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天涯》飞Faye

4、chapter3

　　—— 出租车上 ——

　　我和似墨送尹泽去机场，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直到似墨悄悄在我耳边说，表哥昨天去喝酒了，好像一夜没有回家。他还在想你的。

　　我咬住嘴唇，没有回答。我看看前排的尹泽，我没有想要伤害他，却无意间伤害的那么深，在我面前他却还要装作开心的样子。

　　我刚想叫他，他转过身，看到我一直盯着他，尴尬的挪挪身子，说：“嘿，丫头，我出国后，记得不要忘记我哦。”

　　我不觉察地点点头，“玩得开心！”

　　“想我我才会开心呢。”尹泽调皮地眨眨眼。看到我不知所措的样子，又笑笑，“开玩笑的，只是不要等我回来不记得我。”

　　“怎么会呢，老哥，我会天天在影深耳边念叨你的，她怎么可能忘记你，是不是，影深？”似墨转过头，看着我。

　　“臭丫头！”尹泽笑起来。把脸转向旁边。

　　我感激的对着似墨笑笑。似墨轻轻拍拍我的手，点点头。

　　—— 机场 ——

　　“回去吧，我要走了。”尹泽拍拍我的肩膀。

　　“嗯。”我转身。

　　“影深。”他忽然叫住我，“能抱你一下吗？”

　　久久，我点头。

　　他轻轻揽住我的腰，拥入怀中，我靠在他的肩上，泪水终于还是背叛了我。

　　拥抱很短，几秒中就结束了。他没有再看我，低低说了声“我走了”。一定是不想让我看见他脆弱的样子，其实，我已经看见了他眼睛上晶莹闪亮的泪珠。

　　几步之遥，犹如千里……

　　“尹泽。”我叫住他，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背影僵住，没有转头。

　　“照顾好自己。”我泣不成声。

　　背对着我招招手，走了。

　　对不起，尹泽，我亏欠你的，下辈子一定还给你。

　　我呆呆地站在候机室里，这里可以看见蓝天，可以看见尹泽乘坐的飞机。也许，他的离开是对的，我没有办法给予他想要的。只有离开，才能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我对似墨说：“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似墨看着我，动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最后叹口气离开了。

　　我离开机场，来到了儿童乐园。这里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喜欢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喜欢像孩子一样玩的快乐。

　　我看着他们，没有烦恼，像一个个凡间的精灵。悦耳的笑声回荡在我的耳边……

　　“影深，你为什么喜欢玩旋转木马呢？”尹泽坐着另一个木马笑着问我。

　　我开心地笑着：“你知道么，有人说，旋转木马是最残忍的游戏，彼此追逐却有着永恒的距离。可是，我没有这样认为啊，坐在上面，可以甩掉烦恼。而且，我认为，前面就是幸福，幸福是靠追逐的。”

　　“那，你在我前面，我的幸福岂不就是你。”

　　“圆圈是没有前后的。”我吐出一句我自己也不明白的话。

　　一圈又一圈，真是残忍的游戏啊……

　　“影深，传说在摩天轮的最高处许下愿望都会实现的。”摩天轮里，尹泽微笑地告诉我。

　　“真的吗？呵呵，那我也要许愿。”我虔诚地闭上眼睛，偷偷地许下心愿，当时的愿望只是希望我们都幸福而已。

　　我睁开眼，发现他也在许愿，我威逼他，“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呢。”

　　他笑而不答，最后在我的魔爪之下告诉我说，“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

　　摩天轮的愿望，也是不可信的吧……

　　就像星星落在地面七彩闪烁世界
　　游乐园颜色像卡片

　　旋转木马带我们在飞我的手让你牵
　　爱情原来是最香浓咖啡杯
　　摩天轮里面独处的时间
　　我心情游客谁都了解
　　背包的左边票根的背面
　　我趁你不注意偷偷写下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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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期待今夜天空星星不熄灭
　　在心里约定陪你到永远
　　抬头看一遍星星眨眼
　　现在你就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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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过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星沉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看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忘了吗？”他坐下，“小时候不开心你就会跑到这里的，你告诉我，只有这里你才会忘掉烦恼。”

