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色可瘫（穿）》贪口乞虫它

45、烛下海棠面带粉

　　看着为了自己忙里忙外的清琇，谢敏心里一阵滚烫，这是自母亲去了之后从没有过的踏实与温馨。

　　松软舒适的海棠色衣裳在柔和的烛光映衬下，越发衬得眼前的女子柔和温婉，乌黑的长发被一支碧玉的簪子简单一挽，右侧脸颊独留一簇随人摆动，艳红的唇瓣张合着吐着喏喏的话语，让人心痒得厉害。

　　看着看着，谢敏就有些抑制不住了，他突然双手卡在清琇腋下，将人猛地托起，就着姿势高兴地转了两圈。

　　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吓了清琇一跳，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下意识地双手环住了谢敏的脖子，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畅快地天旋地转。

　　仿若闹不够一般，谢敏托着人不肯放下来，清琇捶打着人厚实地肩膀，表情略有急切道:“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听见没有，放我下来。”

　　正逢这时柳绿撩帘而进，正瞧见谢敏托着清琇，清琇抱着谢敏的脑袋，羞得也跟着“啊”了一声退出门去。

　　“再不放我下来，我生气了啊。”眼见被人瞧见，清琇有些恼羞成怒，扳着脸，瞪着眼，眸子又大又亮地盯着人，生动得不得了，也漂亮得不得了。

　　谢敏缓缓放下手，将人放在地上，后者朝人腿上狠狠踹了一脚，负气似的转身回到塌上。

　　他借着泛黄的烛光，看着清琇的动人容颜，心想还是北疆生活好，没了李家宅子里的烦心事，她都比之前长了些肉，不过还是太瘦，托起来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人倒是长开了许多，刚才抱着胸部的小山包都大了。

　　想到这，他没由得觉得一阵燥热，也跟着坐到了塌上，看似漫不经心地翻弄着清琇临的字，眼睛却盯着人看，越看越好看，不知道是因为害羞的缘故，还是因为生气气息的不稳，对方自脖颈到脸颊乃至耳垂还泛着粉红，看得他心痒痒的。

　　清琇虽未抬头，但也能感受他的炙热目光，被人盯得越发不自在，执笔抬手朝着那看着的鼻头一点，墨汁还未沾上，便被对方躲了过去，还擒住了手腕。

　　谢敏指腹摩擦着她的手腕肌肤，暧昧更甚。这是外屋的花红隔着帘子叫道：“姑娘，可以用饭了。”谢敏这才收了手，且拿过清琇手中的笔放置一边，含带宠溺地低声教训了句“胡闹”

　　两人下榻后，柳绿二人早已准备好净手的东西。清琇先侍候着谢敏擦了把脸，后又等人擦过手后接过帕子递给柳绿，自己才洗了洗上桌。两人素来没有叫人侍候饭菜的规矩，便同坐同食。

　　被人瞧着吃饭，清琇也不自在，侧头对着柳绿吩咐道：“温一壶酒端上来，你们就下去吃吧，这里有我就行。”

　　闻言柳绿看了一眼桌上安静吃饭的谢敏，后者没有表示，她便出了屋子。

　　古人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两人都是安安静静吃饭，其间清琇瞧着谢敏爱吃的小菜，用公用的筷子给人加了几口。

　　谢敏用餐十分斯文，但速度并不慢，许是其多年行军的关系。少顷，柳绿把热好的酒端上来时，他将桌上的餐饭已然吃了大半。

　　温白长颈细口瓶子外因着青色渔翁驱排过江图，精致典雅。清琇起身，一手执杯一手持瓶，为人倒满一杯后搁置人身前，自己则倒了小半杯，当是与人同饮。

　　谢敏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桌上之酒，不做他言，只拿起杯子，端起杯子，杯中酒竟未起半分波澜，抵制唇边，托杯仰头一饮而尽，放回桌上，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跟前的那半杯，像是在说，该你了。

　　清琇也不怵头，前世之时不少应酬，于杯中之物其实心中甚喜，只是为人略有克制，从不酒醉，故还好。只见她左手托杯而起，右手于脸前遮挡一下，轻仰头，淡淡抿了一口，酒的辣甜瞬间蔓于满口，舌尖回味，缓缓入喉，只觉自口腔开始乃至食道胃府一阵热辣，人都跟着暖和起来，难怪那些守岗的兵卫在冬日里要饮上几口。

　　才小口酒下肚，她的脸颊就泛起一抹粉红，清琇还欲再倒，一只宽大手掌横拦于前，将酒壶接了过去，自倒满杯便收壶不在给人。

　　许是醉了，清琇觉得此时谢敏越发的成熟体贴，又觉定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然为何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呢。她单手撑着半边脸颊，难得孩子气的放松模样，也不说话，微弯的眸子透露着人心情很好，就这么紧紧地盯着人看。

