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中篇]流年的梦幻曲》二郎戬

20、流年的梦幻曲-19

　　工藤宅的客厅里，不出意外地又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所谈论的对象没有变化，仍旧是安室透与那个小鬼。先前灰原哀已经从江户川那里，确认了安室透的确是公安卧底的事实，可就算如此，她也如坐针毡，心里总有股惴惴不安的感觉。
　　冲矢通过自己的渠道，找到了降谷家的部分信息，但他并没有当面声张，只是暗中告诉了江户川。降谷的父母死于他7岁那年，留下了房子和部分资产，他们的独子被孤儿院和养老院的人抚养长大，却性格怪癖，很少与人交流。在他成年接管了父母的遗产之后，他突然卖掉家里的老房子、与众人不辞而别，后来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有用的信息直到这里就断掉了。
　　“原来……是这样……”江户川一声感叹，他想起先前那小鬼所说的话，他的父母因为惧怕危险，从而坚决反对他成为警察。可如今的事实是，降谷零不仅成为了警察，并且还成为了危险系数更大的间谍和卧底，因为没有人留在他的身边，也就不会再有人阻止他的脚步。
　　“从目前看来，他们彼此互换的时间，是在他的父母死亡之前，”冲矢单手托着下巴这么说，“对于他来讲，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转折点，或许可以改变他以后的生活。”
　　“以后的生活？”江户川开口重复了一遍。
　　“你认为，他回到过去的世界之后，会做些什么？”冲矢的眼神没有移动，“他毕竟知道过去所发生的任何事情。”
　　“……你是说，安室先生他想改变历史，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譬如他父母的死亡？”江户川的眼睛眨了眨。
　　“我认为他会这么做，”冲矢开口一锤定音，“他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他不会看着事情再一次发生而坐立不管。”
　　“可是，一旦历史被改变了，我们这边也会有影响吗？”江户川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好歹他也是跟我们一起对抗组织的人……”
　　“……”而冲矢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伪装成冲矢昴的赤井，并非没有想过种种的可能性，比如安室透回到过去，改变所有他认为不好的历史，让一切事情都于他有利。改变历史之后，世界上或许不再有安室透这个假身份，又或许有，却不再与组织有任何交集。哪怕安室透最终还是结识了赤井秀一，有些事情或许也不会再度发生，比如苏格兰威士忌之死，比如宫野明美被琴酒给枪杀。以安室的头脑，他能扭转原本既定的事实，他可以修正所有错误的航线，在全新的人生里畅通无阻。吃过太多苦头的人，对幸福的渴望就越发强烈，哪怕他逆天而行，他也要努力阻挡那股命运的洪流。
　　“如果安室先生真的改变了历史，那么那个孩子也会……？”江户川仰头，重新看着冲矢的脸问。
　　“不，”冲矢摇头，“他在过去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为将来的自己铺路，那个小鬼在他的帮助下，或许不会再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是，作为将来的他本人，则会受到新的历史的影响，可能会完全忘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那些在新历史里不会再度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江户川的话语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们就暂且先看看吧，如果他真的改变了什么的话。”冲矢抬手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又映射出了雪亮的光芒，而江户川也不再说话，只是露出了一点无可奈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