　　我浅浅一笑，“原来你还记得。”

　　他看着我，耸耸肩，没有回答。

　　“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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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漂亮，你怎么发现这里的？”我看着一望无垠的草地上开满了黄色的小花，风轻轻吹过脸颊，阵阵的香味飘飘的，犹如梦幻一般。心情好了许多。

　　“怎么样，开心了么？”

　　我点点头。他躺在草地上，“记得吗，有一次叔叔生气打了你，你离开家后，我去找你，无意间发现这个地方的。”

　　他看着天空，仿佛在说一个很遥远的故事……我躺在他旁边，枕着手臂。

　　“小时候多开心哪，如果，我们都不要长大，多好……”

　　我微笑，“好美好的愿望，可是，我们毕竟长大了，童年……回不去了。”

　　“是啊，能留在你的身边，就算回不去又怎样？”星沉眼神中似乎掩饰着悲伤。

　　“……”

　　“影深，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怎么办？会不会流泪？”

　　我坐起来，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呢，多心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开心笑容。

　　“如果那样，我不会流泪。”我平静地说，“我会离开这里，忘掉你……”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真的能忘掉吗？”像是自语又像是问我。

　　“我会试着去忘记……”

　　***** ***** *****

　　漫天雪花……

　　我看着窗外，冬季还是来了，没有生命的季节，残忍的季节……

　　手里的咖啡给玻璃染上了一层雾气，我透过朦朦胧胧的玻璃，外面银装素裹，其实很漂亮的。

　　耳边忽然传来“笃笃”的声音，我会过神来，打开窗子，微笑。

　　“你来了。”

　　—— 教室里 ——

　　“你们教室挺暖和的，比起我们的教室，唉，大冰窟啊。”星沉不住的挫着那双冻僵的手和耳朵。

　　我把手中的咖啡递给他，“给，刚冲的。”

　　他笑笑，接过去，“谢谢姐姐，还是姐姐对我好。”

　　顽皮的语言，我笑了。

　　“傻瓜。”我小声嘀咕一句。

　　“那影深喜欢我这个‘傻瓜’，你岂不也是‘傻瓜’了。”他嘲笑。

　　我瞪他，沉默是最有力的鄙视。

　　“OK，喝完了，我们去‘烛光晚餐’。”他放下杯子，说。

　　“去哪里？”我奇怪地问。

　　“我家。”说话间我已被他推入车中。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瞬间转移法了……

　　—— 星沉家 ——

　　“你先在这里看电视哦，不要乱动，更不许偷看我做事，”我进门后就被他按在沙发上，我瞪他，这么大劲，人家的屁股好痛的。

　　“为什么？”

　　“秘密。”丢下这句话就进了厨房。

　　切，我才不管，我偷偷跟在后面，趴在门框上，“嘭！”哼，居然把门关上了，不看就不看呗。

　　我气呼呼地坐回沙发……

　　呵呵，真是个小傻瓜，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怎么会忘记呢，我偷偷看了看书包里的生日礼物，一会儿让你大吃一惊。

　　“开饭啰！”星沉高兴地端出一盘盘的菜。

　　餐桌上，他不停地给我夹菜，我试探地问，“今天是很特别的日子吗？”

　　他咬住筷子，“不特别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不是不是。”我赶紧摇头。

　　这时传来敲门的声音，我招招手，“喏，去开门。”

　　呵呵，时间刚刚好……

　　“这时候会是谁来呢。”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小跑去开门。

　　我跟在身后，他打开，“是宿星沉先生吗？”

　　点头点头，我窃笑。

　　“您预定的蛋糕，请您签收。”服务生礼貌地拿出一支笔。

　　“蛋糕？”脑海里充满疑问，随即又展开一个迷人的笑容，“哦，谢谢。”飞快地签上大名。

　　他转过身，“生日快乐，沉。”我的突然出现吓得他一愣。很快笑着说，“猜到是你个鬼丫头了。”

