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香水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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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院长从二楼的办公室窗户里正大光明的打量着让巴蒂斯特和格蕾丝。
男孩今年15岁，女孩10岁。
男孩削瘦，冷漠，营养不良的脸上有一双闪着冷光的眼睛，他的眼睛里的光更多的类似野兽，而不是人类。他的手脚都很纤细，却充满了力量。院长曾经见过他和其他男孩打架，表情凶狠，口里低低咆哮，抓住对方的手臂就对着腹部重击，不管自己挨了对方多少下，只对着一个地方进攻，即使对方比他的年龄大，力气强，也会被他这种凶悍和不要命而吓退。
女孩和这个孤儿院就显得格格不入了，她就像一朵金雀花开在了狗尾巴花丛里，那么的突出，亮眼。即使她只是安静的，沉默的坐着。
她会阅读，多么可怕，她就像公爵家里的姑娘一样，会念书！还会教给她的同伴。他们经常在后院里拿着树枝比划，她唯一能从孤儿院里找到的一本书是不知哪一年，一位绅士捐献的一本拉丁文的书。院长听着格蕾丝低低的读书声：「而我见到一只野兽从海中过来。那只野兽长了10只角和7颗头，每只角上都戴着冠帽，每一颗头都有一个侮蔑神的名字。（中略）由于龙将权力赋予野兽，因此龙受到众人的崇拜。野兽也受到人们的崇拜。人们如是说：有谁能像野兽一般，有谁能挺身与野兽为敌？——约翰默示录第13章一——四」
她能流畅的将拉丁文翻译成法语，还能教给她的同伴。她的花体字写的一点也不比那些上等人逊色。她是从哪里获得的这种知识？院长害怕的想着，她的母亲是个【娼】【妓】，她刚到这地方时还在包裹里。她生下来就是个魔鬼！
从那年那个破伤风的小女孩被拖出去之后，院长就开始隐秘的关注着这个姑娘，她与这个孤儿院过分的格格不入。她迷惑了本来最安分的孩子。她心安理得的接受那孩子的奉养。那男孩在她的教唆下也开始像街上的坏孩子一样偷东西！与其他的孩子打架。而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从未引人注意的面庞也逐渐发生变化，院里的男孩们愿意为她偷东西的越来越多，为了获得她的笑脸，这些蠢蠢欲动的男孩能去杀人！而让巴蒂斯特，则牢牢的霸占着她身边唯一的位置。其他男孩送来的东西他都照收不误，但他凶狠而谨慎的看守着这个祸水，绝不叫他们多接近她一步。
她是个【淫】荡的魔鬼！不露声色的就将这小小的孤儿院搅的鸡犬不宁。是时候了，她要将这小祸水卖出一个好价钱，就当她对这小小孤儿院所做的一切的补偿。
格蕾丝在后院的小门处送走了过来送消息的小羊倌费蒙特，在她偶尔的接济下，这个在街上疯跑的孩子终于也艰难地活到了13岁。他家的羊在他10岁的时候就被他的父亲赌博的时候输给了屠夫。他差一点就沦落到了孤儿院里，他有一个好母亲。
他的母亲没有放弃他和他的姐姐，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白天洗衣服，晚上在街上卖。但一场疟疾要了这可怜女人的命。他的姐姐也被他父亲卖给了下等酒馆。他则在被卖去矿场的前一天逃到了街上的索耶那里。
索耶是负责孤儿院所在的街区和其他两个街区的小混混头儿，他手下有十几个像小羊倌一样的孩子。他们负责乞讨，偷东西，在阴暗的角落里直接抢女士们的包。而索耶则心安理得的抽最大的一份。费蒙特混到了他那里，他的父亲在得到了一个可以抽费蒙特每日所得的二成的承诺也心满意足的放过了他。
索耶很重视费蒙特，这个13岁的男孩能写会算。甚至懂一点上等人的礼节。他去上等人的街区乞讨总是收获最大的那一个，索耶并不叫费蒙特参与到偷窃与抢包的隐私活儿里，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留着这个男孩有大用处。
“格雷诺耶先生，今天就到这里。”送走了费蒙特，格蕾丝回身，示意让巴蒂斯特今天的学习结束了。
让巴蒂斯特沉默的站了起来，他已经比格蕾丝高出了半个头，呼吸间毫不费力的就可以将那股随着她年龄增长而愈发清冷的花香吸入肺腑间。
“费蒙特送来了最新的消息，院长已经找了几家「女士之家」，真难为她了。”格蕾丝讥讽的笑了下，“为了把我卖出个好价钱，她可没少在索耶他们那里花钱打听，全巴黎的上等【妓】院估计都让她跑了个遍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可以解决她，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开口。”格雷诺耶平静的说，“我是不会与你分开的。也不打算让任何人觊觎你。”
“不用这么麻烦，费蒙特已经弄到了我要的东西。”格蕾丝抱着书，和让巴蒂斯特往他们的房间走去。“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先离开这里，安顿下来就来接你，行动的时间就在今晚。等我们离开，会有冥冥中的手惩罚院长这个贪婪而丑恶的灵魂。”格蕾丝清楚的记得，那老女人拿着格雷诺耶的卖身钱多喝了两杯，结果就在街上被人割开了喉咙。每一个被格雷诺耶抛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只要静静的等着，打击就会从天而降。
他们的房间是孤儿院最好的一间，没有大洞，有窗，向阳。摆着格蕾丝收集的植物。
“我听你的，格蕾丝。”让巴蒂斯特对她的安排从来没有疑问。他知道她会安排好一切，他习惯了听从她的吩咐。
夜晚
格蕾丝在格雷诺耶的帮助下翻墙偷溜了出去，费蒙特在墙外面等着她。他们快速的穿过小巷，飞奔到了索耶的大本营。
早就得到吩咐的小崽子们烧了一大桶热水，还预备了一块香胰子。椅子上放着一套半新的，干净的衣裙。
装扮一新的格蕾丝独自坐在教堂前的广场的长凳上。索耶的小崽子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老公爵雷斯顿今天晚上来拜访主教，这是他们的好机会。
虽然她的金手指消失了，但格蕾丝依旧顺利的成为了雷斯顿的养女。
************************罗伯特先生被这片神奇的土地惊呆了***********************
奈落再一次在这阴冷的山洞里醒来，他依旧呆在鬼蜘蛛的壳子里。眼前伸着一把木勺子。
他浑身上下只有眼珠能自由活动，他死死的盯着来照顾他的桔梗。
这个温和但不失严厉的巫女耐心的照顾这个浑身烧伤的山贼，不管他曾经造过多少杀孽，他现在已经足够凄惨。
奈落只惊诧了一瞬就冷静了下来，他顺从的张嘴，让桔梗将米汤灌进他的嘴里。
罗伯特先生随意在山里走着，打量着和他所待过的世界截然不同的风景。没有注意到迎面而
来的狗妖贵公子。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香水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