “这些小畜生,对我们家少爷真下的了手。”
      她忍不住抚上裴逸轩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她们一直娇宠着长大的少爷哪时候受过这种苦啊。
      “嘶”
      “少爷,你醒了?”张妈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心疼的看着他。
      “嗯,意眉怎么样了?”
      “意眉因为没有保护好主子,被夫人发去看管桃园了。”
      张妈牵起一缕裴逸轩的头发,用木梳细细的梳开来。
      “乳母,我是女子吗?”裴逸轩突然回头看着张妈。
      张妈愣了一下,想要找些说辞像以前一样蒙混过去。
      “你不必再想方设法地瞒我了,从你们不许丫鬟替我更衣,不教我和男童考太近,每顿饭都必吃的所谓强健体凝丸,还有从小到大泡的药浴以及非要意眉跟我上书院开始我就有些怀疑了,直到······”直到看到云立宁和李云书两人在她面前脱裤子后,她才发现自己与男子的不同。
      “少爷······”
      “不用说了,我只问句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变成男子才好?”
      “少爷,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有些不公,但是夫人她是为了你好······”
      “我明白。张妈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妈叹了口气,少爷还是发现了,不过这也是迟早要告诉他的。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十分反抗的样子,希望他能够想通点。
      为我好?哼,什么叫为我好?将我处于这么尴尬的位置,让我不男不女成为一个机器的可是我的亲生母亲!
      她闭上了眼睛,眼角晶莹的泪水无声的滴落到了浴桶在那黑稠的药汁上溅起阵阵涟漪。穿上衣服,将半干的头发随意挽了起来。她要去见鬼机,告诉他:她改主意了,不要只学强身健体的武功,她要学所有的一切,包括杀人的武功。
      “这一回,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破旧的木床上躺着个极其美艳的少女,她未施粉黛,粗布麻衣仍旧遮不住其妖异的美貌。床边趴着个圆脸少女,睡得酣然。
      “这里是?”
      突然睡美人一样的少女动了动手,猛然睁开眼睛,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此刻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小姐,太好了,你终于醒啦!”
      圆脸少女被她突然地动作惊醒过来,她脸上满是真正的开心快活。
      “小姐,我去给你拿馒头。”
      她急匆匆跑了出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姐自这次醒来后的不同。
      被留下来的少女掀开了破旧的薄被,赤脚走到黄铜镜前细细看着自己的脸,她一副像是见到了陌生人一样的惊讶与不适,纤细瘦长的手指慢慢抚摸上了铜镜中那人的脸型和轮廓。许久,她低声笑了起来,镜子中的人也与她做了个一模一样的笑容,仿若地狱里出来的恶鬼,诡异而美丽,矛盾的可怕。
      “我裴倾城又回来了呢。”
      “这一回,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身处不同环境、不同地方的两个少女在她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异口同声、同起同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潍城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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