　　“怎么样，感动吧？”我痴痴地看着他。

　　“当然感动，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切，我没看见你眼里有个水泡泡。”我挪回餐桌，呵呵，吃饭。

　　他看了我好半天，我抬起头，“嗯，看我做什么？”

　　“谢谢你，没想到你还记得。”

　　“……”

　　“都好长时间没过生日了，我都忘了。”

　　我掏出书包里的礼物，递给他，“拆开看看。”

　　他呆呆地接过，“还有礼物啊。”

　　他拆开，一辆精美的迷你四驱赛车，精工细作，仿佛真的一样。

　　“你喜欢的，小时候说过想当赛车手的。”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我说过的话你全记得。”他摆弄着赛车，不好意思地低头说。

　　“不经意的，记住了。”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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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二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次生日，其实，礼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天有你陪在我身边。”

　　吃完饭，我靠着他的肩膀，他说：“明天去你家吧。”

　　我点头，“好。”

　　“好长时间没有去看叔叔阿姨，他们身体好吗？”

　　“挺好的，我妈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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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家 ——

　　“老妈，看看谁来啦。”我进门就大喊起来。

　　“小丫头，这么大声干什么。”老妈边从厨房出来边抱怨。

　　“阿姨，您还好吗？”星沉礼貌地说。

　　“你是？”老妈努力地回忆着，“啊，小沉。”她高兴地拉住星沉的手，“先进来再说。”

　　老妈把星沉拉到沙发上坐下，不顾我拼命地瞪眼，就是不理我，唉，到底我是不是您女儿啊，老太太。

　　“喂，丫头去厨房看着汤，好了盛出来。星沉你留下来吃饭，马上就好。”我妈大手一挥，我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了。

　　“阿姨，您不用忙了。”星沉乖巧地说。

　　“小沉，你再客气我生气了。”老妈摆出和我老爸撒娇的口气说。

　　星沉无可奈何下答应了，嘿，老妈的撒娇功夫可是一流的，我曾经得到老妈的真传，所以，我也不差。

　　“阿姨，抱歉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你。”

　　“没事没事，小沉，你父母这些年身体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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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老一小叽叽咕咕一直到晚上了，我愤愤地做好一大桌的饭，呜呜呜，可怜的我。

　　饭桌上，老妈不住的往星沉碗里夹菜，我只好干瞪眼，看着鸡腿牛排飞入星沉的饭碗。星沉也许看出我的不满来，不一会儿，鸡腿又跑回了我的碗中，我笑呵呵地啃着鸡腿听他们的谈话。

　　老爸特喜欢星沉，从小就是，因为星沉爱陪老爸下棋。女生一般都讨厌下象棋的，又因为星沉小时候很懂事，所以，老爸待星沉像儿子一般。

　　吃过饭，我帮老妈刷着碗，老爸和星沉下棋。当老爸得知他和我一个学校时，高兴地说：“你要好好照顾小影啊，他比较任性，你应该知道，脾气是不好，你就多让这他点。”

　　我咳咳的表示不满，好像把他女儿嫁人一样。

　　星沉只是笑我，“我知道的，影深从小就对我很好，我当然也会对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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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晚了，本来老爸老妈准备留下星沉过夜的，星沉说我毕竟是个女孩子，在我家会不方便的。所以，老妈叫我送星沉到楼下。

　　“很晚了，你回去吧。”星沉催我。

　　“嗯，路上小心。”我嘱咐他。

　　“我看着你上去。”他说。

　　我点点头，转过身准备上楼。

　　“影深，”我转头，他跑到我跟前，只感觉额头一阵冰凉，“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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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烧饼，摸摸额头，甜蜜的笑起来，回忆着刚才羽毛般的吻……

