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爱》Ｊ镜子

10、寻找

　　哭果然没什么用。瞧！我现在这副样子，两只眼睛又肿又红，眼皮也千斤重似的，睁开眼睛好累，闭上眼睛好酸！头痛欲裂。好难受！我决定在林家明多呆一天，要不这样子怎能出去见人。林家明的家人对我很客气，我想很可能更多的是同情与怜悯吧。林姑更是对我好，她觉得我够情义，为她家的小姐哭得一塌糊涂，她哪知道我是在哭自己，满腔的委屈与痛苦不知如何发泄。明明让她伤心流泪的人还活着，就在她面前却说不出来，不知如何说。我躺在床上，用冷水浸过的毛巾敷在眼睛上，这样可以好受些。我该做些什么呢？从哪做起？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没死！我确定！只是我的脸变了。怎么变的？这个先不管。先找我的嗲地要紧，我不相信他死了。因为我没死！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也不会死。可是被林姑和老张领回来的是谁？这个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仁德医院！那是领回我嗲地和“我”遗体的地方。我记得我醒过来的那家医院不是仁德医院，是明圣医院。两者并不在同一个地方。搞错是不可能的。我出事的地方就在仁德医院附近。可是怎么跑到明圣医院去了呢？两者相差甚远。一定有搞鬼！可是为什么呢？钱？我嗲地在这算是有钱人，可是到了外面就不怎样了，只能说是小康。较于齐家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没得比，虽然我对齐家的家底还不是很清楚。而且我出事的地方离我家远着呢！事先我们都不预备开车的，出事的车是临时租来的，有人动手脚也没那么快啊。现在出事了，来接管我家地方的人也不是我认识的，是从政府手里买过来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对！问题出在哪呢？唉！头真大！为什么我不是侦探家！我拍拍自己的脑袋！乱死了！不管了，先到仁德医院看看再说！
　　仁德医院只是一家普通的医院，不是很大，我直闯资料室。
　　“小姐，能不能给我看一下郑子豪的资料。大约半年前因车祸送到这儿来，是父女俩一起送来的。拜托了。谢谢。”我挤出我最灿烂的笑容，通常这一招是男女通杀。果然，资料马上就到我的手上。真的是我，还有嗲地。两张清晰的相片。眼睛是闭着的，但是却是我和嗲的相片。我的手在发抖，难道真的死了么？
　　“唉！你是他们的朋友么？”资料室的小姐好心地说道，“真是可怜！两父女都死了。那女孩子长得跟你一样漂亮，可惜！”
　　“当时情形是怎样的？”我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那男的刚送来不到一个小时就死了，那女的是院长亲自主治的，可是也只是挺了一天。”她看看我，“不信呀，我当时刚来，接的第一个档案就是这个了，记得很清楚。我还看到那男的浑身是血被推出来，差点没把我吓昏。”
　　“哦，哦。”我的眼泪在眼框里打转，我忙装咳嗽转到一边擦了擦。“我想见见你们的院长可以不？”
　　“小姐，你没事吧？”她相当的好心。
　　“没事！我只是看到朋友的相片，不免有些伤心了。”我掩饰。
　　“院长的办公室在二楼最左边。”
　　“谢谢。”我奔上二楼。
　　“你、你怎么来了……你有什么事？”一个中年人被直闯进来的我吓得不轻。他的笔都掉到地上了，连伸去捡笔的手也在发抖，讲话也打结。
　　“您是院长？”我有点不好意思。
　　“是的。”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拉了张椅子给我，“坐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了解一下，半年前出车祸的郑子豪父女情况。不知你您还记得不？”我坐了下来。
　　“你是他们的朋友？”他给我倒了杯水。“我当然记得，我主治的并不多，一般是特别重大的，郑子豪那件就是我主治的。”
　　“是的。麻烦你将当时的情况说说好吗？”我殷切地望着他。
　　“这个啊。”他的双手握了握，“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车祸了。送过来的时候，是重伤。郑先生已没办法了，他女儿头部也受了重伤，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最后还是无力为天，唉。”
　　“当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比如说有什么特别的人物出现？意外的事？”
　　“小姐，为什么这么问？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呵，没有。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我总得他们不应该就这样死了。这个令人难以接受。”
