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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段子系列 ...

  •   关于香烟的,承太郎的,花京院的,某个脑洞

      要寄菜刀别找我,启发我这个脑动的是猛犸【喂,卖队友也太迅速了好吗?而且脑洞是你自己开的啊!】

      很难形容空条承太郎在认识花京院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作为一个外表不良,行为不良,但坚持底线始终尊老爱幼的乔斯达家末裔,却令人悲伤的从来都被人认为是【这家伙一定哪里不对】【好可怕啊妈妈我不要跟他说话】,各种叫人伤心的待遇直逼外公当年千辛万苦救了被吸血鬼挟持的美女还要被对方嫌弃,至于来自班上女生们的各种欢呼,好青年他是彻底无视的。

      她们会热切的跟自己说话,会用甜腻的声音呼唤名字,但是看到自己打架时候的模样也一样会大呼小叫地逃走,仿佛他犯了多大的罪似的。只是正当防卫,把来挑衅的暴走族们都打倒而已,谁让他们竟然敢勒索他的同班同学,还敢一起来勒索他,并且弄脏了母亲缝补的校服。

      所以承太郎从来都只觉得班上的女生们,很烦,很烦,以及很烦,一点也没有要跟她们发展出什么火花的意思。

      有位伟人的名言他很推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那都是耍流氓。

      而空条承太郎他不是流氓。

      他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不良而已。

      更何况少年他喜欢的,是像母亲一样的大和抚子。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就算看到他打架,虽然明面上大呼小叫,但实际也最多就是问自己有没有受伤,是否需要去警局,如果要赔偿对方医药费的话大概是多少,然后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打了一架后就非常淡定地继续回头去煮饭的女人。

      承太郎一点也没有发现他对大和抚子的认知根本被扭曲到了天边。

      这样的一位好少年,在听到刚刚认识的,被敌人控制后又被他冒着生命危险救回来的人,第一次没有对着他说【才不会领你的情】【别以为对我施舍就会XXX】这种他听到腻烦,怎么听都只会让才结束了劳心劳力的拯救工作的人加倍不爽的台词。而是像学校里那些内向的好学生那样犹豫又腼腆地询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

      那次地,怎一个爽字了得。

      正常的英雄待遇,他期待很久了!终于!!

      于是内心雀跃不已的少年,努力用天生的棺材脸维持住面瘫的尊严,为防止破功,甚至还特地背过了身去,可惜他的详细感想写出来大概会跟祖父写给母亲的家信一样长,而承太郎觉得真要照着念,那就太掉份儿了。

      最后他只好把腹稿团巴团巴丢进无形的废纸篓,把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一句,“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你。”

      然后那个青年就看似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明白地低下了头。

      其实承太郎还真没有撒谎,好孩子热血上头救个个把对手根本是通常运转,哪有理由需要说啊,他只是外表不太像而已嘛,本质依然是个杠杠的三有好少年。

      而接着,花京院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为了一起拯救他的母亲。

      这明明是九死一生的冒险之旅,他明明刚刚摆脱了被可怕的吸血鬼操纵的命运,谁能保证到了埃及,那个吸血鬼不会再把黑暗的爪子伸过来?承太郎现在能救他一次,但是未必能救他每一次。

      可是花京院还是来了,一点也没有犹豫。

      “我的家训是要十倍奉还,起码也要跟着你们去揍那个叫做DIO的混蛋几拳才行。”青年认真的说着一听就知道是胡诌的大话,他大概真的是个好学生,编出来的理由实在是太容易戳穿了。

      不过承太郎什么都没说。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也是想要个不会用奇怪的眼光看待自己的朋友的。

      能够一起说着无聊的笑话,做些傻事,一起在天台上抽烟,哈哈大笑地喝酒,无忧无虑地吵闹。

      听起来挺蠢,可是那些不就是年轻人会做的傻事么?

      承太郎对好像三十多岁一样的男人才会过的,只有斗殴斗殴斗殴,毫无笑点的,沉闷无趣的年轻岁月一点兴趣也没有,这种过往经历让他怎么好意思拿出来,日后在心爱的孩子面前炫耀呢?起码也得是【爸爸当初可是打倒过传说中的吸血鬼,还救了你最喜欢的XXX叔叔】那样的内容才比较帅气啊。幼年时代一直被乔瑟夫在耳边唠叨【爷爷当年可是打倒过传说中的完美生物,还救了你妈妈,你曾祖母的人哟~】如此话语的承太郎,完全没有发现他根本就是被祖父的无聊喜好洗脑了而已。

      虽然是在旅行中,可是花京院却没有穿上便衣,坚持要穿校服。

      “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青年捧着大概是参考书的东西,这样和祖父辩解。

      承太郎深以为然,不过他倒是没有看参考书,而是再翻漫画。

      考试这种东西,大学之前的课程祖父一直都说只要翻书就能轻松考过,而他在实践之后发现,确实如此。至于对方的‘轻松考过’是指作弊很轻松之类的,好少年他一点也不知道,空条家的长子表示他一直都是靠着过人的记忆力和理解力。

