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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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颇为心疼地拍着小姑娘的背，她微微发着抖，还在死撑着眼泪，整个人埋在自己怀里，挣得死死的，不肯放开。
吴邪只当她将自己认成了张起灵，也没拦着，只不过二十多年没牵过大姑娘手的他此时给一姑娘抱了个满怀，也有些手足无措，只任她圈着。
方才白浅和张起灵两人在他和胖子说话的功夫突然便没了影儿，待他再次找到他们时，一向认为白浅和张起灵少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他却感觉三观要碎裂了。
张起灵居然在掐她的脖子。
白浅那时身体几乎就要软下去了，吴邪那时脑子里轰地一声，不管不顾地吼了一声就上去抢人，只怕他动作再迟那么几秒，张起灵手上的力气再狠几分，这时候躺在他怀里只怕就是个死人了。
想到这里吴邪有些恼怒地看着瘫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张起灵，小两口闹矛盾就闹矛盾，这丫还上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隔世仇人，一直不都好好的嘛，这他娘的整一个精神分裂啊。
白浅埋在他怀里啜泣了会儿，突然就不出声了，听着胖子在那边不知是劝导还是数落张起灵，沉默了半晌，然后闷闷地叫了声：“吴邪。”
小姑娘知道抱的是谁啊？吴邪有些惊诧，忙不迭应了声，手却不知往哪儿摆。
“我有个生意，你做不做？”小姑娘的声音隐隐有些哭腔，听起来糯糯的。
“…什么生意？”吴邪更惊诧了，敢情这两口子都是精神分裂，刚才还给人掐着脖子呢，这会儿还谈起生意来了？
“我给你三十万，十米开外你给小哥脑子上来一枪，胜算有多大？”语气倒是凶狠，但配上小姑娘糯糯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没有说服力。
吴邪给她囧了一囧，也心知她说的是气话，于是开口宽慰道：“你冷静一点…”
“我清醒得很呢，”顿了一顿，又有些委屈，“就是有点疼。”
你丫骗鬼去吧，给人掐脖子掐成这样还只是有点疼？吴邪突然就冒了无名火，把人从怀里撑起来，看到小姑娘红了的眼眶瞬间心又软了，愣了半天没把话撂出来。
白浅面色平静得很，给他看着也只是有些诧异，探头看了看一旁的张起灵，对吴邪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我不会再让自己受欺负了。”
自白浅跟着张起灵以来，她似乎总是受伤，磕磕绊绊先不提，在斗里来来去去的，流血破头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当时的她只想能够并肩站在他身旁，而不是一味的被保护拖后腿，于是流血了自己包扎，受伤了自己照顾，下斗时大大小小的东西她来收拾整理，出了斗她出货议价独自面对马盘里那些猜度算计的人心。
她虽然不及他强大，但是她也可以去帮他分担一些东西，陪他走一些路，给他一些温暖，教他一些人情世故。
瞎子的离去使她的生活失去了重心，而她自然而然地把那个重心定位成了张起灵。
她一味的付出怎么可能无所求，她求的是一份感情，一份能让她心安的感情。
她以为的是，自己的一颗心再搭上自己默默给予的全部，总能有一点回报的。
然而她似乎错了。
张起灵有她没她都是一样的，没了她他照样能在斗里来去自如在地上自力更生搞定所有事情。
张起灵不需要。
他不需要。
那还有什么意义。
她可以义无反顾地一路追着他，默默地喜欢着。
然而他的路上，是没有她的。
他一直在拒绝，一直在推拒。
明明从头到尾他的态度都那么明确，她还要苦苦挣扎自欺欺人些什么呢？
白浅也累了，毋论喜欢与不喜欢，她实在是没有兴趣对着一块石头付出了。
她蓦地想起那天在船上的那句“你放心，迟早我会让它们全部跟我挂上钩的。”，现在想起却竟有些失笑，脖子上的伤痕让她没有信心再说出这种话来。
她累了，她倦了，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的身上的伤痕，大的小的，都还有点疼。
她不打算再添上几道了。
她不会再让自己受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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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撇开一切不管，张起灵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事，众人都先放下心头的事儿，专心听张起灵讲那过去的事情。
而白浅，也很耐心地听着张起灵陈述着。
霍玲，陈文锦，吴三省，还有张起灵。
她未曾听到关于白茹娟的任何事。
待到张起灵说完，她皱了皱眉，想了想，问道：“那么白茹娟呢？”
张起灵顿了一顿，目光转移到她身上来，眼里的东西她捉摸不透。
三人都有些沉默，白浅于是提了提声音，大声道：“白茹娟呢？白茹娟是谁？”
张起灵挑了挑眉，沉思片刻，道：“也是考古队的其中一员。”
“她长得和我很像吗？”
白浅丝毫不避讳，定定地看着他。
“没错，长得很像。”
张起灵的回答仿佛一颗定心丸，让她的心死死地沉了下去。
“她是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把她看做我？”
这绝对是白浅最豁得出去也是最坦诚的一次。
吴邪在一旁有些担心，白浅的咄咄逼人实在不像她往日的作风。
张起灵却有些迟疑，也蹙着眉看着她，神色有些奇怪。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她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复捏了捏眉心，“她…曾经想害我。”
吴邪更奇怪了。
闷半天闷不出一个屁来的张起灵竟然在这里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回答人的问题？
这一对儿的画风他真是永远捉摸不透。
白浅更是奇怪。
她原本以为张起灵会避而不谈或者干脆拿“和你有关系吗”来堵她的嘴，她连上去破口大骂的台词都准备好了，结果张起灵竟然老实巴交地给她回答了问题。
这人真的是张起灵吗？
正想着，对面的张起灵神色也有些犹豫。
两个人就这么两厢对望着，你看我我看你，神色皆是异常，背景是阴森的古墓，没有什么浪漫之意。
张起灵第一次率先开口了。
“阿浅，抱歉。”
语气依然没有什么起伏，甚至有些生硬。
但是他看向她的眼神里，分明是少有的柔软。
当头一棒。
二十分钟之前，这两个人还扭在一起，他掐着她的脖子目光狠厉，她心灰意冷决定放弃。
现在他竟然低着头向她道歉，眼神里多了几分稳重多了几分人情味儿。
而那个一心决定放弃的人，第一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这世事无常，万般反转该叫人怎好？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