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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之后我和苏博就很自然的熟悉起来。虽然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说话,苏博大部分时候都在对着我自己念叨。我恩恩啊啊的回应他,他也不介意。偶尔苏博让我替他给女朋友送点东西,我也不拒绝。就这样平淡的相处着。只是我内心里有些细微的小想法开始发酵。
      有一天早上我没吃饭,那天一上午都是数学课,苏博从前一天晚上就跟我说他不准备来上课了。我登着扣扣无聊的扣着手机,苏博突然发消息问我在干吗?我说在饿着呢。他说早上没吃饭?我说是啊。他问我想吃什么。我说什么都想吃。然后苏博就没了音信。我继续无聊的扣着手机。第二节下课的时候苏博风风火火的进了班,我看到他表示很惊讶“你不是不准备来了吗?”苏博笑嘻嘻的说“还不都是因为你啊”说着递上来一份快餐。“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了我经常吃的,赶紧吃吧啊。”我没接,就看着他,他估计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对着我嚷嚷“别感动的爱上我了啊”。
      我低下头,鼻子酸酸的,瓮声瓮气的回他“爱你大爷啊。”
      他愣了一下,然后一个巴掌就上来了,结结实实的拍在我脑袋上。“女生家的的怎么这么粗鲁啊,平常你不说话也看不出来。”我被他一个巴掌拍懵了,气鼓鼓的瞪着他,他也瞪着我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我直接抢过来他手里拎着的饭往桌上一摆大口大口吃起来,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我吃的头也不抬。
      苏博对我的吃相很是嗤之以鼻,“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个这种女的啊,说话粗鲁也就算了,吃饭也粗鲁。”他在我耳边唠叨着,我继续低头不作回答。
      苏博是我求学生涯中唯一的一个男同桌。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和男生坐过同桌。只这一次我就深深感到了有一个男同桌的无力感,苏博总是问我各种各样奇怪的问题。比如:“你们女生来大姨妈的时候流那么多血会不会失血过多死了啊?”我“....”又比如“你们女生夏天穿胸罩不热吗?”我“.....”诸如此类的问题他乐此不疲的问,我自认为我一直是个脸皮很薄的姑娘,但是自从接触了苏博以后我脸皮的厚度就跟我的体重一样蹭蹭的上涨。刚开始被问到这些问题,我也会不好意思,可惜我天生是个面瘫,大部分时候表现出来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时间久了就免疫了,苏博把我从成长为淑女的道路上拽了出来,从此我越来越偏离原来给自己设定的成长轨道。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和苏博关系好了以后,我和班上大部分人也有了或多或少的交流,她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是个资深小说迷,某天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找我来推荐小说。我也不负众望,我推荐的小说总是风靡全班的女生,后来我就成了班上的小说专家,虽然都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但是少了一些疏离感。我跟大才女的关系也出现转折。时间久了我发现大才女的确是有一颗玻璃心,人还不错,就是小性了点。苏博总是说是我把班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气氛带坏了,我也和他有一句每一句的贫,我们的关系好像进入了一种很自然的状态。
      时间久了我发现苏博其实是个很温暖的男生,虽然嘴巴很贱,但是对人却很关心,很爱干净,每天的鞋子都刷的跟新的一样。头脑很聪明,我冥思苦想很久的数学题,苏博总是三两下就解决掉了,我终于明白苏博为什么总不来上数学课了,数学老师每天讲的那些知识对他来说大概都是废话吧。可是苏博的名次却永远都在班里最后几名徘徊。成绩永远都是个位数。我问过他关于考试的事情,苏博却并不回答我,我也就不再发问了。对于苏博这种人问题只问一遍就够了,想说他自然会说。他不想说的事情再问多少遍都是枉然。
      苏博真是有很多秘密的存在。除了成绩还有林书涵,苏博的女朋友。我发觉到苏博并不像学校传言那般对她女朋友不上心。他好像很喜欢林书涵。
      苏博少有的几次记笔记都是为了林书涵,因为林书涵生病请假回家。所以苏博安安生生的呆在教室一整天替林书涵抄写老师的板书。苏博抄写的很仔细,他原本写的一首很漂亮的草书,老师也曾经夸奖过他是个好苗子,平时我总见他在笔记本上乱写乱画,我也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只觉得很大气流畅。但是他替林书涵抄写笔记的时候确是工工整整的正楷,一笔一划,整齐有序。我想,如果苏博愿意的话,他一定会是成绩优秀的优等生。