      天生的学神实在是种讨厌的生物。

      每次花京院在睡前努力补习拉下的课程的时候,都满脸怨念地看着无所事事的承太郎。

      真是太有趣了。

      更正,正常人真是太有趣了。

      从小生活在‘波纹使者的祖父’‘波纹使的女仆的祖母’,‘波纹使的女儿兼音乐家妻子的妈妈’,‘每次看到祖父都会莫名逃走的,据说是音乐家父亲’,这样的环境里,承太郎觉得自己身边出现了个正常的人类实在是件值得他观察,再观察,乃至于还偷偷写了观察笔迹的事情。

      他忽略了对方是个天生的替身使者,根本能算正常人类的事实。

      不良少年的标准配备之一就是香烟,从小受到乔瑟夫熏陶的承太郎也不例外,手指夹烟的姿势比许多老烟枪都标准,要是老师用薯条来试他一定是非常有效且靠谱,可惜老师不敢……所以无所事事地休息时,少年在房间里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起来,也不是件叫人意外的事情,不过他才吐出第一口烟,就想到自己不是独处,旁边还有花京院在的事实。

      上帝见证,他实在是太久没有跟别人相处过了,偶尔忘记绝对是出于无意。

      有点担心被嫌弃的青年正打算把烟取下来,但正埋头于课本的花京院却只是挑了挑眉毛,“喜欢你就抽吧,我不讨厌烟味。”他这样说,“适量的话,提神效果不错,但烟毕竟对身体不好,所以别太多。”

      在他看来,烟和酒是同样的存在,本来也就是如此。

      但不知道为什么,人们能够容忍未成年的小鬼们小酌,却认为一旦抽烟就是‘学坏了’,真是可笑的标准,所以承太郎一直都对此嗤之以鼻。

      他从未想过会有人的想法跟他那么接近,而且不是一次两次,名为花京院典明的青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了解自己。

      这就是,朋友。

      承太郎把这个词语留在唇舌之中,久久也没有说出口。

      他想起祖父跟他提过的,属于他的,已经长眠在遥远过去的一个友人,每次乔瑟夫提起对方的时候,脸上总是怀念又温柔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个那么闹腾的家伙。

      当时嘴硬地说着连照片也没有,爷爷你一定是吹牛的少年,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有点羡慕。

      他也想要那么一个人。

      现在,承太郎觉得他找到了。

      青年心满意足地看向依然埋头苦读的朋友,“你觉得多少算是适量?”

      “……唔?五根……左右吧?怎么?”

      “这大概有点难办,我一次就能抽五根了呢。”

      抬起头来的花京院脸上左边是‘你别逗我’,右边是‘你太乱来’,总而言之非常难以形容的表情,“你的肺它还好吗?还是你打算挑战一下人类最早能在几岁因为抽烟得肺癌?”

      “怎么可能。”承太郎叼着烟,一脸严肃正经你信我得胜利的模样,“阿布德尔给我算过命,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因为肺癌去世。”

      “……………………”面对这种回答,就算是向来牙尖嘴利的花京院也只能做出目死的脸,大意多半是‘槽多无口’。

      “你不信?”

      “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不然你抽给我看。”

      “唔,我只有压力格外大的时候会那么干,抽烟有助于排解压力。”

      “那现在呢?”

      “一点压力也没有,我只是无聊。”

      花京院似乎目死的更加严重了,“因为落下太多进度,只能努力看书,没法陪你打游戏消磨时间,真是对不起啊。”

      “……不然我来帮忙抽考?”

      “……谢谢,给我走开。”

      最后承太郎也没能找到机会给花京院表演传说中的一口气抽五根烟,不过他觉得没关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兀自打着小算盘的好少年,完全没料到几天后就遭到了好友的打击报复,对着一大盆新鲜樱桃高高兴兴地吃了【或者说玩了】整个晚上的花京院让承太郎差一点得上精神衰弱。

      “你对樱桃的喜好似乎有点大?”第二天,严重睡眠不足,罕见地以俩个黑眼圈加低气压状态出现的空条家独子如是说。

      “唔……日本很少有那么便宜的嘛,又比较多……”青年颇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

      好吧,可以理解。

      参照他刚刚跟花京院相处那会儿也是,空条默默盘算着自己脑袋里的观察笔记已经写到第几本,以及到底要不要把它们撰写出来,也许会变成某种很猎奇的玩意也说不定。

      “说道这个,你昨天晚上到底抽了多少烟?”花京院突然想起早上清理房间的时候,他瞅到清洁工带走的垃圾袋里,表面是整整一层的烟蒂。

      “这不能怨我,压力太大没法控制。”承太郎也给好友回了个目死的表情,初次发现对方也有非人类的地方,对他来说打击有点大。

      完全搞错重点的空条好少年,一点都不觉得他们作为替身使者,已经离开正常人类非常遥远了。

      花京院则是一脸云里雾里的模样,完全不知道室友的压力其实就来自于他的‘无伤大雅的’小嗜好,“你还是少抽一点比较好啦。”

      “……只要你能忍住不吃樱桃,我大概就不会多抽。”

      “……我可以不当着你的面吃吗?”

