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番茄小摊主》笔落惊风雨

3、末日狂欢2

　　清晨，空气里有湿冷和寒凉。
　　温轻伏在郁空宽阔的脊背上，双脚摇摇晃晃，眼睛注视着身旁流动的风景。大片大片的绿，各类脱离气候带自由生长的乱七八糟的巨型植物，有的植物尖尖上还串着一个动物。
　　身后，一颗从芭蕉叶上滑落下来的巨大水滴，在即将落到温轻身上时，被郁空的藤蔓打散了，四散的水滴像雾一般，树林缝隙投射的阳光照耀下，小小的彩虹转瞬即逝。
　　突然，郁空伸出藤蔓攀着一棵宽叶树极速上升。
　　片刻后，一群感染者破衣烂衫地出现了，没有红润的面色，没有弹性的肌肤，温轻的指甲陷进郁空的手臂，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慌。郁空把温轻从身后拉到身前，安抚地抚摸温轻的头顶。
　　一个丑陋的感染者发出怪异的声响，紧接着就围着宽叶树团团打转，其它的感染者全都聚拢了过来。一个踩着一个的肩膀，人墙越来越高。
　　郁空带着温轻又往上攀爬了多步，彼此间的距离再次拉大。
　　“为什么，他们有智商？”恐惧在温轻脸上显露无疑。
　　他们只是被感染了，不是智障了。郁空摸摸温轻颤抖的脸庞，又往上爬了一段路。
　　周围传来悉悉嗦嗦的声响，是脚踩在枯枝败叶上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多的感染者在向这一片区域聚拢。是被那个感染者的声音吸引过来的吗？
　　“可，可以用藤蔓甩到另一棵树上吗？靠着沿途的树木走出去？”
　　郁空摇摇头，温轻正要追问，却发现四周的树木上都攀爬了感染者。正当陷入绝望之际，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在上空响起，一个绳索抛掷下来。
　　郁空借助藤蔓连接绳索，抱着温轻逐渐远离树木，远离这片小森林。在逐渐上升的过程中，温轻看到密密麻麻的感染者大批大批从四处涌到这片小山头。令人作呕。
　　“好歹是赶上了。”一个穿着破洞短袖的黄头发青年笑嘻嘻道。“你们好，我是侯亮。”
　　“昨晚这片区域一阵光亮，我们猜到有异能者在，那光亮肯定也会吸引许多感染者过来，这架直升机执行完排在前列的搜救后，即刻就过来了。”前排手持直升机升降杆的女性接话道，“我叫李明霞。”
　　郁空和温轻依次和侯亮握过手，尤其温轻激动得不知所以。半年啊，终于见到郁空以外的第二个人类了！
　　这辆直升机把他们带到一个停机坪，就再次升空飞远了，侯亮说他们还得执行下一个任务，在周边区域继续搜救存活者。
　　郁空和温轻站在停机坪处，前后都是各类人，但大多集中在青壮年龄段，偶尔看见一两个儿童，几乎没有老人存在。最前方有一个桌子，坐着两个人拿着本子记录着，一个人在旁侧站立着。
　　前面的人被分成两列，队伍缓慢往前移动时，突然爆发一阵激烈的推搡，质问的人被狠狠打晕在地，拖着从停机坪的另一侧扔了下去，沉闷的一声，队伍又开始缓慢前进着。
　　很快，郁空和温轻走到了桌前。郁空登记了异能，站立的人皱了眉，“藤蔓？你这异能能耗太大”。温轻被登记为异能者伴侣。
　　温轻扫了眼自己上方的填写信息，又看了看被分开的两列。原来一列是异能者，一列是异能者仅被允许携带一位的伴侣。刚刚被抛弃的那个人类，既没有异能，也没有异能者愿意供养。
　　就在这时，又一架直升机降落，又是三三两两的人从机舱内蹦跳出来，冒出头机舱人员的却又明显不是侯亮。也许，他们有许多架救援直升机。
　　郁空和温轻被安排居住在小区东侧的一栋房子里，房间里还存放有一些瓜果蔬菜，一些换洗衣物。
　　夜幕逐渐降临，喧闹声也此起彼伏，楼上楼下飘香的饭菜香，甚至还有叫骂声。让温轻仿佛回到了一年前，似乎这个世界并没有沦陷成末日世界。
　　比起在小山头的森林里，郁空要沉默得多，他的深邃的大眼睛从窗口看向小区里的中心景观。在凝视了喧闹之后许久，郁空将温轻洗得干干净净塞到被窝里，陪着温轻入睡，在凌晨时分，又悄悄地起来，在小区附近勘查了一圈。
　　次日清晨，温轻被安排到蔬菜种植基地，郁空被拉到异能者集中区测试异能等级。
　　一粒豆，两粒豆……温轻时不时地弯腰直起，面色越来越难看。真的太累了，回到群体里就得做这些吗？周边还有许多人做着各种各样的农活，大部分人都很沉默，也有少部分人在嘀咕埋怨。
　　“这还让不让人活命了，粗活干着，大太阳晒着，还得保养皮肤身材。”旁边的一个妙龄少女一边除草一边嘀咕。
　　“为啥得保养啊？”温轻实在按耐不住好奇。
　　“因为一旦被异能者抛弃，就会从基地西区被扔出去。”少女翻了个明知故问的白眼，挪挪身体到离温轻更远一点的地方继续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