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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亲人不是亲人 ...

  •   “哀家听说皇上带你出宫了?”
      静安宫里,萧太后对前来请安的初依兰问道。
      初依兰小声说是的。出宫三天了才回来,萧太后不知道才是怪事情。说不定,这会儿整个后宫都知道了。
      “皇帝宠爱你,你也别恃宠而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之道理,必然不需要哀家来为你提醒。”萧太后沉声说道,不知道自己选初依兰这颗棋子是对是错。
      “谢太后娘娘提醒。静儿明白。”
      “你去别院这件事情,别让其他人知道。哀家不希望后宫因此纷争不断,哀家想你是聪明人,应该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其他人若问,就说哀家派你出去了。”
      见萧太后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她,初依兰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提醒皇上,政事要紧。”
      初依兰应允。末了,正要告辞,不想萧太后说让她给家里去封家书,说其他妃嫔们父母兄妹都来探过了,让她也修书一封,把她母亲接来宫中叙叙旧。
      初依兰本以为萧太后知道皇帝带她出宫一定会很生气,甚至可能会惩罚她一顿,却不想萧太后替她隐瞒了出宫的事情,还让她和家人见面,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从萧太后宫里出来,犹豫再三想要不要去皇后宫里请安。思前想后,想来毕竟在宫里,她迟早需要和张皇后相处,便带了沉香拐了弯往玉坤宫走来。刚到玉坤宫门口,却看到顾明月带着一个夫人从玉坤宫走了出来,正好迎面碰上。
      两人相互一欠身算是行了礼。那跟着顾明月的夫人也向初依兰行礼。初依兰打量着那位夫人,觉得那人长得有几分眼熟,却想不清在哪里见过。突然看到那夫人嘴角的痣,脑海里想起那年让秀女们的父母进宫探视时,自己曾与这名妇人擦肩而过。
      看着妇人旁边站着的顾明月,初依兰心里已经知道了,面前的妇人就是顾明月的母亲,也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姨母,居然就这样在宫里碰到了。并且,原来两人之前竟已经碰过面。想到之前林县令查的线索和她有关,她看顾明月母亲的眼光不由寒了起来。
      初灵儿见对方打量着自己,不由的开始暗自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但是越看却越觉得有些心惊肉跳。因为面前这个女子,细看之下,长得竟然有几分像自己的亲妹妹。她想起了那天的大火,不敢再看初依兰那张和初怜儿相似的脸,略有些慌张的朝外面走去。
      回到宫外的府里,初灵儿喝了几口茶定了定神,让人叫来了已经跟了她二十多年的姚管家。
      “那个孩子还是没有找到吗?”
      姚管家说还是没有找到,小心翼翼的看着初灵儿的脸色,问道:“小姐,怎么想起来那个孩子的事情了?”
      “今天在宫里,看到一个人长得很像那个孩子。”初灵儿说到,按道理来讲,那个孩子肯定是不能到宫里去的,那么,这个那么像初怜儿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姚管家睁大眼睛,颤声说道:“怎么到宫里了?那孩子按理是无法入宫的呀。”
      “可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而且和明月一样,都是皇上的妃子。”
      玉坤宫里,张皇后一并未为难初依兰,反而试图为自己之前对她用刑做出合理的解释。如果是刚入宫的初依兰,定要被张皇后的说辞给说服了。
      “现在你和本宫一样,都是皇上的妻子。之前的那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好好服侍皇上就行。公主这件事情上,你立了大功,理应当得到奖赏。”
      张皇后让玉翠拿了个盒子过来,交给初依兰,说这个镯子是太后去年过年时赏给她的,她戴过几次,后来觉得有些紧就没戴了:“你皮肤白,手也很纤细,戴着肯定好看。本宫现在把它送给你。”
      初依兰赶紧跪下,说太贵重了,而且是太后送皇后的,她怎么能收下呢。已经尝过张皇后的手段,她哪里还敢收她的礼物,谁知道这镯子又会给她带来什么事情,因此这镯子是万万不能要。
      “静儿妹妹是还为之前的事情生本宫的气?”
