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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平繁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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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交在倪妮手里。她说:“你看了就会明白了。”
倪妮来回看了两遍,还像没看懂似的,只低着头继续看。她犹豫了许久,也只说出两个字,“平繁”。
平繁说:“如果不能改变这个世界,我就改变自己的脸。这没什么不好,毕竟时间久了就会习惯了。”
倪妮回道:“是,没什么不好,你现在很漂亮。”
平繁就说:“只要你不介意,我就没什么好怕的,只是现在,我们还不能表现的太熟。”
“为什么不能,就说是比赛后一见如故,别人哪会管那些。”
“我现在是要凡事小心的。”平繁又说,该回去了。倪妮便跟在她后头,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走到电梯口。
平繁说:“回去吧,别送了。”倪妮却说再送一段,反正没事。两人出了电梯,并肩走着,都没有话说。
倪妮感到眼睛有些涩了,她只能哭在心里。她也不知在哭什么,有什么可哭的,只是觉得心里有一种无法挽回的难过。
有一种和她们纯洁无忧的闺蜜生活有关的东西似乎失不再来了,她们从此都要变得像个大人了,以各自复杂的方式生活。倪妮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的平复了心情,眼睛还有些酸胀,被太阳刺得睁不开,她也慢慢转过身,向回走去。
雷鬼来到公寓,已经是晚上了。倪妮正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有气没力的。雷鬼看见倪妮衣着头发都有所改变,脸上也带了一点妆,使他想起录音室的第一次见面,几乎是隔世的了。
他脱口而出:“倪妮都长大了。”这话带着长辈的亲昵,老气横秋的,好像他都四五十岁了,说完自己也有些无语。
倪妮本来心情还未好转,被他这话惹得笑出来,“雷鬼也长大了,从30岁变成80岁了。”
雷鬼没料到倪妮能对自己有这样亲切的应答,楞了几秒。
倪妮又说:“说来,你今年三十几了?”
雷鬼眼睛斜了她一下,不回答,后悔开始时挑起的话题,无故烧到自己身上,二十多岁的人硬是被她说老了上十岁。
倪妮见他闷声闷气,脸色冷冷的,故意惹他,“大忙人,这么久没见,你大晚上的过来装酷,到底有什么事啊?”
雷鬼才说话,“有正事要说,你先从床上起来。”
他们来了公寓旁的日式居酒屋,倪妮装作推辞了一下,便点了满桌的寿司和小点心,好像非要雷鬼破费一般。
日式料理,都是脱鞋坐在凉席上,雷鬼见倪妮将腿平放着,脚从桌底直接伸到了自己旁边,还左左右右的摇着。不顾自己脸色,只看着点心,专注吃着。
他感受着居酒屋里热闹的气氛,竟有些不想说话,只看着对面的倪妮。
倪妮心想,雷鬼今天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冷的,像是真的有大事,难道看自己表现不好,他要放弃自己了。她心内不安,但又不耐烦雷鬼这样装神弄鬼的样子,狠狠的抬起脚,踢了他一下,“你有什么事快说,别老是吓我,看我好欺负啊。”
雷鬼缓了缓,说道:“好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哪里有好气氛了,你一张死人脸在面前,我都快吃不下了。”
雷鬼也不气,“确实是有些事情。”又不说话了。
倪妮又不耐,大动作的再踢他两脚,“那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你要是男孩子就别穿超短裙,这么踢啊踢的,什么都被隔壁桌的人看见了。”倪妮看向斜对面的一桌,果然是在看着自己,便瞪过去,脸也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
雷鬼又说:“放心,你这种小孩,别人也不是故意看的。”还意味不明的打量了她一眼,惹得她脸更红了。
这餐饭到了最后,还是一句正事都未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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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赛又参加了两轮,原先的15人,缩小到10人了。倪妮的成绩都不算太好,但胜在稳定,每次都排在倒数,最后又险险的没有落入败部。新闻也写过几轮,给了她大标题,取了个“末尾小姐”的名字。
Gary他们都安慰她,她也开玩笑说,这是导演的恶作剧,但心里却自卑,觉得自己也许不可能胜出这场比赛了,所有的愿望都要落空了。
一天一天过去,她发现不了自己的问题,越是焦躁不安,整天在沙发上躺着,也不说话,也不弹吉他,只是发着呆。
雷鬼这两周,像是驻扎在湾岛了,整日的在倪妮的公寓里做事,像是在自己家。倪妮看着他每日在这里,冷着脸又不说话,更烦躁了,觉得他也像是来催命的。
那日,她忍不住了,终于做出了荒唐的行径。
一大早,她便赶去了湾岛的WBS电视台,蹲在停车场门口,从清晨等到太阳升起。终于,一台四个圈的敞篷车出现了。倪妮跑上前去,就看见王治愈将车窗摇下。她挤出笑来,指了指车门,欢欢喜喜的坐上了车。
倪妮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容易的坐上了这位的车,稳了稳情绪,说:“老师,还记得我吧,我是倪妮,你一直打三个灯的那位。”这话带着委屈,也带着搞笑。
王治愈笑了,心里却想,这丫头真是稳得住,总算来找我了。他说,“当然记得,但是,你不知道比赛期间,是需要避嫌的吗?”
