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花束(卡樱)》水星蛇

4、第四朵花

　　当卡卡西任务归来偷偷进入樱房里时，她正熟睡着。

　　垂眸看着熟睡的少女，卡卡西眼底一片温柔，伸手轻轻将她挡住脸庞的发拨开，看清她此刻安心的睡颜。
　　眉眼又柔和了几分，此时他突然注意到少女怀里貌似抱着什么东西，轻手轻脚的拨开少女拿了起来，却发现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四人合影。

　　「…啊。」低叹了一声，卡卡西眉眼间添了分怀念还有悲伤，垂眸再看一眼少女微笑的睡颜，不禁心疼的抬手蹭了蹭她的脸，看着她乖乖地回蹭还抓住自己的手，他弯起眉眼宠溺的笑了。

　　默默地在床边坐下，卡卡西继续凝视着少女，思绪却悄悄飘到远远的地方去。

　　说真的，不知道她到底还记不记得，两人之间的第一次拥抱、牵手，啊，吻应该是记得的。
　　他以为自己不会记得，没想到其实他全都还记得，包括所有的小细节，还有她每一分表情变化。

　　当然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第七班在的时候、第七班散伙的时后、鸣人不在之后只剩他们的时候。
　　说真的，在最初的时候，他最不在意的，就是那个留着樱色长发的、花痴外露的女孩。

　　一个宇智波后裔还有一个九尾人柱力，两个小鬼头加起来于他来说是将近黑洞的威力，惊人的可怕。
　　而另一个小女孩，除了频繁的撒娇还有偶尔的任性其实比起来威力真是…少很多了。
　　嗯，就现在来说。
　　虽然当初的他不是这么想的。

　　「真是抱歉了哪。」他细声呢喃。

　　真正注意到她，或许是在她剪短了头发之后。
　　他望着她剪短的发还有身上不少的伤之后，一瞬间竟是哑口无言，正思索着该说什么好呢，她却先开口了。

　　「老师老师，怎么样，好看吗？」
　　她抬起手挑起了肩头的一小撮发，眯起肿起的眼笑得灿烂。那一瞬间的她，让他心头闪过一丝莫名的思绪，有点陌生，也有点熟悉。

　　「好看好看，我家小樱最漂亮了。」
　　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他笑到没了眼睛。

　　真是的，谁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的。
　　我家这小丫头，笑起来才最可爱呢。

　　之后，佐助离村，鸣人也没能追回来，他以为她会哭个没日没夜，没想到见到她时，她却是笑着向他挥手。
　　「老师，好久不见。」
　　「…嗯。」看着她红肿的眼，他无言。
　　他特地去问她母亲他才知道，她每天晚上都是哭着睡着的，但是每天早上见到她，却总说没事，怎么也不肯跟她发泄，母亲很是担心。

　　所以她真正哭出来还是在鸣人离村后。
　　在那天晚上他溜进她房里，以为会看见棉被里泪汪汪的小粉球，没想到却看见她坐在床边背对着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哟，樱。」他试图开口叫她，她却没有回头，呆呆的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动也没动。于是他绕到她面前，蹲下。

　　她碧绿的眸里倒映的是七班的相片，然而里头一点焦距也没有，空洞的仿佛绝望，空洞的令他害怕。
　　然而她没有流泪，只是盯着那张相片，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樱？」他沉声想要唤回她的意识，随即站起抱住她，把她的脸抵住自己的心跳，将自己的心跳和体温传递给她。

　　「…老师，我被他们抛下了。」她突然开口，声音呐呐的，原本活力饱满的女声此刻有如机器人般没有起伏。
　　「他们都不要我了对吧…」

　　「还有我啊。」他开口打断他，将怀里瘦弱的人儿抱紧：「还有我，陪着你啊…」

　　她沉默了，接着，他感受到胸前的衣服湿掉了。
　　「那，老师，不要离开我。」
　　「嗯。」
　　那天晚上，他陪着她睡着，直到隔天早上被她踢出窗外。

　　「对不起。」他再次呢喃，为的是他的谎言、他的一句「一切都会好的。」

　　在鸣人离村后的三个月，他们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联系。
　　但是偶尔做完任务后回到家，除了家里变干净了之外还有破掉的窗户往往说明了某位顾客的来访。
　　于是他在餐桌上留下了备用钥匙，自从他发现薪水总是花在修补窗户之后。

　　第一次抓到小猫的突袭，就是在鸣人离村的三个月后。
　　那一次回到家，意外发现灯竟然亮着，走近客厅就发现一团小粉球窝在沙发上睡的正熟。

　　结果刚决定先去洗个身子时就被突然睡醒的她抓个正着，看着怒瞪着他大喊小偷的她他忍不住就笑了。

　　「欸…卡卡西老师？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还有，该喊小偷的人应该是我吧。」
　　「…混——嗯？老师，你受伤了？」

　　说着，她便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拖拉到沙发上坐下，以将近把衣服撕碎的力道把外衣褪下后开始治疗。
　　「受伤怎么可以不去医院呢？」
　　「嘛嘛，明天再去也不急嘛。」
　　「怎么可以！真是的，还要我来…」

　　之后，他每次回到家里都会有一顿秋刀鱼大餐，啊，还有专业个人护理师的治疗。
　　于是不知不觉间，他也开始期待回家了。
　　期待一声温暖的「欢迎回来」，还有少女的关心。

　　「真的是谢谢呢。」他这么笑道，轻轻捏了捏少女的鼻梁，看她不适的皱了皱眉、摇头的动作满满的孩子气，不禁又宠溺的笑了。

　　感觉，其实自己欠了这个少女很多。
　　在很多时候没能给的关心，在更多时候没能给的道歉。
　　这样，彼此的关系会不会演变成怎样不平衡的局面呢。

　　「原谅我吧。」月光如银纱罩下，依稀可见男人的影子抬手拉下了面罩，俯下身去靠近床上熟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