　　“年轻人，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不要太难过。”
　　“你还回答我刚才的话呢？院长。”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一切都跟平时一样。不要瞎猜，珍惜自己好好活着才对，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不要胡思乱想。那只是一场意外，不要再难过了。”
　　我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起来告辞了。
　　“珍惜自己，好好活着，才对得起死去的人。”院长拍拍我的肩膀和蔼地说。
　　“嗯！”我只有点头的份。
　　离开医院，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觉中我又来到家门口。不！更正：现在是巨雄集团下的巨雄娱乐场。四周都已围起了高高的围墙，我会爬树，会爬墙，却不敢爬这个墙。因为上面装了电网。我还不想死这么快，要想进去除非变成小鸟飞过去，或者像电视里的大侠一样，会轻功“咻——”飞进去。可惜这两样我都不会。只能瞪着高墙发呆。其实我也不知道进去能干什么，有什么时候用？心底只有这么个固执的念头：这里是我的家。
　　“嗨——美女！看过来！”一个轻薄的口哨声在我的身后响起。
　　“痞子！流氓！”我愤怒地回头。我今天的心情够坏了！一个染了黄色长头发的少年正在我身后，双手插在休闲裤袋里，口里还在吹着泡泡糖。一副坏坏的样子。
　　“呼-----正点！”他跑到我身边，还绕着我走了一圈。“极品。”
　　“小孩！滚远一点！你姐姐心情不好！别来招惹我！”没礼貌!不良少年！没学好！
　　“小孩？！”他吃惊地瞪着我。“啪——”他的泡泡糖破了，粘在鼻子上。很滑稽！
　　“哈！”我幸灾乐祸地指着他笑。小子，敢对你姐姐无礼！报应！
　　“你应该叫我哥哥才对！”他把粘在鼻子上的泡泡糖拿掉，丢下。
　　“哼！”我不理他！没门！小鬼一个,耍什么什么酷!
　　“韩剧的美丽女主角不都叫男朋友‘哥哥’么？”
　　“这儿是中国！小鬼！”
　　“反正你叫我我哥哥就是了。而且我很帅！”
　　“你很帅？”我不由得有点好笑，挑挑眉看看他，“没有我男朋友的一半帅！”说实话，他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跟齐御廷一类的王子型！当然他比较年轻。只是我不喜欢他的态度，嗯！还是比较喜欢成熟稳重的，比如齐御枫。我不由得那个霸道的男人!
　　“你在生气而已！”他倒是相当地自信！“那个墙得罪你了么？”
　　“是啊！因为它挡住我的去路！”
　　“你想进去？”
　　“你有办法？”
　　“当然！跟我来！”他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跑。
　　“你的手握着很舒服。”他忽然停下来，眼睛闪闪发光，“我决定了！甩掉那些女人，让你做我的正牌唯一女友！”
　　“什么？”男人都这么些霸道么？
　　“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听到了没？还不谢主隆恩！”他在我的耳边大声地叫到。
　　“你几岁呀？小鬼？”我不甘示弱地对着他的耳朵大叫。
　　“18！”他神秘地靠过来，“放心！我有一大堆贴上门的女朋友哦！而且——她们跟我上过床。我的技术很好！”
　　“什么？！”我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叫哥哥。你最多也是18。”他趁机在我的头上炒了个“粟子”。“别吃醋。从现在开始，我只要你！”
　　“去死吧！你！”真是孰可忍士不可忍！我抬起右脚狠狠地向他踢过去。他向后退一跳就避开了。“我去死了，可就没人带你进去了。而且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好的男朋友了！”
　　“自恋狂！”我没好气。“怎么进去啊？”这还是墙啊，没有变高也没变低，电网也没少。
　　“嘿！”他看了看我，伸手在土墙上东摸西掏的。
　　“唉！”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难不成他想抓破墙啊？
　　“请进！”他鞠了个躬。啥？这墙什么时候有了扇门？我惊奇地看着墙上的那扇门。
　　“快进来！被人发现就惨了。”他拉着我进了门，再伸手一推，那墙又恢复了原状，一点也找不到门的缝与痕迹。
　　“你怎么办到的？”我的嘴快成“O”型了。
　　“你男朋友我厉害呗！”他得意洋洋地翘起大拇指，在鼻子上点了一下！
　　“少爷！你又从这溜进来了！”
　　“完蛋了！”我一看，那天赶我出去的那个眼镜。我不由得退后。
　　“坚叔！”他把我拉到他身后。
　　“少爷，她怎么……”显然眼镜对看到我也相当地意外。