　　“做个好梦。”耳边回荡着他的声音。

　　我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清晨。

　　窗外传来“唧唧”的鸟叫声，原来，冬天也是有生命存在的啊。我伸伸懒腰，拉开窗帘，阳关照射进来，暖暖的感觉，美好的一天啊……

　　“嘀嘀——嘀——”我向下望去，看见星沉依靠着他的“小驴子”微笑地冲我招招手。我比划着说，我穿衣服去，等我啊。

　　他点点头，用口型说，我等你。

　　我扯好被子，刷牙洗脸，顺便拿了两个面包和两盒牛奶冲到楼下。

　　“呼，你好快啊，只用了5分钟。”星沉拿出手机瞧了瞧，“下次可以不用慌的。”

　　我还在拼命地喘气，他笑，“你还带出了早餐？”

　　我摇摇手中的牛奶和面包，“双份的哦。”

　　他揉揉我细碎的头发，我不满的抗议，“发型都被你搞坏了啦。”

　　“上车，去吃饭。”他无视我的不满，吐出这句话。

　　***** ***** *****

　　—— 教室里 ——

　　“影深，刚才送你来的是谁啊？”

　　“长得不错哦。”

　　我刚到教室，就被一群姐妹围在中间。

　　我放下书包，“是我弟弟啦。”

　　“弟弟？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呵呵，你眼神真好，那位就是影深他老公——宿星沉。”似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插话。

　　“似墨——”我瞪她，她无视，唉，现在的人怎么都学会这样了呢。

　　—— 学校食堂 ——

　　“怎么想起到这来吃饭，很难吃的。”星沉抗议的用筷子戳着那盘糖醋鱼。

　　“哪有很难吃，味道很不错了。”

　　“……”

　　“小沉，有人说……”

　　“说什么？”见我停住，他好奇地问。

　　“说你像我的BF。”我咬着筷子不好意思的说。

　　“哦？”他挑眉，“挺好玩的。”

　　“你什么意思啊？”

　　“呵呵……”他笑，“那你怎么看？”

　　“我……”他的反问弄得我不知所措，我不住的搅拌着碗里那碗牛肉面。

　　“噗哧——”他笑起来。

　　“笑什么！”我瞪他。

　　“喂，牛肉面变成面泥了。”他敲敲我的脑袋，“还有，你翻白眼真难看。”

　　“你——”

　　“好了，既然他们说像，那就像呗。我勉为其难的发展成事实吧。”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你这样想的？”

　　“傻丫头，我说过我的心意吧。”

　　“呵呵，是哦，吃饭吃饭！”我狼吞虎咽的把面泥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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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生活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安静而祥和。上课，看书，玩电脑……过的很满足。

　　记得以前尹泽笑我，说我像个蜗牛，整天背着一个壳，无论刮风下雨，就算天塌下来，始终是那么随遇而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我打他。

　　其实现在想想，我更像一盆仙人掌，无论怎样的困难，都能克服。我看看窗台上的“小仙”，是不是呢？我微笑。

　　美丽的东西永远都是短暂的，幸福的水杯是易碎的，快乐也是不属于我的。

　　***** ***** *****

　　课间，我和似墨正在聊天，手机打断了我，不知怎的，心里老是觉得不安。

　　“喂？”我接听。

　　“是水影深吗，我是林自若。”

　　“林自若。”似墨惊讶地看着我。

　　“你快去医院，星沉晕倒被送到附属医院了。”

　　“晕倒，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地站起来。

　　“我不知道该打给谁，在他手机里发现你的号码，所以，你去看看吧，我很担心。”

　　“好，谢谢你。”我赶紧挂断。

　　“怎么了？”似墨看见我焦急的样子，小声地问。

　　“似墨，星沉晕倒送医院了，我要赶紧去，你帮我请假。”我快速地收拾好书包。

　　“嗯，好，哪个医院，请完假我去找你。”

　　“附属医院。”

　　去到医院，我打听了星沉的病房，他还没有醒，我担心地坐在旁边。

　　“咚咚。”敲门声。“影深，他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

　　“谁是病人的家属？出来下。”医生进来说。

　　我站起身，似墨拉住我，“我和你一起去。”

　　我点点头。

　　—— 医生办公室 ——

　　“你们先坐下。”医生指着靠椅说。

　　我和似墨担心地坐下，“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医生缓缓地说。

　　我惊呆，什么意思，却连这句话都说不出来。

　　似墨看看我，又看着医生，“医生，他怎么了？”

