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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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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就算在侑子小姐店里醒来,我还是穿着和服。天哪!我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四月一日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将本来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弄得更乱了。侑子小姐让我住在店里,然后我就去洗澡,然后好像睡着了,然后……早上醒来就穿着和服。中间呢?我怎么爬出浴缸,穿上和服?难道,难道?我有梦游症?四月一日快哭出来的表情,难道我不只失忆,还有梦游症,梦游的时候还喜欢穿着和服,阿——侑子小姐早上也不在,否则就可以问她了,……不对,侑子小姐嘲笑我的可能性更大……阿——去学校的路上,四月一日一直都是哭丧着脸,还时不时地抓着头发朝天叹气,使得周围的人走路都离他一米远,以免被他传染上奇怪的毛病。
“四月一日君,你有什么烦恼吗?”清脆的女声传来。
小葵~我的天使,四月一日一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百目鬼的面无表情,“阿——”巨大的反差让他向后跳了一步,差点闪了腰。习惯了四月一日的大惊小怪,百目鬼早就用手指把耳朵堵上, “你……你……怎么在这,小葵呢?”四月一日东张西望,寻找着小葵的身影。此时,小葵才笑盈盈地从边上闪出,你们,你们怎么会一起上学?难道……难道……四月一日的脑中已经出现了百目鬼向小葵告白,小葵害羞的答应了的场景,阿——不要阿——
“刚刚在车站碰到百目鬼君,就一起走了”小葵适时地打断了四月一日的臆想,“四月一日君,有什么烦恼吗?听到你在叹气。”
“他还有什么烦恼,就是在想有的、没的事”百目鬼从耳朵内收回手指,凉凉的说道。
“我在想很重要的事”四月一日为之气结,不过刚刚听到两人只是碰巧遇到,还是让他松了口气。
“是吗?”百目鬼挑起了眉,一脸怀疑。
“当……当然了……”四月一日挺起胸膛,可不想给他看扁了,何况小葵也在。
“呵呵,果然,两人关系很好阿”小葵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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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关系哪里好了……”走进教室,四月一日还在为小葵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忿忿不平,“可恶的百目鬼……”阿——不好,忘记说侑子小姐交代的事了。四月一日的脸瞬间像个苦瓜,想起早上侑子小姐留在桌上的纸条“放学后和百目鬼一起来xx街xx号上的温泉会所”,阿——倒霉,这件事怎么就给忘了呢?不,不对,还好刚刚没有说,否则给小葵听到,又要说,两人关系很好阿之类的话了,那就中午吃饭的时候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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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中午百目鬼不知跑哪里去了,给他准备的便当都不来吃,真是少见阿,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按理来说,四月一日应该庆幸可以和小葵单独吃便当,可不知为什么,他心思却一直转在百目鬼身上,怎么想都不对,匆匆扒完便当,和依旧笑盈盈的小葵打了招呼,他向百目鬼的教室冲去。我才不是关心他呢,只是这么无视我的劳动成果,实在可恶,四月一日很容易地将自己的行动合理化了。
教室里,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着便当,却不见百目鬼的影子,到底去哪了呢?
“百目鬼君阿,好象身体不舒服,向老师请假回去了”
四月一日一惊,身体不舒服?真的是那个身体健康的要死的百目鬼吗?下午的课,四月一日根本没听进去,好不容易捱到放学,他一溜烟的就向百目鬼家——此地最大的寺院——跑去。
还未跑几条街,就看到百目鬼迎面走来,一贯的表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喂,你怎么——怎么出来了?”四月一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差点就说出“你怎么样”这样的话,幸好舌头转的快,没让百目鬼听出他关心的口气了。
平静地扫了他一眼,百目鬼只是说“侑子小姐打电话来,让我去xx温泉会所。”
一路沉默,不一会,两人已经站在了xx温泉会所的门口,没有迎宾小姐,没有服务人员,自动门相继打开,两人也顺着通道一直往里走,一直走到尽头的房间,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这个房间是个更衣室,中间的长椅上放着两套浴袍,上面还附着一张纸“四月一日,百目鬼君,换上衣服,从左边的帘子进入”,显然就是侑子小姐的笔迹。环视四周,他们这才发现,左侧墙体是一整块白色的帘子,细看,帘子下面的缝里有丝丝蒸汽漏出。
踌躇了一下,四月一日背转身子,快速脱下校服,换上了浴袍。回望百目鬼,已经换好了衣服,淡定的望着别处。
掀开帘子,两人一前一后步入了人造温泉,周围烟雾腾腾,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稍顷,烟雾渐渐散去,立时,模拟天然温泉而建造的温泉显现出来,足有两人高的假山将四处的人造温泉隔成了两块区域,散落的石块,绿色的青苔,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若非头顶的天花板上的华丽灯饰,让人几乎要以为置身于真正的温泉之地了。
“你答应过让我回去的”四月一日嘴唇一动,发出的却是女声。
“没错,我答应过,所以才来到这里”侑子小姐从假山后悠闲的走出,“这里是当年赤雨被加上咒语,成为吟隐的地方。”
四月一日表情有些惊讶,吟隐的穿越时空竟然是后来才加上的属性,难道不是锻造者锻造它的意图吗?
