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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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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日身形顿在门口,一步也不再动。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回去,回去……
“你需要吟隐去哪里?”看着一脸严肃的四月一日,侑子小姐继续把玩着匕首,嘴边的笑意却未曾传达到眼中。
四月一日还是没有开口,眼睛却是一刻也不曾离开侑子小姐,目光似乎要将她刺穿般的犀利。
侑子小姐无视他的目光,轻轻唤了声“莫可那”——店里的神秘生物——黑色的玩偶样生物不知从哪蹦了出来。莫可那嘴里应合着,头上顶着着个瓷盘,用短小的双手捧着,瓷盘是罕见的纯白色,里面还盛着一半的水。莫可那摇摇晃晃的跳上椅子,瓷盘里的水竟然纹丝不动。将瓷盘放在了茶几上,莫可那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闪到了侑子小姐身边。
侑子小姐伸出左手,抚摸着莫可那,示意四月一日走近一点,看着瓷盘里面。
四月一日缓和了一下表情,虽一脸怀疑,还是小心翼翼的朝前跨了几步,和侑子保持了一定距离,探出头去看瓷盘。
倏地,瓷盘里的水开始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当快溢出盘子时,水慢慢停止了旋转,静了下来,水里面竟然出现了影像————
画面上正在举办传统的婚礼,新娘的脸隐在白色的传统礼服下面,只有笑弯的嘴角表明她心里的幸福。只是现场的宾客看上去都有些紧张,不是偷偷瞄着新娘窃窃私语,就是一脸严肃的坐着。新郎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望向门外,只是低着头的新娘并没有注意到新郎的异样,依旧沉静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
突然,外面一阵骚动,一个年长的和尚,带着一帮小和尚闯了进来,见此架式,新郎只身迎了上去,谁知带头的和尚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匕首向新郎身上刺去,瞬间,新郎身子一软就要躺倒在地,和尚长臂一拨,将人推到了一边,鲜血流了满地,新郎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动过。鲜红的血,打湿了新娘的眼,大滴大滴的眼泪,毫无预警的直接从眼眶滴落,猛然间,她象觉悟了什么,扯掉碍手碍脚的新娘服,身着单衣就冲了过来。宾客早就散开了去,那帮小和尚不知何时围成了一圈,恰好将年长的和尚,连同新娘一起围在了中间。新娘眼中尽是疯狂,新郎的血让她失去了理性,她一心只想解决掉面前杀了她丈夫的人。她模糊了身形,再次出现时,已是一条长约四米的蟒蛇,吐着蛇信子卷上了那和尚,只有它身上粘着的衣服碎片,证明了它和新娘是同一个人。它越缠越紧,和尚的身子被束缚着,染血的匕首叮当落地,它越缠越紧,眼看,和尚的脖子、将要连同身体一起被挤碎了。突然,小和尚们一起发动了咒语,咒语的力量全部打在了蟒蛇身上,蟒蛇一下子软了下来,瘫在了地上。死里逃生的和尚的身体失去了支撑,没有力气站起来,只是大口大口的吸着得来不易的空气。突然,蟒蛇动了一下,和尚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翻身,抄起地上的匕首就是一刀。蟒蛇并没有如他预料的一般进攻,只是从嘴里吐出了一阵烟雾,迷了和尚的眼,等烟雾散去,蟒蛇已不见踪影————
自始自终,侑子小姐都只望向四月一日,注视着他从迷茫,到专注,再从恐惧,到仇恨。眼看他的目光即将离开瓷盘,侑子小姐出声:“继续看下去!”
不由自主的,四月一日将目光继续集中在瓷盘中,盘内,画面仍在继续————
和尚首先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缓缓站起了身,周围的小和尚这才醒悟,纷纷围上去,“师傅真了不起,打败了蛇妖”“这蛇妖好弱阿”“世界上没有什么妖怪是师傅的对手阿”等等恭维的话不绝于耳,和尚也觉得轻飘飘起来,好像刚才的危险根本不值一提。突然想起什么,他走到躺倒在地的新郎身边,轻轻拍了两下,刚刚已然死去的人竟然又爬了起来,对着和尚行完大礼,新郎脱下了衣服,一个漏完的血袋掉了下来,漏出的血把单衣都染红了。从衣服里掏出护心镜,新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都是师傅的功劳,终于摆脱了蛇妖,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和尚客气着“哪里哪里,施主看出妖怪真身,也很了不起阿”“呵呵,给师傅的报酬……”————
缓缓抬起头来,四月一日的眼神比之刚才更加的迷惘,幻化成人与人类交往时的忐忑不安,在樱花树下定下终身时的喜不自禁,在第一次后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时的如履薄冰,他笑着说不介意时的感激不尽,见到他死去时的痛彻心扉,这一切都是假的吗?都是假的吗?那自己千辛万苦修炼,费劲心计探得吟隐的咒语,追踪吟隐九死一生,想回到过去拯救他的决心,又算什么呢?“这是骗人的,骗人的,他决不会这样的,你只是想要我离开这个少年的身体,好杀掉我,杀掉我”尖锐的女声从四月一日唇中发出,“我不会离开的,吟隐割开的伤口不会愈合,那个少年是吟隐的贡品。”四月一日的眼神散发着狂乱的信息。“不论怎样,我一定要回去!”
“如果能让你回去,你是不是可以放过这两个少年?”面对快失去理性的人,侑子小姐仍是淡定的表情,似乎认定对方会接受自己的条件。
“你骗我,只有吟隐才能借着咒语穿梭于时空”女声拒不相信,但声音已经有了一丝动摇。
“确实有这种方法,所以我才把吟隐封印,对你我它都太危险,不知何时,上面的怨灵就会喷涌而出”侑子小姐肯定的点点头,“反正你再等一天也无妨,明天晚上你附身的少年,会带你去那个地方。”
见四月一日沉默,侑子小姐知道“他”已然默认。毫无征召的,四月一日的身体倒了下来,一直在旁的莫可那反应迅速,冲过去试图接住他的身体,但终究远远超出了它能承受的重量,所以只是接住了他的左臂,艰难的拖向房间。
注视着四月一日的身影,侑子小姐喃喃自语,四月一日阿,或许还是可以感谢一下蛇妖,至少有她的存在,你可以不用担心其他妖怪,不觉得周围清静了许多吗?可惜,长时间的附身可是很伤身体的阿,看来这蛇妖还是很珍惜这个身体,乘你意识淡薄的时候才自主活动,即便这样,后天也是极限了阿,妖力越强,对被附身者的身体损害越是大阿……
一切,就看明天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