　　“癌症，晚期。”晴天霹雳。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站起来，我不相信哪……

　　“影深——”似墨叫我。

　　“据我们检查，他以前得过癌症，虽然治好了，但是，不保证不复发的。”医生扶扶眼睛，“这次，估计活不到6个月了……”

　　活不到6个月了，活不到6个月了……

　　“医生，难道真的没救了吗？你不是说他以前治好过吗，这次也一定能治好，是不是？”似墨问。

　　我看着医生，他摇摇头，“不可能的，他身体抵抗力很差，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我扶着墙，走了出去……我担心我会承受不了打击倒下去，不要哭，不要哭……

　　“影深——”似墨从身后叫住我，“你要哭就哭出来啊，你不要这样。”

　　我停下，拼命咬住嘴唇，不，不要哭，你是坚强的水影深。

　　我转身，一个微笑，“似墨，我没有事，放心好了。”

　　我坐在星沉的床边，看着他……

　　活不到6个月了……医生的这句话始终在我耳畔回响……

　　既然这样，我会让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我不会让他死的。

　　似墨答应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她走时，告诉我：“影深，你要快乐。”我点头。

　　我轻轻抚摸着他苍白的脸，为什么会这样呢，也许是做梦吧，梦醒了什么都会过去……

　　现实总是残酷的，一切的一切，不是梦。当似墨打了我一巴掌时，我就明白，这不是在做梦。我哭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

　　“已经这样了，我想他不愿意看见你为了他变成这个样子，记住，这6个月让他快乐，什么也不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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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我感到手边的触动，回到现实。

　　他看看我，点头，“让你担心了。”沙哑的话语，我忍住眼泪。

　　“我去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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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他起来，“不让我担心就好好照顾自己。”

　　他喝口水，笑笑，“原来生病时你这么温柔啊，真幸福的感觉。”

　　“我……我每次都温柔的。”

　　我轻轻在他的后背垫上靠背，掖好被子。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他微笑。

　　一阵心酸……

　　“等你病好了自然可以出院，好好在这里呆着养好病再说。”我教训他。

　　他嘟起嘴，“又凶我，人家生病了，好嘛，听你话啦。”

　　“噗哧——”他可爱的样子把我逗乐了。

　　“终于笑了。”他摸摸我的酒窝，“还是笑的样子比较好看。”

　　“呜呜呜。”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的从桌上扯下面巾纸，“好了好了，怎么了，你别哭啊。”

　　我打他，“下次你不要晕倒了，我好害怕好害怕的，你知道吗？”

　　他轻轻把我搂在怀里，我靠着他，身上来苏水的味道，有种安全的感觉。

　　“傻丫头，下次不会了，早上没吃早餐，所以才会晕倒的，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啊。”

　　我抬头，看着他：“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真的吗？”

　　“真的，我没骗过你吧，这次也不会骗你，我会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

　　“说话算话哦，不许骗我……”

　　***** ***** *****

　　“啊啊啊，终于从那个讨厌的医院出来了。”星沉高兴地喊。

　　我扯他的衣角，“喂，大街上，人家都在看你呢。”

　　他看看周围，果然有好多好奇的目光，“看就看呗。影深，你不知道，医院来苏水的气味很难闻的。”

　　“切，多事。”来苏水我说很有安全感的。

　　“呵呵，我们今天去哪里玩呢，好长时间都没有出去了耶。”星沉兴奋地问我。

　　我微笑，“随你啊。”为了你开心，去那里都可以。

　　“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了，我们去不去游乐园？”

　　“好啊。”我说。

　　星沉突然把脸伸到我面前，看我，“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啦，你不是说去游乐园吗？”我推着他，“那就快走。”

　　“真没有不开心？”他转过头，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没有没有，像老太太一样。”我撅起嘴巴。

　　“呵呵，没有就好。”他放心地去打出租车。

　　对不起，不能让你看出我的担心，应该让你快乐，影深，高兴起来，就当什么没有发生过。我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