　　“少爷？你是这儿的少爷？”我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坚叔，这是我女朋友！正版的！未来的少夫人！”他又把我拉到面前。
　　“什么？谁说的？”“少爷……”我愤怒，眼镜吃惊。
　　“我说的！从现在开始，她爱来干嘛就干嘛！哪怕要拆房子也照办！不许阻拦！”他伸手揽住我的肩。我忙拍掉他的手。
　　“少爷。老爷在等你呢。”眼镜看了看我说。
　　“我刚才说的事，你要吩咐下去。”他对着眼镜说，又转向我，“你先去玩，等我见了我爸再来找你。”
　　“是的。少爷。”眼镜盯着我。
　　“喂！等下我把你家的东西偷光！”我有点生气地对着他叫。
　　“你敢！”眼镜的眼里闪着凶光。
　　“哦！你除了能偷走别人的心之外，什么东西也拿不走？”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可恶！”我咬着嘴唇转身走开。不过我确实不能偷走什么东西，这里的东西有啥用？我在园子转了两圈，悲哀地发现，一切都被破坏得找不到原来的样子。我难过地往前走着。
　　“思园？”我惊奇地看着这个被围拦围起来的小园子，这是我妈咪的地方，还保留着。只是挂着一块牌：禁止入内。什么？看我妈咪都不行么？我推开围拦的小门走了进去。“爱妻林思”，什么时候换的牌位？以前的牌位不是这种颜色的。我记得我跟嗲地出门前还来过这里，没有换啊。奇怪了？谁换的？我对妈咪决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因为我跟本就没见过她，不过我一直认为妈咪一定是个好人，不然嗲地不会对她那么好。
　　“妈咪，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我看着妈咪的那幅相片。想起以前的事，眼泪直往外流。
　　“思思？”一个小心试探的声音。
　　“谁？”我吓了转身一看。一个跟我嗲地年纪相仿的男人正站在我背后，他全身有一种霸道而冰冷的气质。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他突然冲上来掐住我的下巴。
　　“咳——”好疼。天。他不是想掐死我吧？我只不过进来看看我妈咪，跟他有啥关系？何况这还是我家。
　　“咳——”我疼得眼泪直流，双手拼命地往他身上打。掐住我怎么说话啊？
　　“你眼神跟她很像！”他终于放开我了，自言自语地说着。此人有毛病！我在心里下了个结论。
　　“快说！”他又向前逼了一步。
　　“说什么？！”我的下巴还好疼。
　　“你进这里来干什么？如果你以这种方式来勾引我！哼！你不会成功的！”他冷冰冰地说着。
　　“什么？”我不由得火冒三丈，“你以为你是谁呀？勾引你！天大的笑话！也不看看你多老了，足够当我爸了，勾引你有什么好处？！”
　　“是吗？或许是地位？钱？”他又往前一步。
　　“地位？钱？我才不稀罕！我家的地位、钱比你多多了！”我气得大叫！这话说得有点不实际，因为现在连家都没了。得更别提其它的了。不过这种人讨厌得很。
　　“那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他非要答案不可。
　　“跑来这干嘛？这儿是我家，我爱来就来，关你屁事！”
　　“你家？”
　　“当然！她是我妈！”我指着妈咪的相片。“是我嗲地亲自挂上。”
　　“你妈？”他黑起了脸。“再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
　　“我妈就我妈，妈——”我有点害怕，抱起那相框假声哭起来。
　　“你死定了！”我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不是男人都怕女人掉眼泪吗？怎么一点也不管用！
　　“妈呀——救命——”他的脸色铁青，面目狰狞。我吓得往外逃。
　　“啊，小鬼！快！快！救命啊！”我看见那少年正往这边走。
　　“哥哥！”少年对我啮牙咧觜，双手还插着腰，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
　　“哥……哥哥，救命，那人疯了，要杀我！”哥哥就哥哥吧，叫一声又不会怎样。命比较要紧。果然他开心地拉我到他身后。
　　“爸爸!”少年吃惊的看着那个人。
　　“爸爸？！”我吃惊得跳了起来。那还不死定了？
　　“杨宇，她是谁？”那个人的脸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我女朋友！”杨宇倒是很快就接口。
　　“女朋友？你认识她多久了？叫什么名字？”
　　“刚认识！不过我已经决定了。”
　　“乱来！”他相当地生气。哗！暴风雨就要来了！我的心也跳起来了。这人生气的样子真令人害怕！“叮——”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忙接了个电话，然后看了看我，“晚上你要给我交待清楚！”就走了。
　　他是什么人啊？杨宇是这儿的少爷，是他儿子，他却不是杨巨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