      见皇后如此说,初依兰倒不好再推辞,遂接过盒子。
      “太后娘娘很喜爱这个镯子,见你戴着肯定开心,回头太后在的场合你记得戴上。”
      初依兰又应允了,看着手中的盒子,不知道张皇后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再与皇后说了不几句,听得外面宫女说韩琬清也来了,初依兰于是借机向皇后告辞离开了玉坤宫。
      韩琬清从外面走了进来,眼角余光看到了初依兰手中捧着的盒子,相互微微颔首,与初依兰擦身而过。
      与沉香还没有走到韶华院,便看到信儿正在朝太后宫中这边走来:“姐姐,皇上宣您去勤英殿。”她偷偷溜回了宫,说不定这会儿他要找她算帐呢,初依兰忙把手中的东西交与信儿,让她把东西带回了云暖阁,自己则带了沉香往勤英殿走去。
      九斤在殿门口看到初依兰来了,压低嗓门和她说道:“您可算是来了。小的都快被皇上骂死了。”说罢扯着嗓子通报了正在批奏折的皇帝。
      九斤对沉香说让她先回去。皇上这几天正陷于男女情爱,高烧恐怕是一时难退,可苦了他这个贴身侍从,夹在两个主子之间左右为难,一个要他备好车马要回宫,另一个告诉他再敢这样自作主张剥了他的皮,他是多么的怀念皇上清心寡欲的时光啊。
      初依兰停在御书房门口,微微屈膝低头给尹柘灏行礼。尹柘灏哪里管得了这些繁文缛节,从奏折堆的如同小山一样的书案前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她跟前,一阵旋风似的把她拉到书案前扯着她坐在地上的垫子上,左手扯着她的右手,另一只手则忙着批奏折。
      看来他并未因自己偷偷溜回来而生自己的气,初依兰安下心来。因为拉着初依兰的手在,尹柘灏只有一只手有空,既要翻奏折又要在上面批字,所以怎么看起来都显得有些别扭。初依兰看着他如此幼稚的举动,暗暗觉得好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掩住了嘴偷笑。
      “不准笑。不抓着你,你只会逃跑。”这个女子,狡猾的和泥鳅一样,趁着他昨天上朝,让九斤备了车马偷偷的溜了回来。等他天黑回府的时候发现她不在时已经晚了。他应该给她系上绳子,捆在他身边才是。
      “臣妾不是逃跑,只是怕太久了不回宫,太后娘娘会责怪。”初依兰辩解道。事实上她还真是逃跑,因为结婚那天真的很痛,虽然第二天他见她不舒服并未对她怎样,可她还是嗅到了满满的危险的气息,所以果断的选择了逃回来。
      听她辩解,尹柘灏侧脸看着她。她撒谎的时候耳朵会有点红,眼睛会动来动去。现在的她正是这种样子,可爱极了,如果不是这已经堆满了桌子的奏折,他这会儿真想直接就把她扑倒在地上。他回头望了望眼前的文件,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皇上您认真批奏折吧,我保证在这陪着您。”初依兰灿烂一笑,露出了如瓠犀般整齐的牙齿,还伸出了左手,做出发誓状,偏着头看着尹柘灏。
      尹柘灏哑然失笑,这个鬼一般的女子,这算是在和他撒娇吗?他信她一次就被骗一次,都下定多少次决心再也不相信她了,可还是为她改变初衷。他放开她,说要是无聊的话,帮他把奏折分一下类好了。
      初依兰有些意外黄帝竟然会让她看奏折。但见他专心致志批奏折在,无暇与她说话,应该不是在和她说笑,遂伸手拿了面前一份过来。正要翻开,里面突然掉出来一篇文章,一看竟然是洋洋洒洒,用的是极其华丽的赋的形式,写的自己的才智、抱负、怀才不遇和官场黑暗的文章。
      看到落款,初依兰微微一怔,竟然是大才子许伯远。
      再看奏折,原来是白州当地镇守中官奏报许伯远在白州四处散布谣言,摸黑朝廷。
      又翻开一本,是郎孟春奏报江南匪患一事,向朝廷奏请调动兵马的令牌。一路翻下去,发现皇帝一人要决断的事情真的是五花八门,原来当皇帝竟然是这么不容易。
      为了方便尹柘灏,她把奏折按照汇报、请示、政策建议等分好类别,不想就这么一件事情竟然忙至深夜。
      二更时分,尹柘灏终于把所有奏折处理完。放下笔,活动了一下肩膀,扭头看着已经趴在书案上呼呼大睡的初依兰,心情被从政事中扯了回来,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俯身抱起初依兰,让九斤吹熄了书房的灯,轻声朝着寝宫走去。
      尹柘灏把初依兰放至床榻上,蹲在床边静静的欣赏了一下她的睡姿。伸手放下床外边的帘子,脱下自己的外衣置放在床头,坐在床边伸手正要解开初依兰的衣带帮她脱下外衣,不想这女子做梦的时候都很警觉,感觉有人扯她的衣带,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衣带结。尹柘灏以为她醒了,喊了她一声,却没有人答应。
      “这都行。”宠溺的看着身旁睡的正香的女子,俯下身想要咬她一口,但见她孩童般的睡颜,终究是没有忍下心来,轻轻的亲了亲她的嘴唇,掀开帘子和外面的侍从小声说道:“灯留一盏,都退下吧。”
      “皇上,快五更了。再睡一会儿就要准备起来上朝了。”
      尹柘灏寝宫的窗下,许公公小声的提醒到。
      尹柘灏听到许公公的声音醒了过来。正要活动一下手臂,突然感到肩膀有些重,侧头一看,初依兰正偎依在他胸前。他本来想轻轻挪开她的头,免得他起床时把她吵醒,不想初依兰无意识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同时又朝他身边挤了挤。
      “是不想好好睡觉了是吧?”他因为她几乎一宿没睡,这会刚睡着,就快起床上朝了,而罪魁祸首却睡得没事人一样。
      想到这里,尹柘灏突然决定也不让这个女人好好睡觉了,伸手抽掉了她的衣结……
      “皇上,该起来了。不然大臣们都该等着您了。”窗外,许公公的声音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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