“赤雨本身并不具备这种能力,积攒了足够的怨灵之气,加上咒语,才能穿越时空。这里原本是乱坟坑,无数人的懊悔、不舍、仇恨等等气息,将这里扯开了时空的裂缝,吟隐的咒语只是将人空间转移至此,开启此处的时空裂缝,才能到达想去的年代。”侑子小姐目光幽深,一瞬间,转换了表情,“来吧,如果想回到过去,就站于假山之上,我会为你打开时空的裂缝!”
四月一日缓缓走上了假山,目中闪露的精光表明,“他”并没有完全信任侑子小姐,不肯离开四月一日的身体。
侑子小姐没有说什么,口中念起了不知名的咒语。四月一日望着周围四处温泉里的水同时在池里旋转,眼里射出兴奋的光。兴奋的“他”没有注意到,百目鬼已经挪到了假山后面,往前跨两步,就能触碰到“他”。
侑子小姐的声音越来越大,池里的水越转越快,她突然大喝一声,水一下子从池中升起,四个水柱定在半空中,瞬间,四月一日头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缝,隐隐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四月一日狂喜,一道黑影从他体内逸出,转眼消失在裂缝中,四月一日的身体软了下来,恰好被冲上来的百目鬼接住。
不一会,裂缝消失了,水柱也回到了池子里。侑子小姐轻轻的叹了口气,时空的裂缝既然能被怨灵开启,这裂缝真的通向过去吗?即便回到了过去,真的能改变什么吗?摇着头,她望向逐渐清醒、一脸迷茫的四月一日,却向着百目鬼说道:“伤口应该没问题了吧。”百目鬼低头解开浴袍,缠了一身的绷带上,血迹正在慢慢消失,很快就不留一丝痕迹了。他“嗯”了一声,随意地扯下绷带再看,身上一个伤口也没有了。即便是吟隐造成的伤口,只要施术者消失在,伤口也会消失的传言,原来也是真的阿。“回去吧~”侑子小姐一转身,优雅的向门口走去,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可以回家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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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班级正在讨论文化祭的事,四月一日却是神游在外,想着那日温泉会所的事,难道我最近真的经常性失忆,那日只记得进去的事,醒来却是被百目鬼抱着,真是……他懊恼的抓着头,“下面投票,支持和隔壁班共同举办舞台剧《辉夜姬》的举手”隐隐约约听到班长说着什么,四月一日让自己的手也加入了手的森林中。“好,既然全票通过,那么接下去我们去隔壁班爬格子决定大家的角色……”
不情愿地挪动到隔壁班——竟然是百目鬼的班级,百目鬼的班级也在讨论校园文化祭的相关事宜,黑板上已经画好了梯子,一个个名字被念着,相应的角色被排定,聚集了的两个班学生不时发出叹息、大笑的声音,着实热闹,“……四月一日——辉夜姬” ,什么?靠在墙上的四月一日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他前面的女生一脸羡慕的望着他,“真好,可以穿很漂亮的和服呢”“是啊,是啊,好羡慕阿”“如果是我抽到,一定很开心阿”“听说剧本里辉夜姬最终没有回到月球,而是和皇帝结婚了”“happy ending阿”女生们议论纷纷,四月一日无奈的将身子继续靠在墙上哀嚎,天哪,又要穿和服阿————“……百目鬼静——皇帝”,天哪,让我死了吧,四月一日这样想着。
(完)
注:《辉夜姬》源于《竹取物语》的日本民间故事,学校里的舞台剧剧本则经过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