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遥》saeko

3、第3章

　　时光慢慢地流逝。

　　凌雨初这个交换生的身份渐渐地为人所忘，或许融入新群体对他而言并不困难。他的性格很令人喜爱，优雅的举止，眼角眉梢的微笑，一大片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温柔中。

　　却总会有漏网之鱼，比如夏心寒。

　　没有一个人看不出来，凌雨初对夏心寒刻意的关注或讨好。但夏心寒无意或许有意的拒绝和逃避也令很多人看在眼里，他们愣是不明白，为什么凌雨初对她那么有兴趣呢？

　　这个问题凌雨初自己也不懂，也许是转学第一天最最不经意的回眸；也许是相处下来对她的好奇；还是对她无意的窥探？说到最后，这个难题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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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寒，凌雨初对你是怎么回事啊？”乐诗敏打趣地问道。

　　“这个问题你问他比较清楚吧，大家看我都像在看笑话。”夏心寒很玩味地说。

　　“一说曹操，曹操就来了。你们慢慢聊吧。呵呵。”乐诗敏带着很意味深长的微笑离开了。

　　“嗨，心寒，一起走吧。”凌雨初很自然地凑过来。许久之后，他才听到一声低低的、像是叹息的“唔”。一路上他们很沉默，本来夏心寒就不爱多说话，没有共同的话题，凌雨初也只能由这沉默继续下去。“走到这里就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夏心寒下起了逐客令。或许是不满于她的态度，竟脱口而出“你今天陪我走走吧，好吗？”，虽然是请求，却隐隐泛着不可拒绝的味道。于夏心寒，其实她是有把这种不能拒绝的东西化为推却的能力，可是她今天却萌生出不想回家的念头。于是，她很轻地点了一下头。她慢慢地跟着凌雨初的步伐向着与家门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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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的天空很缤纷，云朵都被染上了一层层淡淡的绯色。

　　相当于凌雨初的心境，很朦胧。

　　终究是不耐沉默的他打破僵局，“其实我想你应该会好奇我为什么对你那么特别吧？”

　　“每件事的结果都有一个原因，至于那个原因是什么，我并不想深究。”

　　这句话落入凌雨初的耳中便是他自作多情的意思了，想不到平时看起来那么温雅的一个人竟是如此的孤傲，纵是他再好的脾性也耐不住如此的冷落了。即使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滚滚而来，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解释，“是因为转学第一天你的那双眼。”他有意地打住了话，他想看看她的反应。

　　一石激起千层浪，夏心寒微微一颤。那天的前一晚，她梦见了自己的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人和事忽然从她的心底逸了出来，联成了一个长长的梦境，她被那种熟悉到恐惧的感觉淹没了，那些往事，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啊。

　　“别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之类的话，在没遇见你之前我不相信，那种忧伤到极致的眼神是不经意地流露出来的吧，毕竟我可以发现你是戴着面具生活的人。那时我就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兴趣，究竟是背负着怎样过去的人才可以不经意地流露出那种眼神呢？又或者是拥有着怎样的过去才可以练就一副滴水不漏的皮囊呢？”凌雨初很如愿地看见夏心寒的那个坚强淡定的面具在他面前倒塌，究竟面具里面的夏心寒是怎样的呢？

　　凌雨初的那些话不断地在她耳边回响，过去，过去是她最想逃避的现实，凌雨初的话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在手术灯的照耀下活生生地被解剖，露出她底子里最黑暗最丑陋的一面。眼泪已经不能节制地在脸上蔓延了，其实她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一旦脱下了面具，她就什么都不是了，所谓的坚强，烟消云散。她只是像鸵鸟一般选择逃避过去罢了，并没有真正地释怀，被击碎了外壳的她，其实脆弱得一塌糊涂。

　　“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求你。。”她拼命往“家”的方向奔跑着，任风把她脸上的泪痕刺痛，一旦遇到伤害，她从来都只会选择逃避，逃向温暖的港口，那么她就好像把那些不好的记忆遗忘掉了，坚强的外壳又重新恢复了。

　　凌雨初对夏心寒的反应之大很惊愕。自问他一向待人温和，掌握分寸，怎么就把她弄哭了呢？原来她竟然是易碎的瓷娃娃呀，他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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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心寒几乎是一鼓作气跑进自己的房间，期间她撞到了一个人，那时她并不知道，那个人是她养父养母的独子——日暮华生。

　　那是她生命中另一个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