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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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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飞这下知道什么叫“水里来火里去”了。
前一刻在熊熊大火中死亡,后一刻在滔滔江水中重生。
关云飞很想把它当成一个噩梦,但那非常真实的烟熏火烤的死法,令他不可自抑的想起了烤鸭,并借此深深的憎恨全聚德。
为什么说重生?即便四肢无法动弹,关云飞也非常、无比确信自己灵魂所在的已不是那熟悉二十多年的强壮身体。此时的身体——或者称寄主,十分、令人不可思议的娇弱。
四肢被绳子捆住,脚下还坠着不可估量的巨石,正一坠一坠的往下拉。关云飞脑海中浮现出“沁猪笼”这三个字。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死得比他值——够风流!
等等!想到坠着巨石的他怎么还会在广阔的江水中一起一浮?难道……他命不该绝?!
忽然身体被猛拽一下,随即漂漂悠悠的向下游流去。而今好消息是身下的巨石已经被卸下,而坏消息——前方不远就是个不小的瀑布!
啊啊啊……
关云飞的呐喊声响彻天地!贼老天,你还嫌我死的不够透吗?我不是唐僧,也不要九九八十一难!!!
再次清醒时仿佛已在水边,关云飞历经沧桑的心脏终于略略塌实。
冰凉的水流潺潺,有一双坚实的手臂正将他缓缓托上岸。绿水中青丝散乱,一双泡得发白的纤长有力的手撑在岸边,而后是乌黑散乱的长发,白色的近乎透明的衣衫与柔弱无骨扭动着爬上岸的身体……
关云飞吃力的向后蹭了一步,哆嗦着不出所料的看到了那苍白的脸上乌黑得没有任何光亮的双眸……
这次是被水鬼吓死吗?好吧贼老天,我只是一凡人,我认输……
关云飞是被“按”醒的,如果有人跪在你胸口不停的撞,那就由不得你装死了。
“咳咳……你……要吃就吃,干吗非得叫醒我?”被迫着吐了几口水。狗急了还跳墙呢!他不就是一水鬼吗!死了我还是鬼大爷呢,到时有你好瞧的!
“……不叫醒您,您怎么吃药啊?”某水鬼一脸天真。
“吃……药?”关云飞转了转眼珠——他现在浑身酸疼,唯一能动的就只有眼珠了。眼前是乌黑一片,好容易看清自己是身处一破庙中,似乎已天黑了。
“主子?”叫他主子的话,那他至少是个鬼头吧?
“主子觉得冷?”水鬼爬到一处,神奇地从怀中掏出个木棍,而后破庙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不错,这样似乎更有恐怖气氛了……
水鬼当然不是“鬼”:“他”给自己吃药,吃药因为自己还没有死,“他”叫自己主子,所以“他”也不是鬼。
庙外乌鸦“呱呱”叫着,时不时吹进一股冷风。
“主子觉得好点了吧?”水鬼对他柔柔的笑,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呜呜……他真的不是鬼吗?
“主子还觉得冷?”慢悠悠地爬过来。
关云飞大了胆子问:“你……你其实……其实不是鬼吧?”
“主子~~”水鬼嘟起嘴,“主子觉得绿水像鬼?”
“那你为什么爬来爬去?”关云飞避免去看他的脸。
“那是因为绿水泡在水里一天一夜,四肢无力,好不容易才将绳子咬断了托您上岸。”
一天一夜?怪不得他通体冰凉。不过把绳子咬断?!
关云飞困难的转过头,看着将他抱在怀里的笑得开心的绿水,由衷地赞叹道:“……你牙齿真好。”
绿水将怀中的关云飞紧了紧,哈哈大笑:“谢主子夸奖,您还真是有趣呢!”
喝过药的关云飞意识渐渐模糊,却怎么都觉得绿水那句话里透着古怪。算了不想了,生生死死他又什么时候怕过?!现在会周公比较重要。
笠日清晨,关云飞毫无新意的继续享受全瘫病人的特殊护理,山林特有的微冷阳光下,面前的男人似乎多了几分人气。
“你是谁?”关云飞问。
“奴叫绿水,是主子的第十一房妾。”
关云飞脸绿了一半,这身体的主人竟然娶男妾!还十一房!等等……
“现在公元多少年?”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什么公元啊?现在是开宗二十六年。”绿水上下翻看着他,惊疑道:“主子不会淹坏脑子了吧?”
关云飞忍了又忍,咬牙道:“那你说说我又是谁?”
绿水笑容僵在脸上,怔了下才答道:“主子就是主子,绿水永远的效忠者。”
“我问你我的名字!”
“奴不敢说!那是大不敬之罪。”绿水垂下眼皮,低头扯自己的衣角。
关云飞对他这种小女儿形态翻个白眼,无奈道:“我恕你无罪,可以说了吧?”
“云靡,主子名叫端木云靡。”绿水抬起头,笑得像喝了蜜,让关云飞觉得好象被算计了什么。
女里女气!心中腹诽着,又问:“知道这是哪里吗?我们怎么出去?”无衣无食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绿水眯了眯眼,对“我们”这个词很是满意,轻快地答道:“我们在孤山,再得半日就可到最近的镇上。”
关云飞惊疑地望着他高深莫侧的俊脸,“你认识路?”
绿水摇摇头,衣袖轻摆,关云飞只觉得身下一轻,好似振翅的雄鹰般被他带着一窜几丈高,眨眼间破庙已消失在身后的翠林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