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画中人》蓼汀

3、第 3 章

　　六
　　“这臭娘们，今天可给老娘丢脸了！害的老娘今天少赚五十两银子！唉，真晦气……”门外骂骂咧咧的女高音又响起，焦娜这才回过神，开始慌了自己究竟身处何时何地。门一脚被踢开，刚刚那个肥头大耳的女人拿着条皮鞭闯进来，吓的焦娜一屁股从镂空雕花的檀木圆凳上跌落在地。那女人用手扶了扶头上如肿瘤般累赘的发髻，手叉着腰，喝道：“黄鹂，你他妈今天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今天镇上的官员要来这给咱们捧场吗？人家点名要你出来唱歌献舞，你倒好，穿成这死样子，存心给老娘丢人！老娘这笔生意都让你给搅黄了！”
　　到现在为止，焦娜似乎也觉察出什么了。她努力使自己言语表达起来不像个外星人，警觉地慢慢靠近那怒发冲冠的母夜叉，问道：“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黄鹂……你说的那位黄鹂姑娘又是谁？”那女人看着焦娜的眼神，似乎不像是在装，她也多了几分疑惑。“你……真想不起来了？”焦娜反问道：“想起来什么？我正在家里看画，看着看着，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一股气儿吸上来……之后便到了这里。”那老女人叹了口气。“算了，你该好好休息了。”她摆摆手，语气缓和下来，“既然你想不起来，我也不勉强你。昨儿你出去买东西，之后很晚了也没回来。我便和几个人出去找你，见你倒在一家书画馆门前，着装甚是奇怪。那时又是雨夜，我也没多想，便着人将你抬了回来。”
　　不等焦娜回答，老女人继续说：“刚才是我太凶了。你黄鹂作为我们这儿的头牌，又是被官员钦点，我老妈子不敢不让你以最好面目示人。可今天，你……我没想到你昨天出事，搞得那么严重，我老妈子一向器重你，今天我认了，黄鹂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吧。过几天我再让你出来接客。”她眼神有点落寞，拍了拍焦娜的肩膀，转身离去。
　　焦娜终于明白了。自己是在看画的时候，与画上人物行为契合，才穿越时空，来到这个朝代。虽然目前还看不出来自己身处哪个朝代，但可以肯定的是，想回去却是比登天还难了。该死，当初卖画的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学画中人的动作，我怎么就给忘了呢，焦娜嘀咕道。但是木已成舟，我也只能顺其自然，继续“黄鹂姑娘”的身份了。

　　七
　　自清太宗皇太极即位以来，京城面貌又大与前朝不同。他承袭父志，入主中原取代明朝统治。为解除后顾之忧，皇太极两次出兵朝鲜，统一蒙古和黑龙江流域。在巩固了内部统治，并基本上消除了来自朝鲜和内蒙的威胁后，于1636年农历五月，称帝，定国号“大清”，改元崇德，改族名女真为满洲。国已成立，然残兵叛乱，难以一举歼灭。为了扫除残余势力，巩固他的统治，即使人到中年，多有小疾病发生，他也视作无物，领兵亲征不在话下。
　　在他的带领下，大清，这个尚处于新生时期的朝代，在一步步成长起来。它成长着，疯狂地摄取它父亲的脑力和精力，透支着他的体力，终于，一手打造它的父亲身体越来越差。宁静已久的朝廷，如一块巨石砸进微波荡漾的河流，激起滔天骇浪。官员们开始躁动，大臣纷纷议论立国本之事。
　　皇太极焦虑忧思，夜不能寐。他原本很中意宸妃海兰珠的八阿哥，无奈八阿哥早夭。郑亲王济尔哈朗见皇帝这样为难，思虑再三，决定向皇上递上奏本。他写道：皇帝您虽年轻力盛，然国本之事不可不早做决断。臣知您钟爱八阿哥，然八阿哥早夭，臣心痛惜。今九阿哥福临恭谨端行，言谈举止皆有您之风范，如能得陛下您悉心教导，日后实乃太子之绝佳人选。臣斗胆启奏，九阿哥福临，可立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