      原来他还没有樱桃重要吗?没友情了!承太郎暗地里泪流满面的想,接着还是苦逼地点了点头,谁保佑都行,总之,他确实是不太想在花京院吃樱桃的时候呆他旁边了。

      等到他们一路前行,来到达比的赌桌旁边的时候,承太郎又有了想要点烟的冲动。

      他让白金之星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指。

      因为跟花京院约好了,只要他不当着自己的面吃樱桃,他就不会多抽烟的。

      约定可是要遵守的。

      然后,在某个下午的,水塔之前,他点起烟草。

      “喂,我抽烟了。”

      快点起来吃樱桃吧,花京院。

      在烟雾缭绕的承太郎旁边,绿衣被鲜血染上深色的青年,面目安详地闭着眼睛。

      好像他只是在午后享受一场浅眠。

      花京院典明再也没有睁开眼睛,而空条承太郎的烟瘾也在那之后变得越来越大,燃烧的味道和烟草的气息浸透他的衣衫,房间里的啤酒杯总是塞满烟蒂。

      痊愈了的母亲默默收拾着它们,偶尔也会说上一两句,“注意身体哦,承太郎。”

      青年当时不知道要用什么去回答,因此他无意识地点亮了手指上的细长物体,直到烟雾飘散开来,承太郎才猛然醒悟,仓促地伸手将它按灭,安静燃烧的深红色被苍白的灰烬所淹没,只留下深黑的尸体。

      当时青年觉得,要是再那么下去,搞不好他真的有一天会死于肺癌也说不定。

      但简短的婚礼与新生命的降临,打破了承太郎单纯的以为,他非常干脆的戒了烟,把打火机从家里都丢了出去,笨拙地守在怀孕的妻子身边,像好友当年做的那样,努力埋首书本,试图做个合格的新手父亲。

      他还是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书。

      而戒烟,其实也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的多,阿布德尔的确实是个厉害的算命师。

      很少佩服什么人的承太郎,跟妻子提起他过去的旅行,那些已经离开的,已经沉睡的友人们的故事,他甚至带着玩笑的意思让白金之星拎起玩具,让它们浮在半空中逗弄还是婴孩的女儿。

      “好厉害!”妻子是个非常有胆量的女性,就如他所认知的‘大和抚子’那样,就算看到什么异常的光景,也十分平和的接受,“以后徐伦也会跟亲爱的你一样吗?比如说在家里转盘子什么的?”来自大洋彼方的妻子,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不知道,替身在没有觉醒之前能力都无法判断。”想着徐伦好歹是自己的女儿,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沦落到跟猴子比的地步吧,承太郎想,就算不一定能继承,时间停止,也许好歹能继承祖父那种心灵写真的能力。

      他没料到后来,自己会希望徐伦最好什么都别继承,就像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度过平淡,但是幸福的人生。

      愿望始终是愿望。

      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在第一个因为替身而靠近他的陌生人给妻女带来了危险之后,承太郎安静地离开了家庭,如果无法靠近,那么只是远望也好,男人最初还抱着些许希望。

      就像祖父远离母亲那样。

      但最终,吸血鬼的阴影还是笼罩了赫莉。

      所以承太郎不得不和妻子离婚,让她独自一人抚养徐伦。

      “她讨厌我了。”慢慢抹去砸在身上的茶水,承太郎这样和妻子说,他原本是想笑一笑,好让她能稍微宽慰一点的,但是男人努力了很久,始终没能成功的牵动嘴角。

      要是这世上有教导人们怎么露出自然笑容的书本就好了,当时他这样想。

      只有这个,空条承太郎学了几乎半辈子,都没能成功学会。

      “不,徐伦喜欢你,她非常,非常的喜欢你的。”女人的眼角有着岁月爬过的痕迹,但她当年那种奇妙的,让人感到安详的气质却并没有因此减少。“我也一样,承太郎。”

      可他们现在离婚了。

      恢复到独居的空条博士,不知道何时开始,又再度摸上了香烟,这一次大概不会有谁来向他抱怨了。

      皱着鼻子的友人,年迈的母亲,格格笑着嫌弃他味道糟糕的妻子与女儿。

      反正承太郎也不在乎,因为阿布德尔给他算过命,他这辈子都不会死于肺癌。

      所以当普奇手中的那把飞刀迎面而来的时候,空条承太郎便有了觉悟。

      那把刀怎么可能是来自一个从来都手无缚鸡之力,最多只拿过圣经的神父呢?那是二十多年前,被他在晨曦中杀死的吸血鬼所残留的,最后一把利刃。

      而它终于穿越如此漫长的时间,成功刺入目标的血肉之中。

      阿布德尔没有算错,他确实没有因肺癌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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