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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我转着怀里的酒坛子,又望望眼前的大空碗,咋舌,你说怎只舔了几口,酒便少了一大半?我幽幽的吐出一口气,又倒上几许。

      最后大约是醉了,我竟瞧着不远处的二师伯等人不断的跃起再落下,奔跑再后退。

      我眯眯眼转过头半伏着身子念叨:“顾柯,你总说这世间千般好,但我总瞧不出有哪儿好的,你念你前世的夫君与爹娘,只因有他们待着你,我阿飘来这是作甚?说实在的,我羡慕你,经历过幸福才下到了忘川,不像我,都不知自个儿是怎样形成的,是妖?是魔?是怪?呵呵,有没有可能是神呢……”

      我不知自己迷迷糊糊了多久,说了多久的胡话,但我只知道最后我睡着了,大约是酒的后劲,我睡得异常香甜。

      我瞧见了河畔边一黑一白的映衬,瞧见了她们之间永远相隔的距离,自然也听见了她们无趣的对话。

      “阿飘,你说,我这身衣裳可美?” “恩,美~”

      “阿飘,你说,我夫君何时会来?” “你希望他何时下来?”

      “阿飘,你说,我夫君可会忘记我?” “……”

      待我抬起头时,天色已尽昏暗,只余下天际边如血的残阳,我本想着二师伯他们应都走了,哪知我抬眼看去,恩~都还在,就是不知为何都换上了一身灰衣裳,沾了些许的灰粉在脸上,一抹便是一处黑一处灰的。

      “二师伯,我们会不会一辈子出不去了?”比我小几岁的阿文带着哭腔问道。二师伯则是青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乖,阿文,离桑的师叔伯一定会来的。”

      “对啊,阿文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了。”

      我听着她们的话,迷糊了,摇晃着步伐站了起来,还不忘带上那半坛的女儿红。我闻着酒香,有些许的欣欣然,踉跄着步伐便迈了出去。

      我站立在茶馆边上的大树下,左右瞧了瞧,也没瞧出什么名堂,带着清香的风袭来,脚一软便滑坐在了地上,随手折了根枯草叼在了嘴角,瞧着诧异的一群人。

      二师伯半响没个反应。“你……”

      那副憋屈不敢置信的神情瞧得我甚是不爽呐。

      我将酒坛子往边上一搁,一抹嘴,道:“呵,万儿千年的,还没哪个鬼对我这般不客气呢,你不就是个人嘛,噢~不对,人生在世总有些许的意外,在下面还不知要仗着谁……”

      我正说在兴头,眼珠子一瞟,便瞧着二师伯的脸由青变紫,接着就跟锅底似的。

      “闭嘴!”一声怒斥,二师伯一跃而起,向我冲了过来。

      我被吓蒙了,蹬着眼没个响动,顿时明了:酒虽能壮胆,但也得瞧明白是对谁撒泼啊!

      “二师伯——”音响刚落,二师伯便在我眼前自上而下滑落,跌在了地上,激起一层沙土。

      我走到他的跟前,蹲下,摇摇酒坛子,道:“二师伯,感觉如何?可要这女儿红涂抹几回?”说完,我抿着嘴偷笑,万不会承认此刻愉悦的心情。

      约是老天应了我,竟荡起了一波清风,将仅余的阳光都给吹散了,黑暗之中,我只听见了让人厌烦的蛙叫。而我那不甚清明的脑袋转了几个弯都没注意到此刻的境况,在此,我再次抒发下感慨:醉酒误事啊。

      因下一秒,我便已乘风离去,静谧的夜空中,我听得虎啸的风,灌得耳朵生疼,在地府时也未曾这般飘过啊,终是察觉到了危险,我似湖中溺水之人,妄想抓住一丝浮萍,却是不断地下落。

      “啊——咔嚓——噗噗——”热气熏着我的额角,整个人都像被石块碾过一般的隐隐发疼。我费力的动动指尖,睁开眼,空而起的焰火瞬间窜到我的发梢,散发着焦味。

      “嗷——”一只鸟自火中站起,张开翅膀冲向天际。

      我连挣扎的气力都没了,闭上眼。果然啊,人不可太过得意,乐喜过了头,便会生出哀事啊~~
      不过,方才那一只……是凤凰?

      ———————————我是悲催大鸟滴分割线———————————

      “判官,阿……阿飘的魂魄可要收?”

      “阿飘?……啊~万不可让她回地府啊!”

      “是是……二煞,快快快,将她的魂魄按牢靠了,万不能飘出来。”老鬼差急道。

      我飘飘浮浮的思绪蓦然一沉,痛感不断上涌,浑身汗津津的。

      “为啥呀,咱不收她不就成了孤魂野鬼了,祝叔,咱都得为三界平和出力呀,宁多一个冤鬼不可多一个厉鬼呀……”

      “啊——”老鬼差跳脚“二煞,说你傻可还真傻,你可知她是谁啊!碰着她你可连个渣都没了呀!”

      “哎,可她成这样了,这回不收下回也得收啊,况且死生皆为天定,咱们怎可随便改变?”

      老鬼差静默了会儿,顿然咆哮:“你知道啥呀你!为三界出力?力你奶奶的嘴呀!怎就没见你为咱出力啊……”

      那唾沫栗子跟雨似的纷纷砸落在我的脸上,还未有间断的趋势。虽然爷爷说,做人要有礼貌,得给人家留点面子,但脸上腥臭的味儿对我甚是考验呐。

      待到耳边的声响趋于平静,我终是忍不住开口:“去你他大娘的……。”

      唉,这还是我在世间第一次道出的粗口,万般没想到竟是说给鬼听的……

      “哎呀呀,阿飘你醒了呀,你可定要在世上好好活着,莫要太早下去呀!地府好容易才平静呐。”老鬼差的脸绽放的似一朵菊花,皱皱巴巴的对着我陪笑道。

      我眯眼盯着他的牙口瞧了一会儿,默默的抬起袖口,问道:“你何时吃了青菜叶子?”

      老鬼差不甚精明的眼珠子咕噜了几圈,咧着嘴讨好道:“我不曾吃过啊。”

      身旁那清秀小生静默了会儿,迟疑道:“祝叔,上个月,在素楼……”

      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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