“后面的袋子里有我的帽子,你先戴着吧。我们现在先去个地方,有事等会再说。”倪妮看见王治愈对自己亲切无比,根本不像平时人们传言中不可接近的样子,也有些怀疑每次都只给自己三个灯的“恶语者”不是眼前这个人。
车停在了英娱门口,王治愈带着倪妮进去,他说:“以后你和华岩签约了,想来都不能来了,这次来要好好玩玩。”
倪妮也意会到,应该就是这个英娱和华岩一起并称“两大巨头”了。倪妮未料到王治愈将倪妮带到一个练习室,一个乐队正在练习一首不知名的摇滚歌曲,她入神的听着,竟也未意识到王治愈将一把电吉他递到她手里。
她无知觉的跟着和弦弹奏起来,嘴里也跟着和声。气氛已是很high了,那乐队的主唱一唱一跳的,快跳到屋顶了。王治愈见倪妮手上弹奏动作已是止不住,便将她推到话筒前。
那主唱也很摇滚的将手指向倪妮,她立刻接住了下一句歌词,歌曲竟一点也无中断感。倪妮和这乐队虽是刚刚认识,但相视而笑、一起跳跃的样子却是极有默契。
倪妮不管吉他,双手捧着话筒,专注的唱歌。她平时有些透明有些空灵的声音,带了笑意,竟显得更加美了。那再不是一种飘在天上的声音,而是像云一样的,想要触碰却够不着的美。
她止不住笑意,一边加了力量的唱着,一边走到乐队中到处转悠,那感觉是又用力又悠闲的。
几首结束,乐队与她都有淋漓尽致之感。倪妮回过神来,看向王治愈,只见他拍着手,说着:“五格灯。”
倪妮听见这三个字,直扑向王治愈,给了他一个拥抱,看得其它人一阵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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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妮总算有所领会,每日在公寓弹着吉他,唱着歌,不眠不休的。她也知道自己应该休息,但就是安不住神,她心里有所感悟,便想着快些实践出来,才能安心。
Gary这几日也不回汉水城吗,也不国内国外的到处跑了。只等着倪妮的下一场比赛。他想,这场10人的决赛是极其重要的,若是只能在这止了步,那这趟比赛真是白来了。只有再走下去冲进8强、5强,才算是有了前路可望。
雷鬼还是住在这里,已是安营扎帐了。他与Gary不同,不着急的样子,什么重要的话都不说,只每日忙自己的事,或是闲扯些无关紧要的事。
倪妮看见他这样子,也觉得习惯了。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管他,但有时也有些小纠纷。
一日,倪妮说:“你穿这么多,又没开空调,不热吗?”
雷鬼说:“不热。”
“我看着你热。”
雷鬼见她还未将睡衣换了,就要走过来,赶快把衬衣脱了,只穿着背心。
倪妮却脚步未停,便拍了他背说,“这样才好,以后别穿那么多了,我看着难受。裤子也可以脱了。”
雷鬼一抖,终于忍不住斜她一眼,脸色比平常又冷了几分。倪妮见他这般,也觉得今天自己不正常,敢管到他的头上,赶快逃到厨房去找Gary。
本来,一切都是如此平常的度过,只等着决赛那天来临,无什么好担心,也无什么操心费神的。
只是临到了第一场决赛的前一日,却发生了变故。
这一日,平日里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Gary她们都不见踪影。到了中午,连雷鬼都没有出现。她往两处打了电话,也不见回应,她便觉得有些不寻常了。
上了网才知道,自己睡着懒觉时,竟发生了这样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