      冬天的时候,苏博总是骑着电瓶车来学校,到教室的时候眼睫毛上都起了一层小冰晶,冷的浑身都在打哆嗦。他家明明离学校很近,我问他天那么冷为什么还要骑着电瓶车过来。苏博的回答是:“冬天早上天黑不安全,要到书涵家接书涵。”后来我每天早上都提一瓶热水到班里来,又买了热水袋放在教室里。苏博早上一进班我就把热水到递给他。苏博每次都是拍拍我的脑袋说谢谢。我只是转过脸装模作样背单词也不回应他。私心里,我开始很羡慕林书涵。
      为什么苏博不愿意好好考试,为什么我觉得明明是苏博喜欢林书涵更多一点。
      突然想起名侦探柯南上关于贝尔摩德的一句话:Asecretmakesawomanwoman。
      对于苏博那就是Asecretmakesamanman。人天生就对秘密有着探知欲,而生为一个女人的我天生对八卦也有探知欲。这两重欲望相交叠,所导致的不过就是我好像喜欢上苏博了,没由来的,可能是喜欢到想了解他没有我参与的过去,喜欢到想参加到他的未来。可是我只能忍着。因为苏博现在有林书涵,他的未来或许也会有林书涵,那样他的心里从来都不会有我的位置存在。
      有一天我闲着无聊,抱着一颗挖八卦的心问起苏博和林书涵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为什么据传言是林书涵倒追的苏博。苏博当时的表情很自嘲,他说:
      “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这种人哪里配得上林书涵。”
      我第一次见到苏博的时候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反问他。
      “因为见到我的人都会这么想。”
      “可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苏博。”我认真地说
      “嗯?”苏博也看着我
      “我觉得你很好,你很好,很好。你们...很般配。”我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告诉他:我觉得他很好。
      对,你们很般配。林书涵美丽温柔,成绩优秀。而你温暖善良,你如果愿意成绩可以比她还优秀。你们真的很般配。
      苏博看着我,良久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脑袋。“谢谢你,蒋念。”
      接着苏博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那时候我跟林书涵也是同桌,就像咱俩现在这样,是好朋友。”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一阵苦涩,对啊,我现在只是好朋友。当好朋友我就应该满足了,不能再奢求别的了啊。
      “不是我矫情,林书涵看起来挺聪明个女的其实就是个傻子。之前其实挺讨厌林书涵的,这女的一看起来就作的要死,整天一副面瘫脸,就跟你一样。”
      “我去你大爷苏博。”听到苏博这么评价我,我顿时不乐意了。
      “闭嘴,听我说。后来跟林书涵莫名其妙的做了同桌,才发现林书涵其实是挺笨一姑娘,不是作不是装,她就是不懂怎么跟别人交流,她就是怕跟别人说话。我也挺不明白的多优秀一姑娘怎么就有这毛病。我们班那时候挺多女的看她不顺眼的,长得漂亮的姑娘学习好性格还高傲就是挺不招人待见。她在我们班也没什么朋友,还总是有女的过来找事儿,我跟她坐同桌虽然也不情不愿的,但是她既然是我同桌吧吧,我肯定不能眼看着别人欺负她。所以也帮她挺多的。”
      “是不是是你同桌的人你都会护着?”我没头没脑的插了一句话,说完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苏博的话也没停下“是我同桌的话对我来说就是自己人了,肯定要护着。”
      我笑了笑“嗯,你接着说。”
      “林书涵没跟我说过一句谢谢,就是经常来学校的时候给我带挺多吃的,都是些小女生喜欢吃的东西,甜腻腻的我也不喜欢吃。我俩那时候坐同桌大半个月了都没说过一句话。林书涵爱写日记,我就好奇她整天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一整天也不见她说一句话,就在那一个人瞎写写。所以有一次他们上体育课的时候,我就没去,坐班里拿她的笔记本看。”
      “太猥琐了吧你。”我又忍不住对他这种行为作出评价
      “你一小屁孩懂什么,我这是为了更深入的了解她,不过我其实挺后悔当时看了那日记本。”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关注她关注的有点过分了。”苏博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可是我还是从他的口气里听出来了一些不一样。
      “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她。”
      “这不是个好事。”
      “那种喜欢的念头一经发现,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说到这里苏博顿了顿。
      “是你先追的林书涵?”我惊讶于传言的不真实性。
      苏博摇摇头:“我没有追她,我不敢。我在她面前...喜欢她这些话不敢说出口。”
      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听到苏博的话以后的感受,就像是小时候为了治鼻炎喝的中药的味道一样,苦到心里去了。苏博他居然说他不敢...