　　眼见如此，谢敏便知她醉了，放下酒杯，拦腰将人抱起去了里屋，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在床榻上，拉过边上的被子给人盖好，随后他坐了个床边看着人。

　　本来清琇也没多少睡意，可当时不知怎地，就这么睡着了，连谢敏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甚至来不及问那黄家小姐的帖子怎么处理。

　　次日清晨，初冬寒凉，屋内无炭火略显冷清，清琇如玉如藕的胳膊才从被褥伸出来，便又被冻了回去，抬手揉了揉额角，只记得昨儿被谢敏抱上了床，却不记得衣服是何人所换。她边回想边慢慢坐起，隔着床帘子朝外看了看，没见柳绿身影，便撩开轻纱各挂在床两侧的角上，朝着屋外喊了上柳绿，果见人端着木盆子进来。

　　冬日昼短夜长，这时虽然已是清晨，但天还未蒙蒙亮，柳绿将木盆和帕子搁置在架子上，便用火石将烛灯点着。霎时，屋子里便亮了许多。

　　“姑娘怎么不在多睡会？”

　　温热的清水扑拍在脸上，人也清醒了几分，清琇接过柳绿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和手，说道：“上午不是还有牙子过来么。”

　　“来了让他们等着便是。”柳绿转身边整理床榻边回道，“那些牙子精着呢，便是早来了，也是先打点徐大，好打听您的喜好。”

　　听着柳绿的话，清琇挽着头发的手停了停，问道：“是不是已经来了？”

　　柳绿接过人插到一半的簪子就着她的头发比了比，捞起一缕秀发，不知怎么地一挽一别，又将那簪子一插，清琇的头发就被固定好了。真叫人不由地要赞一声好。

　　“人在二道门那候着呢，就等姑娘招呼了。”

　　柳绿说着又从梳妆盒子里拿出眉笔胭脂等物要给人上妆，她便静坐着等人一笔一画地将细长的柳眉描摹地再精致些，便是胭脂也是分外听话地由着人打理。以前这些，清琇不懂，起初还有些尴尬，或是跟着几个姑娘生活得多了，倒也怡然自得，只是手法上比不上她们几个，但女红还是有所提高的。这不，这两人，她便想着得空给谢敏纳双鞋，只是这些少不得要柳绿帮忙。

　　“姑娘可是要现在用膳？”打理好人仪容，柳绿问。

　　清琇想了想，道：“先见见人吧。”天气颇冷，想来那些贫苦出身的孩子必得不到后衣裳御寒，又道：“着张嫂子熬些热汤，待会给那几个孩子送去。”

　　“是。”

　　少顷，在正堂前院，花红搬出一把胡桃木官帽椅放在堂屋门口正前方，又垫了层松软厚实地棉垫子放在椅子上，转身去撩棉帘子。

　　清琇就着一阵往屋子里吹的凉风而出，就瞧见那暗蓝色粗布棉衣的老婆子穿过方正的门口，后面领着十来个高矮不一的孩子。似乎那牙子早有交代过，十几个孩子也不敢四下张望，只是低着头一次占成一横排，像是摊贩子摆着货物一般，静等着人挑选。

　　马婆子弓着脊背一脸谦卑谄媚地看着主人家笑。打昨儿有人来牙行问这事，她就瞄好了这户人家，常年在这十里八街的转悠，自然听说了这户新来的女眷，虽也知道她们与京城里的魏国公府有些干系，必是美若天仙，却不想竟好看到这个地步。

　　那厚重的棉帘子一撩，自里出来一位美人，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玉肌凝华胜似雪，唇红点朱似娇花，明明是老陈的栗色压茉莉花绸子却衬得人恬静柔婉，那围了一圈的雪白的狐狸毛把人的脸衬得更加娇小了。

　　马婆子不由看呆了，直至边上柳绿喊了她两遍名字，才反应过来，忙叫了一声：“小姐。”

　　清琇打量着那马婆子，虽衣裳破旧了些，但真好在还清爽干净，自她身上将目光移开，转而看那一排女娃娃，小的不过才三四岁，最大不过八岁年纪，个个面黄肌瘦的厉害，许是太瘦，有的脑袋越发的显得大的出奇，眼睛亮亮的满是期盼，看得她心头阵阵心软，吩咐道：“给她们弄些甜汤。”

　　“是。”

　　方才便喝了碗主人家的热汤了，这会儿又有甜汤了，马婆子心下不由想那天仙似的小姐果然心软，虽干的是有损阴德的买卖，但也是为了糊口，若是几个娃娃能有些好出路，自己也算给孙子辈积德了，连忙双手交叠作揖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