      “然后呢?”我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
      “然后我就跟自己承认了,就这么喜欢着呗。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有一天放学的时候林书涵把我堵路上了,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说苏博我好像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当时正放学呢,挺多人在的。我是真的被吓傻了,我就想林书涵怎么这么带劲啊,平常忒文静一姑娘,真是意外。其实我当时心里意外多过惊喜了。但是林书涵她也喜欢我这事其实挺让我高兴的。”
      苏博说道这段的时候都开始控制不住的傻笑了,就像是在回忆当时林书涵。我也跟着他一起笑,只是我的笑是苦笑。
      “可是我没答应她,我真不敢赌。顾虑的太多了,所以我就没理她。”
      “但是林书涵就是那种撞了南墙不把自己撞死就不会回头的人。而我吧,我也喜欢她啊,自己喜欢的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表白,我光是拒绝她的时候看她的眼睛我就心疼的要死了。最后实在是忍不了了,我们就在一起了。”苏博耸耸肩。
      “林书涵真有勇气。”我评价。
      “对啊,是个傻姑娘。”苏博依旧宠溺的笑。
      我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他“这么喜欢林书涵吗?”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肯定的说:“是啊。喜欢书涵。很喜欢的那种喜欢。想把我拥有的所有的最好的一切都给她的那种喜欢。”
      我顿时觉得自己这种问题就像是在自取其辱。于是嘿嘿干笑了两声。
      “蒋念。”苏博突然叫我
      “嗯?”我抬眼看向苏博的眼睛,这双眼睛平常笑起来的时候总是眯起来,看着说不出的温柔。可是现在...
      “你...”苏博也看着我,他的眼神好像带着洞悉一切的怜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这种表情面对我。我很怕他说出来我是不是喜欢他这种话。
      于是我赶紧脱口而出“我没有。”
      苏博敲敲我的头“你没有什么?”
      “我....我..”我的舌头开始打结。我没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蒋念,这样不好。”
      苏博说“这样不好。”
      这样不好,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样不好。但是知道不好又有什么办法,我忍不住啊。就像他忍不住喜欢林书涵一样。我也忍不住喜欢他,明明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明明知道他不喜欢我,明明知道自己的喜欢对他来说只是困扰。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我已经没有继续看苏博的勇气了。苏博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是察觉到我对他的喜欢,所以今天才讲他和林书涵的故事给我听,好让我对他死心。不愧是我喜欢的人,拒绝我都拒绝的这么温柔和狠心,不留一点余地。
      我颓然趴在课桌上,感觉到苏博又拍了拍我的脑袋,似乎听到他叹了声气。
      后来我趴在课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袖子湿了一大片,我也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眼泪。苏博已经不在座位上了,看样子是回家了。我呆愣的看着苏博的桌子,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从心里涌上来。我这算不算是失恋了。我还没有告白呢,就被拒绝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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